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酱拌鱿鱼丝
马祯一看到这些鲍鱼立马眼睛放光,顾不上这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和简陋的环境了,自己把手机的灯光打开,蹲下身就抓着一只大鲍鱼开始仔细地检查起来。
这些鲍鱼在放入水箱装车之前,敖丙往箱子里洒了一些水,所以哪怕从海上捞出来已经大半天了,这些鲍鱼都还鲜活着呢,一只只吸盘紧紧吸附在水箱壁或者是其他鲍鱼背上一动不动。
马祯每个箱子里面都检查了几只,看过之后对这批货非常满意,当即就拍板定下来了。
“像这种皱纹盘鲍,一般新鲜的三头鲍一斤也就五六百的样子,我算你八百,双头鲍在两三千,我按照四千要了,至于剩下的那些一头鲍,单价一万五包圆。”
标准的野生三头鲍去壳去内脏晒成一司马斤干鲍,起码要新鲜的三头鲍五六斤,按照市场价八百来计算,一斤干鲍的价格在四千左右;
双头鲍晒一司马斤干鲍需要四斤多的新鲜鲍鱼,一斤干鲍市场价在一万二到一万五之间;
单头鲍少一点,三斤左右应该可以晒成一司马斤,算下来三四万肯定是要的。
不过马祯财大气粗,无论是哪种规格的鲍鱼,他给的价格都比市场价稍微高了一点,可以说是相当厚道了。
想来就算是卖给寻香居那位季老板,那位也未必能给出这样的价,马校长不但从外地亲自赶来买鲍鱼,还拿出了如此满满的诚意,就算是敖丙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最后当然是合作愉快了,敖丙自己还私留了一百多斤三头鲍,剩下的六百多斤,在马祯叫来搬运工过磅之后就全部让那家伙全部拖走了。
这些鲍鱼,一共卖了221万多,敖丙给马祯抹掉了零头,220万,马祯爽快地签了一张工\行的现金支票,十天有效期之内都能去银行兑换。
等把马祯给送走,金宝珠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虽然她在跟金家决裂之前,那位金家老爷子赠送了她房产商铺,但这些东西并不能带给她多少真实感和满足感,但现在拿在敖丙手里的支票,却是确确实实是经过她参与后赚回来的真金白银,这如何不让她感到惊讶欢喜?
毕竟,根据她与敖丙签的股权置换合同,这220万里面,可是有她的三成占比。
金宝珠一脸财迷地拿起那张支票猛看,笑得合不拢嘴。
敖丙却是在金宝珠沉浸于赚钱的幸福和喜悦的当口,说了一个让金宝珠十分震惊的消息。
“那个跟你借命,抢走你好运道的金福珠,应该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的没有了,你们的作者已经疯了……
第54章
金宝珠一听这话, 顿时愣住了:
“快死了?”
敖丙却在看到金宝珠这表情后忍不住挑眉:“为什么这么意外?难不成你还同情她?那我劝你大可不必,若不是你恰好碰到了我,戴上了我给你画的符, 她再也从你身上偷不到好运气了,只怕这会儿死的人就是你,说不定身体都已经凉透长满尸斑了!”
“呃……”
金宝珠想到自己死于非命面目全非的下场, 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寒栗。
敖丙继续冷笑道:
“她后面这十年都是偷来的,早该死了,她如果不抱了要害你的心思, 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多活段时间, 但谁叫她存了要将你害了直接取而代之的恶念呢?这样阴狠恶毒,当然会遭到反噬,她不死谁死?”
“你可别犯圣母病啊, 那种人你若同情她,那是白瞎了你的善心, 她若是侥幸活了下来, 也绝不会感激你, 反而还会跟你不死不休, 瞅准机会就会要你的命!”
