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改吧!改到另一张纸上改五遍……这个没事,错了就错了,接着往下写……”
他催他哥催的紧,林雨桐一眼一眼的看着小子,他终于后知后觉的觉得妈妈的视线有点不大友好,然后闭嘴了。林墨安安静静的写到第五张,林砚在边上都玩了有快一个小时了,他终于写了一张满意的拿来了,其他的几张他还在桌上放着呢。
林砚偷偷的问他哥,“没错吗?是重写的吗?其实改了也行。”
重写了!没改。
四爷把两人写的都收起来,分别放在不同的匣子里,标上日期,他不言语,等吧,等一段时间之后,再把这匣子拿出来给两人看看。
写完了!能去活动了,健身房有篮球架,一人投篮五十下。
能不能投进去这个不要紧,就是要做到这个动作。之后就相对轻松了,做你们喜欢做的事吧。
林墨比林砚要自律很多,钢琴他会练习半个小时。但是林砚总想摸鱼,他哥在弹琴,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虽然没人说他,但他要是不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可这练琴吧,哥俩是四手联弹,用的是一架钢琴。
林墨弹的好好的,加进去一个人,这节奏瞬间乱了一下。林墨弹琴那属于一板一眼,林雨桐一直觉得他会弹就行,这玩意也得带感情的,对吧?
其实他学这个没林砚有灵性。
林砚的手指轻盈,点在琴键上,但怎么听,这俩人的弹出来的感觉都不大一样。
俩人一起弹,不是很和谐的感觉。
今儿过来,姚曼了带了他家儿子,叫孙国威。比林墨和林砚大了不到一岁,同龄人,这小子长的也高,且不怕生。一进门就喊:“二叔,婶婶。”
林雨桐:“……”其实真不是你二叔,也不是你婶婶。
但人家孩子喊了,你怎么办?
孙勇平逗自家这俩,“不叫大伯吗?叫大伯大伯给你们好玩意。”
用子弹壳做的各种枪和坦克飞机的玩具。林砚才不管呢,马上大伯莸暮傲似来。
刘大山是一来就钻厨房,今儿他是主厨,给做饭。
金妈抱着金思甜家的金鑫,这孩子有些担心,哪怕常来,也得守在大人身边,不跟着哥哥们去玩。
是的!金思甜生了个儿子,到底是叫姓金了。不为别的,主要是怕老金闹幺蛾子。老金当初在大闺女生孩子的时候叫嚣了,要是不叫孩子姓金,他就跟徐芳再生一个。生下来了,就得金思甜养,要是不养,咱法庭见。
是的!父母若是没有抚养能力,其兄姐是有这个帮扶的义务的。
那你说到时候真给鼓捣出一个孩子生下了,这得麻烦人半辈子。行!你牛!你最牛!你威胁成功了,我还就是不敢不听你的。不就是叫孩子姓金吗?姓!姓还不行吗?姓金,叫鑫,满意吗?
不满意!在老金那里,金鑫有个小名,叫国委。其实原本正名打算叫金国委的!
对的!省长不得是国务委员吗?
为了这个名字,当时也没少折腾。金思甜死活没答应,只说叫的太直白了,就不灵验了,这才给堵回去了。其实她是不好意思给改,要不是孙家的孙子叫国威,她也就顺势叫改了。可人家叫国威,咱叫国委!
疯了?!
但老金见了孩子,还是把孩子叫国委。
如今多了一个国威,大人一喊,金鑫就探着头看,还以为是喊他呢。
好容易聚在一起了,金妈又念叨金思念,“多大了,婚事也不说着急。”
之前谈的那个对象吹了,原因呢,也没啥具体的。就是总也见不上!医院也不是清闲的单位,消防也是一样,哪一天有空说不准。这个发个消息,半天后那边都不见得有工夫回。这还怎么谈呀!人家那边就说,“还谈吗?”
你要觉得还能谈,那就谈!
可都这么问了,还怎么谈,那就不谈了!这一耽搁,年岁都不算小了。
金妈的意思,我不是催她,但是你姐大龄生孩子,你看遭罪不?产检的时候,这个筛查那个筛查,过了三十五岁,常规的筛查办法都不行了。把人折腾的够呛。所以,最晚赶在三十二岁,咱生个孩子呗。
她现在是这种心态。
金思念不爱听她絮叨,她去地下室带着三个孩子去玩去了。临走连金鑫也抱走了,“您把孩子带的担心了都!这不敢叫干,那不敢叫碰的,这是个男孩,干嘛呀!”说着,拎了孩子就走,“咱找哥哥打篮球去。”
金妈跟林妈摊手,“你看,生气不?”属于看见了就觉得夹在眼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那个类型。
林妈就问桐桐,“你们学校里,没有年纪合适的老师?”
