作者:大团团
“这要是摆在大清,早就让老四查账的时候带着人给抓入大牢了,若是皇子阿哥哪一位做出那样的事来,一旦被弹劾汗阿玛第一个不饶。”
胤禟感慨一句,总觉西方那几个国王会折腾到亡国。
“他们互相之间还打仗,可惜隔着海洋,大清不能搅合搅合,”胤禟唏嘘道:“这世上最捞钱,还是大发战争财啊!”
“我看你都快钻进钱眼里了,”胤禩好笑道:“你懂那么多外藩之事,日后可以兴趣去理藩院做事?”
胤禟拒绝了:“才不,若是以后绕一圈又变成老四继位,那我还是待在家里做个寻常富家翁吧,我才不要便宜了他。八哥别说什么一身才华浪费之事,弟弟觉得胸无大志挺好的,像现在这样赚赚钱,日进斗金,日后花钱买个安宁的晚年,反正也不打算去争了,这偷来的一辈子就让我好好享受吧!”
现在局势不明,太子能不能继位胤禟心里一点儿都没底,他倒是希望太子能继位。
可惜八哥不去争。
胤禟以微妙眼神瞥了一眼胤禩,默默在心里叹息。
他认为八哥的才能,不比老四差啊,上一世他只是运气不好,没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待胤禟商队从海外归来,却传来了损失惨重的消息。
大清的商队是不准自己经营私兵的,胤禟商船做配置的护卫已经是比他商队多了不少。饶是如此,遇见了穷凶极恶的海盗也抵抗不住,其中的损失令胤禟痛心疾首,怒意也燃了起来。
可是那伙海盗据点不定,与山中的山匪不同,海上一望无际,比在山中找寨子剿匪更困难。
日后商队的安危也是大问题。
“如果大清的海军能发挥一些作用就好了。”至少将距离大清国土周边海域的海上权力给宣告了,而不是放弃了这一块东西,除去打仗其他一律不管。”
更令胤禟愤怒的是他的猜测,有其他国家如葡萄牙、荷兰等国在海上“圈地”,自己定下了航线霸占之,并且不让别的人走,其中也包括了来往于大清的航线。
他们早就看不惯他走了“他们的”海上商路,还不给他们纳税钱,以前就与他的生意有明里暗里的摩擦,雇佣海盗来劫掠其他商船,是他们常用来打压对手的手段。
听了他的愤怒之言,胤誐却是眼眸一亮。
有了!
“不如,我自请去训练水师?”
军中一块儿几乎给胤禔霸占了,后来又冒出来个十四,胤誐不愿掺和争斗,在其中混着都是避开他们的锋芒,比起与他们争权夺利,他倒是更需要一个适合自己发展的前路,水师那块儿是其他阿哥没有涉及的领域,无人涉及,就代表他可以无所顾忌!
“待我训成了水师,我就将在近海游窜的海盗海寇都剿了,使得我国商船可以通行。”
只是这样,就违背了胤禟不打算掺和朝政的初衷。
边境海政,也属于朝政一部分,且与胤禟利益息息相关。
他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将烦恼倾述给胤禩听。
胤禩听闻两位弟弟想要做的事,笑道:“想做就去做了,在外头吃亏了为何不叫唤出来呢?九弟的初衷是不掺和争斗,将海盗劫掠商船一事上报并不违背你的初衷。不要因为不想掺和争斗,反而束手束脚了。”
要论宠弟弟,八哥比自己亲哥老五更让胤禟有安全感,八哥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安心了。
胤誐听说胤禩可以为他走动,忙表示愿意配合八哥行事。
胤禩意味深长道:“是东风在吹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如九弟与十弟先写一封奏书上递汗阿玛。”
康熙四十八年,帝王大封皇子,晋升老三胤祉、老四胤禛与老五胤祺三位年长阿哥为亲王,老七、老八、老九、老十为郡王,十二、十三及十四分别为固山贝子。
胤禟接到圣旨时愣住了。
上一世这时候,他才封的贝子!
“这不可能啊,即使八哥走动,汗阿玛也顶多给我封个贝勒,”直接封郡王,这太令他意外了!
而且由于有了胤祺这个亲哥封亲王,为了平衡也不会将他封郡王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胤禟被害妄想症又要起来了,他不禁思索:是不是汗阿玛有什么动作?!
