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3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如此,也好!

  他们喜欢这人间,哪怕繁华里夹杂着纷扰,他们也喜欢,甚至是迷恋。

  这里才是归宿,才是家。

  两人从里面退出去,皇后才从屏风后绕过去,她过去攥紧了男人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都是冷汗,想来也是怕了。

  孙安平叹气,“我是老了吧?”

  一辈子没怕过谁的人,此刻怕了。

  强大到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对手,焉能不害怕?说的轻巧,去毁了它,可究竟怎么去毁,毁了会不会招致报复,他其实一点也不知道。

  可这些害怕,只有在老婆的面前才敢露出来,等走到前朝,他还得是那个老而弥坚的陛下。

  是的!林雨桐没看出对方有什么异样。

  皇上皇后联袂而来,见了谢流云就热情的迎过去。

  孙安平以为要费些功夫,谁知道谢流云开门见山,“我是为了大燕太祖的陵寝而来的!”

  孙安平一愣,看向谢流云。谢流云也看他,两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

  谢流云心说,孙安平这是知道什么了。

  孙安平心说,谢流云必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这么快有了决断。

  于是,原以为必有一番唇枪舌战的宫宴,格外和谐。

  谢流云还有个身份,是前朝的太后。她是前朝后人,在此为前朝太祖奔忙,也在情理之中。人说,事死如事生。这不是小事。

  孙安平特别痛快,“迁坟之事,一切听先生吩咐。”

  永安的手藏在袖子里有些发抖,大燕朝才去了多少年,连谢流云这般的人,都要这般。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父皇当年所坚持的,必然是有道理的。而今,大燕朝几代人的努力,顷刻便化为乌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涌动。

  谢流云叹气,“迁坟乃是大事,我想先去瞧瞧……”

  结果话音还没落呢,就觉得桌上的酒杯子微微晃动了晃动,杯子中的酒还有波纹在荡开。而头顶上,好似有灰尘落下。

  这是……哪里地动了?

  众人都没说话,只感受了一下,确实是地动了。

  孙安平没说话,这种突发事件有专门去甄别处理,她只继续听谢流云说话。

  谢流云从屋顶收回视线,“我想去星宇城看看,动土选风水,总也有要忌讳的东西。别人就不用陪着了,叫桐儿两口子跟我跑一趟吧,我瞧着郡马懂的不少,这水利之事他也熟悉,可别又冲着了。”

  孙安平就看四爷和桐桐,两人都点头,正好都想去看看呢。

  结果第二天都准备出发了,突然传来消息,之前压根就不是地动,而是星宇城发生了坍塌。

  星宇城大部分工程修建在地下,甚至蔓延到山下。坍塌之后,紧挨着的山体内部掏空了,山塌地陷,山体整个塌下来,将星宇城整个埋在了下面。

  去看看?

  看不成了!

  沧河蓄水大半年,只等着水渠贯通,却没想到,巧的很,水库堤坝垮塌了,水库的水直接泄了出去,而后倒灌入星宇城,如今,那一片已经是一片汪洋了。

  死伤无数!

  林雨桐听说的时候都傻眼了,“这么巧?”不能吧?!

  怎么就那么寸呢?你就是定点爆破,这技术难度都不小。

  更何况,这水库倒灌其中,这得多准才能刚刚好。

  分明就是有人估计秘密藏不住了,急切的毁了这一切。

  在对方心里,这秘密比星宇城更重要吧。

  四爷便笑,“看来,庙学里还是有能人异士的。这些人……未必人人都跟王大山他们一样。不过,这都是小事了。这人估计是想着,毁了还能重建,但秘密不能曝光。可这毁了,谁又能给他机会再建。”

  林雨桐忧心的是,“我原本想着,那地方有什么东西,能联络……或许能阻止下一拨人,下下一拨人,可如今都毁了。”

  嗯!许是对方怕的就是这个。

  毕竟,王大山等人明显叛了。

  四爷就笑,“不着急。揭开面纱之后,还有什么可怕的?!”

  也是!

  “或许,躲在暗处这个人,手里另外有备用的联络方式也未必。慢慢找吧,此人不会一直躲着的。想要重新修建星宇城,以一人之力怕是不行。那能怎么办呢?除非,坐在皇位上的人支持他。”四爷笃定,“此人,要么去了北狄忽悠那位大皇子了,要么会留在这里……”

  掺和到接下来的‘择主’之中。

  所以,这个人也许距离我们很近,很近。林雨桐皱眉,“二代?三代?”

  不知道!