有!但人家都博士学位,对对象的要求本身不低。这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姚曼就笑道:“不着急,部队单身的好小伙多的是,回头我给物色一个。”
这话题也就是一说,这边聊天,金思甜两口子在厨房呢,刘大山主厨,金思甜和张兰给打下手。张兰就说,“这里忙的开,你过去坐着去吧。”
跟人家姚曼可有什么说的?也就是桐桐能跟对方说得到一块,就是思念也不行呀!不是看孩子去了吗?不是一样的人,咱不往一块凑。人家这么亲切,其实说到底还是本着思业和桐桐来的。
正说话呢,电话响了。金思甜皱眉,视频请求是老子亲爸的。
这在厨房,跟客厅隔的远着呢,她顺势就接通了,“怎么了?”
老金给自家国委买了辆小摩托车,给送过去了,结果家里没人,“你这是在哪儿呢?”
不等金思甜回头,镜头里出现了一个手里抓着葱的人,是张兰。这个人老金见过,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谁家。
他有老黄老程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呀,那些人一起玩的时候经常发朋友圈。比如林家现在住的那一套别墅的背景。
他憋着一口气,但不好发作,去那边也正常,他就说,“那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家里一趟,给孩子买的东西,你捎带回去。”
行!那就挂了!
还没挂呢,老孙和老林两人高声说着话就进了厨房了,手里还都拿着青菜,才从院子里摘出来了。
老金听到老孙的声音了,好家伙,老孙还在别墅那边呢!
当天晚上,桐桐接到辛年的电话,“你公公被急救拉到医院了,用不用管?”
不用!爱怎么着怎么着去!
第528章 静待花开(57)
这事四爷能假装不知道, 但是金思甜不行。
到医院了,确实不是装病的。真就是嘴歪了,手也抖起来了。
中风了!
但是医院给的结论是:还不太严重!坚持锻炼, 节制饮食, 正常生活没什么问题。要是能叫中医针灸给配合一下,恢复的能更好一些。
这个也确实有, 恢复的好的, 都不大看的出来中风过。
那肯定是好好治病, 对吧!
老金急着说话,呜呜啦啦的,也说不清楚。
徐芳在边上才说呢,“治病的钱得叫人赔。”
今儿老金心里本就不痛快, 晚上了,在家里用电饼铛给烤点腰子、鸡胗还有菜蔬吃, 就不用去外面吃烧烤了嘛, 撒上辣椒面孜然, 跟外面的味道是一样的。几个老头从下午五点,吃到晚上八点。喝的也差不多了,几个老头要回去。老金下楼把人送走,结果转身踉跄了一下,跟一个送外卖的小哥给撞上了。对方的电动车蹭了他一下!也没事, 当时是站着的。然后两人掰扯起来, 对方又热又累,又急着往上送餐,说话也不是太好听。吵吵起来, 对方说叫我上去送餐之后咱俩再掰扯,老金堵着门不叫对方进, 就这么推搡了起来,老金喝了酒,本就不是很稳当,那个是年轻人,一点力直接就给摔了,这一摔可坏了,等保安喊了徐芳下来,老金这嘴已经歪了。如今那个送外卖的,还在派出所呢,已经报了警了。
老金躺在这里,嘴里呜呜啦啦的,意思是叫对方赔偿。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金思甜的意思呢,这肯定是两人都有过错,等治疗之后,报销完了,把后续的理疗费用也都算上,两家各认一半。她还去咨询人家大夫,就是说这个费用下来得多少钱。
这种中风,其实很大程度还在于自己的锻炼,费用倒是花费不了多少。
人家就说,“两万块钱差不多就够了。”
金思甜的意思是,叫对方拿一半,人也叫从派出所给放了吧,私了就得了。人家出来挣辛苦钱也不容易,咱不为难人。
她跟刘大山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刘大山觉得这样就行了,那送外卖的也是倒霉,怎么碰上这么一茬呢。
俩口子打电话,徐芳不小心给听见了。她心里不大乐意,治病花费两万,那边只认一万。想啥美事呢?
她没法说人家闺女,在金思甜过来的时候她拉了金思甜在外面商量,“我知道你们挺忙的,忙去吧,你爸这也没大事,我照看就行了。守这么些人能干啥?你家里还有孩子呢,离不了人。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金思甜觉得徐芳这人其实还行,从不打着老金的招牌给人添麻烦。不像是有些没轻重的,今儿给子女打电话,说你爸要去哪。明儿又打电话,说你爸想吃啥了,想买啥了。很多人家家里的老头那后找的老伴,都是打着老人的旗号张嘴要东要西的。但是徐芳却没有这个毛病,几乎是从不打电话给她的,这次的给她打,是这几年来的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之前都是因为过节问是否要一起吃饭的事。这次还是老金真病了!
