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林雨桐安排的就是这样一件事,而这一打电话过去联系的时候才听说一件事,说是省妇L还有区政府以及一些民间组织,联合举办了一个民间艺术品世界博览会,规模还不小。
之前林雨桐没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她一直在搜集农村农业的相关资料。
现在知道了这个事,林雨桐先叫那边等等,然后回身来问黄爱华,看是改个时间过去视察呢?还是亲自去一趟看一下博览会。
林雨桐之前问的很详细,有什么单位被邀请了,什么人去过开幕式,开幕这几天,成交额怎么样等等,从这些信息里很容易能分析出规格和规模。
要是办的不像样就没有去的必要,规模小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但那边敢试探着邀请,那就是觉得有这个底气,因此林雨桐把这事一说,黄爱华就明白什么意思,“可以确定时间,下午两点半,不用特意准备,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咱们去看看。”
那边妇L的大姐拍着一个小伙子的肩膀,“冷寒,大姐记你的人情。果然没错,那边应了,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半……我这就去准备。”
冷寒一把给拦住了,“大姐,那边电话里怎么说的?提什么要求了?”
“什么也没提!可也不能真什么都不能准备吧?”这大姐连连摆手,“现在时间还充足……”
“大姐,电话里那个林雨桐我接触过,是个很务实的人。”他扫过一眼对方整理过的资料,只在数据方面下功夫,一点花活都没有。由此推彼,这位新领导从上面带也要带出来的人务实,那么她本人必然是更务实,“所以,什么也别准备,普通客人什么待遇就什么待遇,要看就看最原汁原味的。您要信我,就这么办。”这话太天真,给看原汁原味的行,但不能没一点准备。该有的礼节和规矩还是要讲的。
那冷寒就不管了,他就是被借来用用的,其他的真跟自己无关。他继续在会场里溜达去了,帮一位站在摊位上无所适从的婶子。这婶子是农村的,不过跟自己有些渊源。自己是保安县那边借调来的,这婶子也是保安县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跟一个妇L退休的阿姨认识了,说是这边有个博览会,你来参加吧,她帮着给报名。然后糊里糊涂的,带着两筐子各种的手工艺品就来了。占了一个摊位,老实巴交的两口子,还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听说话是就知道是哪里的,于是过去帮了个忙。
阿姨做的工艺品其实就是农村老太太做的那些,但因为手艺好,会创新。以前是虎头帽虎头鞋,现在愣是做成抱枕这样的大件,或是钥匙扣那样的小件,很是吸引一些国外的客商。他们围在边上问这个问那个的,大学生小伙子的英语口语只是简单的能交流,磕磕巴巴的,他干脆喊了个外国语大学那边征集来的志愿者过去帮忙,但这大婶子好像不会要价呀。
他干脆挤过去,低声跟大学生小伙子交代了几句,能拿下订单当然是最好的了。
这边正你来我往的说了,博览会的门口就乌泱泱的进来一群人,好些人停下来就朝那边看。这里也不是门口,会不会转过来也不知道,各自忙呗,他也不往过凑。
但林雨桐陪同黄爱华还是要往里面看的,她也发现了,这次的博览会办的很有特色。从根雕,到剪纸包含的门类很广,每个摊位都特别有代表性。
而且不光有本地的民间和非民间的艺术家,还有其他省份的,甚至包含了各个民族的。更有国外的艺术家带着他们的作品过来。比林雨桐想象的规模还要大。
主办方挨个的往过介绍,唯一觉得不太好的地方就是翻译不专业,都是找来的学生志愿者,有两个相对专业的还在赶场子的帮着谈生意。当然了,有些客商自己带的翻译也不能现在借来用。
林雨桐就又客串了一把翻译的活,那个妇L的领导不停的看林雨桐,把林雨桐都看的奇怪。然后黄爱华就发现,林雨桐可不仅仅是会几门外语,便是少数民族的语言她都会那么几种,最起码满蒙藏她是会的。
这会子林雨桐是没工夫往边上看的,想看也看不见,陪同人员把这一圈都围满了。还有带着摄像机的记者等等,她到处看也不合适。
但她看不见别人,别人却看的见她。
宋奕佳是打算考研的,这不是刚考完试,也闲着没事。翻译社那边说这边有个活,反正挺能锻炼口语的,问去不去。她这不就跟来了吗?这几天磕磕巴巴的不流利吧,但确实开口说了,慢慢的找到那么一点感觉了。结果听边上的学妹说,人家跟着领导视察的带着位翻译大牛,基本不用人代劳,她都能搞定,不过就是瞧着面熟,估计也是咱们学校出去的。
咱们学校出去的?谁呀?
见识见识去!
到处都是人头,看不见呀!
不过休息区有凳子,站上去看去:哟!这不是林雨桐吗?
