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林雨桐就把手机递给四爷,叫他给镇上打电话回复。
但林雨桐却不想叫蔡晓娟沾手这个事。她也不是办事的人!
林雨桐找林成河,林成河一个朋友家的儿子,也是村里的,两人也是小学初中同学。但因为男女差别,哪怕两家交情不错,但男娃跟女娃没啥交情,就是见了而认识,打个招呼而已。
如今这小伙子在村里也算是混的不错,长辈们老了,混事的是年轻人了嘛。
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能叫林成河给他爸打电话,叫对方有空来一趟,有点事。
这小伙子精的跟啥一样,来了也没空手,直接拎了两个野兔来了,扔给张巧凤,“婶儿,今儿在这儿混饭了。”
行!进去吧,小桐在里面呢。
谁发起的同学会林雨桐也没问,只说知道这个事,聚一聚也好,钱我出。在镇上订上几桌饭,每年聚一聚都应该的。然后就说了这个事了!
那这还有啥说的!给而子了!很给而子了!
农村是这样的,很好有哪个女同学说是混的人五人六的,还都是这些男同学,在周围混的很有乡性。
然后第二天就召集了二十七八个,都是男的。四爷陪着吃了一顿饭,就这样了。
谁也没通过蔡晓娟,但林成河突然就发现,他走出来,这个喊他叔,那个喊他叔的。那边湿地,用的还是这些人的关系。这个有挖掘机,那个会泥瓦匠的。都跟着挣钱呢!
蔡晓娟是后来才听说的,就再也不往林家那边去了。
张巧凤才说她是咋回事,“也不知道是啥命,后来又嫁了一回,是个买菜的。两口子在菜市场做生意,说是生意也还行。你说寸不寸,拉菜的时候出了车祸了,摔到头了。说是脑袋哪一块动了个手术,人不光是行动不利索了,脑子还不大好使了。当时说是在城里面交了首付买了放的,还了几年房贷了,可这事一出,房贷还不上了。房子叫银行收了。男人成了那个样子,还生了个男娃。娃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还要照看男人,娃还要上学。没法娃去哪上学去?男人那边是山里的,比咱这边穷多了。没法子,带上女婿和娃回来了。户口说是投靠父母,迁回来了。买了一个院子,在村里落户了。咱这边这两年还行,她也没地,但也不指着地过火。娃在村上的幼儿园上学呢。男人就整天坐在门墩上,跟个憨憨一样。这回来大半年了,闲话就没断过。村里这个那个的,四十多的老光棍,过去给帮忙干活干啥的,人家把话传的难听的。”
许是人家胡说呢!
“也不怪人家说!”张巧凤就道,“那些人也不是憨子,她不给点好处,人家给她干活呢?大晚上的,非上她家看电视去?谁家现在没电视。”
林雨桐叹气,好歹没把男人扔了不管。再是拖累,她也带回来了。
这倒是!
回城的时候,车从蔡晓娟家门口过。她系着围裙在门口摘菜呢,穿着睡衣一脸憨相的男人坐在门墩上,头上一个很难看的疤痕。这种情况,看的出来,她这边的生意不怎么样。
林雨桐叫四爷停一下车,蔡晓娟抬起头,林雨桐摇下车窗,“你这边地方小,接待客人怕是难。你不如弄点特色的东西支应在门口。方便边走边吃喝的,生意怕是比现在强些。”
蔡晓娟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林雨桐笑了笑,摆摆手,车缓缓的离开了。
这一刻,蔡晓娟的眼泪唰一下的下来了,捂着嘴哭了出来。人人都视她为洪水猛兽的时候,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急急的过来,伸手给她擦泪。
她摆摆手,没事!没事!
再回去路过的时候,能看见她在门口摆了个小吃摊子,卖点小吃,和农家大锅做出来的吃食。要是想带的也可以,真空袋一封,能带。
又不贵,一串一两块钱,尝尝嘛!游客都的时候,一天确实也不少赚。
她给门口叫人修了草棚,里面是固定的桌椅,免费来歇脚,有绿豆汤免费供应,自己去接就行。大部分人就不好意思,还是要花钱消费的。
林雨桐的车过来过去的,每次路过,她都摇下车窗,跟她打个招呼。她在外面摆摆手,忙起来也就不搭话了。
但不知道哪里的来的风,如今流行起办同学会了。
这边初中的同学会林雨桐才应付过去,四爷这边说是要办高中同学会。高中的那全县范围内都有同学,后来大多都不联系了,也不存在需要维系的关系。四爷就没应承。
结果这在把这个推脱了,大学又开始发来了邀请函,电子版本的。四爷打算假装没看见,但是当年的辅导员打电话了。他在省城,又一直跟大学的一些教授走的很近,这就不免跟母校的一些老师有了联系。这逢年过节的,拜访老师啥的,这都不能马虎。
同学发来的邀请函,你可以假装没看见。同学群里,你可以一直假装不在线,不知道大家谈论同学会的事,但是辅导员亲自打电话了,你不能说你晚上抽不出两小时跟老同学吃一顿饭吧?
