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6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锁子嫂朝周围点头,“她回来是抱着老四的!”时间久了,细节她一时想不起来了。但大家都知道,郭庆芬是把这个小的生在外面的。

  郭庆芬就道:“后来,没几天,不是就发现秦疯子在河里淹死了吗?”

  对!就在村口的河里,确实是才生了孩子没多久的样子。

  这个话都对的上。她看向刘焕娣,“我知道这婆子狠心,要是不这么说,她宁肯把这孩子卖了也不会留下自己养的。我就没敢说!”说着,就看向四爷,一开口声音就颤了颤,“我待你确实比亲生的差些,这个长眼睛的都知道。但人都有私心的,不管好歹,我把你养这么大了。你要是有良心,往后照看着些你这些哥哥,他们自来没把你当外人。”

  说完,重新看向金胜利,“我说的是不是实话,问他。”

  金胜利也看了四爷一眼,而后点头,“是实话!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儿子,后来,见我哥对他也不好,从窗户上看老四的眼神阴森森的,我就知道,也不是我哥的儿子……但我想,我也不在家,我哥又不能动,说不定她这是有人了……不过这事丑事,我没言语,不过是回来的更少了而已。却不想……原来是这样,老四是抱来的!这倒是我误会了!”说着就又道,“但养你也就养了,要真是秦疯子的儿子,那他爸就是早年死在煤矿上的殷善。矿上的兄弟自来是一家,该我养的。”

  众人嗡的一声,没人挑出哪里的毛病来。

  现在是除非有人知道秦疯子真的生下的那个孩子去哪儿了,否则就戳不破。郭庆芬碰上秦疯子生孩子的事八成是真的,可那个孩子只怕生下来就夭折了。要不然,郭庆芬不会说的这么笃定。

  当真是死无对证了!

  或者是有人看见过郭庆芬在外面生下四爷的原身,将这事给戳破。但这到底是小概率事件,可能性有,但也不高。一般人看见女人生孩子,都会想法子帮一把,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

  因此,郭庆芬一口咬定的事,别人还真没话可说。

  这么做的好处显而易见:第一,郭庆芬维护了形象。她跟小叔子没事,之前这个那个的,都是谣传。尤其是在金家遭遇的这些,都被这么一笔给带过去了!她还是那个因为钟情小长工而毁了名声的郭庆芬,不得不嫁给金胜东,换来了这半辈子的悲剧。要是没猜错,周鹏生当年回来再找郭庆芬也是怀着补偿的心理的,郭庆芬当年怎么跟周鹏生说的,这个除了他们当事人没人知道。但周鹏生并没有嫌弃郭庆芬嫁人生过孩子。甚至周鹏生愿意带走郭庆芬生的孩子这一点,她都愿意去相信。看郭庆芬如今的作为,她就是要叫周鹏生知道,她还是当年那个郭庆芬,一点都没变。跟他周鹏生是因情,跟金胜东那是因为婚姻,除此之外,她作为女人没有被指摘的地方。第二,帮助金胜利维护了名声。如此,金胜利就不会是她重新奔向幸福的绊脚石。第三,四爷的出身没毛病了!他不是郭庆芬生的,那很多事情都将不一样了。她将这个儿子推出去就真的损失了吗?没有!越说不是亲生的,才越是把四爷跟她的三个儿子绑在一起了。金家对四爷来说,那是有大恩的。要是亲兄弟你不管了,那兄弟不合的事多了,谁也不会多管闲事。可要是养子过的好了,不帮衬人家,这唾沫星子是会淹死人的。

  在发现这个小儿子还算有本事之后,她来了这一手,可谓是一举多得。

  张寡妇觉得憋气,咋转了一圈,连郭庆芬也成了好人了呢?她就冷笑不已,说了句话:“你这个人真有意思!疯子妈那人家也是亲妈,你拎着孩子跑来跑去也没停,你咋知道人家疯子就把孩子带不活呢。明知道秦疯子是丢了个孩子才丢了的,你还把人家才生下来的孩子给抱走了。那人家可不得找孩子吗?人家要是不找孩子,许是不会掉河里。你是养了人家没错,可你也害死人家亲妈了!有你这么缺德带冒烟的,还把自己打扮成圣人样儿的吗?你这就叫不要脸!挟恩图报呀你!我要是老四,我认你个锤子,你先把亲妈赔给人家再说。”

