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5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宝昌一边哭着一边咧着嘴笑,给太夫人磕头,太夫人没别的要求,“记得偷着把宫里的点心叫人送回来了。”

  宝昌破涕为笑,“成!我叫人偷着送。”

  他郑重的跪在老大两口子面前,“大伯教侄儿‘宽’和‘让’,只这两个字,侄儿终生受益!”待人宜宽,遇情先让,叫他收益良多。“大伯娘待侄儿如亲子,大哥有的,侄儿必有。侄儿顽劣,最费衣衫鞋袜。侄儿自小到大,身上的衣衫,一半出自大伯娘之手。十余年呵护教导之恩,侄儿铭记无内。”

  说的两人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老大伸手扶他,“以后帮不上你许多,但若是遇到坎了,家里永远都是退路。”

  是!

  到了老二两口子跟前,宝昌又是大礼叩拜,“二伯在边关二十年,所谓何来,侄儿一清二楚。恩重不甘言报!”

  这孩子!真真是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挠。

  便是楚氏,宝昌也说,“二伯娘也因此与二伯分隔两地,其中苦楚,侄儿也是长大了才稍稍有些明白。”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人心里好不难受!

  等跪在老三两口子面前,宝昌就笑,“侄儿的骑马是三伯教的,侄儿闯祸了,是三伯替侄儿遮挡料理的。不管什么时候过去,三伯娘都备着侄儿喜欢吃的,十九年来,从无例外。疼我宠我,无出其右!”

  说什么见外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宝隆心里叹气,哥哥是真心实意,但也真是伤感了。今儿一别,从今往后,国礼在前,家礼在后。国法在前,私情在后!

  哥哥是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的。所有的情分他不敢忘,但公与私有冲突事,只能先公!

  宝昌的意思,在他离开金家的时候,金家人还没有体会出来。可等那一天,他真的登上了金銮宝座,俯视天下的时候,总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一样的东西在心底蔓延。

  那这又如何呢?

  本就是如此――而已!

  四爷和桐桐没有去,他们陪着孙安平夫妻和孙雀儿夫妇,住在了翠云山上。此刻,两人站在山顶,看着天边的方向。

  又一个三十年如期而至,天庙等着,天下人也都等着,可等啊等啊,等来的只有风平浪静,天下无事!

  天下无事――幸甚至哉!

  宝珠靠在山顶亭子里的一棵树上,抬头看着山顶的一双人影,也看着遥远的天边。她没有回头的问身后的董清欢,“天庙真的走到头了!”

  三十年的神话,打破了!

  董清欢轻笑,“早就注定的。”她扭脸看过来,“怎么?你还不乐意?”

  宝珠折了一根柳条,轻哼了一声,“没了天庙我不在乎,可我在乎的是,女子是不是得跟从前一样,再度回到后宅,相夫教子!”

  哦?你想干嘛?

  宝珠哼了一声,没回应她,而是直接往山上去。走上上山的大路,碰到宝隆。

  宝隆浑身金灿灿的,阳光一照,叫人睁不开眼,“咱家的宝珠又怎么了?”

  “听说跟北狄有了些冲突,商道又不通了?”宝珠问。

  是呢!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就问打仗吗?”

  “朝堂上正吵着呢。”宝隆挠头,“我这不是烦吗?找爹娘说说话。”

  宝珠一下子站住了脚,“你出钱,我打仗,成吗?”

  嗯?

  宝珠将柳条一甩,“你不信我会打仗?”

  不是!我在想,我能从能赚多少,得给大哥几成分红。

  “我是姑娘,我要是领兵打仗,大哥估计不大乐意。”

  你怎么就不能想,大哥是心疼你才不叫你去!小没良心的。不过这死丫头向来胆大,这边不允,她敢女扮男装去投军去!

  这可不行!

  于是,宝隆咬牙:“不就是叫大哥答应吗?简单!小哥告诉过你,事上没有办不成的事,若是办不成,是你给的银子不够。这么着,本来打算分大哥四层,如今给他八层的利,他就是被爹娘打出屁来,也会咬牙撑着叫你去的!”

  这样吗?

  嗯!大哥就是这样的人!

  那还用专门去问爹娘吗?

  好像不用了吧!

  两人麻溜的转身,立马就溜,怕被逮住!

  四爷和桐桐在石头后听的明明白白,两人却笑了。

  那些客人埋下的种子,在自家辛苦浇水施肥之后,还是长出了芽。想来,在不久的将来,终将会开花结果!

  哪怕看不到那一天,但那有什么关系?

  而今还能如此――甚好!

第232章 百味人生(1)

  颠簸!特别颠簸!

  冷!特别的冷!

  难受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感觉人整个的往前一扑!

  耳边嗡嗡嗡的,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眼睛勉强睁开,眼前都是晃动的人影。她用力的摁在手腕的穴位上, 耳朵稍微听的清楚了一点了。像是有个特别远的声音在耳边喊着:“到了!到了!赶紧下――说你呢!睡迷糊了?怎么还愣着不动――你这个同志, 说你呢!”

  声音近了一点,人影也不晃了, 一个放大的脸一下子到了眼前, 勉强能看清这是女人, 此刻对方一脸的不耐烦,张着大嘴,手在比划着什么。她抬起头看,周围的人影不晃动了, 都挤在两边不动,让出了一点位置。

  车――这是让自己下车!