金宝珠叹了一口气, 摇头道:“我并不是同情她, 只是没想到人性这么复杂,前几天在寻香居看到她, 她假惺惺地算计我的时候,我虽然也很厌烦她,但绝对想不到她竟然会想要我的命,想当初在金家她故意针对我那会儿,我在她手里吃了多少亏还只能忍着, 那会儿她多趾高气昂啊,没想到这就要死了。”
偷了原本属于她的豪门千金身份又如何?到头来还是一样尘归尘土归土,金宝珠只为自己遇到敖丙破了那个厄运而感到庆幸,至于金福珠死不死的,其实她并不怎么关心。
当然她又不是脑子有病,自然也不可能会去同情一个夺了她的福运和身份,还要害她性命的仇人,不过她的性子使然,她也不至于因此就幸灾乐祸,对金福珠的死拍手称快。
总之,她如今跟金家早已经断绝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金福珠也好金翎炀也罢,都不过是她生命中的陌生人。
不过,也许真是困囿在她身上的爱恨因果即将随着金福珠的死而消散,金宝珠的内心一片安逸平和,晚上躺在敖丙家的次卧,她第一次这么快速地睡着,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敖丙在主卧等着,听着次卧金宝珠悠长的呼吸传来,知道是他那张嗜睡符起了效果,遂掏出手机来给余承阳那边去了个电话。
余承阳接到敖丙的电话还挺惊喜,立马就接起来问道:
“敖兄弟?”
敖丙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金家的住址,你知道吗?”
余承阳一愣,不知道敖丙问这个干什么,但他还是很爽快地就将金家的住址告诉给了敖丙,报完了住址后,还不忘多嘴补充道:
“你不提金家,我都差点忘了,今天下午光顾着搬你那些鲍鱼,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女朋友说一声的,就上回在寻香居,那个金家的养女金福珠,你还记得吧?不知道咋回事,前两天说是在学校上课呢,忽然吐血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送到市医院,两天了还没醒呢,听我姐说,医院那边专家组都诊断不出问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反正就是一病不起,听说连器官都在快速衰竭,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估摸着是活不长了。”
“金家那边都急疯了,还在找什么懂风水玄学的大师,说是金福珠这样,是中邪了,要找大师来给金福珠做法驱邪,还昏了头地求到我爸妈这儿来了,想要我爸妈看在姻亲的份上找人问问看谁有没有这方面的路子。”
“亲生的女儿流落在外,一个养女倒费这么多功夫,简直是不知所谓!”
敖丙打听金家的住址,就是想跟踪金家的人找到金福珠,没想到他这还没费劲儿呢,余承阳就主动把他想知道的信息告知了,这倒是省了敖丙的事儿了。
“谢了!”敖丙很真诚地对余承阳道了谢,想了想又多嘴问了一句,“对了,下午你开到码头那边的那辆皮卡,是你自己的还是你朋友的?”
余承阳笑道:“我哪儿用得上那玩意儿?是我们店里老掌柜他侄子的车,正好今天闲着没开,我就给借来用了。”
敖丙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这扯得也够远的啊,老掌柜侄子都认识。
“我看那皮卡不错,说不定之后我赶海能用得上,等我拿到驾照了也准备入手一辆,你帮我问问那老掌柜的侄子,看看他那个车多少钱买的,我好有个参考。”
余承阳立马就应了,上回余雪君犯蠢,还得他在敖丙这儿多多少少有些抹不开面儿,现在敖丙能主动找他帮忙,说明这小子并不跟他见外,余承阳心里高兴得很,想了想道:
“这事儿你直接交给我,我去给你打听靠谱的老板,保管给你挑一款性价比最高又适合你的皮卡!”
