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羿叶子
“我才不去找太后呢。我们爷可不是十四那样儿的,我可舍不得我们爷挨打。”
皇后又是笑,“知道你们恩爱了。别在我这儿显摆了。寒碜谁呢。”
“行行行,不说不说。昨儿得了些青玉米,今儿个做玉米饼吧?”
“玉米饼?是啥?”
“就是玉米浆子,加上鸡蛋,调味料,拌开了。烙熟就行。最是简单,我吃着味道挺好的。听庄子上的人来说,庄户人家,吃不起鸡蛋的,只捡了没长成的玉米棒子,碴了浆子出来,放上盐,放点葱花香菜,吃着也好。玉米产量大,又皮实,农家都爱中这些。咱们吃着,当然是怎么精细怎么来。”
“听你说的热闹,今儿个就吃这个吧。做来尝尝。以前在潜邸,庄子上倒是也有人送嫩玉米,做过松仁玉米,下人们都煮了直接吃。今儿个咱也尝尝这山野味道。”皇后还是老套路,皇上重农,楚然把梯子都送到她眼前了,她还能不知道啥意思嘛。
肖先生跟楚然是啥默契呀。刚开始,皇后跟楚然一起做了吃的给太后送。他没提。后来皇后身体好了,楚然也不天天进宫了,三五天的进宫一次,每次都有新食谱。他才跟皇上说,要蹭皇嫂的老吃的。皇上能说不让吗?就让苏培盛到钟粹宫传话,带皇上跟十三爷一份儿。
这都吃上玉米饼了,正是皇上关心的农事有关的。可不是正办到皇上心坎上去了。回头再做上地瓜饼,再提一提,高产量的事儿。皇上就上了心,立马让十三爷安排人,试中,推广。其实康熙朝的时候,已经在推广了,只是力度还没有太大而已。
“怎么这样儿就送来了呢?就这么吃呀?”
老太后看着送到她宫里的,又是煮玉米,又是烤地瓜,又是煮毛豆,又是煮花生,煮芋头的,都有点儿傻眼。宫里头啥时候吃过这么原始的东西。就是没进宫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没吃过这么粗糙的饭食儿呀。全都是粗粮,下人都不吃的。
“就是让您老人家尝尝味儿。放了许多调料呢。”
老太后也知道皇上在推广高产粗粮的事儿,十四爷被打发去盛京皇庄上去了,走之前跟她告别的时候说的。皇上还特意让十三爷来陪她吃饭,给她透话儿,那意思,中完地,三两年的加来,给他亲王爵。她还有啥不满意的。可乐意配合了呢。
“那我是得尝尝。”
“来年,您就能吃到十四爷亲自中的了呢。”
皇后知道太后爱听什么。
老太后就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可得好好活着,等着吃。”
楚然就哄着老太后,拿出来跟王熙凤那儿学来的本事,“你可不光得好好活着,还得硬硬朗朗的,要不然,十四弟回来,您可揍不动了。”
噗嗤……
满宫里的人就都笑。太后笑得哈哈的。
能把太后哄开心,楚然就是功臣,皇后越发的爱召她进宫。有她帮着,皇上时不时的吃着皇后亲手做的饭食儿,那吃人家嘴短,不得时不时的往钟粹宫走一走啊。两口子到是有了点儿老来伴的意思。
那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帮了一些人,就会得罪另一些人。
就比如小年糕。原来专宠的,成了皇贵妃了,啥啥都没有的皇后宫里,倒是热闹起来了,她心里能得劲儿嘛。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老也出不了宫。
趁着太后生日,楚然者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小年糕。
嗐,只能说,见面不如闻名。
也就那样儿吧。
同样都是弱不禁风,病病歪歪的,但她跟林妹妹,真是天上地下。
长得只能说中上,大美人都算不上。因着专宠,家里又得势,她脸上愁苦里又带着三分的傲气,就有点儿不伦不类。
再对比一下也是头儿回见的齐妃。还真是一个风格的。不过齐妃脸上有了岁月,人看着也比小年糕平和。
小年糕直接奔着楚然过来。还想跟她行礼……
呵呵,这是想逼谁呢?
