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鲨鱼子
珍娜看到这条新闻呆了一会,好久才从珊莎女士意外去世的消息中反应过来。
这也太突然了,珍娜原本还在纠结要如何提醒她丈夫打算谋杀她的事情,但她竟然不是被毒杀或者伪装成意外事故死的吗?
这不可能!那个表子怎么会如此走运!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条新闻看了很久,唯恐自己错过什么重要情报,结果上面完全没写详细内容,整件事被定性成为“一个令人悲伤的意外”。珊莎女士的葬礼将在本周举行,将由她年轻的丈夫操办。
没有人怀疑她的丈夫有没有动什么手脚,很多人甚至表示非常羡慕那个幸运的男人,结婚不到半年,就得到了富豪妻子的一切,马上还有机会娶新的小娇妻,简直是人生赢家。
珍娜气得差点撕了报纸。
凭什么!凭什么他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就躺赢了?!
她可不信这只是个单纯的意外,根据迪亚哥阴险的个性来看,他也绝不会把所有的安排赌在运气上,有没有那种能够让人气管收缩的毒药?她记得温灿是毒药师,不至于只制一种毒……他会在跑路之前和迪亚哥做了什么交易吗?
珍娜十分怀疑这一点。
但现在一切都无从得知,温灿逃到英国去了。
珍娜在心中暗暗作了个决定,等下个月和总统一起访问英国的时候,一定要逮住温灿那家伙,逼他说出实话。
但是她有点低估了迪亚哥厚脸皮的程度。
在她看到珊莎女士去世消息的第二天,在她的前上司给总统办公室送来信件的时候,还给她带来了一封信。
珍娜意外的看着那封只写了收件人是她名字的信件,有点猜不透是怎么回事。但当她拆开看到内容的时候,差点把总统办公室提供的免费咖啡从嘴里喷出来。
……是迪亚哥寄来的丧礼邀请函!
这个不要脸的碧池竟然还敢邀请她去参加富婆的葬礼?
珍娜足足盯着邀请函看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金发表子就好像之前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闭口不提曾经迫害她的事情。声称自己妻子曾经是她的雇主,一直都很同情并善待她,所以出于义理方面考虑,希望珍娜能够来参加妻子的葬礼,送那个可怜的女人最后一程。
……
绝了。
……这真是她见过最能屈能伸,厚脸最皮的男人,BBC记者都没他牛逼。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吗?”
可能是珍娜的表情太扭曲了,正在看总统信件的瓦伦泰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随口出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收到了一封葬礼邀请函。”
珍娜把信往字纸篓里一丢,随口敷衍道。
“你要去参加吗?”
“不,是我以前的雇主,说我偷她钻石项链的那位女士。她前几天在高级餐馆中吃饭的时候被鸭骨头呛进气管,窒息去世了,因为我以前在她的庄园里工作过,所以被邀请参加她的葬礼。”她诚实地向瓦伦泰解释了一下情况。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那件事情最终结果怎样了,提姆是怎么解决了这件事,好像谁都没有把后续消息告诉她,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一样。
“嗯。”
瓦伦泰看了眼被丢进字纸篓里的信,什么都没多说。
珍娜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在下班之后,她决定拿着本周的薪水去百货商场买一件大衣,以应付接下来要去英国伦敦的寒冷天气。
她离开官邸,坐上已经在门口等着的马车。马车向前驶动,穿着官邸制服的工作人员出声问道,“您要去哪里,小姐。”
“我要去百货商店。”
珍娜脱口而出。但是下意识之间,她突然发现那个工作人员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耳熟。
“……迪亚哥!”
她顿时瞪圆眼睛,这才开始留意对方头上的文字【噢?她反应很快】,然后那个穿着毫不起眼的官邸制服,把金发都藏在礼帽里的车夫慢慢回过头,他摘下帽子,向珍娜露出甜蜜又温柔的笑容。
“哟,我亲爱的小珍娜,好久不见了。”
珍娜几乎条件反射想要跳车,但迪亚哥似乎猜到她打算做什么,突然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同时温和地劝说道,“嗨嗨……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矛盾不是吗?老太婆死于意外,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现在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所以我只能先解决了原来的车夫,然后换上他的衣服,在这段时间里和你聊上几句……嗯,你收到我的信了对吗?”
……聊个屁啊!
第四十章
“你想干什么?”
珍娜抓着马车门, 一边试图稳住迪亚哥,让他不要乱来,一边寻找着跳车的机会。
“我现在的工作岗位很重要, 如果你绑架我的话, 总统先生分分钟会找到你,然后把你逮捕, 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都没了, 我劝你好好想清楚再行动,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利害关系了。”
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胆大妄为到混入官邸冒充工作人员, 瓦伦泰当初一直提醒她出门时候带上麦克·O,但她不可能真的让那个黑哥们陪她去商场买东西,而且他会向瓦伦泰汇报所有事情,总觉得就像被监视一样。
“只是聊聊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我会把你送到百货商场的。”
迪亚哥笑眯眯地回答道,“我的小珍娜成长到这个地步,真是让我很吃惊,看来我们都实现了自己的第一个小目标。”
“珊莎女士是你杀的吗?”
珍娜冷静地望着他, “那不是一个意外吧?”