敖丙听余承阳这话,也没跟他客气,立马就笑道:
“行,那这事儿我就交给哥你来弄了,我也不用什么豪车配置,就我现在这个情况,好车我也买不起,就弄个结实耐用的就成。哦对了,上回冯哥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开二手车厂的朋友,若是他那个朋友手里有品相好的二手皮卡,我也不挑,不一定非要买新的,二手的也可以。”
余承阳并未因为敖丙说出这么寒酸甚至抠门的要求就看不起敖丙,相反的,他还挺喜欢敖丙这真实不做作的个性的。
而且这几天这小子在网上可掀起了不少波澜,接连上热搜还在好几个国字打头的单位那儿挂上了名号,绝对算得上是一夜爆红了,但这小子可一点都没飘,年纪轻轻就这么沉得住气,这小子绝对前途不可限量,难怪老班长跟九哥都看重这小子,光是这份心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打过电话后,敖丙就出了门,径直往市中心医院走去。
虽然他笃定那金福珠肯定没得救了,但不去亲眼看看,他还是不太放心。
况且,当日在寻香居,无意间一瞥,他看到金福珠脖子里挂着个东西,哪怕没看到那东西的全貌,可那隐隐传来的熟悉的感觉,敖丙确定那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他必须得去弄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
去了医院后,敖丙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听到了金福珠住的病房。
这还得得益于金福珠住院之后,金家闹出来的那些大阵仗,先是在医院大吵大闹的甚至还威胁医院领导,后来又花了很大一笔钱从京市请来了专家团看诊,再加上金福珠这个无缘无故昏迷的古怪病例,连专家团队都束手无措,所以这金家的事儿,几乎在医院的医生护士甚至病患口中传遍了,都知道高级病房那边的特护区,来了一个得了怪病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打听到金福珠的病房后,敖丙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就偷偷地跟在医院护士身后进入了住院部那边的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高级病房特护区。
一进到那边,敖丙就听到有两个护士在配药室一边忙手头的工作一边聊天,其中一个护士显然是在金家手里受了不少气,所以这会儿正一脸愤愤地吐黑泥:
“金家那一家子全都是神经病,金家太太挑剔又龟毛,斤斤计较什么都看不惯什么都要按照她的来,一点不如意就要投诉要把我开除,这都什么时代了,大清早亡了,那老虔婆难不成还真以为住个高级病房就能不把特护当人看,还想让我跪着给她捶背捏肩,当个丫鬟任由她使唤不成?”
“那个金家的儿子也有毛病,还敢威胁医院,说要是他妹妹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让我们医院付出代价,要让咱们医院在津市开不下去?简直脑子有坑,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不知道我们医院是公立医院,由卫健委直属管理,是他想封杀就能封杀的?”
一旁那个护士听了简直目瞪口呆:“不是吧,现在还有这么脑残的人?这到底都是什么奇葩啊?你这也太倒霉了,怎么会分到这么个病房,这简直让人窒息啊!”
那个吐黑泥的护士脸黑得简直都不能看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警惕地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凑到同事耳边小声而神秘地道:
“还不止呢,我偷偷跟你说,我还不小心看到了极为恶心的事儿,就那个金家儿子,估计对他那个妹妹抱着不可告人的想法,今天下午我去病房给患者换药,看到金家那个儿子,竟然在亲他妹妹的嘴!千真万确我确定我没有看错,不是一碰就撤,是嘴对嘴亲得特别起劲儿,还伸舌头的那种!”
那个同事顿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瓜,眼睛瞪得溜圆:“我勒个去,真的假的?这不是乱|伦吗?亲哥哥对妹妹这么干,也太恶心了吧?而且还是趁人之危,在妹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我感觉我的三观碎了一地,没想到这个金家的儿子竟然这么无耻!”
那个吐黑泥的护士这会儿还心气不平呢:“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豪门只是表面光鲜,其实内里什么毁三观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觊觎妹妹算什么,说不定还有更龌龊的,只是咱们没发现而已。”
“不过再怎么烂,这些事儿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要么那个金福珠赶紧滚蛋,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就别在我们这儿呆着浪费医疗资源了;要么那个金家太太老实一点别再给我找事儿,不然我真有可能忍不住我的暴脾气,一拳打爆那个老虔婆的头!”
