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她抢人着没拿刀砍人,还语气特平静的说呢,“哄谁呢?真当我二傻子呢!你就说你先干啥吧?我可不信你好端端的对我大方起来了。”
林有强跪下抱着钱艳群的腿就哭,“别看咱俩离婚了,可咱俩的关系最亲呀!比我爹我妈都亲……我要出啥事,别人不救我,我知道你得救我的!我在县城我是被人骗了,那人说是做海鲜生意的,真的!那个螃蟹个个比我的手掌都大,皮皮虾这么长,我心说,咱们这边的人现在有钱了,也吃的起海鲜了,对方那车坏了,人病了,货急着出手呢,我心说这便宜不好碰,碰上了别放过呀。我就跟人借了高利贷。把这货给买下来了,谁知道买下来才知道,那玩意库存的时间长了,那虾一过热水只剩下壳子了,里面的肉都化了。我彻底赔了,还被人举报说卖不新鲜没检疫的东西,罚了我十多万,还有说吃了我的东西住院的,又给人家赔钱……这些事我都不敢叫雨柱和棉棉知道。我跟红秀结婚就是想着这女人手里肯定有钱的,想暂时过的难关,谁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想离现在也离不了。我把股份给你七成,剩下的三成凑活着过吧。钱给你和孩子,那么些债务,我背着就行。那个女人……那就是找来替你受罪的,你千万别恨我。”
钱艳群心说,我当时得是多傻,这一个一个的理由编的,跟真事似得。
她的眼泪也下来了,脸上做出心疼的样子来,嘴上却硬的很:“少拿话哄我?你也就是哄哄我罢了,你要真敢写,我就敢把那土崖分你一半!”说着,一把推开林有强,“起开!”
林有强看见边上的纸笔,好像是要记账用的,过去就写了,写了就签字,“给你和孩子七成,现在去村里过手续都行。”
钱艳群眼神复杂的看了林有强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
到了地方,村里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这林有强转性了吧。
人家就问,“你是自愿放弃这七成,给前妻的和孩子的?”
林有强就赶紧摇头,“是交换,用这七成交换她手里土崖的一半承包权。”他看了一眼在门口跟谁说话的钱艳群,赶紧催促那个帮着写证明的文书,“就这么写吧。”
这人还觉得林有强总算是像个人了,要那一半承包权有个屁用呀!这不是变相的补贴前妻吗?
然后不等钱艳群进去,林有强就拿着东西出来,催促钱艳群,“摁手印吧,先摁手印。”
不等钱艳群细看,他拉着钱艳群的手直接给摁上去了。
钱艳群拿着属于自己的这一份,转身就走:白纸黑字,这可是你自己写愿意跟我交换的,可再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林有强暗自得意,但这事不能叫红秀知道,就跟家里到底有多少钱不能叫红秀知道是一样的道理。他是一心盼着厂里跟他谈这个土崖的事呢,结果很快村里宣布了,厂里要成立养殖厂。跟之前以前,入股。这个也是一样,一股一万,一家只准一股。
林有强急了,“我那土崖可得占一个半股!”
要你的土崖干嘛?别闹成吗?这要不是林雨桐的大伯,直接撵出去了。
然后随着林有强的诉说大家才明白了,感情还有这么一桩乌龙事呢。他说的这个村里没人知道,上面也没有这个意思,“那你叫钱艳群来问问清楚。”
钱艳群来了就可诧异了,“谁说那土崖值百万的?”
你!
林有强气的眼冒金星,指着钱艳群手都抖了。
钱艳群矢口否认,“我没见过桐桐呀,也没有桐桐的电话号码。她挺忙的,我打搅人家干嘛?人家有啥事咋会告诉我?”