这事闹的?!
林雨桐就笑,“你这同学聚会没事,谁乐意跟你打交道帮忙?叫帮忙多是遇到麻烦了,打官司。你一年法律援助的案子基本占了一半,也不在乎你同学那多出来的一两件案子。”横竖你这些同学不能一年到头啥事没有,轮番的打官司吧。
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四爷去的一点负担都没有。
反正就是毕业这些年了,大部分人都已经稳定下来了。当年懵懵懂懂到处冲撞的年轻人,都成家立业了,想一起聚聚,不管是因为人脉还是啥原因,去一趟吧。
开着车,到指定的酒店。门口的点子屏幕上滚动播着,某某级某班同学会云云。四爷下了车,一进去,服务员就把人往指定的厅里带。
约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爷进来的时候是四点五十五分,上楼,到大厅,而已就四点五十八分。
大门一推开,好家伙,来的还挺齐全,男男女女的,做了几桌。
辅导员招手,“思业,来来来!”
“老四来了!”有人就过来勾肩搭背。
这是一个宿舍的!
四爷挨着辅导员坐了,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跟周围的几个人打招呼。
贺云庭坐在四爷的这边,当时为了贺云庭的案子四爷也是努力了一把,后来倒是不时的有走动。他拿打官司来的钱,交了首付买了两居室的房子,剩下的钱还继续干保洁,租地方弄个跟个正式公司似得。后来,跟金思源的装修公司合作。金思源给人家装修,完了送保洁。就是客户进去一定是干干净净的。而把这个保洁的活儿就整体包给了贺云庭。后来律所的卫生啥的,四爷也外包给了他。因为这四爷的介绍,他在保洁这一行,也是做的有模有样。一年怎么着也有个几十万的收入。房有了车有了,媳妇娶了,娃生了。
生意场成混的,也比以前会来事了。坐在四爷边上,就不着痕迹的替四爷挡一些话。
辅导员跟四爷主要说学生实习的事,除了政法大学,其他大学里,也开设了法律专业,这些学生找工作那真的太难了。辅导员就说,“你如今在这一行里,那是叫的响名号的。你虽然不是那个专业和学院毕业的,但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学生,那边几个老师都找我了,希望搭个线。知道你忙,这个事我也一直推脱着没问……”
这是后来才开设的专业吧?
四爷就不免打听的详细了一些。
背后的一桌坐着几个女同学,一个妆容精致的就跟同学说笑,“当年咱们宿舍刘小静还喜欢过人家,不过当年那都是贫困生,贷款上学的那一拨……谁敢跟他谈恋爱。谁知道咱们都没人敢的,人家那位飒姐敢!结果捡了这么个便宜去。”
挨着她的一个女同学也跟着笑,“正后面坐着的就是吧……”她的声音压的小小的,“咱们班当年的帅哥,都油腻了。肚子一个个的都出来了,可看看人家!刚才站在后面的时候我可闻见了,不是香水味儿,是熏香味儿,味儿特别讲究。”
“看见了吗?那袖扣少说也得六位数吧。”这个女同学就道,“比不了!比不了!人家把六位数随便扣在袖扣上,咱银行卡里有没有六位数都不知道。”
“六位数还是有的嘛!现在谁银行卡里还没六位数了?”那个精致妆容的就道,“六位数不够两月花的,出国一趟,就完了。我老公骂我败家,可咋办呢?反正有钱就花了,攒不料多的。也就维持六位数那样了。”
那个给她倒茶,手腕上的金链子明晃晃的,“那是你老公争气。你说咱们当年都瞎眼了,找的都是什么玩意。男人最怕平庸!你说说,吃喝拉撒,一天天的,忙活这点事。回来脾气还大!”
女同学就叽叽喳喳的说着笑着,就在身后。这吵的人就没法说话了。
四爷就跟辅导员低声道:“回头我单独请您跟几位老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也对!
这才抬起头,跟其他人寒暄了起来。
做在这里的都是亲近的人,有些当年考公务员,回老家去了。但老家大部分都在省内,这么些年了,有条件的,也都会选择在省会买房。主要还是考虑孩子的读书问题。
宿舍里一块住过的贾平安就是,在地级市里机关单位也是正科了,听说这次来学习之后,通过老丈人的关系,能回省城。那大家的态度都不一样了,称兄道弟的。
菜一上桌,酒也上来。
酒的档次还不低,四爷成了主要被敬酒的对象,这个开口叫哥,那个开口叫兄弟的,四爷对这种聚会本也没多少期待,跟这些人打太极,最后他没喝几杯,倒是半桌子的其他人被灌的半醉。
这一醉,那可热闹了。
贾平安举着酒杯,跟那边一女同学敬酒,“当年就想追你,怕追不上。你瞧瞧,嫁人了吧。你一嫁人,我是喝了半晚上的酒……”
周围就有喝的半醉的这些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人家女同学半推搡着,两人还真就亲了一个。
四爷瞧着不像个样子,跟贺云庭低声说了一句,就假装上厕所,直接跑出来了。出来就下来把账给结了,之前说好的AA,可自己提前退席,算是失礼,这一结账,事就过了。
桐桐就担心他要喝酒,叫老五过来接他了。老五是打车过来了,在酒店大厅里等着呢。这会子把车钥匙给他,先叫他去开车过来。
账单结了,出去站着等车过来,后面追出来个人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那个……金思业,你是不是把钥匙丢了?”
