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92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这不,有人走后门,想要一车冬瓜,过来用蛇皮袋子给四爷带了一个猪头,一幅猪下水,还是叫栓子做中间人,才摸到门上的。

  把桐桐给香的,当天晚上就坐了个炒肝尖,那味儿,当真是绝了。

  林大牛是眼看着自家闺女的脸颊鼓起来的,不仅是脸上有肉了,瞧着,也白了许多。从秋里到入冬,说实话,家里一点也不清闲。瞧瞧入冬那吃的给准备的,可以说这孩子一点也没闲着的。可这么劳累,不仅没瘦,反而是胖了。

  这不,最后一波秋白菜收上来了,自家闺女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扒拉白菜叶子呢。今年这求白菜种的晚了,收红薯前后才种下去的,长起来压根就没包住,全都是长的十来片大叶子,这玩意当然不如菜心子好吃,可如今也抢手。早前那一拨白菜萝卜家里就存了不少,这会子这东西不成个菜的样子,又弄了不少。就在院子里放着。

  那绿油油的菜叶子那么长,自家闺女的手搭在上面,咋那么好看的。趁着手指又长又白。

  如今天冷了,手露在外面怕是凉呢。他便道:“拾掇那个干吗呀?酸菜也积了,啥都有了。这个就挂在冻着吧。”

  冻着也得把这拾掇干净了才成,“没事,爸,我一会子就收拾出来了。还想着收拾出一袋子品相好些的,叫供销社的车给郭家捎带过去。这玩意放两个月前不稀罕,如今也不好找了。”

  “你放着,我来吧。”林大牛坐过去,手脚麻利的拾掇菜,就又道:“你抓上一捆子,给郭大娘送去。前儿我听说,香草那娃害口,过大娘满村的给香草踅摸鲜菜呢。”自家这菜多,存的白菜萝卜不少,但村里真不多。村里的菜地拢共就那么十来亩,分到各家能有多少?这各家也是按照人头分的,郭大娘那边,香草一嫁人,她就一个人。村里给分,也就是白菜三五颗,萝卜十来个的。你就是都给香草,能吃几顿?一般人家这菜都是留着招待客人或是过年才吃的,一个冬天就是菜干,大部分都是野菜干,然后再就是供销社里卖的咸菜疙瘩。吃那个划算,连买盐的钱都省下来了。

  林雨桐一听,直接就抓了拾掇好的菜弄了一篮子,上面盖个布,拎着上郭大娘家去了。

  老太太在家呢,这会子正把从地里弄回来的红薯藤,搭着一些从地里翻腾出来的遗漏的或是特别小的那种红薯,在锅里煮着呢,她是养猪户,伺候两口猪可精心了。一天好几顿的这么喂。

  林雨桐把东西递过去,“才听我爸香草有了,害喜呢。您也真是,直接上家来便是。我便是没有,也总能想法子踅摸来。”

  郭大娘笑眯眯的,香草就是再馋,再害口,可这谁家的女人不生娃?哪里有那么娇气?哪里敢那么娇气?不过是大牛这个当爹的,好些话不好问闺女,这才托自己问的。这不,把这傻孩子给打发来了。这就是没妈没婆婆不方便的地方了。

  她瞧那菜收拾的齐整,都是挑了好的来了,就拉了四丫坐,先说香草的事,“那边兄弟多,不过公婆还算明理。兄弟们虽说一个屋檐下住着,可也没那么些大是非,只要做老人的一碗水端平,日子且过的不错。算起来,这丫头成亲都半年了,可算有喜信儿了。早前我就老叮嘱,说是成亲的人了,干啥都得注意点。尤其是上高沿低的活,能不干就不干。远道儿也别跑,别逞能。有时候孩子上身了都不能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坏了。这大姑娘成了小媳妇,且得娇气些娘。别瞧着村里那些老娘们能把孩子生在山里地头,就觉得没事……她们是生顺了的。生到后面啥感觉没有,没比下个蛋更难。可你们这样的不成,头一胎要紧,第二胎也得小心……这是要命的事,可不是打耍玩的。”

  林雨桐就明白了,林大牛根本就不是叫自己来送菜的,这是打着旗号叫自己过来听郭大娘说这个的。

  这倒不是催生,就是怕自己跟以前一样,哪里闹事直接就奔哪里,路远颠簸不说,有时候少不了动手。所以找了个女性长辈,跟自己说着厉害关系。

  她有些哭笑不得,他谁不好找,找了郭大娘。郭大娘一辈子都没生育过,她的知识都是听来的,你倒是真敢信?

