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这话能把人撩拨的起火,他踢了鞋盘腿坐上去了,“想怎么着呀?就怕你这菜好吃不好消化呀?”
红秀到了酒递过去,“怕毒死别喝呀!”
金保奎也不接,就那么就着红秀的手把酒喝了,然后似笑非笑的,“这是怎么的?怕我不给你那十万块钱呀?美人计都用上了。你尽管用,啥计我都不吃,就吃你的美人计!”
“呸!”红秀斜眼看她,“我就是那小气的,那区区十万值当我这么伺候你呀!”
“怎么就伺候我了?你只要现在不要那十万,我伺候你都行呀!”
红秀哼了他一声,才问说,“你老实跟我说,你这厂子是自己干呀,还是跟人家那边的镇上合作呀?”
金保奎现在的说辞当然不能说是自己了,他有他一套完整的理论,“咱就跟着赚钱就行。说起来这是上面神仙打架。咱们镇上因为一个厂子解决了多大问题,那县上可都看着呢。这些当官的谁升谁降这都是硬指标。这边要是上去了,别人能不急吗?谁不想上去的是自己,对不?别看那林雨桐年轻,可这肚子里的弯弯绕大了去了。出成绩了,镇上的一二把手必要升上去一个的。这要升上去了,她这个功臣不升可能吗?这要升上去了,在这镇上,可就属于说话算话的了。”
“那你们老金家是祖上积德了呀!”
“积个屁德?人家要的是官帽子,其他的人家才不在乎呢!真要在乎自家人的日子,说实话,撒出去多弄几个厂子,要不了几年,金家得是全县的首富呀!可人家不干呀!人家是给所有人当官的,不是给金家当官的。那当再大的官,跟咱们有个屁的关系呀!”
红秀就道,“你这个人,看你跟金保国的关系那么好,你这心眼咋藏的这么多呢?”
“哟!你这是还想着他呢?”金保奎直接下炕,“那你叫我来干啥?我可不是只为了占点便宜的。我是稀罕你,想跟你好。你要心里有别人,那我来干啥来了?”
“你这人!”红秀一把把人给拽回来,摁在炕上,“急什么呀?还不能让我说了?一说就恼!那你说你是不是跟人家关系好,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金保奎没有了刚才的调笑之色,连着喝了几杯酒,“打小吧,日子都穷,那是真亲,亲兄弟没我们亲。后来呢,他娶了愿意跟他过的卢淑琴,那可是娶到心上人了,两人那叫一个好。我呢?我跟大丽也好,可大丽嫌弃我穷,嫁别人了。你说,我这啥命呀!不过后来,他跟卢淑琴这有情人也没过好……”
“你心里畅快了?”
“畅快个屁!”金保奎就道,“你说怪不怪,越是亲近的人吧……人这心啊,就越复杂。他要是过的好,你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不上来是啥感觉。可他要是过的不好吧,心里倒也不是幸灾乐祸,就是突然庆幸,我兄弟还是我兄弟,我俩一样了,能继续亲香!他那些年,那倒霉事遇的呀……那时候我俩的关系是真好。后来,他那是混的有钱了,处处都提携我这个兄弟……你要知道,一样是男人呐,做兄弟想平等,可处处都平等不了,那是啥滋味?我没想别的,我就也想干点事,对吧?厂子,谁建不是建呀?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人家愿意把钱交到我手上,是人家信任我,不是我打着他儿媳妇的招牌人家才把钱给我用的,那是因为都想着多赚一份钱,这才把钱入股的。好家伙,为这个的,当众大喇叭的揭我脸皮子,还公然要告我?姥姥!这是好兄弟能干出来的事?”
红秀心里踏实了,不听他扯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他确实是跟那边镇子合作就成,“叫我合作也成,但干的得比这边大。这边花了六十万起步的,咱们花八十万,一百万!到时候谁主谁次,谁输谁赢,可不由她林雨桐说了算。”
这娘们野心不小呀!
“我现在手里可没那么些钱。我手里现在带上你的十万,也才四十万冒头。说起来也能干了!”不过就是厂子小点。
“可规模小,到时候神仙打架,遭殃的就是咱们这种哪头也占不上的小鬼。村里那边可有林雨桐当后台,林雨桐的根子可深的很!咱要是再不占着规模大这一条,有啥赢面呀?别到时候给人家那边镇上做了嫁衣裳。人家再一脚把咱们踢开,咱们费劲巴力的,闹了一场虚热闹,图啥呀?”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上面的事咱也摸不清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也得能弄来钱呀!没钱想干事,想啥美事呢?
