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聊笙
讨论自己的纸片人老婆总归是尴尬的,为了趁早转移话题,家入硝子主动攀谈起来:“我听说姑姑他们家全部都病倒了,是真的吗?”
“是啊。”家入爸爸的面上笼罩着一丝愁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家人好端端就卧病在床,连看田的人都没有,幸好这段时间白川村在联合一所学校劳动实践,多出了不少劳动力……”
家入父母本就是学医出身,这次去白川村,也有帮忙给亲戚看病的意思。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的内心有一个猜测,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一切都尚不能下定论。
只是,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
家入硝子不禁拧了拧眉,心微微一沉。
那白川村就有大麻烦了。
希望能早点赶到村子里吧。
……
白川村。
在听到“夏油骑着猪跑走了”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早纪的大脑是空白的,因为塞满了问号,反而挤不出一颗用来思索的脑细胞。
她匆匆起身,扔下一句“你去照看猪圈”,便循着夏油杰的踪迹追过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比起“夏油杰的脑部神经忽然搭错了弦”这个可能,早纪更倾向于相信他是发现了什么,情急之下才猪突猛进式跑走了。
这个村子,明面上富余充实,安稳幸福,但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阴影滋生。
前不久,早纪才听说别的小组的任务紧急调换,据说是要去补全一户人家的农田空缺,那户人家全员病倒,高烧不起,又撞上了秋季农忙,只能由学生们帮忙照看田地,收割麦子了。
当时早纪还没放在心上,换季得传染病很正常,此时一回想,杰应该是那时候就注意到反常了吧……
心底幽幽地轻叹一声,早纪埋怨自己安逸太久了神经都迟钝了,连一个初中生都比不上。
倘若,真的是咒灵。
要么是它的隐蔽能力极强,要么是它本身的等级很高。
因为早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听见过它的声音。
放任夏油杰一个人去应对咒灵,无疑是极其危险的,早纪不可能干看着。
早纪来到了村子的后山。
这里没怎么被开发,杂草丛生,树林广布,在宽密的树叶底下,有一道明显压瘪的草面,呈直线延申到远方。
看来猪猪是从这里狂奔而过的。
早纪盯着地面,冷静地想。
追寻夏油杰的踪迹不要太简单,对方连掩饰都没有,大大方方地用草坪给后人指路,比起上辈子想尽办法从阴暗角落里扒拉出鬼,难度可以算是幼儿级别。
早纪反手将匕首藏进袖口,外套遮住了胁差,她做好完全准备后,瞄准一个方向,微微俯身,刹那如同离线之箭般冲了出去。
她踩在树枝上,轻巧地纵跃,呼吸绵长,毫不费力地冲上了山坡。
早纪忽然停住了脚步。
到这里为止,杂草就稀疏近无了。
无法再靠着眼力辨认方向,早纪索性合上双目,用耳朵去捕捉风中的每一缕异响。
不多时,她沉静地睁开双眸,视线如电如光,射向东方的层层林叶间。
早纪几乎完全进入了上辈子的任务状态,她再一次压低了呼吸,迅速而谨慎地朝东边摸索过去。
这里是下坡的方向,没有人为修路,地表崎岖不平,早纪却如履平地。
她来到了山脚下,盯住被石堆覆盖的一个洞窟。
就是这里了。
仔细聆听,除了风声鼓鼓,水声滴答之外,好像还有一道极浅的、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声响,夹杂在这一片细碎的寂静中。
早纪伏低了身子,从石堆缝里钻进去。
起初,洞窟里还略有光亮,但很快就湮灭于无尽的暗色里。
早纪为洞内的宽阔感到诧异,她估量了一番,产屋敷家甚至能在这里面修一座花园别墅。
脚下是滑溜的青苔,早纪小心迈过,发觉到洞窟底部有一汪更深的水潭,那股森森的寒气就是从水潭中冒出。
早纪关注的不是这些。
她隐约间好像听到,两道男声在活力十足地谩骂彼此,剩下一道女声在敷衍而无力地劝架……?
“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卧槽吓死我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海草你是尼斯湖水怪吗,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我差点就把你杀了!”
“这句话是我来问你们吧,普通人好端端的跑这里来做什么……等等,你不是普通人?”
“……你小子也是咒术师?”
两人面面相觑后,同时扭头猛盯家入硝子。
短发少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原来是叫咒术师啊!我还以为我是哪个阴阳师世家的后代呢!”
在场最有权威的世家少爷五条悟:“不是,阴阳道早就断绝传承了,现在还活下来的是咒术师。”
“不过咒术师的诞生概率非常小,万里挑一的那种程度,能一次性遇到两个,我也是没有想到的……上面的,看够了没?”