  不过意思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就笑:“我爸也真是的,还拖您跟我说。您还不知道我那张家婶子,见天的盯着我的肚子,比我还上心。”

  郭大娘就笑,“你爸是疼你。”说着就叹气,“那电厂的工地上,有个小媳妇跟着男人来的,都是当个临时工,搬砖挖土的,孩子上身了都不知道,糊涂的把孩子掉了也没醒过味儿,该干啥还干啥呢。结果身上一直没干净,拖了这两个月人倒下来了,倒下了弄去医院,人家说要把啥给摘了,以后都不能有娃了,那男人变脸要离婚,可怜的那小媳妇身上的刀口子还没长住呢,就跳了河……人被救起来送医院了,能不能活还不知道。你爸你可不得操你的心吗?你是啥都好,就是命不好。但凡你那个妈靠谱点,这会子也不用你爸操心这个。你那俩姐姐……还是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她们要是先嫁人了,到底是姐妹,这不是也比外人强些。”

  “您也不是外人。”

  郭大娘就笑,这孩子是真会说话。她就说了一句题外话,“说起来,你大姐过了年可就二十三了,婚事的事别人不好管,你还是要催催的。你虽说最小,可你成亲了。成亲了就是大人了,过问过问并不出格。”

  “成!回头我问问。”

  两人说了一会子闲话,林雨桐把菜给放下,提着空篮子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四爷已经回来了,今儿上山去了,山里总还有种的东西,捡到了就是收获。今儿带回来的是半筐子土豆和散落在款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红辣椒。那土豆都不大,“今年种的迟了,明年种树之后,给山上不种红薯了,就土豆和山药。今年这土豆收上来,没多少分的,估计能够明年的种子。”

  有点吃就成,这些就不少了。

  林雨桐蹲过去把红辣椒都挑出来用针线穿成串,“公社都迁过来了,这边的派出所就是大所了,如今正在整合呢,大江和小吴都被调去做巡逻了,我呢,冯所找我谈过,一是把我留在办公室……二呢,您还记得那个李子琳吗?她有意调我去她身边工作……”

  林大牛一愣,“她不是在县城?”

  “没有!”林雨桐就道,“这次下来了,上面考虑到公社和厂矿扎堆,又有新建电厂,因此派了专员下来,她被派下来了。”

  林大牛就为难,跳出去天高海阔的道理他知道,可是吧……还觉得留在眼皮子底下更好。

  林雨桐就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留在所里,在办公室里呆着,活动相对自由,比户籍坐在那里一天不动地方自在多了。再一个,李子琳那人,口碑不错。但就是现在吧……这个上去了,那个下来了,跟着操心呐。我不掺和去!您放心。”

  林大牛就舒了一口气,“对!咱就求一太平,吃一碗安稳饭。闷声的把日子过好了,比啥都强。有那折腾的工夫,你们两口子抓紧……抓紧把日子过起来,以后的负担重,别瞧着现在啥也不缺了,等再添两口人你们就知道了,还是啥都缺。所以呀,这吃穿用,咱都得省着来。”说着,指了指簸箩里自家闺女的针线,“那是又给我做鞋呢,是吧?”

  是!林大牛的脚比四爷的大一个尺码。

  “我又穿不烂,再不准给我弄这些了。等你们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孩子那是见风就长,衣服永远不够穿……”

  林雨桐和四爷都笑着听,吃饭的时候,四爷才跟林大牛说,“爸,咱不急,叫桐桐养养身体。她养的好了,才是咱的服气,对不?”

  避孕这个概念真的没有!而且林大牛是严重的缺乏夫妻生活经验,对这种事怎么规避他是真不知道。他觉得同房了,有孩子是非常快的事。这还能由人说了算?要是真说了算,林美琴当年就不会怀上四丫?

  四爷这么说了,他心里又担心,不会这两口子到现在都没真正的睡一块吧?

