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日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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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再此之前,家入硝子对他使用了不下十次反转术式,别说腹部的那道伤口了,就连夏油杰五岁时候摔出来的疤都给抹平了。
但怪就怪在,人偏偏没醒。
那道据说是千奈造成的刀口虽然不算浅,但是意外的没有大出血,似乎夏油杰那天运气格外的好,那一刀既没有伤到要害,也没有割破血管。
但他就是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
高层认为这是鹿野千奈给他下了某种诅咒。
但硝子知道绝对不是的,没有别的原因,她只是足够确信,千奈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夏油杰昏迷的时间太长,在他昏迷不醒的第48个小时,咒术界高层正式对鹿野千奈下达了追捕令。
而五条悟最近越发忙,自那天之后,他就整天都见不到人影,就连任务都推掉了好几个。
但硝子知道他其实在找人。
找一个已经叛逃的人。
——他们的共同的挚友,曾经亲密无间,交付后背的人。
五条悟虽然平时任性妄为,但其实大部分时候都足够的“听话”,即便是这样,高层还是对他有颇多意见,对六眼的恶意从未消失,只是粉饰太平。
硝子之前一直觉得那群老东西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下好了,咒术界三个特级,其中九十九由基本来就不接任何委托,之前的特级任务全靠五条悟和夏油杰撑着。
结果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满世界找不到人。
硝子看着上面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忍不住觉得有点痛快,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但在转头看到夏油杰沉静的睡脸时,硝子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好心情又消失殆尽了。
“你赶紧醒吧,再不醒,大家都要疯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语。
而这句话像是真的被听见了。
在硝子没忍住开始拆第二包烟的时候,昏迷时间超过七十个小时的夏油杰忽然睁开了眼睛。
“杰?!”硝子手里的烟掉在地上。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却像是情绪太过激烈,全部都梗在喉咙口,一句都问不出来了。
夏油杰坐起来,脸上的表情镇定,神智清明,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被捅了一刀,又昏过去三天三夜的人该有的状态。
他的眼神短暂的迷茫了一瞬,很快像是搞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方,迅速的转头看向一旁仍旧没缓过神的硝子。
“千奈现在在哪里?”他开门见山。
家入硝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才是想问这句话的人。”
夏油杰脸色一白:“什么意思?她到底怎么了?”
夏油杰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鼓噪的声响,昏迷前的记忆不由分说的涌进大脑,但他从未此现在更希望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据说。”
夏油杰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下的布料。
“她叛逃了。”
*
夏天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
我有时候也会在某个暮色昏黄的傍晚,忽然心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之前发生的那些都是我的错觉,我仍旧在某个下午完成祓除任务,然后顺路买一个蛋糕,打开房间的门,就能看到熟悉的脸。
站在熟悉的甜品店门外发了一会儿呆,我还是没忍住,抬腿走了进去。
其实我不应该进来的,尤其在这种被咒术界追捕的情况下。
不过我也只是随便担心一下,咒术界叫得动的就那么两个人,和我一样都是一级咒术师,没什么好怕的。
而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两个特级,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现在都绝对找不到我。
——刚花了2000积分让系统帮我定位他们两个位置的我完全没有怀疑这一点。
“要一个草莓奶油蛋糕。”
“好的,稍等。”店员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替我将蛋糕装了起来。
五分钟后,我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走出了店门。
虽然出门前已经做了伪装,但是咒术界应该有别的办法确定我的大概位置。
走出蛋糕店没过五分钟,我脸上的表情不变,步履平静的左拐进一条小巷子里。
“哒。哒。”
阳光似乎都无法照射进来,长长的小巷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规律的脚步声。
——这是一条死胡同。
我看着眼前灰黑的墙,安安静静的转身,小心的把手里的蛋糕盒放在腿边,这从身后伪装成画筒的咒具袋中抽出一柄太刀。
是特级咒具——“黄泉”。
“说起来,我们曾经也勉强算是同事吧。”我微微笑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另一头,自顾自的说话。
“不应该出来打个招呼吗?”
下一秒,我的耳边传来刺耳的破风声。
灵巧的一个后翻,我后撤躲掉朝我袭来的拳头,然后站稳拍掉身上的灰尘。
刀具雪亮的刃面反射出一道寒光。
“啊,真是别开生面的招呼方式呢。”
我笑眯眯的说道。
*
虽然咒术界的档案里我只是一个看起来没有多特殊的一级咒术师,但我自己清楚,大部分的一级是打不过我的。
看着那两道捂着腰仓惶逃窜的背影,我手一抖,甩掉了刀剑上的血迹,并没有选择追上去。
大家都曾经是被压迫的一份子,我虽然叛逃得很干脆,但是那段社畜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同为社畜,我选择原谅。
虽然在他们两个的腰子上戳了一下,但是咒术师怎么能害怕被捅肾,我很认真的想到。
其实自从叛逃之后,我对这种动不动就要来一下的“追杀”已经很习惯了。
反正他们也伤不到我。
我咧嘴笑了一下。
嘶。
前面扭头的时候好像太大力了,衣服领口的硬质布料擦到了我脖子上的细小伤口。
我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看了一眼,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虽然流了些血看起来有点吓人,但实际上没有大碍。
十分心大的收起了镜子,我一脸心疼的蹲下身。
那两个咒术师的血液溅在了蛋糕盒上用来装饰的粉白色缎带上。
原本充满少女心的卡通q版人物上也沾了些许血渍和地上的污痕。
我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
啊,好麻烦,我只是想吃个蛋糕而已。
而且衣服上又沾了血,菜菜子回去看到的话又要唠叨我了。
麻烦麻烦,真讨厌。
就在我蹲在地上假装自己是个悲伤的蘑菇的时候,背后忽然一凉,浑身的神经都在拉响警报。
——那些人又回来了?
我精神一凛,来不及思考,手腕扭转,飞快往后刺过去。
“噌。”刀被拦了下来。
我的手掌被震得发麻,手里的刀差点没直接脱手。
来人直接用手臂勒住的我脖颈,我被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不得不仰起头来。
不可能啊,咒术界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硬茬子了。
然而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男声。
“嗤,听说咒术界在悬赏你。”
“你说。”他手里的匕首搭上我的颈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点了两下,像是正在打量从哪里开始下手一样。
“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送给咒术界,能换多少亿日元?”
这个欠揍的声音我找不到第二个人。
“伏,黑,甚,尔。”
我咬牙切齿,手一抬,将刀柄插入匕首和我脖颈之间的空隙,随后向外一个格挡,整个人像是一尾滑不溜手的游鱼,从对方的桎梏中窜了出来。
“你大可以试试。”
“而且要是我没记错,你也是在被悬赏通缉的状态吧。”
我抬手用刀指着他。
甚尔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子,他嘴角的疤随着笑容微微扬起,显得越发桀骜不驯。
“试试就试试,我难道还会怕那群老东西吗?”
“你之前被五条悟打得落荒而逃得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毫不客气的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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