“谁知道呢?但那就是个不幸的事故。”
迪亚哥无辜地眨眨眼, “我只是作为老朋友,想来亲自邀请你参加她的葬礼, 然后再聊聊我们的将来。”
……他可太不要脸了!!怎么能有人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啊!
“你是指是我们谁先把对方送进监狱的将来吗?”
珍娜冷笑一声, “我以为我们能互不冒犯, 你当被包养的小白脸,我努力做好我的新工作, 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说这样的话可太叫人伤心了呢, 小珍娜。”
他甜蜜地笑了笑,“我还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有多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结果你却变心跟其他男人离开了,但我可没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
“我得提醒您,先生,您不久前试图陷害我让我进监狱,还祝我和流氓们玩的愉快。”
“那当然只是为了吓唬你,让你受一点教训,这样你才会答应回到我身边,我怎么会舍得真的让你被关进去呢?”
他的舌头犹如被谎言之神祝福过,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心虚的态度,“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小珍娜,所以老太婆死后,我开始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像我当初承诺的那样,我想要娶你成为我的妻子,但考虑到你可能还在生气不想见我,所以我只能用点不光彩的手段,才有机会和你单独谈谈。”
“……”
珍娜张了张嘴,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迪亚哥,一瞬间突然连骂人的词汇都想不起来。
她几乎快要气笑了!
……好家伙,是什么让他还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这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的水平……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当天见到的三个男人全部都向她求婚了,这正常吗?那个占卜师是神吧?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是她的结婚对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立刻就答应迪亚哥和他结婚,然后坐等他死……
迪亚哥依旧一脸无辜的看着珍娜,或许他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美丽蓝眼睛与漂亮脸蛋能迷住任何女孩,但珍娜对他只有深深的恨意。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揍你?”
“你打不过我。”他眨了眨眼睛,甜蜜地提醒珍娜。
“……”
没错,他说得对。和迪亚哥发生冲突的话她占不到任何便宜,但他如果想杀了她也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珍娜觉得他可能另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
“你以前在庄园工作的时候可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的,算了,我想你也是和我一样擅长伪装,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我们还真的挺合适,你不考虑一下跟我结婚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滚啊!
珍娜几乎要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不用脏话骂他!
就算不用读心术她也知道迪亚哥是怎么想的,是看上了她现在总统秘书的社会地位了吧!但不好意思,她可不是迷恋着他的原主,想让她不记仇都不可能!
“可以啊,如果你让我用钢丝球刷你的话,我可以考虑重新开始。”
珍娜冷笑起来,当她提到钢丝球的时候,迪亚哥脸上的完美笑容终于凝固了一下,他整个人有点裂开,但很快又再次笑道,“当然可以,亲爱的,你的话就算想用horse式骑我都没问题。”
……不行了。论厚脸皮她还是比不过他…………
她不是来和迪亚哥比赛说骚话的,珍娜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先假装让步,于是装作为难地出声问,“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我觉得我们划清界限对彼此更好,不如一起重新开始新生活吧。”
“哦亲爱的,你不用在我面前假装这样,我们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人,我还是喜欢你真正的性格,是让人更想要去征服的小野马。”
他用那双美丽的蓝眼睛看了她一眼,笑容依旧,“算了,毕竟我也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不过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合作提议,这次真的是双赢。”
什么?合作?和迪亚哥?
他在说笑吗?她现在工作顺利,身上不再有把柄,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需要跟他合作?
珍娜嫌弃地看了眼迪亚哥,不过还是留意了下他的想法,很多时候那些真正的阴谋家在说谎的时候不会在脑子里想太多,谎言会自然从他们的舌尖滚下。
这个时候,她看到迪亚哥脑中的想法只有:【我要得到曼哈顿】
?
那干她屁事啊!他想要曼哈顿还不如直接去卖PY给瓦伦泰,说不定机会还能更大一点,跟她说有啥用!
“你想要什么?”珍娜问道。
“你要不要来当我的间谍?”
“……你在说什么?”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惊讶。
他在开玩笑?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自信觉得她会答应出卖瓦伦泰,当他的间谍?
迪亚哥笑着说道,“你知道的,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我想当一名政治家,比如纽约市长就很不错。当然我会给你足够的好处,我想你应该清楚,虽然总统现在很欣赏你,但你有考虑过他任期结束后的情况吗?那些充满偏见的白人不会让你继续留在官邸,新的总统也不需要一个亚裔秘书,你能继续享受这份工作的时间只剩下八年……在被赶出去后,你能做什么工作呢?又有谁会好心收留你?”
“……”
好吧,哪怕是非常痛恨迪亚哥的珍娜,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假设确实没错。
她拒绝总统的求婚,最重要的理由也是因为她担心总统死了,自己就会失去一切。如果不是瓦伦泰的话,她根本不可能在官邸得到一份工作,每周35块的薪水几乎是做梦。
而她还能拿这份高薪水多久呢?
就算她成功拒绝了瓦伦泰,避免了他因为和她结婚而死亡的结局,但瓦伦泰一旦卸任,她就再也得不到能拿这么高薪的工作了。
但是总统有恩于她,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为了眼前利益就能出卖帮助自己的人。
“别想了,我什么消息都不会告诉你的。犹大会为了三十枚银币出卖耶稣,但我不是犹大。”
珍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如果你不是打算来杀我的,就停下马车让我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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