“我再想法子给你弄十万,你弄上二十万,加起来差不多就能压她一头。”
钱多自然是好了。红秀这娘们路子野,弄十万他信。可叫自己弄二十万,从哪弄?现在愿意大把的给自己往里拿钱的不多了。那么普法,自己上门,三五百的都是看在面子上给的。犯不上呀!
红秀就白他一眼,“守着基金会,你会没钱?那大丽不是你的老相好吗?你们这些年背着人偷偷摸摸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还愿意跟我好?”
“可你愿意上我的炕,还跟我在这里商量着算计你的老情人……你心里没她,我有啥不乐意的!你只要把钱弄来,再多几个这种小情人我也不在乎……”
这背后的种种林雨桐是不知道的,知道消息的时候镇子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人家那边昌安镇要拿出一百二十万建加工厂。
林雨桐:“……”昌安镇那边之前还去县上找财政要钱好开工资过年呢,那边一二把手天天往县上报道,坐在领导办公室外面守着,反正不给拨款就不走的那种。日子都紧巴成这样了,有个屁的一百多万去建厂子!
第73章 重启时光(73)
桐桐跟四爷说这个事, 四爷皱眉:“暂时不用管。”
小打小闹你根本就无法撼动人家的利益链。
金保奎的钱来的肯定不对,这么短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之下,钱肯定不是别人自愿入股来的。能是哪里?除了基金会再没别处。
可基金会既然给钱, 别管走了谁的门路。人家那手续你查去吧, 一定是给你准备的很齐全。要不然他不能这么大张旗鼓。
四爷就道:“厂子建起来了,又跑不了。他这钱是投入这一部分了。明年他还有一拨钱要花, 收购药材, 咱们是现钱结算的。他要是不现钱结算, 别人也不能给他。至少大部分人不会给!他还得从基金会拿钱去收购,其实大部分人是没有受损的。”
最后谁承担了风险?
基金会!
金保奎一定承诺了高额的利息,或是愿意划股份给他们,想得利益, 那就得冒风险。
两口子说这事呢,却不知道隔壁金家自有精明人看的清里面的套套。钱果果就抽出一万给杨碗花, “这钱呀, 您给您存着。找个利息高的地方, 一年两三千都有可能。光利息就够年打牌用的了……”
杨碗花特诧异,这一年,真的!她把小儿媳伺候的那当真是没话说。二十四孝的婆婆也就这样了。但其实一直也没多给她啥,当然了,也没叫她吃亏就是了。唯一闹心的是, 结婚这么长时间了, 两口子没个孩子,偏她还不敢催。正闹心这是捂不热的,没想到转脸塞了一万块钱来。
这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一万块钱她收了, “回头我就存起来!”
“找个熟人,谁给的利息高就给谁去。”
“老杜其实还算厚道!”
“他也就给一千七八的利息, 那你知道他转手再放出去,他从中抽多少吗?”
“七八十?”
“七八十人家才不干这费劲巴力的事呢。”钱果果压低了声音,“少说也在七八百!”这么多!
“他把钱放给谁了?”杨碗花好奇的很。
钱果果越发的小声,“别叫爸知道,要不然要恼的。您知道三叔那个相好吗?”
大丽?
“对!听说这个女人的路子很野。”
可再野人家也不能给这么些利息呀!
“咱家上次咋赔的您忘了?这有些生意,一把做成了利润翻倍,资金就是需要的急,就像是咱们之前一样,再高的利息再也要用人家的钱,为啥呢?因为咱们要是做成了买卖,这利润更大。不过是用房子啥的做了抵押而已。”
懂了。她就是把零散的钱攥成一块,放给急需钱又不在乎利息还能给抵押的人。
这听起来很保险呀!抵押将来卖了资金就回来了,没有啥风险呀!
“我明儿就偷偷找大丽去!”杨碗花把钱塞到棉睡衣里面的兜兜里,“得亏你提醒,要不然每年叫老杜密下咱家多少钱。”
钱果果笑笑就回自己的屋去了。
金嗣明正在家呢,看了钱果果一眼,“你又撺掇妈干啥了?”
