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是!得有二十年了没见过了吧。
桐桐给两人倒茶,然后跟姚曼搭话, “之前也没听孙叔说你们要回来过年,还想着你们挺忙的。”
“是!原来是没打算回来。”姚曼接了茶, 就道, “我爸那人, 一到过年就得下部队,孙勇平也一样,反正是回家过不了年的。去年孩子小,前年我有怀孕着呢。这都两年没回来了。我妈和我奶奶,被我大伯接京城过年去了。再加上我爸一下部队, 就剩下我和孩子了。那干脆就直接给孙勇平也休年假算了。我爸之前不乐意, 说什么都不让人批。还是请了大伯出面说项,这才给放人了。他那人,古板的很。对女婿的要求苛刻的很!一点情面也不讲。”
听话听音!人家回的是你刚才的问话, 但也隐晦的表述来了,过来就是过来拜年的, 想走动的意思。并不是谁要攀扯上谁。
你想想,人家说她爸的时候,用的是下部队。孙勇平早提干了,他爸不叫人给批。在部队到了这个年纪,那他得是什么样的级别。更何况,这样的事,请他大伯给说项的,他大伯在京城。那么,他大伯又是干啥的呢?
句句是回应你刚才的问题,但也句句都是打消顾虑的话。
林雨桐听过就算了,没追着往下问。她只含笑道:“工作性质特殊,就是这样子的。我总说当老师累,当老师辛苦,可要比起来,老师这寒暑假确实挺叫人羡慕嫉妒恨的了。”
姚曼就笑,“说实话!真是!我是在军医院工作,要是忙上来,真是没昼夜之分。一天天的泡在医院,什么也顾不上。孩子都是我妈跟我奶奶带的。现在一岁半了,孩子对爸爸的脸是记住了又忘,再回来再记,然后又忘。这次我俩带着孩子回来,得亏是自己开车,要不然人家得以为是我俩拐了谁家的孩子了。”
孙勇平在边上就笑,“没法子,在部队三两个月见不了孩子一面。忙上来,手机都打不通。这也得亏是部队,清一色的汉子,要不然她非跟我闹离婚不可!”
说了一会子话,两边都把底摸的差不多了。
孙勇平跟四爷说话,语气挺诚恳的,“我爸呢,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是一直坚持叫我爸再找个人。当时找了吴阿姨回来,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时候我爸忙,我小时身体也没这么壮。一个鳏夫爸爸带着孩子,那就是粗养的。今儿吃的昨儿的剩饭,那日子经常了去了。常不常的就闹肚子,有时候我爸忙上来都不顾不上回来。那时候我能找谁?我家离防疫站近,我就过去找吴阿姨帮忙……回回见了都管我。带我去诊所看大夫,买了药回去在她上班的地方给我挂针,没人在医院陪,她也要上班。这些你们肯定都不知道!我就说,当年难处伸了一把手,人就坏不了。只要不是坏人,那俩老人就搭伙过日子呗,都怪不容易的。我呢,在部队,那真是有事知道的不会那么及时。就是姚曼吧,她进了手术室也是一样。老人病了痛了,想打电话找我们,都找不见。我就说,身边有个人,不求别的。家里有个说话的人,又那天突然病了,好歹有个帮你打急救电话的人也好啊!”
姚曼跟林雨桐苦笑,“我呢,是想过把我公公接过去的。我们有自己的住处!可是呢,之前接过,他到那边很不适应。住了半年,病了五回。我们一忙,家里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且我爸这人呢,知道孙勇平三两月不回,我呢,大部分时间在娘家。他大概觉得,他住那边,害的我总得往家里跑……反正怎么都不呆了!”
主要还是儿子不在,做公公的不好意思老住在那边吧。
孙勇平就道:“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着,不行把俩老人都接去。可一开口,就被挡回来了。”他也没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那干脆,我们出钱,给老人在你们附近给买套房子。兄弟,哥哥不求别的。只求老人病了痛了,你能给搭把手,暂时帮我安排一下就行。”
四爷压根就没犹豫,“悖”鹚翟勖怯些瓜葛,便是没瓜葛的人。儿子当兵去了,留下老人在家,谁见了都会搭把手的。要是为这个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话,那就多余。”
这个话题扔过不提,吃饭的时候也只说一些其他的琐事。
吃完饭,对方也没多留,彼此留了联系方式,然后人家告辞离开。
四爷和林雨桐把人送到车上,看着车子开走了,才返身回来。
他们给了孙家孙子红包,人家也给了林墨和林砚红包。另外就是来的时候没少带东西,都是品质不错的补样品,适合家里的老人用。
像是上品的阿胶,市面上不太好找,人家拿了那么一大包。林雨桐就说,“分成三份吧,给家里留一份,给我姥姥姥爷一人分出一份来。这是好东西!”