早纪被白发少年那懒洋洋的声调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她很隐蔽了,这个男生观察力很强啊。
夏油杰同时抬头,讶异一闪而过:“早纪?!”
第70章 特级咒灵
夏油杰脱口而出的那一声“早纪”,她本人还没来得及回应,其余两个人就齐刷刷同时扭头盯夏油杰,满脸的匪夷所思。
“你说她叫什么?”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我老婆的名字?”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几乎是异口同声,话音刚落,他们的视线便对焦于一点,霎时间磨擦出了劈里啪啦的火花。
“原来你也看《大正弑鬼录》?”
“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为什么要喊我家早纪为老婆?”
夏油杰:“……”
趴在石台上方的早纪默默地捂住了脸。
人的心态是真的可以磨砺的,事到如今,早纪再听到“老婆”这个词汇已然能淡定自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感到尴尬了。
早纪拽了拽湿漉漉的藤蔓,确认了它的结实度后,手脚敏捷地抓住一根粗藤,在崎岖的石壁上一蹬,稳住身形,借力跃下。
石台断壁的海拔不低,万一失足,摔断两三根骨头都是轻的。夏油杰被她吓了一跳,顾不上和其余两个抢他老婆的牛头人扯皮,他赶忙快步上前,接住早纪。
他把她抱下来后,还有点埋怨:“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在夏油杰的印象中,早纪还是邻居家的普通小学妹。
早纪的目光在夏油杰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会儿,他的头发略显凌乱,丸子头全然散开,半长的黑发搭在肩上,似乎刚从水潭里出来,发尾湿哒哒的滴着水。
她慢吞吞地说道:“看你走得急,有点担心你,就追过来了。”
夏油杰一愣,心里涌出了淡淡的暖意,他眸光软下,嘴唇刚张,早纪就抢在他前头开口:“杰,你的猪呢?”
早纪握紧了夏油杰的双手,正色道:“家猪是白川村村民的私有财产,我们不能侵占啊。”
夏油杰:“……”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猪?
他半是无奈半是习惯,“猪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咒……咳,一个东西带走了,我们正商量着该怎样去找回猪。”
夏油杰说得含糊其辞,后方的五条悟却轻轻地“咦”了一声,探过头来。
他越过夏油杰,伸手拨弄了一下早纪的眼镜。
“居然是咒具眼镜?这东西挺贵的,你又是哪家的咒术师?”顿了顿,五条悟的语气几近不可思议,“该不会又是一个野生的吧?”
好家伙,他出门一趟偶遇三个野生咒术师,这概率比中上亿彩票还难得,难不成他是有什么锦鲤体质?
五条悟沉思片刻,越想越有可能。
夏油杰听到五条悟的话,惊诧地转过头:“你在说什么?早纪她只是个普通人……”
“谁家的普通人会带咒具眼镜啊。”五条悟不客气地打断他,墨镜下的蓝眸紧盯着和他老婆同名的女孩,“不过身上确实没有多少咒力。我收回刚才的发言,你可能不是咒术师,但一定和咒术界有牵扯,没错吧?”
早纪:“……”
这个白发少年她是认识的,在未来见过面。
但是未来的五条悟,和面前的这位性格相差远了,十三年的光阴能改变人这么多的吗?
家入硝子也好奇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早纪。
夏油杰也开始狐疑了。
被当作珍稀动物观赏的早纪浑身不自在,她推了推圆框眼镜,对夏油杰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我不是有意瞒着的,你一直都没问我嘛。”早纪撇过头去,小声辩解道,“我现在的名字是伏黑早纪,但是在改姓之前,我姓禅院。”
五条悟双臂抱胸,轻轻地哼了一声,像一只骄傲的大白猫晃悠着尾巴,他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哪一支的?”
早纪却脸色淡淡,“我的爸爸,改姓前是禅院甚尔。”
轻快地摇晃尾巴的大白猫忽地一滞,五条悟周身的气息都凝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低落下来,他尴尬地移开目光,知道自己是不小心说错话了。
禅院甚尔的大名,五条悟当然是听说过的。
御三家远近闻名的“废物”,在家族的地位狗都不如,禅院视他为污点,早年更是有动过杀死他的念头,最后逼得禅院甚尔叛出家族。
五条悟与他,可以说是一个高上云霄,一个低入泥尘,咒术界的两个极端。
对于“禅院甚尔”家的人而言,咒术界也好,御三家也罢,都是触之即炸的雷区吧。
五条悟略感心虚,悄悄瞥向早纪,只见后者头颅微垂,刘海的阴影遮住了眼睫,好似被他勾起了伤心事。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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