  但应该不是本来面目了。

  可不管什么面目,压在人心里那个沉甸甸的包袱就这么没了。便是谢流云也面色复杂,这根本就不用她去决断,有人替她做了决断。

  她临走的时候反而提醒孙氏,“小心着些,敢果决的毁去,便是笃定能重新建起来。不可小瞧任何一人。这也是庙学天选的失误,必是有漏网之鱼。”

  孙氏笑了笑,“只敢躲着的人,有什么可畏惧的?不露头安生过日子还罢了,若是胆敢掺和,她再无走脱可能。”

  谢流云沉吟了一瞬,“我提醒你,小心为上,此人一直躲在暗处,如今算下来,也都三十余年了。她能隐忍,擅谋定而后动。怎么样一个人,都几乎钻营到咱们眼皮子底下了,咱们还毫无所觉呢?你想象,能预判谢流云会妥协的,能有几人?他一定距离权利中心格外近。心有志向,却按捺的住。”她轻叹一声,“之后,他必会插手‘择主’之事,庙学内部得小心,你也别大意。别觉得一切稳操胜券。有时候变故来的叫人猝不及防!就像是北燕末帝,在事发的前一刻钟,他都没有意识到危险。从私心上来讲,我不希望你步了后尘。”

  这是善意的!

  孙氏点头,“您放心,我后脑勺都长着眼睛呢。倒是您……之前手里还有异人可用,可是此人的出现,若是您身边真有这样的人,你也不敢放心用了。另外,乾部之前对您心有余悸,那是因为知道您能动用云影卫。可云影卫的秘密终究是瞒不住的。您手里若是没有震慑对方的力量……才真该小心,有人要反扑。”

  谢流云拍了拍孙氏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利索的登上了马车。

  反扑?!

  笑话!我谢流云还没老到谁都能欺负的份上。

  随着谢流云的离京,随着前往星宇城的赈灾大臣离去,京城重新恢复了安静。好似之前那些剑拔弩张,从来没有存在过。

  事实上也是,从大燕朝流传至今的很多传说,那些一个个脍炙人口的故事,好似慢慢的开始崩塌了。随着这些个故事的崩塌,大家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乱糟糟几起几落的那种神话的庙学慢慢的退出了历史舞台。从大燕朝开始的诡异走向,开始被拉向了正轨。

  林雨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远离那些奇奇怪怪的事,空气的味道都变的熟悉了起来。

  这种感觉,那就一个舒服――如果不看到那个又攀上墙头,准备溜出去的小子的话!

第222章 客从何来(89)

  人都是健忘的东西, 几个月前才发生的事转眼就给忘了。

  春日排山倒海的‘地动’了一次,乱糟糟的过了个夏天,各种的流言传说满天飞, 到了秋里, 菊花盛开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远去了。

  林雨柳之前提的, 叫孩子去宫里上学的事, 在今年这中秋家家宴上, 到底是提出来了。

  孙家说起来是皇家,可族人也不过是在城外有个庄园。所有的族人都在其中,里面的收益养活族人是够的。也有族学可以上。若是想出来谋个一官半职,那就得自己考去。跟普通人别无二致。属于要爵位没爵位, 要官职没官职的人。要是安分的过日子,日子轻省清闲那是真的。

  孙安平也摆明了, 你要是有能耐, 你不花钱就能念书上进, 那就都好好的上进。要是不上进,也不介意多几个人当猪养。

  因此上,宫里的家宴是没有他们什么事的。

  说到底,就两家人。一个是公主这一脉,一个是平王这一脉。

  平王这一脉, 子女三人。除了孙重山, 这也还有孙秀云和孙重海吗?孙秀云当年来了长安之后,一心瞧上了大汉国第一次开科举之后的文状元,当时平王一家刚刚册封, 姑娘看上的是个状元郎,张氏就很满意, 求了孙氏说项,想要这个婚事。孙氏倒是好心劝了,说是多方面考虑考虑,可那个时候张氏以为孙氏是想把这好人选给林家没出嫁的姑娘留着,一时情绪没控制住,说孙氏,“公主,夫家的侄女是侄女,娘家的侄女也是侄女……”

  把孙氏给气的,行!不是要吗?人家家里要是没娶亲没定亲,这亲事就应下来了。

  然后婚事就成了。

  可张氏着急忙慌的,根本就没打听清楚,这状元郎什么都好,就只一点,身体不算多好。他自己有哮喘的毛病,而他的父亲生下来就不康健,成亲之后没两月就没了,他是遗腹子。再打听就知道,他父亲好似是心疾,先天性的。这本就有一定的遗传概率,再加上本身的哮喘。刚参加了科举,身体消耗就大。完了中了状元,金榜题名,情绪亢奋。还没缓过来了,有是皇家赐婚,紧跟着没出几个月就得成亲。他家只是小有家资,准备迎娶宗室女,这是大事呀!又忙来忙去筹备这个事情,好容易把媳妇娶进门了,攒着的一股劲儿一松,再加上新婚夫妻,情浓蜜意的,这一月都没出,病倒了。

  你病了你就求助呗 ,别管是宫里的御医,还是天庙的医者,医术都不是一般的普通大夫能比的。可结果了,回娘家一说,张氏先脸红。平王府在皇家并没有更多的特殊,跟公主府那边还是不能比的。进宫吧,宫里有一位不知道来历的皇后,又不认识更谈不上熟悉,去请安次次被挡回来。去公主府求助吧,想起成亲之前孙氏本就不赞成,结果非逼着对方给应下了,谁知道真被人家说着了,现在想想,她心里也不是不后悔。总觉得去了这个面子上也下不来。关键是,她当时没意识到这个病能有多厉害。年轻人,连科举都扛过来了,这身体就比一般人健壮的吧?!先请民间名医瞧瞧,慢慢调养嘛!