而这孙家小两口办事,特别利索。应该是找了朋友,朋友托朋友,真就在小区里给买了一套房子,位置虽然在顶层,但是最高也才六层,又有电梯,问题不大。房子是三居室的,也不用另外装修,直接就能住人。
而最叫林雨桐和四爷没想到的,是人家直接给孙思念运作了一个二甲医院的后勤岗。
菜市场边上的医院,原来属于军工企业的职工医院。后来算是改制比较成功的。那地方可能姚曼属于伸手能够到的地方,这件事特别快,过了正月初七,十五都没到了,通知函都到金思念手里了。
她特别无措,直接找到家里,“哥,现在怎么办?”
四爷拿着这个通知函,先问她:“你怎么想的?”
金思念就比较一言难尽!其实她一直没辞掉医学院的工作,一个原因就是觉得稳定。虽然去古今园也可以,但去了谁都捧着自己,真就是一双眼睛去看着摊子的!这种感觉叫人并不怎么舒服。
而在医学院呢,她也希望有空的时候考个中医药剂之类的资格证,可这还没实施呢,稳定的工作机会就摆在了面前。
真把这个东西直接拒绝了?她觉得,大概她一辈子都再没机会有这资格了。像是后勤岗,在那个圈子里呆着就知道了,没关系很难进去。
四爷就道:“你要接了,妈那边很多事,你就得多操心。”
金思念就不言语了。
沉默了良久,才说了一句:“之前他们并没有跟我商量过。”
四爷说了一句公道话,“对方也不是那种冒昧的人。一定是有人说什么了,人家才给办的。”
金思念面色一变,“是妈跟人家的说的?”
人家对金妈的了解到底是有限,并不知道金妈没有征求女儿的意见。于是,事情人家给办了!人了求了,完了你又不去了。
四爷就说,“确实是挺稳定的工作。你呢,接受也可,不接受我去解释,这都可以,随心就好!”
那我怎么可能叫你去跟人家说那些个话,事不是那么办的。
金思念就道:“我去!妈那样……得有人看着。她要是老跟人家张嘴,再好相处的人,也处不长。”
是这个道理!
饶是如此,四爷和桐桐带着金思念,在人家走之前,也郑重的请了人家一次。一是感谢,二也是隐晦的提醒。对于金妈,不用有求必应。有事,咱们私下的交流沟通完全可以。老人的话,选择着听就行。
就像是老孙,要真是身体出问题了。他说不叫通知他儿子,那这个肯定不行。这边该通知的还得通知。像是金妈,想要什么东西或是想要求着办什么事,这个你听了就应承,但不急着去办,你先告诉我,我斟酌着看。
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状态了。老人们搭伴过日子,要么不要走动。要走动,那也多是为了老人考虑的。很多事情双方互通消息,这很正常。什么话都说在明处,都知道底线在哪,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处起来没有负担,这不是挺好。
姚曼还跟林雨桐释放善意,“之前咱们聊医院的事,觉得你对医院医生这一块,特别熟。”
“我一朋友在医院,家里数代行医。之前走的是西医的路子,后来太累了,确实身体扛不住,走了家传的中医路子。”
姚曼就点头,“中医……京城医院周副院长就是中医出身,她现在很少在外面看诊了。上次去京城,见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把一个助手放到C省的医科大学去了。人家找老师,找到了周院长的门上,她没时间,把助手安排去了。听说那边缺一个助手,还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人家把话说到这里,就是说你如果有意向给你朋友争取,那就尽快商量。回头我举荐!
这还真是一个机会。
辛年这几年帮自己良多,不说当时受伤昏睡几个月在医院,她日日帮着按摩的情分,就是这几年,自家这大事小事,犯事有上医院的,她都忙前忙后的跟着折腾。自己跟她其实没有交集的地方,想帮人家,你也没这能力。总不能等着人家孩子上学了,你等着教吧?事不是那么一个事。
姚曼说的这个机会,对辛年来说,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步踏出去,就海阔天空了。
林雨桐果断的很,她宁肯欠了姚曼的人情之后再想法子还,也希望给辛年争取到这个机会。
因此,送人一离开,反身一上车,林雨桐就把电话给辛年打过去了,事就是那么个事,“……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便是再找人家,可能刚好赶上人家身边正缺人的机会却不多。要是可以,你跟家里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电话。借调出去三年再后来,比读研好多了。”
辛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家是世代行医,但是在医疗系统的关系也仅限于省内,省外多是父母的同学,不外乎你帮我,我帮你,这样的关系。那就是说,层次等级相差不大。想拉拔谁,那是难上加难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桐桐给自己碰出这么个机遇来。
“不用商量,我就能决定,我去!”辛年说着就问,“你会叫你欠太大人情吧?”