钱果果自己给自己倒了热水,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白眼翻他,“你这人真是天生凉薄还是怎么的?你哥跟你嫂子这是摆明了被人挤兑了呀!这边才说金保奎啥也不是,结果那边大张旗鼓的就一百多万的建厂,干啥呀?怼上了是吧!他那钱咋来的,名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要瞧瞧的别声张,别整的你多能耐似得,也罢了。你这么着是想干啥呀?金嗣明,人家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还问我想干嘛?我能干嘛?这一万块钱我就是扔出去听响去的!这钱一旦扔进去,我就找到对方的泡了……这泡被我逮住了,那我啥时候想捏啥时候就捏。别看钱不多,但证据拿手里了呀!这就是个根线头,我拽着不撒手他们就得怂。咱家谁去放这个钱都不合适,就咱妈合适。她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她跟你嫂子不合,那她跟儿媳妇对着干有啥奇怪的。不是我要撺掇妈,是除了妈谁也不合适。”
“干把你能耐的?!”金嗣明也白眼回她,“我哥我嫂子精明着呢,要你操心?”
“你这个人!”钱果果气的坐直了,“独木不成林,这道理明白不?你哥对你可不错,咋个意思呀?事来了,人家不开口你就不管呀!你这种人呀……你要做生意,我跟你说,你这个生意也一样做不大。知道为啥不?”
轮得到你来说我?!
钱果果还就说了,“你就是少了人味!”
你爸就那个品行,你还跟我提我少了人味!
钱果果气笑了,“我爸是犯错了!做生意就是会钻营,咋的了?但我爸对家人,对亲人,没假的。我告诉你,我妈手里捏着我爸一半的钱,在我出嫁之前,我后妈花多少都得拿账单报销的,她就贪污……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五百。当然了,我出嫁了,现在的情况肯定好点。但我能理解,这个女人当年别管咋样,到底是跟他过了那么些年了,我也懒的掺和。我这人看人,不是看这个人是好是坏,我就看她对我是好是坏……”
你快拉倒吧!“我妈对你不好?”
“你妈对我好的不真心,但这不真心的好我也承情呀!那一万给她虽然是借她的手办事,但也是真给她的!”说着她就起身,换了件大棉袄。
这是要出门呀!
“干嘛去呀!”
钱果果朝隔壁指了指,“卖好去了!做好事不留名同样不是我的风格。”
嘿!这他娘的到底是一啥人呀!
钱果果一进门就吆喝:“金蛋蛋小同志――金蛋蛋小同志――”
金蛋蛋正坐在炕上盯着玩具鸭子一走一摇晃的笑的拉哈子直流,一听见有人叫他,这立马就竖起耳朵细听,等听到第二声确实是在叫他的时候,他屁股猛的一抬,像是要从窗户看清外面的人是谁一样。急切的伸着胳膊,冲着窗口的方向‘哦哦哦’的,还一边看他爸一边抬手指着。
这不光是想知道谁找他,还急切的想出去溜溜。
天冷的,不怎么带孩子出去了。然后之前不怎么在屋家憋的孩子这会子憋不住呀!别说有人来了,就是大门一关一合的声音被他听见了他都着急。有时候着急的很了,就给你哼哼。哼哼的厉害了,抱起来隔着窗户叫他往外面看看就得了。
这会子钱果果掀开帘子,先把头伸进来,跟林雨桐和四爷笑笑,就嘟着嘴做鬼脸逗孩子,粗声粗气的问:“金蛋蛋,我是谁呀?”
孩子变坐为爬,蹭蹭蹭的往过爬,嘴里尖叫着表达他的欢迎。
钱果果过去挡在炕口,身上凉并不碰孩子,只诧异,“这才两天没过来,就会爬了。”
可不!看不住了!在炕上爬的刺溜刺溜的。
“会爬了就离会走不远了。明年天一暖和,孩子就能自己学走路了,穿的少也利索了。”
会走了更看不住了,大门都不敢给开,外面就是大马路,操心不?
这种时候就真觉得住在马路沿子上的不方便了。
说了几句孩子的事,钱果果就说了,“妈手里的钱,明儿找那个叫大丽的存去了!”
嗯?