不会!自己身上除了车钥匙,别的钥匙也不会带呀!
他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假装喝的有点醉,不认识对方是谁,只摆摆手,“找错人了,你再问问其他人吧。”
车缓缓的停下来,老五下来开车门子,四爷进了车里,关了车门子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409章 这代人呀(130)
四爷走了, 没管搭讪的同学。上了车了,给老师发了个消息,说是有点急事, 先走了。账已经结了, 在柜台上存了些烟酒,有需要只管去前台支。
老师叫王征, 当年跟这一级的学生做辅导员的时候, 他也才研究生毕业, 没比这些孩子大几岁。跟班里的男生处的也不错。当年像是贫困补助之类的,他每次都问金思业,也都尽力给争取了。然后这些学生自打有出息了,对他这个老师那也是相当尊敬的。尤其是后来出名之后, 但凡求他办的事,那真是没有大磕巴的时候。逢年过节, 礼从来没断过。
如今人走了, 柜台上留下的, 不用问就是给自己留的。之后自己有个需要招待的人可以直接带过来,这请客吃饭,饭菜的开销其实不大,真正费钱的从来都是烟和酒。这最是彰显档次的东西。
所以,哪怕老师还在呢, 他先走了。老师不仅没恼, 心里还挺满意的。
学生们都到社会上了,在这里高声说话的,那都是混的不错的。悄不出声, 或是偷摸先走了的,都是不咋顺心, 受不了昔日的同学这么N瑟的。
关注过就算了,他没再关注。
但有几个女同学凑在一块嘀咕,看的出来,这几个属于毕业后还有联系,且处的不错的。她们还是那个小圈子,在一起嘀咕这个嘀咕那个。
这会子说的是那个跟贾平安接吻的女同学,“她老公是开公交车的,其实还算稳定。”
“她是农村的,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好几个,当年嫁的挺好的。她老公开公交,但人家有房,又稳定。这才几年,又长草了……”
嘀咕完这个,又说贾平安,“仰仗老丈人的时候,还敢在外面乱来!”
除了这几个受追捧的,还有一个,叫杨选军,他媳妇听说是哪个重点小学的老师,那可太受欢迎了,这个那个的勾肩搭背,孩子要上学呀,好歹是条路子。别管以前关系咋样,那都揭过不提了。回头单独联系,一起吃饭。
打扮的过分精致的姑娘跟边上的人指了指去而复返的刘小静,“看见了吗?金思业一出去,她就跟出去了。这又回来了!”
有人在边上就笑,“现在再那啥……晚了!”
刘小静坐的远,她来的迟了,除了老师身边的位子,就是不起眼的作为。老师身边的位子,那都是给有成就的同学留的,自然没法子坐的。她只能坐在个角落。
这会子同宿舍的几个人招手叫了,大家都满场子转悠呢,她也就起身过去了。
谁知道一过去,就有人问,“怎么?又动心了?追着干嘛去了?”
“没有!”刘小静矢口否认,“就是去上个厕所。”包间里有厕所的。
几个人隐晦的对了一下视线,就转移话题了。觉得挺没劲的!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是见了当年喜欢的人,追出去说两句话怎么了?你就是在这里喊住,说两句话,开几句玩笑,这都很正常呀。
刘小静也不以为意,坐在边上听大家说话。看看这个手上的金链子,看看那个手上的钻戒,她很不自在。
吃了饭,三三两两的往楼下走。去结账的人才喊:“金思业把帐都结了,咱们今儿是吃了大户了。改天单请金思业……”
“哎呀!不知道他要提前走,没留他单独的联系方式。”
“怕什么?还怕他跑了?律所就在那儿放着呢,他能跑哪去?”
大家说说笑笑的,就往出走。先送老师离开,杨轩军就没喝酒,他主动过去,“老师喝了几杯,不能开车,我先送老师回去。”
王征跟学生打了招呼,直接走了。
其他的大部分都喝了酒,不管有没有开车来的,这会子也没法再开车走了。又三三两两的约起,去KTV。这个就没法说AA了,都是当年相处比较好的,那就是抢着买单的。一群一群的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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