“没事!”林雨桐说着就道,“我先挂了,给对方回过去。”
打过去一说,姚曼一口就应下来了,“最晚今晚,我给你回话。”挂了电话,她跟孙勇平就笑,“这两人确实不错!家里有这样的兄弟,省心。在外面能交这样的朋友,那更是运道。”
林雨桐不知道这是欠了自己天大的人情吗?知道!可她没跟她自己或是她家里人要什么,而是为了朋友,毫不犹豫。这样的人,哪怕没有家里没有这些瓜葛,都该交往交往的。
不过叫她想不通的是,“金家那样的父母,怎么养出那样的儿子的。”不说金思业,就是金思念,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呀!
原本两人不可能闲着没事去管金思念的事,人各有志,咱也不知道人家想干嘛?对吧?
就是晚上说闲话,金妈说起了金思念,意思是想找个有编制的。
其实还提金思甜了,可金思甜跟金思念不一样。她那个学历,那个年纪,以及这些年的工作经历,那真没法给安排。倒是金思念,一直在充电。她属于给本身自身条件先能过线的,这才跟人家开口。你总不能在家种地呢,回来就说给我安排在大学,我要教书。这不可能!天王老子也办不了。那得是你先达标,在达标的基础上,那才行。
因此,帮了金思念一把属于不为难的。对于金思甜的事,两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办不办由咱们呢,对吧?
他们以为是人家商量好的,结果这一吃饭,表达出来的意思,一听也就明白了。人家并没有那个意思,且提醒他们:你们爸娶回去的那个,其实身上是有许多缺点的。见了缺点,你们别搭理就行。
孙勇平就道:“这事回头我跟爸悄悄说说,回头我爸慢慢说那位吴阿姨就得了。咱只当啥也不知道。”
懂!姚曼就打电话,联系那位周副院长,把情况给说了一下。
结果那边就笑,“你说姓辛,家里还是世代行医的,那我就知道是谁家了!那家老爷子还健在,每年行业内开会还总能见见……”
但也只是见见,知道是谁而已。一般人攀不上他的。却没想到这一家背后还有这样的人脉关系,能找到姚家给说项,于是她哈哈就笑,“叫辛年是吧?名字好记。回头把我的联系方式给这姑娘……借调函我从这边给往下发……”
然后桐桐这边手机一响,是姚曼把联系方式发过来了,又发了一串语音,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桐桐又给辛年发过去,叫她等借调函就得了。
借调函快到想象不到,这边辛爸才会诊出来,辛妈刚出手术室,就听到消息了。这个说恭喜,那个说贺喜,这个打听,没想到跟周院长也有联系,那个说,老辛,藏的很深呀!
可其实两人都挺懵的。叫了闺女背着人细问,才知道是这么一码事。
辛爸就说,“这是俩实心眼的孩子碰到一块了!”
自家这孩子挺实心眼的,那帮朋友帮的,一点力都没省。那边也大方,什么都想着辛家。人嘛,其他方面给你了什么,但是钱财上从来不心疼,就叫人觉得,人家也没欠咱家啥。结果,这猛不丁的,给自家闺女争取了这么一个机会。这肯定是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了。
下班别的地方也别去了,先去林家吧。买啥不买啥都是次要的,人先过去吧。
辛家很会来事的,知道怎么回事了,那老孙的身体,辛家人就会照看。怎么调理,这些怎么安排,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四爷又在外面定了饭,林家辛家孙家,给辛家和老孙搭建一个认识和相处的平台。
所以呀,这个年过的累的呀!
歇下了,林雨桐大白天的躺在沙发上都不想动地方了。
老太太给孙女顺头发:“跟辛家和孙家的人都能交往试试,人要是都想着别人的好,做啥事都念着情分在前,那就走不了大样子……对不对?辛家咱交往的时间长,这孙家呢……你得想,人家要不是为了他爸的,何至于此?有孝心的孩子,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是不是?”
是!