“你明明打电话……”
“没有呀!通话记录一查就知道了。你这还是人家大伯呢,咋这么给侄女泼脏水呢?桐桐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得!大家都懂了,林有强被钱艳群给涮了。
林有强不认这个结果,“你这是诈骗!你在巷子里可说了,那值钱的很。”
“那我是哄我儿子和媳妇呢,怕两人不重视,那土崖今年弄两万块钱没问题的,这也不是小钱呀。我哄孩子还哄错了?这些话没一个人当真,咋就你当真了呢?”钱艳群瞥了林有强一眼,低声道,“你嚷嚷,再嚷嚷你家那女人就知道了,人家知道你要啥没啥,不得踹了你。赶紧回去吧,藏着掖着吧,她不知道,就能白叫你多睡两年。”
林有强转身就走,拿这个敢拼命还长了心眼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手里的七成股份都叫弄走了,他得想想法子,把今年这个坑先填上再说。关键是现在连入股这个养殖场的钱都没有。
没法子了,干脆抬手把县城的那个院子以三万八的价格卖了,好歹这日子总能撑的下去了。
这些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能不吹到林雨桐的耳朵里吗?她其实是支持这种仿野生环境养殖的,觉得可以尝试。
她在跟药材厂加工的几个大师傅说这个事的时候也提了一句,野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这炮制的时候要注意哪些。
然后这话就被有心人听到了,白春娟就格外重视,回头就找了钱爱群和林有强,意思是想承包这个土崖。钱爱群不承包,她觉得白春娟不像是个傻子的。林有强是想狮子大开口的,但白春娟最多只出到一万,他先开始没答应,结果红秀也不蠢,估计是听到风声了,要看银行卡的余额,这个哄不了人呀,非得拿钱往里添才行。买院子的钱再加上承包土崖的钱,数额好看一些不是?
于是,很干脆就把那刚换回来的承包权给卖了。
人家白春娟和钱爱群合作,两人把这事当做正事干开了。
白春娟就说,“离了男人咱自己过自己的,婶子,你也别老惦着那个事。”
我不惦着,我就是不收拾死他们气难消,逮住机会就想削他们一顿。这才刚刚开始,咱们以后慢慢来吧,我跟他过了二十七八年,往后还有二十七八年呢,且给我等着就是了。
还有这个红秀,呵呵!
红秀想再生一个,他们觉得是秘密,可这一户挨着一户住呢,有啥秘密。东家说话,西家听的清清楚楚的,人家都知道这个事呢。
钱艳群肯定是听说了的,她最近的论调变了,就说这个遗传特别重要。说你看我家这两孩子,我跟他爸就这样,那孩子也就那德行了。别的不说,你看林有志,早前娶的那媳妇也就那样了,所以生的闺女桃桃就是那个德行。再看后来娶的卢淑琴,别看当时是疯子,但人家脑子好,基因好,生的俩孩子你再瞧瞧。方圆这一大片,谁家能比?也就是金家能比!看看杨碗花那德行,但是人家当爹的基因好,那两儿子怎么样?算不算人中龙凤。再看看杨碗花跟郭永刚生的金凤,那能看吗?
所以,总了归齐,这娶媳妇嫁闺女都得看好,影响子孙后代呢。
她还特粗俗的比喻,“这就跟配种一样,对不?给牲口配种,那还得找膘肥体键的呢。”
然后这就成了巷子里的一个话题了。
对于一心想生娃的红秀来说,这可是戳到肺管子里了。想生娃,和想生个跟林雨柱林雨棉这样的娃是两码事。一想起这样式的人,她的心都灰了。
一边想着不生算了,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
一边又想着,现在要是再不生,大概这辈子真没机会了。
她也不知道草药治的怎么样了,一个人去县医院检查,结果人家说是单侧输卵管堵塞,是有自然怀孕的可能的。
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早年检查过,说是双侧堵塞,但一侧不及另一侧严重。那也就是说,人家中医开的药是见效的。
不知不觉的,她就去的多了,不仅吃药,还配合针灸。
然后等九月份,金泽小朋友能上幼儿园的时候,人家红秀怀上了。
钱果果跟林雨桐说,“我见过红秀跟一银白头发但气质很不错的帅大叔去过酒店……”
那咱们管不着,对吧?!