第158章 十三爷两口子5
“福晋小心。”
小年糕还没到跟前, 楚然就先身子打晃儿,扶着头,梅香在身后上前一步就扶她。
“太后庶罪, 早上孩子哭闹, 没吃早饭就进了宫,这会子头有些昏……”楚然扶着梅香的手, 跟太后请罪,也不看小年糕。
老太后在后宫住了一辈子,能看不出来小年糕的那点子算计吗?要说这宫里, 谁最不喜欢小年糕, 可能皇后都得往后排,太后才是那个连年字儿都听不得的。年羹尧当了抚远大将军,顶了十四的位置, 太后可不会说是皇上的命令,怪到皇上头上去, 只会想着是年家人抢的, 是小年糕吹的枕头风。所以, 小年糕跟楚然对上了, 她到是很乐意帮着楚然的。
太后马上就说梅香, “快扶你们主子去偏殿歇一歇。”转头又吩咐身边的嬷嬷, “去看看咱们这儿有什么吃的,让她先垫一垫。我看哪,她也是个没成算的, 一天天的, 张罗这个,张罗那个,忙得脚不粘地。人家当福晋, 有个气派,她可到好,围着锅台转。还把自己个儿饿晕过去了,多会儿见过饿死的厨子?可不是个实心眼儿的,连口吃的都不会贪。”
楚然还是迷迷乎乎的样儿,“是呢是呢,太后娘娘,我可不正是那最笨的嘛。你不肯把灵气儿传给我一分两分的。老偏着您的儿子们,怕我学会了欺负您的儿子去。我也不指望了,快把你的灵果仙丹的赏我两口吧,真受不了了。”
从始至终,没跟小年糕说过一句话,只虚虚的行了个礼便往偏殿去了。
“你又何必做得那么明显?好歹给她三分面子,只看皇上了。我都忍下了,你跟她置什么气呀?别连累得十三弟也跟着吃挂落。”
回头,在钟粹宫,皇后拉着楚然的手就说她。有人不给小年糕的面子,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可正因着跟楚然关系好,才劝了一句。
年羹尧那个脾气,那不只是皇上惯出来的,他们兄妹多多少少的都有那毛病。小年糕身子不好,都拢得皇上十年里只跟她一个人过,除了她谁都没生下孩子,对皇后那也是想不行礼就不去行礼。又有个儿子养在身边,母家又得力,更是压得皇后不好管束。
“娘娘,真不是我没规矩。您也看到了,是她先来招惹我的,我可不怕她。再说,年羹尧那奴才,仗着皇上的宠幸,张狂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往我们府上送的那些个东西,他的俸禄几辈子都挣不出来。王爷天天在家吃不好睡不好的琢磨着挣银子给他打仗,他到是有银子到处送礼。年贵妃那头面,可是名贵得很,也不说收敛收敛……”
楚然趁机的打小报告。
皇后笑了一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咱们后宅妇人,又不能去前线打仗去,也立不了功劳。就是那位,我也不好说的……”
“您啊,就是脾气太好了。不就是好首饰嘛,您等着,回头我给您做几样儿出来,保证比她好几倍去。”
“胡闹,越发的没规矩了,还敢挑拨皇后跟皇贵妃斗富?像话吗?皇上正提倡节俭呢,你少来害我。”
“斗什么呀,您是皇后,是一国之母,谁都不配和您比。才不稀得跟她斗。您就瞧好儿吧。”
这说得倒是让皇后有了点好奇心。
其实楚然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翡翠和钻石推出去,靠着宫里太后和皇后的招牌,挣钱。
这不是皇上都干上抄家攒银子挣军费的事儿了嘛。肖先生在前朝正忽悠着皇上开海禁搞国际贸易呢。刚好十三行那边的人过年的时候送进来一些钻石的原石,各种颜色的都有。还有缅甸的人,贡上来一些翡翠,都是好水种的。这时候的翡翠可不值钱。就是普通玉的价格。皇上不喜欢,肖先生就都要回去给楚然了。这半年,让珍制坊的人没少存钻石和翡翠的原石。十三爷成了怡亲王之后,投上门的人多了去。知道珍制坊是自家门人开的人也越来越多。想收集点儿什么,特别简单。
为了让新首饰显得合理,楚然回府以后就找了珍制坊的掌柜,带了许多匠人一起研究新样式,肖先生还把内务府造办处的人都给调到府里帮忙。皇上还训他,耽于玩乐。知道是为了给他福晋做首饰才找的人,拿手点着他老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十三福晋陪着十三爷关了十年,到底与别个不同,他可不能跟骂别人似的随口就骂的。
宫庭里的能工巧匠多了去,样式要多精巧就有多精巧,楚然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把翡翠和钻石做出花儿来。尤其钻石的打磨,打磨不好,影响亮度的。
有事儿忙,时间就好打发。
也不用老去宫里躲轻闲,在府里一样想不见谁就不用见谁。
肖先生跟她比,真是忙成狗了。
四爷是个工作狂,连带着跟着他的人,都被迫得当工作狂。他不好好休息,大臣们就得跟着连轴转。这个事儿吧,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西北打仗确实要紧,吏制也到了不改不行的程度,还有官员的贪腐,千头万绪的,八爷一派又各种扯后腿,也确实是事情多。