咱不能把人往坏里想,反正在金思甜看来,徐芳不算是给添麻烦了的。想到之后还要人家伺候一个行动不太便利的人,她就攥着手机,然后进里面,跟老金把话说前头:“大病花钱,你手里有。当初咱们就说好了的,看大病的钱从思业给的那么一大笔钱里扣。不过呢,我还是会给徐阿姨一万,这不是给你看病的钱,是徐阿姨接下来要格外的费心照看你,我给她的补贴……”
说着,就直接给徐芳转账了一万。
徐芳马上道:“你看你这话说的,这么见外干嘛!你这孩子,就是嘴硬心软……我跟你爸是一回事!”说着,戳了戳老金,意思是他别说话,孩子说咋办就咋办。给我的不就是给你的吗?所以,别再呛呛把人给惹恼了。
老金闭嘴了,他也觉得是女儿掰不开面子,借着给徐芳来补贴自己呢。
徐芳左右看看这父女俩,就笑着跟老金道,“我想叫思甜先回去,国委还在家呢,那可是咱家的宝贝蛋蛋,马虎不得。这里有我就够了!事又不复杂,我还处理不了了?都守在医院,也没啥用处,除了熬着年轻人,耽搁工作,没法照看孩子,别的也没用处不是?我这身体照顾你,现在还没问题,别的忙帮不上,这点该我干的事,不能推给孩子,是不、”
老金点头,算是应承了。
既然这么说了,那金思甜就没停留,真就回家了。
徐芳收了这一万,等老金打针之后睡着了,她去处理跟人家的纠纷去了。反正是中风了,以后会咋样不好说。她就跟人家那边的家属说了,“……是每年我从你们拿治疗费营养费和护理费呢?还是你们看着一次性给了?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怎么着都行的……”
听起来是很通情达理!
可哪里敢叫你每年从我们拿钱!人老了毛病多了,都说了是中风了,这个肯定做不了假的。这老人中风的后遗症,其实就是无底洞,明知道治不好要是偏要去治,这得多少钱?今儿要护理费,明儿要理疗费,啥时候是个头呀?这不是给自己找个爹回去吗?
能一次性给了就给吧!
这小伙子的媳妇就问呢,看多少钱这个事能了了。
徐芳一副不好张嘴的样子,“这往后躺在床上,说是要中医针灸理疗,你们也知道,现在这扎针,一次没有八十不行吧?这得天天坚持去,来回打车算五十块钱,不多吧!一天这就是一百三了!这还没算医生给开的药,这钱一天二十不算多吧?这就一百五了!我还没算营养费呢!只这些一天就一百五,一月就是四千五。每天给你们算营养费这是欺负人,但每月给五百的营养费不能算多吧,这五百也就够定个牛奶吃个鸡蛋的钱,我没瞎算吧!把这些加起来,一个月这就是五千,一年就是六万!可中风的后遗症一年能恢复成啥样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能好点,到了明年一月花不了五千那么多,也许一两千就够了,那要不然,先把一年的计算了,剩下的咱们以后慢慢算……”
这媳妇一听,就道:“阿姨,我们真没那么些钱,这样,我们手里积蓄有四万多,我再借点,我们家再凑凑,赶在明早八点,给你凑够八万,这事就这么一次性的了了,成不?”
徐芳一脸为难,但还是点头,“……我都没跟儿女商量,我家一个儿子俩闺女呢……”
那更不能商量了!年轻人冲动上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阿姨,明早八点,钱肯定到账。”
不由分说的,就这么给定下来了。然后八万把这事给私了了!
对方觉得这阿姨好忽悠,徐芳也觉得对方不难忽悠!一路都可高兴了,回去之后跟老金是这么说的,“我把事给了了!从对方要了两万。这次的治疗费就从这个钱里出了。”
老金觉得要的少了!
徐芳就把金思甜之前只打算要一万的事说了,“……思甜心善,想着对方挣钱不容易,我也理解这种想法,可我也不想叫咱吃亏不是。不过想想年轻人的不容易,我也没要多的。咱看病大夫说就是花费也就是两万上下,那咱就要两万,也不跟人胡搅蛮缠。你说呢?”
老金不言语。
徐芳就又道,“关键是,对方也真没了!媳妇还抱着个三岁的孩子,说是再逼就得跳楼。我一看那孩子,跟咱家国委一样大,我这心就软了。这两万我都觉得要的多了!我跟你说,这事跟思甜说的时候,还得你说……我怕思甜误会我……”
“就说只要了一万!”老金含混的这么说。
徐芳‘嗯’了一声,“咱是俩口子,你说的我总是听的,往后我靠你的时候多了。”说着就道,“哥呀,这次我可吓坏了。医生可说了,得饮食节制了,酒是绝对不能碰,烟也不能抽了,就是肉也尽量得少吃或是不吃……为了身体,咱得听大夫的。以后就是素菜,青菜豆腐保平安!哥,不是我舍不得叫你吃,实在是得叫你多陪我几年,咱得听话。”
嗯!肯定配合!如今一说话还流口水,话也说不清楚,把人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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