卢淑琴来的时候却说,“你们小的时候,计划生育抓的紧,只要怀上了愿意去做,镇上都给十二块钱的补贴,那时候为了拿那几个钱补贴过日子,你大伯母差不多那都是去流产的常客……”
故意怀上,然后去做,领钱。
“后来就叫结扎,你大伯母那身体那时候差的很,说是感染还是怎么的了,硬是拉了你大伯去做了结扎……”
这玩意那不去医院做输J管吻合术,你这也不可能怀上的呀。
而且,这都多少年了,就算是做了手术给你接上了,可过了十五年这个年限,概率很低的。一个怀孕概率低的女人,一个叫女人受孕概率更低的男人……“这孩子九成九不是林家的。”
卢淑琴就说,“钱艳群那可不是个一般人。你瞧瞧邪性不邪性,想干的事愣是没她干不成的。股份该得的也要回来了,你大伯跟红秀也拆散了!这回红秀离婚,可是一分也得不到……”
她是过错方。
“谁现在不说钱艳群有心眼。”说着就跟林雨桐学钱艳群在巷子里说的那些话,挑动的那些话题,“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诱导红秀找别人生孩子。”
林有强说生孩子是假的,就是为了哄住红秀的,要不然不会不告诉红秀他自己的情况。然后这边钱艳群引出了红秀心理的担忧,果然不想给林有强生孩子,去县城找了别人。以为能赖到林有强身上呢,这回坏了。林有强能认这个账才怪!
但这跟林雨桐和四爷有啥关系,两人哪有时间管这个事情。
可事情还真就出了。孩子开学要上幼儿园,当天两人给孩子报名了,就把孩子先带回来了。这一天林雨桐特意的请了一天假,就为了送孩子入学的。结果才回来,打算带孩子去超市,买点小零食。人家老师要求的,说是开学第一天要认识新朋友了,明天来带好吃的跟小朋友分享。本来是要做的,但这做的叫人家孩子吃了,万一谁家的孩子闹肚子了,这都是事。干脆算了,在外面买吧。一家三口还没到超市门口呢,四爷的电话响了,说是林有强报警了,说有人QJ了他老婆,这个人的身份还很特殊,是另外一个镇派出所所长的老丈人。可人家那边也报警了,说是林有强骚扰人家,毁了人家的名誉,老人家一气之下住院了,然后中风了,半身不遂的可能性很大。
这事能管吗?怎么管?
四爷就道:“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回头我给李所打个电话,你们办你们的事吧。”
可四爷的电话还没打过去呢,人家李所带着老婆上门来了。一家三口从超市回来,门口就站着很富态的两口子。
李所一开口就说,“领导,你看这事闹的!要是知道是谁,昨儿就不那么处理了。”
我恨不能宣告全世界我跟林有强关系不好到不来往的程度,可一有事人家还是会说那是谁的谁谁谁。
林雨桐笑着把人往里面请,“孩子开学了,我这忙着孩子开学的事呢,今儿没去办公室。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装不知道!
这李所的老婆说话特直,语气也不是很好,“说是领导的大伯,找我父亲,说是我父亲那个他老婆了……”
“我大伯?”林雨桐好像很诧异的样子,“早不来往了。不仅我不跟他来往,他的儿女也不跟他来往了,我祖父祖母也一样……不管出了什么事,有关部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害怕处理的公正性,我这就打电话……”
李所瞪了老婆一眼,赶紧笑道,“您看,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我爸这事叫咱们之间又误会吗?”
“误会什么呀?一码是一码。”来找我干嘛呀?要是怕彼此有误会,你大可不必跟我这么说话,对吧?我告诉你了,不仅我不跟林有强来往,甚至林有强的父母都不跟他来往。这就是我的态度了,他的事我不插手,还想怎么着?你有情绪冲着我就大可不必。
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林有强长的虽然是歪脑子,但他可不笨。找上你爸,那定然是你爸真的那啥了。哪怕不是QJ,但这也是跟有妇之夫有染呀!更何况,我怎么记得这位李所的丈母娘应该还活着呢,不过是瘫了十多年了。
更何况,这位人老心不老的老人家好像现在政协挂着职呢,有人闹事了,你立马就中风了,这中风的真是时候。
现在你们两口子上我的门,想干什么?消除误会?还是试探态度?或者干脆想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给我面子吗?这是打着我的旗号,灭你们家的事呢!
想占好处还不想给我好脸,我招你惹你了?!