  自家闺女也不丑呀,这大男大女的在一块,就没点想法?自家这女婿啥都好,可别这方面有啥毛病。这事还不好跟人说,便是周鹏生也不能呀。

  然后他就见天的观察俩孩子,真的!两人是真好。

  回头他又想,只要两人好,那这事就真不着急。等等吧,再等等,实在还是没动静了,再想法子便是了。

  林雨桐是不知道林大牛操心啥事,看这天,降温就在跟前了。林雨桐把不仅把炕给烧起来了,还把屋角的火坑给点起来了。这玩意一点起来,外间的厨房基本就不用了。林雨桐那边厅堂的后面连着厨房,在屋里做饭就成。林大牛这边屋子呢,那火坑上架着烧水壶,随时都能有热水用。平时家里没人,就封起来,就叫柴火一直那么要燃未燃着,屋里的温度就不会低。等人回来了,掀开铁板,加一把柴,马上就烧起来了。

  家里自从有了这个东西,一到晚上就特别热闹。

  前面林大牛那边呢,村里像是林大牛这个年纪的人就爱过来蹭温度,过来的时候有人拿着红薯,有人拿着红薯干,火坑里烤这个东西简直完美。最开始是林大牛拿出来招待大家的,但红薯谁家也不缺,也不好意思叫林大牛这么招待,干脆自己带来,每次还都多带点。

  四爷在后面招待年轻些的人,像是派出所那边不值班但得宿舍的,村里这些年轻的,试验田那边的。好家伙,一到晚上,这边就跟开会似得。

  像是齐大友这样外来的,也因着晚上带着小美过来凑热闹,迅速的跟大家熟识起来。

  今儿晚上小美拉了林雨桐到离间,“你大姐的婚事你管不管?”

  “怎么了?”听说啥了?

  “听说金胜利托了钱老师,给你大姐说媒呢。那人跟我们家大友在一个班组的,都是开拖拉机的。人我见了,不是个话多的人,黑脸堂,四方脸,就一点不好……”

  哪不好?

  “个子不高。”她拿她自己比划,“跟我仿佛差不多,我看那脚,都未必有我的脚大。”

  其实,这不是重点吧。

  只要看准了人,人也确实好,林爱勤能接受,这都不是大事。

  果然没两天,林尚德和林爱俭晚上也过来了。这天晚上散的就比较早了,大家也知道人家这是有话要说的。

  这两人说的也是这个亲事,“可瞧着大姐不是特别热心。”

  那就是没看上人。

  林爱俭就道,“我也跟人打听了,没听到啥不好的。就是说不爱说话,干活却利索,家里兄弟多,他是老大……老家倒也不远,就在十里屯。”

  “我今儿跑了一趟去打听了。”林尚德看四爷,“家里的爹妈也是天聋地哑的,要说出挑,那说不上。要说有毛病,也挑拣不出来。”

  反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那大姐是啥意思呀?”林雨桐就问,“她就是不乐意,说一句就得了。看她咋想的,这婚事得她心里乐意。”

  “这不就是找你来了吗?”林爱俭就道,“大姐嫌我炮筒子,一点就着,有啥话也不乐意跟我说……”

  “我不知道该咋问。”德子一脸为难,“大姐也不乐意跟我说。”

  那就是叫我去问呗。

  “成!改天我去问问。”也不费啥事。

  林爱勤知道四丫嘴紧,倒是乐意说实话,“我不是太乐意这个人。”

  为啥呀?

  “你看这个人不爱言语那样儿,像不像金胜利?”

  啊?

  林爱勤低着头,“他那人蔫吧的很,我就觉得蔫吧人都是心里有主意,心狠的人。我见了那样的人我心里就怕。”

  哪怕金胜利给了她工作名额,她心里还是惧怕这个男人。觉得这个男人冷心冷情,没有温度。

  这个心理障碍等闲跨越不了,这不是谁说了什么能改变和缓解的。

  林雨桐就问她,“那你想找个啥样的?”

  林爱勤又低着头不言语了。

  “大姐,我不催你。家里没有长辈,你就是不出门子,我哥绝对没有二话。你自己有工作,能养活自己。要不要找,找什么样儿的,你心里得有数,别怕人家说啥。在家里你也看了,这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两口子,咱见的还不多吗?那日子过的,一家子跟着遭罪。你要是现在不想找,我回去跟我二姐和我哥说去……”

  “不是!”

  什么?

  “不是不想找,是我看上个人,估摸着你们不能答应。”她低着头,声像蚊子哼哼,但还是说出来了。

  “看上……看上谁了?”

  “看上大槐了。”林爱勤红着脸,咬着嘴唇,“我要是跟你二姐说了,你二姐估计能喊的家房顶给塌了。边上就住着七妮,她的嘴太快了。”

  林雨桐没听她说后面的话,还在脑子里扒拉大槐是谁。好半天了,才想起来了,“哦!是他呀!”