“对了,这阵子忙晕了,一直没问你呢。你是怎么说服十四肯听话乖乖的去东北种地的?”两口子难得有时间在家一起吃个晚饭,吃的还是十四福晋打发人送过来的东北大米,楚然才想起来问问,是怎么搞定作天作地的熊孩子的。
“也没怎么说。就是借了皇上的地方,请他吃了一顿饭,跟他把事儿掰扯一下,让他知道知道,先皇让他做的是大将军王,不是太子。”
肖先生说着,回想起那天,十四的表现,都直摇头,就那熊样儿,还想当皇上呢?不自量力的玩意儿。
那天,十四进宫给太后请安,他不想守陵,还惦记着他的大将军王,太后让他好好给皇上当差,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皇上抢了他皇位,凭什么给人当差,把老太后直接都给气晕了,皇上气得不行,想跟十四动真格的。他上去给拦了,真让他动了真格的,那就是要了老太后的命了,然后外面直接就能给四爷安个逼死亲娘的罪名。于是,他借了皇上的地方,请十四吃火锅,就他们三个人。
他问十四,“皇阿玛不是突然去的,十月之后,便没有上过朝,满京城里有一个算一个,你问问去,谁不知道皇上不行了。他老人家能把后事都安排好,能让京城稳稳当当的,我就问问你,他老人家要是真想把皇位传给你老十四,为什么不把你调回京?反而让你在外头,让人有机会抢了皇位?怎么想的?当初皇阿玛是清醒着亲口把皇位传给四哥的,在场的有所有的皇子,还有上书房的大臣,太监、侍卫。都活得好好的呢,你是从哪听到的要传位给你了?”
十四梗着脖子,“那你为什么让人围了畅春园?为什么限了所有人的自由?为什么让年羹尧控住我的粮草,又让人押着我回京?你们怕什么?”
“这你得问你的好八哥去呀。用用脑子吧,皇位过渡,稳定高于一切。越是乱才越能乘了乱臣贼子的意。名正言顺的当然要稳。皇上殡天,多高规格的戒备都是应当应份的。至于对你的处置,你也别往四哥头上懒,那是我下的令,我也可以跟你直说,就是嫌弃你太好糊弄,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糊弄你两句,你都敢带军造反。什么叫押你回京?是给你带枷锁了,还是上囚车了?还是说你不想回京奔丧?万一你在路上有个好歹的,是不是得赖在四哥头上?连保护还是押送都分不清,还肖想皇位呢?就你呀?”边说边摇头,一幅看不起他的样子。那个表情,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四爷在边儿上,一句话也不说了,之前看十四那个熊样儿还气得恨不能杀了他,这会子,看十三怼他,看得有滋有味的,默默的吃着锅子看戏,都觉得那锅子的味道格外的香。
十四的脾气哪受得了肖先生那表情,啪的一下就拍桌子,“老十三,你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你凭什么教训我。你还不是别人的一条狗,我好糊弄?我就是不好糊弄才信不着你。刀在你们手里,当然你怎么说怎么是了。你现在是亲王了,当然为他说话,皇阿玛关了你十年,你能知道皇阿玛是怎么安排的?”
那桌子让他得一颤,锅差点儿没翻了,四爷放在筷子,就骂他:“你还能不能有点儿规矩了。”
肖先生安抚四爷,又回头说十四:“要么说你是棒槌,好糊弄呢。这么长时间了,就没人告诉你,皇阿玛最后的半个月,是我陪在身边的?还有……”肖先生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你信得过的吧?他们也都是那时候见过先皇,听过先皇遗训的,你问问他们,我说得是不是真的。你说说,先皇最后一刻把我放出去,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老十三跟你老十四交情过命,能稳着京城,守着皇上的灵柩等你回来继承皇位呗?”
十四想起来,那些在他面前言辞闪烁,他问起来皇上最后到底是传位给谁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说太伤心了,听不清楚,他九哥说只听到个四,也不知道是四还是十四。还明示暗示的说传位诏书是假的。也有人跟他说了,当时十三带军围了畅春园。但是从来没人跟他提过,十三老早就在畅春园陪着老爷子。那要是十三早放出来,还能调兵的话,先皇的意思不就是让老四继位吗?谁不知道,十三跟老四是一伙的。反正是怎么着,也不会向着他的。
“那谁知道是不是你糊弄得老爷子。偷的调兵印信呢。”十四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但还是不乐意承认自己是个瓜怂,让人家当枪使了,还强辞夺理。
肖先生就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糊弄得了老爷子。你觉得我能有?”