  结果谁能知道,半年没过,人没了。孙秀云还怀着身孕呢,便守寡了。张氏能心疼死,又疼又愧,把女儿接回家里。后来孙秀云生了个闺女,取名马真如。

  如今坐在张氏左右两边的,一身素淡的不是这母女二人又是谁。

  按说如今也没有不许改嫁这一说,在西北本来也就不歧视改嫁,后来这十年,坤部一直在努力宣传一些理念,别说寡妇改嫁了,就是在民间和离改嫁的也有,也没见怎么着。她这种情况,改嫁找个合适的一样过日子。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了,一直没再嫁。宫里的宴席,除非这样的家宴,否则也不出席的。

  孙重海娶的是关中世家杨家的姑娘,前朝出了个贵妃,可能心里不安稳。后来林家的宴席上,杨家和张氏认得了,然后来往上了。张氏多好糊弄呀,人家杨家家里的婆子都比她有心眼,反正张氏就知道杨家很了不得,世家大族呀!这个媳妇娶的就很顺心顺意了。别人忌讳什么杨家出了前朝贵妃之类的,可她不忌讳。家里有个前朝的公主,就是那位杨氏贵妃所出,已经百无禁忌了,还能忌讳到哪里去?

  这个媳妇真真是讨到张氏的心坎上了,怎么看怎么爱,尤其是跟永安一对比,那越发的觉得小儿媳好。人家这杨氏也争气,进门就生了一儿一女。在张氏看来,这小儿媳妇简直没有叫人挑拣的地方。便是自家这闺女带着孩子住娘家,这弟媳妇也和和气气的,什么都想着这母女。

  这会子坐在这里,张氏又是这些老话,拉着林雨桐不住的夸小儿媳妇:“品瑞这孩子,不是我夸,我都没见过谁家的媳妇比她强……”

  那你试着当着我婆婆说说,看周氏不怼死你。

  就是我婆婆不在这里,可我娘在呀,我娘也有儿媳妇的。

  林雨桐就看大嫂文氏,文氏只微微摇头,然后轻笑。

  张氏尤不自知,还继续道:“……晨昏定省,从不耽误。家事大大小小,拾掇的利利索索。”

  永安斜眼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然后把玩着手里的橘子。橘子的皮黄中带绿,她插话进来,“如今在长安,吃橘子倒是比在燕京容易些。”

  林雨桐点头,“山南的橘子,还是不如川蜀的味道好。不过就是运来更便捷些。”

  张氏一听永安说话,就收了嘴角的笑意。心里气道:动不动就提燕京,就怕人忘了她是谁一样。

  杨氏马上给两边斟茶打岔,“橘子味儿是不如川蜀的,但要论起核桃好吃,还是山南的核桃,我最爱吃嫩核桃,以前在娘家,满山都是野核桃,是极方便吃到嫩的。后来来了长安,吃的倒是少了,少见嫩核桃。这回山南的送橘子,我是说什么也要叫他们给我捎带嫩核桃的。这东西孩子吃了也好,我多叫人捎带了,各家都分些。孩子们念书辛苦,吃这个补脑。”

  没人搭话,一瞬间有些冷场。

  还是文氏接话道,“那好啊,叫人跟豆子磨了,早起混在豆浆里喝。你不知道,我家这个是个古怪的,除了正经吃饭,从不吃这点心零碎。”说着又跟林雨桐道,“回头我用核桃做些糕点,给宝珠带去,我瞧她上次吃点心吃的好。”

  “她不挑,给什么都能吃的好。”说着,就满大殿的看,这小丫头又蹿哪里去了。

  结果这一看,得!又缠着他爹,攀着她爹的腿跟胖猴子似得挂着,她爹把她抱起来,她又挣扎着滑下来,继续那么挂着,然后仰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嗯!这个一脸严肃的是大舅。

  咦?淡笑的是大姨丈。

  哦!爱笑的是大表舅。

  不过大舅看着好凶,圆姐儿肯定也想这么玩,但是她不敢。

  圆姐儿是林雨权家的闺女,大名林文圆。长子林文方比圆姐儿大三岁,中了小童生的就是他。两孩子都规矩的很,姑娘小些,比宝珍还小些。看着宝珍挂在大人身上,孩子就羡慕。

  林雨桐瞪眼,“宝珠,下来,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