两人一个宿舍,床对床住了三年,除了大四没在一起之外,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人肯定不会认错的。她变化是大,看起来沉稳老练。穿着黑大衣,脚上却是平底的鞋,头发利利索索的,唯一的亮色就是一条红色的丝巾,被绑的恰到好处。此刻她低着头,正跟那个领导低声说什么,对方浅笑,显然她翻译的东西应该是叫领导觉得很有趣吧。
下面的学妹还在问:“是不是面熟?是不是觉得在哪里见过?”
宋奕佳‘哦’了一声,下来才道,“别喊,就是我们宿舍的林雨桐。她在工作,别弄的人尽皆知。”
哦哦哦!喊是不能喊的,但不妨碍一个告诉另一个。然后林雨桐总会见到摊位上充当翻译的姑娘或是小伙子笑吟吟的看她。
再往前走,就有主办方道,“这是给咱们省单开辟出来的一个区域,主要推广咱们本地有特色的工艺品,打造属于咱们自己的品牌。”
这是东道主的一个优势。
那更得看了,还得详细的看。
冷寒是真没想到能转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真给转到这一片了。他还给摊位婶子交代,“虽然是大领导,但是人很和气,没有架子。一会子要问你什么,你只管说什么……”
正说着呢,人群给涌过来了。主办方那边在介绍,“这是咱们的手工绣品,不及南方精致,但却颇有地方特色。是咱们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保护对象……”
随着解说,面前的摊位被亮了出来。
摊位后的人很惊讶,林雨桐更惊讶。就跟她回来没跟家里提前说一样,家里也应该是没想着打搅她的工作,因此这事也没跟她提。
林有志一乐就要喊闺女,卢淑琴一把给拉住了,大概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里不合适的吧。
林雨桐不能假装不知道呀,她低声跟黄爱华说了,“这是我父母和弟弟。”
哦?!
这要不是黄爱华对林雨桐这姑娘还比较了解,真要以为她之前建议过来看看是存了私心的。
林雨桐不受干扰,拿着这些手工艺品给黄爱华介绍,“这种刺绣,该是一种‘母亲刺绣’,孩子一出生,做母亲的会做这样的东西给孩子穿,给予孩子美好的祝愿和期盼。如今,慢慢的穿这样刺绣的孩子越来越少了,原因多样,但在我们传统的工艺技巧的基础上,不停的革新,加入更多的现代元素和世界元素……”
黄爱华觉得林雨桐给一种绣品赋予一种品格,这个主意非常好。如此,这就不仅是一件工艺品,也可以当作一种寓意吉祥的礼品来给它一个市场定位。
有了这个收获,今天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象征性的讲了一些勉励的话,就打道回府。直到走林雨桐都没时间跟家里多说一句话。
等彻底走了,林有志才道:“桐桐不是在京城吗?这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是不是回来是公事呀。”卢淑琴的心思都跑了,急的团团转,“现在也不能打电话。”
冷寒才听出了点意思,感情这是林雨桐的父母呀。你看这事闹的。
那边叫卢淑琴来参加这个博览会的大姐的电话也打来了,两人是在模特班的时候认识的,卢淑琴就送了人家自己编织的包,人家得了孙子了,给做了小衣服送人家了。退休的大姐又没啥事,后来卢淑琴不在省城了,但是电话也很方便。就这么着,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但对方也没想到,人家卢淑琴家的闺女可不是考上公务员那么简单。
这会子单位那边打电话了,说了这个情况,她赶紧打电话来,“大妹子,你说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能不提前说呢?这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卢淑琴完全没有get到对方的点,“误会什么?是我想着耽搁她工作,就没告诉她。”
得!说不清。
在车上黄爱华提都没提这事,只交代林雨桐,“你可以将你之前那个提法,整理一份资料给我。手头的工作往后挪一挪都行,这件事最要紧。”说着就笑,“你也不要太小心了,回来的事还没跟家里提吧?今天早点下班,多陪陪父母。”
是!是得回去一趟了,再不回去家里得恼了。
卢淑琴和林有志还在原先租的房子里落脚,桥桥平时也在这里给学生补课,东西都没动。这会子一到家,卢淑琴就看表,“这该是到下班的时间了吧。”
林雨桥就道,“跟着领导时间也不一定。等我姐得空了肯定会打回来的。没打就是不方便。”然后催林有志,“爸,买菜去呀。我姐再忙,得抽空回来吃饭的吧。”
对!对!
反正对两口子这个冲击还是挺大的,因为主办方突然客气了起来,特别客气的那种。
好像自家闺女真成了个人物了一样。
人物不人物的吧,反正觉得别管你级别高低,你能见到真神,你就不一样。对外普遍的认识是这样的。
一下班林雨桐就打的往出走,先接到同学的电话,“不是在京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呀?”