那肯定是不能。
十四再没脑子,也不能说康熙老爷子好糊弄。
肖先生又接着点了一些名字,“我再问问你,这些人,若是你继位,你会怎么办?”这些人,都是八爷一派的中坚人物,有两江总督,有藩台臬台,有上书房大臣,有尚书有将军,甚至还有铁帽子亲王。
“什么怎么办?这些都是朝庭的官员,都是能臣能吏,办什么?”十四一脸懵,这些人里,有些他熟,知道是他们一派的,有些他是压根儿都不知道。
“能臣能吏呀?那你再看看这些。”肖先生又拿出来一个单子,上面详细的列着那些人的罪状,贪脏枉法的证据。
十四看完了,也不能说那都是造假的,有些证据他都是经手人和参与者,这会子看了,也不自觉的心虚了。“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心里却想着,果然是权力重要,有了权,什么资源都有了,这么隐密的事情都能查出来。
“你也是行家,这些东西,是不是一时三刻能查出来的,心里有数儿。这可不是我查的,也不是四哥查的,是先皇让人查出来的。”
啊?“那皇阿玛怎么不处置他们?”
“因为皇阿玛身体不好了,精力不济了,他需要稳,需要皇位平稳的过渡,让新帝处置。皇阿玛的原话是,给天下找了个坚钢不能夺其志的主子。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这话一说,四爷都愣了,因为这话,他都不知道。可十三这么一说,他眼圈儿就红了,“老十三,皇阿玛他老人家真的这么说了?”
十四看他这样儿,比他还懵呢,咋滴呀?你都不知道啊?转头看老十三,你不是编的吧?胆也忒肥了吧?
“是啊。这话是跟上书房大臣和几位铁帽子王爷说的。”
四爷自打登基,受的难处,那就别说了,天天跟人玩心眼儿,还得面对各种黑,本来又是自尊心强到不行的人,一个个的捧着他,说他圣明,可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再说了,臣子们的肯定,哪有先皇的肯定来得重要。一听这话,眼泪都下来了,不想让人看到,趴在桌子上,哭得不能自己,肩膀都抖。
这也算是在十四跟前展示了他脆弱的一面了。
十四心里不是滋味儿,到底坐下来,“那你们还留着这些人干什么?”
“事情不得一步一步做吗?你要是在西北把仗打赢了,还用费这个劲?你也是在南书房跟着师父们读了十几年的书的,也是皇阿玛亲自教养过的,回去想想,谁在为了大清国的江山努力,谁又是为往自己的口袋里扒拉。皇阿玛圣明烛照,他老人家看得明白。”
十四就不说话了,八爷九爷多有钱,江南的银子都去哪了,他可太有数儿了。这会儿他心里想得是,若是他坐上皇位,那能不能看着九爷富甲天下呢?换个角度一想,他们干的那些事儿,可不就站不住脚了嘛。
之后,肖先生没再说什么,兄弟三个静悄悄的吃完了一顿火锅,十四老老实实的回去守陵了。等皇上再降旨让他去种地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就接了旨意。八爷九爷十爷给他送行,说皇上这是变相的发配他呢,他也没说话。
这顿火锅的收获还有,四爷看十三爷,那更是怎么看怎么好,怎么宠着都觉得不够似的。吃个桔子觉得甜都得给他十三弟留两瓣,他十三弟出个差,还得在折子里写诗表示思念之情,回来一看瘦了点儿,就神神叨叨的给赐厨子,非要把人养胖点儿。对他十三弟提的意见,那更是言听计从,说什么是什么。乾清宫里伺候的奴才们,都知道,皇上要是到点儿没吃饭,该吃的药没吃了,或是有什么事劝不动了,就去找十三爷,那一准儿是好用的。“听你们十三爷的。”都快成了皇上的口头禅了。
没有这个宠幸劲儿,肖先生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造办处的工匠都往出要啊。
四爷心里,十三爷当然啥啥都好。就是吧,对朝政上的事儿,总有保留。而且,他看不上隆科多,更看不上年羹尧,到是没有使绊子,但是一到跟他们有关的事儿上,他就不说话。偏这满朝的事儿,一大半跟都这两人有关,一个上书房大臣,一个大将军。十三不说话,他这心里就别扭,觉得他十三弟还是不信任他,以为他会偏向别人,不偏向他十三弟。
肖先生能不知道他咋想的嘛,越是知道越是得有分寸呢,那人哪有那么好哄的。
“哎哟喂,你俩这都快赶上谈恋爱了,这个腻乎劲儿的。基情满满。”楚然看着四爷跟十三爷腻腻歪歪,都快没眼看了。
把肖先生气的,“你这一天一天的,脑子里都装些啥?你跟你闺蜜不是还一起洗澡互相喂饭一被窝睡觉呢吗?你那是姬情不?”
“那我们不是闺蜜嘛。”
“那我们不是兄弟嘛。”
行吧行吧,“你们一起洗澡了?互相喂饭了?一被窝睡觉了?”
这都说的是什么?肖先生拿起手边擦手的帕子就扔到楚然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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