  这大槐是村里一后生,年龄――不小了吧。

  林雨桐回忆了一下,恍惚听见过金元宝喊对方‘哥’,金元宝今年多大了?二十四五了。比金元宝大,怎么着也得二十六七了。

  这在农村现在那就是老光棍了。

  林爱勤有正式工作的,这位却在生产队务农。别说林爱俭听了得炸,她听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再想想,想起来了,这大槐到现在都是光棍,倒不是本人有啥毛病,说起来,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情,在村里这么些后生里,都是上上等的。给人家帮忙啥的话不多,但从来不惜力气。林大牛在家好似还夸过一回。

  但这人有个不靠谱的妈!张寡妇那是嘴碎,但是持家干活,当真是一把好手。可这大槐妈呢,那是村里有名的懒婆娘,邋遢婆娘。

  那邋遢到啥份上了?大夏天的,她趿着鞋露出脚后跟的时候,能看见脚后跟和脚踝护着的污垢,黑皴皴的一层。

  人家那婆娘媳妇的,春夏两季,都往家里扒拉野菜,焯水阴干留着冬天吃。可她呢,地里长的野菜都懒的拔,当天吃的都得看谁拔了现成的,顺手从人家的菜堆里扒拉一把。你说这种野生野长的,满地都是。她就是拿了,别人也不好说啥,说了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生产队干活,她一个人磨磨唧唧,公分一天她只能挣两个。比人家十一二的孩子都不如。这公分的评分,相对公平。这下地干活,谁干的多,谁干的好,这都是一目了然的,人情在这上面用不上的。一个四十多岁,还是壮年的妇女,人家怎么也能挣个七八个公分吧,就她,慢慢悠悠,磨磨蹭蹭,一天两个公分,一年到头分不了几个,就这也不着急。

  她生了俩儿子,这俩儿子倒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板有身板,干活利索肯吃苦。可饶是两个这样的劳力,也架不住家里一个这样的妈,那日子过的没法提。

  撇开有工作没工作这个本身,但说人,林爱勤没选错。只看这个人,没毛病。可这到现在没说成媳妇,不就是都有那个顾虑吗?林雨桐就道:“你要么泼辣的能收拾那懒婆娘,要么你要真嫁过去,估摸着我二姐天天得跟你婆婆干架。”说着就问她,“是你跟他谈着了?”

  “也没。”林爱勤低着头,“就是去年冬天,我去河边想网鱼,给德子养身体。一脚踩破了冰面跌下去了,要不是他赶过来拽我上来,我怕是起不来真得出事……后来在河边点了火把衣服烤干我才回去的。他也没跟人说过这事,见了我还当啥也没有过……我就觉得这人品行还行。”

  哦!那时候正说给林爱勤的相看对象是个厨子,要是有个啥闲话,什么婚事都成不了。

  “打那之后……我见了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谁家有事大家一块帮忙吧……我老忍不住想瞧他……要是妈在家,我是打死也不敢说这个话的。这个事我搁在心里一辈子,也不能说。啥事都听妈的!就是现在……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这亲结不得……也没事,也不是非要怎么着。我就是……要是万一行呢?”

  林爱俭要是能乐意就见鬼了。真的!谁看那都是一个大坑。

  “这事不急,你容我想想。”林雨桐就道,“至少,得叫我想法子探探人家的想法。他要是也有意,要是能干脆的分家从家里出来……哪怕找个空地咱们找人给你们搭两间房子过日子呢,对吧。这得合计合计!不过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了,这边的婚事就推了,暂时也不提了。那边呢,我叫元民先跟大槐漏漏口风。他心里有数了,万一要有人提亲了,他也不会应承的。”

  林爱勤低着头,“你说……这事能成吗?”

  想成总能成的吧。

  回去林雨桐就跟林大牛先嘀咕这事,林大牛抬眼就说了一句,“勤勤心里倒是明白,也怪会选人的。要是真有这心思,赶紧叫元民去一趟。之前我听谁说了一嘴,说是要把工地上那个出事的小媳妇说给大槐。”

  啊?

  咱也同情这小媳妇,但能把这人说给大槐,可见大槐在婚姻市场上的价值。

  林雨桐就问林大牛,“那个在农场开车……真不行?”

  林大牛皱眉,“也不知道金胜利是咋想的,人家是亲爹,咱不好说话呀。那小伙子看起来是没啥毛病,也不是说坏……就是吧,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家里也闹心。他爸好酒,喝醉了就打人。打孩子,打他妈……酒醒又是个好人。说不上来好不好,我是觉得,长在那家里,这孩子的性情难说。”

  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