  郭庆芬被张寡妇噎的说不上话来。这都是编的,因为事情确实是赶巧了,秦疯子生下的孩子浑身青紫,夭折了。她帮着给埋了的!秦疯子后来疯的厉害了,在山上到处找,自己为啥把老四生山上了?就是被秦疯子给追的。

  反正别管咋说,老四的身份这么说是解释的通的。只要咬死这一点,剩下那个指责……那你是苛求。

  刘焕娣这个老太太都听蒙了,看向二儿子,“老四不是你的?”

  不是!

  金胜利说的笃定。

  刘焕娣又看向老四,这不是金家的种?!

  不可能!只老四像年轻时候的老头子。

  但她没在这上面再说别的,装似附和的说了一句‘难怪呢’,然后就看向四爷,“别管咋说,金家养大了你。你也叫了我十几年的奶奶了。虽说是郭庆芬把你抱回来的,但养你的粮食是我二儿子挣回来的。我没别的要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说叫你照看这些兄弟的话,现在活的都难,叫谁照看谁,那是为难人。我只提两点要求,你做到了,金家跟你的恩怨两清。”

  四爷点头,“您说。”

  “第一,你从今往后就姓金,不许改姓殷!不仅你不许改,便是你的子子孙孙都不许改。”

  四爷明白,老太太心里清明的很,知道自己是金家的孩子。至于事老大的还是老二的,对她没差别。但老太太选择放了他,把金家一棵苗给摘出去。要不然不会说不叫照看兄弟的话。

  他点头,“好!我应下!自我开始,我的子孙后代,都姓金。”

  老太太垂下眼见,擦了眼泪,“第二,我家二儿子挣回来的东西养了你,你得在他动不了的时候,照顾他。不管用啥法子,找人伺候也行,不能叫他没了着落。是我害了他,他没能养他亲生的,养了侄儿,可侄儿也不是靠得住的。你可能答应?”

  找个人伺候,可以!

  四爷又点头,“我会照办,这么多人作证呢。”

  那就成了!

  老太太看着乡邻,“我把话说这儿,只老四真做到这一点,就算是把金家的恩报了。其他的别管啥事赖在老四,老四可以不管,这是我说的话。”说完,就看着老大老二,“可都给我记准了。”

  记准了!

  老太太就朝外赶四爷,“老大与你无恩无义,你不用发送他。这一铺裹身的席子,就是你的情分了!你走吧!走吧!”

  非把四爷从里面给赶出来。

第242章 百味人生(11)

  金胜东用一块席子卷了, 就安葬在林老坎的身边。

  也没有所谓的葬礼,就在当天晚上,由两个亲生的儿子抬着, 大家帮忙给挖个坑, 再给填上土。老太太一路哭嚎到地头,这就算是到头了。

  当天晚上开会, 全村都在。林大牛白天没能回来, 他是职工得服管理。也知道村里着火了, 但住窑洞的好处就出来了,他知道火烧不到家里去。至于他家闺女,他发现了,那孩子内秀, 精明着呢。因此,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干他的活。下了工这才赶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雨桐是借着腾出边上的两个小窑洞的空档跟林大牛把前前后后的事儿说清楚的。

  因为清楚了, 林大牛才觉得很没有必要再去开会了。反正他也听不见, 只叫闺女去就完了, “我去弄些干草会来。”

  对!晚上这干草都用的上。

  与其干坐着不如干点实实在在的。村里好些孩子呢,得叫孩子有个能躺一躺的地方。

  林雨桐把屋里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收了,这才往小学去。这会子点着火,一堆一堆的坐着。她先去看了躺在棚子下火堆边的林尚德,这会子还有些发热了。老关低声道:“药熬着呢。怕是得去县医院一趟, 怕伤了肺了。”