从配药室路过,五感敏锐不小心听到了一个大秘密的敖丙:……
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很多病人家属都已经离开,金福珠的病房还亮着灯,但金家的人都没留在病房陪护,只有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应该是保姆的阿姨在病房里面守着,但金福珠一直沉睡着,除了一些擦洗之类的日常护理,其实并不需要陪床,所以那个保姆阿姨也早就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睡着了。
怕一会儿的事儿被这两个护士给发现,所以敖丙在拧开病房门走进去之后,就拍了一张符纸在房门上,确保房门无法从外面被拧开,里面的情况也不能被外界感知后,才朝着里面走去。
进去后敖丙在那个陪护阿姨的身上也拍了张嗜睡符,让其睡得更沉,目光才落到病床上那个昏睡到无知无觉的金福珠。
只看了一眼,敖丙就确定金福珠确确实实是被他那张反噬符给反噬,遭到报应了。
不过也是这一眼,让敖丙眼神一凝,目光落在金宝珠胸前挂着的坠饰上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他疾步走上前,带着错愕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那个坠饰,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径直就将那个饰物从金宝珠身上扯了下来。
这一拿在手里,那个饰物立马就像是终于找到了正主一般,闪烁着金光。
感受着这熟悉而冰冷的触感,以及这饰物上独有的特殊气息,敖丙终于确定,他没有弄错,这巴掌大的犹如白玉一般的鳞片,确实是他的东西,是当年他还是东海三太子的时候,身为龙族的他脖颈处长着的为数不多的逆鳞!
龙族自出生开始,每千年才能长一块逆鳞,他在与哪吒决战那一年,刚刚过完一万岁的寿辰,脖颈下一共长着十片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些鳞片,是他成年的标志,也是他的敏感进禁区,轻易是不可能被外人碰触的,就更别说将这些鳞片盗取了。
但后来,他技不如人败在了哪吒手下,被那位脾气暴躁的熊小子扒皮抽筋,彻底损毁了肉身,自然也就无暇去顾及他那肉身脖颈下的逆鳞的去向。
可现在,敖丙却在这儿,在这个陌生异世界,在金福珠这个盗取他人命运的小贼身上,发现了他几千年前丢失的东西!
敖丙满脑子都是疑惑,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个金福珠给弄醒,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逆鳞,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头痛了一整天了,简直快要炸了,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在码字上,吃了一片布洛芬才好一点。
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但什么时候不确定……
第55章
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 直接用灵力刺激金福珠的意识,将原本处于昏迷中的金宝珠给强行唤醒,将那片逆鳞摆在了金福珠眼跟前, 追问金福珠这个东西是她从哪里弄来的。
金福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看到敖丙又是惊讶又是错愕,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身处医院,并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忽然吐血的事儿。
又见敖丙眼神阴冷地盯着她,好像随时都要出手弄死她的样子, 金福珠心下慌乱, 当即就试图向门外大声求救,但她很快就发现,不论她怎么喊, 外面都始终没有人赶来查看情况,甚至就连睡在距离她不过几步外的陪护床上的保姆阿姨, 也完全睡死过去, 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下金福珠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她一脸惊恐地瞪着敖丙, 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利用她小白花的长相优势, 流露出了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表情。
只可惜,这一招在她看来几乎是无往不利的招数, 在这个直男界的万年泥石流面前根本击不起半分水花,敖丙现在满脑子所想的,都是弄清楚这片逆鳞的来历,哪里能看得出眼前这个小白花是在给他装可怜博取同情?
再说了,就算真看出来了, 当年就因为被口蜜腹剑的兄长算计的敖丙,会去同情一个面甜心苦蛇蝎心肠的小偷?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会被金福珠的这点手段给迷住?
“省省吧,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趁现在我还没翻脸,你最好老实一点,把你知道的都交待清楚,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敖丙再次将手中的那片白玉鳞片递到了金福珠的眼前,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奉劝你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撒谎对你没任何好处!”
金福珠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敖丙抓着的那块逆鳞上。
不过,这次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困惑和茫然,敖丙一直紧盯着她的表情,所以可以确定,金福珠的的确确是不认识这个东西,她下意识的反应应该是真实的。
但现在,这块逆鳞却分明挂在她的胸前,既然不是金福珠的,那这玩意儿是谁拿来的?是金家人,还是那个给金宝珠的屋子布阵,将金福珠当做鼎炉来助其修炼的那个幕后之人?
敖丙懒得跟金福珠废话,逆鳞的事儿很显然从金福珠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敖丙立马快刀斩乱麻,将这件事暂时搁置到一边,开始调查他今天来这家医院的本来目的。
微微一抬手,他那手掌中的灵气就越过金福珠的脖颈,径直将她脖颈间挂着的另外一根绳子割断,将她衣服内藏着的一枚珠子给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