婆婆住到一个小区里,她自己有家要顾的,属于能伸把手帮你,但不会过分关注你的那种关系。孩子会走路了,不在家呆,老爱出去。现在天冷,也只太阳出来那么一会子,出门溜达一圈。
一去广场上,五分钟不到,金妈就赶到。在楼上能看见广场,她在边上陪护一会子,孩子回家,她也回她那边。
林妈呢,也放平心态跟亲家母相处。保姆做点花样饭,她就提前给亲家母打招呼,别做饭了,一会子跟老孙来家吃饭吧。
四爷一看这情况,得了!给花几千块钱,给金妈那边也请了个保姆。这事给孙勇平沟通过的,“你别管,我给安排就行。不住家,一日三餐家常便饭,把家里拾掇拾掇就行了。”
那边也没坚持,只哈哈大笑,“行!你挣钱多,我不跟你挣。”
其实相当于金妈每月还是以前的供给五千而已。于是,金妈舒服了,老孙也觉得挺好,孙勇平还觉得家里有托付了很放心,皆大欢喜。
四爷背着人说过金妈,“你要过日子,就消停的过日子。不管我的事,还是谁的事,你都不要管。孙家的事,那是人家的事,你不要插嘴,人家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们有事,我就看着办。你不要求人,不要觉得人家有关系就能帮你……如果你还是这样,那你跟老孙还是过不到头。我这边你别管,我姐那边已经有起色了,年前旺季就挣了二三十万,她现在很稳当,有房有车有营生,不要操心。思念去了医院,旱涝保收。她再谈个稳当的对象,就可以了。你也知道,她性子倔,你别在她的婚事上插手。她能谈,那就叫她谈,是好是坏,我管。要是人不行,我会看着处理。要是她谈不到合适的,只要说想结婚,那结婚对象我给物色。怎么嫁妹妹,怎么跟对方沟通,那是我跟桐桐的事,这些一应不要你照管。你有空了,过去跟俩孩子玩玩,要是孙叔想出去旅游转悠,你只管去。你的退休金别一味的攒着不花,你就拿出来跟孙叔一起开销,这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您呀,要是一年不生事,按我说的去做,到过年的时候,我给您个大红包,准保比你一年的退休金多。”
听听这个话。金妈就道,“我这不是想帮……”
“看着人家的条件好,想帮,这没错。”四爷只得哄着往下说,“可前提是关系好!关系好了,什么都好说。关系不好,亲的该不帮都不帮,是不是这个道理!而你要是想帮忙,只要把关系处好了,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不用巴结谁,就是年轻时候没过过的日子,撒开了去过,这就行了。”
就这样?
对!就这样!
哦!那谁不会不带心思的过日子呀,成呀,你觉得我吃喝玩乐不用操心就行,那就这样。
正月还没过完了,天还冷着呢,两人跑海南去了。说是在那边住上一两个月再回来。请来的保姆也不能叫人间歇性的上班吧,怎么办呢?那边没人的话,就还过来帮忙。因为桐桐不能只在家了,她得上班去。长期不坐班,那是做梦!想啥美事呢!
一过周岁,孩子就彻底断奶了。断奶这个过程,艰难的很。孩子不是饿的找奶水,那就是到点了就想吃奶。妈妈不能抱,一抱就坏了,掀开你的衣服就找。而且还一个前面一个后面,也不知道在脊背上能找到啥。
怎么办呢?
林雨桐那一周,先开始是装病。孩子一找,就躺床上,还专门给自己开了养身的中药,孩子要妈妈抱,她就准备喝药,叫孩子闻那个苦味。但这俩自打生下来,就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吃药是什么滋味,因此,孩子无法把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给联系起来。这一招不行,四爷就弄了彩色颜料,给桐桐花了个青紫伤,这个孩子知道。学走路哪有不摔跤的,一摔就疼,膝盖都乌青了。然后俩孩子懂了,呼呼呼的给吹吹,到底是不敢要奶吃了。坚持了一周,孩子不缠人了。
饭也吃,奶也喝,孩子一到断奶之后,最爱闹毛病。吃的喝的稍微不太注意,孩子就病了。桐桐是特别注意这个,晚上回去孩子睡下之前,先给推拿,这里揉揉那里按按,一直都好好的。
楼上程家那孩子,都快把人坑死了。从去年冬天开始,今儿感冒了,明儿咳嗽了,柳絮忙着呢,程颢不在家。老程跟后娶的老伴,两人整天开着车带孩子去医院,输液瞧病。幸亏找了这么个老实人,真的!孩子一病,亲爹亲妈都扛不住的。
然后林妈就不太爱叫自家的俩孩子跟程家的孩子一块玩,咳嗽啥的怕给孩子传染。还是把孩子放在家里带的时候比较多些。
会走的小人,老太太就看不住。张兰在家干了一年,比较熟悉,只要带着孩子不出林妈的视线,搭把手也是可以的。要是给林妈请的保姆不时的过来帮一下忙,这就更从容了。
小姑放假能在这边帮忙,这一开学,她也顾不上了。而且,过年的时候,藤藤跟着王若回了一次家,王家的父母对藤藤也挺满意的。上周王若过来吃饭,征求这边的意见,问问是不是可以两家见个面,一起吃顿饭。
小姑的意思是周末吧,周末两家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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