林雨桐亲自打电话到县局,把这个事情说了,“一定要公正,公平,要有理有据,只要证据确凿,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怕丢谁的面子,我也没啥面子可丢。”
这电话一打出去,李所就知道,事情被自己给办砸了。这种情况,就没法再坐了。起身告辞,出去就埋怨老婆,“我说了多少回了,不要看她年轻就小看她。她能走到如今那必然手段硬的很!你现在去打听打听去,到了下面有几个敢扎翅的。有啥话你不能好好说吗?奔着她去干啥呀?能耐的你!得了!啥也别想了,爸的公职铁定是保不住了。”
他老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回头看身后的住宅楼,“她不会给你穿小鞋吧。”
“她要是那小肚鸡肠的人,能走到如今?”他故意唬着脸,说老婆,“但爸的事我没法插手了,你也别逼我管,我要是管了,除非脱了这身皮。你得想想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刚好,他也正不想管。可不管家里就得起火!刚才要走的时候,跟金嗣业握手的时候,对方重重的握了一下,他顿时就明白啥意思了。这是说是在替自己做戏。
是不是的,人家给了自己这个台阶,自己就不能真的跟人家恼了。
反正老丈人公职保不住了,如果那个女人坚持生孩子的话,家里还得支付那边一大笔钱的抚养费。那个林有志也没动手,说的事也不算是污蔑,估计没啥大的惩罚。重要的是别叫那个女人告,如果非要告QJ,那就不如赶紧息事宁人,给一笔钱把事了结了算逑。
可红秀怎么可能不要孩子,她这辈子过去了,好容易怀上一个的,她是坚持要生。
要生就没钱,你的孩子是你的责任,孩子的父亲中风了没有抚养能力,你自己养去吧。反正把人丢完了,也不在乎了。
钱没要到,林有志也不愿意了。
离婚!就我这条件,再找个长的好的,年轻点的女人,一点也不难。村里这么些假离婚的这不都成真的了,哪个没找?
可还没等找呢,这边前脚跟红秀离婚,把红秀扫地出门。后脚就被发现喝醉了,半夜里不知道干啥去,栽倒在水渠边的泥沟里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人倒是活着呢,可喝的太多,还那样摔了一下,又没有及时治疗,反正嘴歪眼斜的,双腿没知觉了,双手颤颤巍巍的,基本后半辈子也就这样了。
林雨柱晚上来找林雨桐,问说:“故意把人灌醉,然后把人带到高渠上,人要是摔死了摔伤了,这算是故意杀人或是故意伤害吗?”
林雨桐:“……”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她无奈的问说,“那个故意灌人的人她喝酒了吗?她当时是个啥状态?如果她只是喝多了也不清醒呢?你确定她没有喝酒而是故意害人的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所以,那顶多算是事故。
出了事故,对方有赔偿之责。
而恰巧,人家钱艳群不计前嫌,又搬回去照顾前夫去了……
第97章 重启时光(97)
国庆一过, 这几本就算是天凉了。早上在家里通风透气窗户大开,还得套个马甲了。阳台上的两盆茉莉也不开了,倒是有两盆菊花打了花苞。四爷给把窗户打开, 给花浇了水, 地不用拖了,因为桐桐为了不让他在家干太多的活, 一般会趁着他晚上洗澡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归置好, 把地拖了。拖的没那么细致, 不过没关系,周末在家会大扫除一次。因此,他在家要干的并没有多少。
孩子送学校一个月了,他白天的时间相当充足。早起桐桐起来做饭, 他起来给孩子穿衣服带着去洗漱,然后一块吃早饭。吃了早饭桐桐上班, 他送孩子去幼儿园。回来的时候顺便买新鲜的菜和肉塞冰箱。然后开窗透气, 浇花归置零碎, 半个小时过去了就得看书学习,到了十二点,孩子中午在幼儿园吃的,也不用管,剩一个人的时候吃饭好凑活的。但桐桐不是让他凑活的脾气, 她做饭利索, 早上顺手就把面条擀出来了,然后放在冰箱冻着。吃的时候煮一下就行,拌面的料在冰箱, 扒拉点就是一顿饭了。要是想吃饺子就下饺子,冻着的随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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