  林雨桐假装去摸他冷不冷, 帮着号脉,然后皱眉,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确实得送医院。

  她低声道:“您瞒着我妈,跟金家那谁说一声。”

  林美琴估摸是不愿意金胜利管林尚德的事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美琴只要不傻就知道,金胜利当年心里其实是不愿意跟她过日子的。要不然,只要解释一句的事,真未必走到离婚的程度。可对方一言不发……还有别的解释吗?

  这叫她重新沦为笑柄,只怕这会子她还没从那么大的打击里缓过神来呢。

  可林尚德的病却耽搁不得!她能给针灸,但自己怎么解释自己会针灸。找个借口也得大家信呀!偷着给开药吧,可老关这里的药材不全,他这里都是当地的一些药材自己炮制的,林雨桐需要的药材绝对不是当地能有的。就是想给熬的药里偷着加药材,也无药材可加呀!

  再耽搁下去,真就毁了根基了。只怕这辈子再难调养回来。

  老关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还没一个孩子明白。

  他左右看看,不见林美琴。她这会子在教室里,里面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有孕的妇人,林美琴现在做妇女工作嘛,她忙着工作呢。于是,他就赶紧去找金胜利。

  金胜利哪里敢耽搁?

  当时四爷开了一辆卡车拉了村里人回来,如今车还在村口的大路上呢。他谁也没言语,只叫林爱勤和林爱俭,“扶德子上来!”背着林尚德往村口去,然后开车去县城。

  林雨桐说话没避开这姐妹俩,林爱俭就说林爱勤,“你留下看着姥姥和妈,我跟着去。”到了车上也得有人照看的。林爱勤应着,把弟弟扶到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的背上,从人群后面悄悄的溜出去。

  这边老支书坐在火堆边上点了烟,吸了两口就轻咳两声。这一咳嗽就都静下来了!见没人说话了,他才四下里看,然后叫四爷,“你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来来来!坐到前面来。”说着就高声道:“这孩子姓金,但大家伙也都知道了,他不是金家的孩子。他爸是煤矿上的殷善,她妈就是当年到处找孩子的那个姓秦的苦命女子。从今往后,咱大队算是多了一户。”

  跟金家彻底的分开,这算是送四爷一个大人情。

  四爷就往前头去了。

  老支书又喊林雨桐,“四丫,来来来!你也是个有能为的。”十里八村的刺头儿你都能收拾,你也别装老实孩子了。这也是个能在场面上站住跟脚的人,“过来,你也不是外人,也还是咱大队的人麽!你爸没来,你就更有资格说话了。过来坐!”

  林雨桐就笑着过去,挨着韩队长坐了。

  见每家都有人在,多是男人在前面,也都是各家拿事的人,老支书就道,“也都别抱怨了。事呢也就是这个事……”

  “那这烧了就白烧了?”

  “就是!凭啥呀?当初就不该留金家在村里的。”

  “没错!他们一家来,添了多少是非!”

  “以前人老几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败幸的事。”

  “金家也不是死绝了!金胜东有儿子还有兄弟呢!金胜利是工资,这事别想这么磨平了!”

  林爱勤吓的缩在后头不敢说话。

  这人这话一出,好些人都应和呢,“咱们村一百来户人,每户要他一个月的工资,这不算高吧。”

  这事关每户的利益,这么一说,应和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比较醒事的人就道:“说点有用的!谁家听过哥哥欠债得弟弟还的?人家还你们个锤子呀还!他是煤矿上的工人,从跟上也不是咱村的人。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们还能上人家单位找去?”

  是这个道理!

  “那就叫金胜东的儿子赔!”