胤禩解释道:“所以才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你缴纳给户部的税,是国库的巨大进项,又分了许多银两给内务府,汗阿玛拿钱的时候对你很满意。”
当然,这也与胤禩的“进谗言”有一些关系。
胤禩告诉康熙“九弟沉迷赚钱的快乐,是喜爱赚钱本身,而不是为了花钱。”
使得康熙会信原因有三,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胤禟的“不争”,第二点是胤禟将自己赚到的钱之中半数分别归入国库与内务府,汗阿玛钱袋子里富裕了享受到了实际的好处,而剩余一半则用来继续经营生意与自己花销,胤禟一家子又能花销多少呢?他不与人争,也不和朝臣往来走动,那钱就花不出去,他不花钱,只是像富商那样造作,吃穿用度奢侈一些,康熙享受到了好处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三便是对胤禩、胤祺的信任。
就连老四那边,对待奢靡之风不能容的作风,也对胤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待在户部查账时,对胤禟赚了多少,又为国库创造了多少收益一清二楚。虽是前几年胤禟总是与他为难让胤禛生气,后来连胤禛渐渐被金钱腐蚀,“被钱迷了眼”,为此还看胤禟顺眼不少。
朝中争夺想要将胤禟拉下水,看他眼红的也有,可惜,都敌不过保护胤禟之人的力量。
胤禩自己在暗处,亲哥胤祺在明处,加之汗阿玛也保他,胤禔与太子捞不到他的钱袋子,其他人也一样打不到胤禟的主意。
胤禩笑道:“九弟如今在户部官员与内务府的眼中,就是个聚宝盆,是个招财童子,供着还来不及呢!”
“你在贸易之事上吃亏,等同于折损了汗阿玛的钱袋子,除去我为你走动以外,还有五哥的功劳。你每次在外藩得了好东西想得到五哥,他也都记着呢,你们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所以老五虽然总是说胤禟性子叛逆乖戾不懂事,其实也一直在为他默默地擦屁股。
这一世的胤禟上头有两个兄长遮风挡雨,宜妃还因为他之前的郁症给吓着了,不多拘着他,人生就像是在蜜罐子里似的。
胤禟笑弯了眉眼:“原来五哥也帮我了。”
胤禩故作唉声叹气,与他开玩笑道:“你也多关心一下自己亲哥,免得五哥总是用‘你夺走了我弟弟’的眼刀子来瞪我。”
“至于你为何会封郡王……”
不争权不问世事只挣钱是一个原因,胤禟上奏时写了许多“干货”,汗阿玛骤然意识到外藩贸易的巨额利润与大清海上航线主权则是另一个原因。
以前没影响到切身利益他想不到海上主权,如今从胤禟经营的贸易之中看到了打动人心,打动国库的巨额利润,汗阿玛还能从中看到了大清未来靠外藩贸易“挣大钱”的前景。
原是以内守固封为主的想法,被粗暴的金钱攻势给打开了一个口子。
康熙□□后就开设了外洋贸易,最近因罗马那边传来的教皇禁令使得康熙恼怒,下令禁止国内传教,同样也有因为海寇与沿海不稳而兴起不如就再次关闭国门的想法。
这些想法冒出来没多久,就让胤禟赚来金山银山给砸晕乎了。
放在十年前,康熙定会道“岂能因些许钱银而不顾大局”。
事实证明,“些许钱银”的概念,如何与金山银山相比?
有了这些金山银山,国库进项宽裕,还不知能做多少事情呢!
于是,康熙便定下了遏制海上走私与海盗入侵的方针,同时也属意令胤禟管这一块,于是便这次封赏就给直接封了个郡王。
胤禟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相当于这爵位是我花钱问汗阿玛‘买’来的。”
可不止如此,日后还希望他再接再厉多管管这事呢!
具体职务还未确定,这才封郡王让他以郡王的称号在外走动。日后其他国家想要下手,也得掂量掂量胤禟这个郡王身后所代表的朝廷。
胤禟深沉道:“富可敌国的财富可不是好事,除了八哥,其他人不管哪一位兄弟继位,我都得小心一些,这事情丢给我,我也不会尽力去做,免得到时候树大招风反而惹眼。”他还想指望着这辈子安享晚年呢!至于志向,没有八哥,他也没志向可言!
胤禩又听他暗示,笑了笑冲他摇头。
胤禟蔫巴巴地拢下了脑袋:“好吧,我都听八哥的。”他彻底放弃了说服八哥去争夺皇位的想法。
胤禩含笑看了他一眼,摸摸他头:“别思虑太多免得负担重,多出来的那一世记忆能不想尽量不去想,过好眼前的日子就行,一切有我在。”
“我已经长大了,别老摸我头,”胤禟咕哝了句,微微出神。
如果能不去想倒好了,那时候的八哥与他们一拍即合,满腔雄心壮志,他忘不了八哥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么优秀的八哥,朝臣绝大部分都拥护他为太子,他就不配得到最好的吗?