跟那边闹成这样,杨碗花知道金保国恨那边恨的牙痒痒,怎么敢跟那边有牵扯。钱果果过来特意说,那必然是她撺掇了。
钱果果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样,她是跟着她爸做生意历练出来的,这生意上的资金怎么回事,她不用看,只一听就明白里面的猫腻。她特坦诚的说,“现在查他们是不成的,不会落下把柄。这行内人想闹鬼,那手段多着呢。别说基金了,就是好些正规的银行……假借一些人的名义拆开往出贷款的都有,张三借三十万,李四借四十万,王五借六十万,只要这个资金能还回去,张三李四王五都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借过钱。这事就不能急,等缓着点来。哥,姐,你们放心,咱们县上搞一行的我都认识,给我半年时间,我把他们的底子都能给兜干净了。这些事你们别掺和,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再说了,这自来‘爱管事的万人嫌’……”
你说林雨桐把钱果果这种人怎么办,她身上很多东西叫人不是很舒服,但她觉得你需要帮助了,她二话不说,撸袖子就上。
林雨桐能说啥了,接受了好意,然后说起她那边超市的事,“下周开业,这周把货就铺上了。而且,我弄了一层服装城,跟鞋店那两口子合伙的。他们做鞋子和婴幼儿,我做男女服饰。”
红秀的生意能做,那是因为街上没第二家。现在嘛,只要一开张,就能挤的她没生意。
就这事,她还特意跟婆婆卖好了,“那女人,别以为心里想啥我不知道。妈,她这是觉得你好欺负呀!您瞧着,我不把她挤兑出镇子都不算完。这口气我帮您出了!”
把杨碗花给感动的呀,“你就说叫妈怎么疼你才好!”
于是,越发的对钱果果好。天暖和的时候就在门口给剥枣皮。这得把大红枣蒸熟,然后把枣子皮一个一个的剥下来。怕儿媳妇嫌弃,还专门弄了一次性的手套戴着,“我家果果爱吃枣泥馅儿的馅饼,外面卖的现成的枣泥不成,还不知道添加了什么添加剂呢,吃了对人也不好,我说我给做吧,就是繁琐点,我也没啥事干嘛!”
卢淑琴正在收拾家里的门面房。
为啥的,因为金泽在家关不住,出门又怕着凉。不就是想看外面吗?咱有办法呀。这门面房当时改建的时候,外面的墙面就改装成透明的玻璃了。之前是放她的展品的,现在这个可以收了,她也不靠这个挣钱。下单的都客户都要求独一无二嘛。所以,这些都收了,把这个一面墙几乎都是玻璃的门面房腾出来。在屋子里,可以看见街上呀!车来车往,人来人去的,多热闹的。这些东西一收拾,地上铺上毯子,再弄一大床,铺好,靠着玻璃墙面。里面暖气开着,暖意融融的。孩子完全可以一边在床上玩,一边看外面的热闹。
林雨桐从镇上一回来,好家伙,门口这个热闹呀!自家孩子跟放在橱窗里的玩具一样,在里面坐着,面朝外面。脚上穿着毛线勾出来的小鞋子,蹬着玻璃,然后手里抱着奶瓶,奶瓶里是水,嘴里叼着奶嘴正吃着呢。一边吃一边跟人家笑,眼睛却朝围观人群的后面瞟,这是到吃奶的的时间了,找妈妈回来没有。一扫见,立马扔了奶瓶,扒拉着玻璃墙就要站起来。
门口这些晒太阳的就笑,“就说呢,这小子是找谁呢?感情是知道他妈要回来了。”
是!肚子一饿,想吃的时候,妈妈一般是能准点出现的。
林雨桐跟人打了招呼,一掀开帘子进去,这小子正趴在炕上,脸上笑的流哈喇子,屁股却一扭一摆的,要是有个尾巴那摇摆的频率一定不低。
抱起来去角落里大家都瞧不见的地方给喂奶去了,这么大的孩子吃奶最有意思了。会玩了呀,一边吃一边玩,睁着眼睛看你,你要不看他,他能轻轻的咬你一下,在你低头的时候朝你笑。你想说这还有事呢,小祖宗你赶紧吃,吃完了我好去忙去。那没戏,他不想叫你走的时候特别会磨蹭,吧唧吧唧的先吃个半饱,不饿就得了呗。然后开始跟你各种磨蹭,吃一会子,蹭一会子,一会子伸手过来扒拉你的脸,一会子抬起脚不停的踢腾着。有时候累了,想着叫他吃,一边吃着一边哄着,一般这么着很快就睡着了。但这孩子不成了,你怎么哄也是哄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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