  金元宝和金元才抱着头蹲在边上,也不敢言语。

  可七妮才不怕呢,她站起身来理直气壮的很,“……我家可是死了一口子了!没错,火是从我家烧起来的,可谁知道有没有别的可能呢?许是谁家的熊孩子玩火从我家老房子的窗户里扔进啥东西了呢?”

  这么一说,可真犯了众怒了。感情还是村里人欠了你家的人命了呗。

  “那可保不齐!”七妮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你们要是这么欺负人,不讲道理,那我就找个能讲道理的地方。公社不行就去县里,县里不行就去地区,地区要是不行,我就往省里去。再不行,我就往BJ去。我要告诉毛主席他老人家,这都新社会了,还有人欺压良善,逼的咱们贫下中农活不下去……”

  到底是在煤矿家属区长大的孩子,工人们有各种的学习活动,这个文件那个文件的,是比这些种地的有见识。对这种豁得出去的,还就是有人发怵。村里的男人倒是不信这个话,可男人家觉得跟女人争执是有失面子的事,自持身份的都不会跟个小媳妇在这里争。

  不知道哪个媳妇在后面添了一句,“还厉害的不行!咱村可不要这样的。”

  “对!撵出去!”

  这都是女人家说的话,可这话把儿却被七妮给逮住了,顿时就一蹦三尺高,“这是土匪寨子呀!想撵就撵?我们也是……”

  “好了!”老支书一听不像样儿,出声给打断了,他不说七妮,只找当家的男人,“元宝,管管你媳妇。”

  金元宝拉了七妮一把,“边去!闭上嘴。”

  七妮甩了金元宝的拉扯,轻哼一声,骂了一句‘窝囊废’,但站在边上却再没言语。

  老支书这才说话,“现在你就是把金胜东的俩儿子吃了,也就够全村吃一顿的。能怎么的?就是给俩儿子关了,可咱这家不也还是烧了吗?早前呀,有领导专门来看了。救援的物资正调拨呢。一人一床棉被,一人一月二十八斤粮食的配额,直到夏粮下来,这是人家领导应承下来的。”

  这话一说,人群里就嗡的一声。说实话,这可太好了。现在好些人家还是两三口子一床被子呢,若是按照人口分,那这一家得多少床被子?还有粮食,说实话,大部分人家的粮食那都是省吃俭用的,也只能维持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到了开春,都靠地里的野菜活命呢。真能这么分粮食――这房子烧的不亏!

  一时间,丧气都消失了。

  毕竟家里还有好些没烧掉也烧不坏的东西。比如水瓮,罐子啥的。再就是碗碟筷子铁锅菜刀不是都被带去农场那边做饭吃饭用了吧,这玩意也没损失。大部分人家的红薯啥的都在地窖里放着呢,上面烧了,下面的有些损失但也不知道啥也没有。

  认真算起来,就是铺盖衣裳啥的,再就是席子箱子之类的东西。

  铺盖人家发了,席子是只要勤快随时都能编出来,箱子有木料就能做。至于衣裳,就该是最大的损失了。可有些人家穷的合伙穿一条裤子的都有,家里能找出一件体面的不?

  真要是衣裳不够,回头一个月省出两斤粮食来,去别的大队换点粗布啥也都有了。

  老支书这才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吃的用的都给咱解决了,这房子总是要再修起来的,对不?”

  那是!村里只这么些人,一户一户的干,一天起一家的房子,这得多久才能叫家家有屋子住?

  “所以啊,元民呢,之前就跟我说,不行咱就迁村。这迁村之后,紧挨着农场。那边啥都带着呢,供销社呀,职工医院啥的,咱跟着受益呀!那边几千人的大工程,帮着起房子,也就是两三天工夫的事……”

  话没说完了,就有人接话,“那可不成!咱住在这里,是这里的地肥!村子迁走了,这地带的走不?来来回回下地这得多远呢?庄稼撂在这么远的地方,你们放心呀!”

  是!不能放心!

  “宁肯打个土窑安顿,也不能迁村。”

  竟是一大半的人死活不愿意。

  四爷就道:“村里固然是好,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心里算过一笔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