汗阿玛为何要打压八哥,仅仅是因为良妃娘娘地位卑微?若真如此,那雍正地位后升为太后的德妃又算什么?
胤禟始终以为,当初汗阿玛震怒将八哥打落泥潭,就是因为忌惮他,汗阿玛看到那么多朝臣与其他阿哥拥护八哥,又惊又怒!
胤禩见他再也不提一句去争之事,心中微松,目光闪了闪。
老九与老十,一个负责海上贸易,一个负责海上军队,这条路没问题。
对大封皇子一事不高兴的,唯有太子了。
有心之人都知道,皇上大封皇子,是因直郡王关进去后,唯独太子一家独大,于是大封其他皇子,以牵制太子。
其中,曾与直郡王一道的十四只封了个贝勒,却领兵出征。
其余阿哥无心争夺者占据多数,他们或许不会与太子对着干,封高一些却也足够令权力被分散的太子难过。
胤禩从八贝勒升为了八郡王,所做之事与平日里也没不同,老四前去各地奔波他转交给他的事宜,两人之间互相接洽,配合默契。
自倾城之名响彻天下起,写书之人就以倾城为镜,官员断案却也有以倾城为镜的意味。
比如那句“大秦亡了”,谐音就是“大清亡了”,这要是放在哪一位民间笔者,恐怕得被抓起来严加拷问,摘取字句,以谐音为罪兴起文字狱了。
这会儿写《大秦传奇》的人是八郡王,皇上宠爱的儿子,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方官还敢拿谐音来做文章吗?
至于戴名世,他本是榜眼,却因才名响亮,盛于状元赵熊诏,于是有流言称赵熊诏为收买官员获得的状元。
赵熊诏之父赵申乔,参戴名世《南山集》言语叛逆恐有反心,也被士人指责是为了掩盖其子犯错之事。
这事又是一笔烂账,赵申乔是一位清官,可其子赵凤诏又传闻贪污受贿,另一子赵熊诏又深陷舞弊之风,胤禛查案时几乎跑断了腿。
从肃清吏治,到科举舞弊,已经是两件令人头疼的大事了,又将江宁曹家私铸铜钱一事也一块儿给他,生怕他累不死是不是?
胤禛没有时间去高兴自己升了亲王,忙啊,实在是太忙了!
另一边,有胤禩帮着康熙处理一些烦心事后,康熙就喜欢上了这种使唤骡子自己去跑的感觉。
他自己年纪大了,对朝政精力不足,于是就将儿子们使唤得团团转。
在大封以后,康熙又开始给儿子们权力,让他们各自负责手中的事,分担治国。
太子顶着的压力最大,由于是现成的储君,他也同样被使唤得团团转,这一忙起来,有些权势就不得不沾染上去,他还得表现得毫不恋权,稍有野心令君父察觉便会令君父警铃大作。
如此,一年又一年的面对汗阿玛的猜疑,太子本身野心做不了假,他确实希望能够继承皇位,如今给君父折腾一番,早些年的父子亲情,早就在疲倦之中渐渐消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要熬多久,还要再当多少年的太子?君父的身体健康,在他之下做个几十年太子都有可能,这样小心又煎熬都快憋成千年王八了!钝刀子割肉难受,为何不能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快刀斩乱麻呢?!
前路太长太久,没有尽头,外表光鲜,实则举步维艰,君父之猜忌令子心寒,也令子绝望。
所有人都以为会继续这么下去,只要君父身体够好,十几年,几十年得在位下去,朝局维持微妙的平衡。
直到……太子病倒了。
“上一世一废太子之后,大家争夺得厉害,汗阿玛为稳定局势又复立太子,正是此时,”胤禟悄悄告诉胤禩:“当时汗阿玛病倒,回忆往昔与太子之间的点滴,于是又起了复立之心。这一回汗阿玛没病倒,倒是太子病倒了。”
正常人在精神紧绷的环境下忙碌也会受不了,何况太子即将奔四,身体不如当年强壮了呢?
“太医说只是得了风寒,谁还没得过风寒呢,低烧、咳嗽、流涕,喝了药可能就好了,应当不会有事的。”
胤禩见汗阿玛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太子太过苛责,也有了一丝丝后悔,暗叹一声。
皇叔祖说的没有错啊,汗阿玛心中帝王之权大于一切,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偏执,即使是儿子都比不上权势重要。只有当他权势无忧,他才会有心情来关注一下儿子过得好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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