  她晃晃悠悠的起身, 才发现膝盖上好似放着东西。属于原主的东西她拎起来, 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来, 然后一屁股坐地上了。车门子关上了,把车里好心人的关心声关在了车里,对方应该挺赶的,摁了两声喇叭之后就走了,只留下喷出来的尾气叫人不由的有些犯恶心。一个没忍住, 然后‘哇’的一嗓子给吐出来了。

  这一吐, 似乎能舒服一点。吐出来的都是黄绿的液体,可见原主肚子是空空的。此刻,黄黄绿绿的渗进雪里, 雪跟着消了那么一片,她‘嘘’了一口气, 觉得空气冷冽的很。抬眼去看,远处是山峰耸立,近看,沿着路边的多是成片的杂木林子,从林子的间隙里,能看到掩在林子后面的村落。村落里,总有那么一些炊烟,袅袅升起。

  她没急着坐起来,有点眩晕。她想给自己号脉,抬起右手,不由的‘嘶’了一声,手腕疼,整个右臂的手肘都隐隐作疼。

  伤到了?

  用左手去探查右臂,然后皱眉,这是伤没有痊愈。骨头有粉碎性的骨折!稍微处理不好,一辈子都不会太灵便。

  可这姑娘还带着――被子?

  是的!之前从车上带下来的是个打到的背包,军绿色的背包。

  她这才看身上,身上是八成新的军大衣,一直到脚踝位置。脚上是一双军用棉鞋。

  当然了,在特定的年月里,这衣裳是时尚。靠这个推断其身份职业,有点不靠谱。

  如今顾不上这个,她用左手再号脉,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姑娘头上有伤,还不轻。有轻微的颅内出血,应该是受伤之后就没检查,当然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大意一点就被忽视了。就是因为这个,这姑娘丧了命了。

  林雨桐现在便是接管了,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这种后遗症――眩晕恶心偶尔看东西会有重影。

  现在右手用不上劲儿,只能用左手用力的摁压刺激穴位,暂时能压制住这种不适症状。

  这天寒地冻的,周围也没人。老不能动也不是办法!

  等坚持了十七八分钟之后,眼前清明了,感知也都回来了。可人都快冻木了!挣扎着往起站,尽量不用右臂,第一次愣是没站起来了。

  正试图第二次往起站呢,就听到有人喊:“四丫――四丫――”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听起来距离还挺远。

  她没起身,只转了个方向,就瞧见身后的林子中间一小路上,跑来一黑乎乎一团。这人跑的利索,但也着急,这会子滑到了两次了。

  是叫自己吗?

  原主叫四丫?

  近前来了,周围再没别人,这人朝自己笑,那这四丫应该就是自己了。她也笑,因为眼前这个看不清眉眼的男人看着自己笑的太暖了,黑乎乎的脸庞,别的看不清楚,只一双眼睛闪着光,一笑露出白亮亮的牙齿,说话的声音可大了,“四丫――回来了?爸来晚了!”

  爸?

  “爸!”她也叫了一声。

  男人到了跟前,声音也没见小,“说是伤着了,伤哪里了?”

  这声音跟打雷似得,难道原身的耳朵有毛病?她左手摁住右手的脉搏再诊脉:没毛病呀!

  可这一摁住右手,男人忙不得的问道,“是伤到右胳膊了?”

  对!

  林雨桐这就知道,不是原身的耳朵有问题,是这个男人耳朵有问题。他应该是听力有些障碍,所以说话的声音就很大,总觉得别人会听不到。

  她点头,声音也大了起来,“是啊!伤了右胳膊!”

  男人伸手过来想扶她,却先是看他自己的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弯腰抓了一把雪,不停在手上蹭,蹭完之后给林雨桐看,这才伸手搀扶她。

  雪上并不黑,但手还是黑的。皴裂的缝隙还有指缝掌纹里都是黑乎乎的,再看看从头到脚少有不黑的地方,还有掌心里那被什么东西长期勒出来的坚硬的老茧,林雨桐判断,这人多半是煤矿上的工人。只那个年代的煤矿工,符合现在这副形象。

  借着对方的力,林雨桐站起身来。

  至于地上那背包,被男人挂在胸前。然后就见他蹲下来,拍了拍脊背,示意林雨桐上去。

  原身这姑娘可都不小了,哪里还用的着背?

  “不用,我自己能走!”

  这男人却固执,“过河,结冰了,路滑!”

  你背着我不是更不好走?

  林雨桐跟他解释,可对方这耳朵好似毛病还不小,这么大的声对方还听的吃力。再这么喊下去,她又得犯晕。行吧!背就背吧!

  林雨桐趴在对方的脊背上,男人一用力就起身了,这次,他走的格外稳。他也知道别人说话他听不见,于是,他就只自己说,“下雪了,你从部队拍回来的电报送的迟了,我得了信赶紧回来接你,还是晚了……冻坏了吧!回去坐炕上捂捂去。爸回头给你套个兔子,咱补一补……”

  走了一段,他的速度就放的更慢了。原来雪下面是冰层,河水上冻了!

  从十多米的河面上过去,路一下子就好走多了。林雨桐拍了怕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来。他停下脚步,放林雨桐下来。林雨桐一边打手势,一边说:“我能自己走。”

  男人没勉强,又摸兜里,然后取出两个鸡蛋来,塞给林雨桐。

  这鸡蛋是熟的,男人左右看看,以他认为的小声,催促道:“吃!赶紧吃!”

  成吧!林雨桐把鸡蛋剥了,吃了一个,空荡荡的肚子稍微好受一些。她又把另一个剥了,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塞嘴里,一半趁着对方不注意,塞对方嘴里。

  眼前这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一脸着急,吃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最后小心的咬了,然后咕咚给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