具体的工作没法说,只说是借调,“时间不是很自由,忙的压根就顾不上。回头……等回头有时间的时候,一块聚聚。”
她的语气听不出跟以前的任何差别,可电话那边的人还是觉得有了距离感:“那行,你忙!你忙!”
林雨桐拿着电话,里面只剩下盲音:“……”好吧!也不知道该说啥。
这边挂了私人电话,那边手里的工作电话就响了,问领导的时间的,确认领导行程的。这个电话是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的。
到家的时候,不等敲门桥桥就把人打开了,“姐,在窗户上看见你回来了。”林雨桥自己也恍惚呢,好像曾经那个坐在自己自行车身后的姐姐才从自行车上下来,换了一身妆容之后,变成了另一个人。
怎么说呢?感觉怪怪的。
林雨桐进门把大衣脱了,换着鞋喊着爸妈,然后又撸袖子洗手准备吃饭,这才找回一点感觉来,还是那个人呀。
卢淑琴故意拉着脸,“回来了你不说回家就算了,好歹说一声也行呀。”
“我一说,你们又瞎想。瞎想的结果就是这里一打听那里一打听,没事叫你们给打听出事了。”林雨桐觉得这个事得说清楚,“我不说的时候你们别去问,谁也别找。别管是我小姨那边,还是祁叔那边,都是一样的。”
这不都是实在的关系嘛。
看!就怕这种特别实在的关系,所以说话才没有轻重。
林雨桐没法解释,只道,“记住就行,这事很要紧。人家要问,你们就说暂时借调,别的一盖没有。”
就是有,你没说我们也不能知道呀。
倒是林雨桥听出点意思,“姐,你是在今儿那位领导身边工作吗?”
林雨桐点了点头,把鸡腿给桥桥,“不要在外面说别的话,就是在单位上打杂的。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懂!这么着不会给自家惹麻烦,也不会给人家领导惹麻烦。
卢淑琴还要再问,闺女手边的电话又响了,就见她起身,避出去了,在里面只能听见她零星传来的声音:“……对……时间定了,不用兴师动众,人员越精简越好……”
这也不像是翻译干的活呀。
这边电话还没放下呢,就又响了,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省里开会,通知下来了。
得!这又得走了。
回家前后一个小时都没有。
这又跟卢淑琴预想的不一样的。她想的就是那种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然后用你的时候你帮着做做翻译,清闲又体面。可如今这体面是真体面,也不光是体面,感觉在外面特别有面子的那种。但一点也不清闲。这回来连一顿安生饭都没吃完,就又走了。
所以……这工作好吗?
两口子知道轻重,不叫说两人跟谁都不说,但该知道的还是有途径知道的。
就比如妇L那边,盯着林雨桐看的一位大姐,当时办案的时候跟着去接那些被解救的妇女了,有过一面之缘。今儿一见林雨桐,这不就联系起来了,最起来知道她老家是哪里的。这不,一个电话打过去,消息跟长了腿似得到处飞。
晚上都十点了,老祁给林有志打电话问这个事情,林有志也才从老祁的嘴里知道自家闺女具体是干啥工作的,“但是她才参加工作,也没啥本事……”
没本事能半年之内跳到领导身边了?
这姑娘的能耐大了去了。
林有志不敢应承老祁什么,只道:“你有她的电话,有事你跟她说。今儿回来呆了一个小时不到,又忙忙慌慌的走了。”不懂我可以不掺和的。
行吧!我给打就打。
别说林雨桐这边接电话了,就是冷寒,也接到老单位的电话,话里话外的看能不能跟林雨桐这边走动的近一点。
农村的扶持项目有个资金分配的问题。下面急着走动,也不是为了各自的私事。
但黄爱华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她的意思是:“下去转一圈,看看下面的情况再说。”
先去哪?
黄爱华就道,“保安县。北省我除了省会,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县。”
因为这个县的苹果卖不出去!
从这里出去,林雨桐给冷寒发了消息,告诉他第一站会去保安县。这种借调的出来的其实挺尴尬的。他先家冷寒先一步把消息递出去,隔了半个小时左右,把这边的车和人员都调配好了,才给下面发通知。
这通知一下发,完了,忙的就是四爷了。她在上面动嘴,四爷得跑腿。你这县城里的市容市貌,是不是得注意点。还有这个安保工作,这得相关闭门负责的吧。
说是三天后来,那这三天不要讲条件,全员在岗的。除非不得已的事情不要请假。
天冷的吼吼的,预报还要降温的,这要是在外面值勤,可就麻烦了。
桐桐晚上跟四爷打电话,说这个去保安县视察这个事情,当地的情况四爷比林雨桐要清楚,这一年多他一直在县上就没挪窝呀。可四爷挤兑她呀:您是谁呀?您现在考虑的是国家大事。我谁呀?我就是一小警察,我这会子就想的是钻营到哪里我能不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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