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凌凌凌
而且他选了最长的两年,这是考虑着多给老九一点时间,即便第一次没赚到,那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呢,两年呢,怎么也能把海路淌出来,那到时还不是几倍几倍地赚,给侄儿这么点利息算什么?
老五是不觉得自己给多了,可老九实在忍不住咋舌,十八万两,按照四分算,那就是七千两百两。
好的,这也不算多。
只不过……五哥,你手上的那些田产,一年的出息有没有两万两?这是把三分之一都给出去了,真大方!
见老五完事,老九直接道,“侄儿,给叔叔十万两,按照第一种方案算。”
他也欠了二十万两,十万还能凑凑,那就再借十万吧。
老十见匣子里都要空了,连忙道,“不是说有百万两嘛,这怎么都快没了,我还没借呢。”
卫其轩笑道,“原只是想过来问问叔伯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利索,没都带出门,十叔想要多少,我明儿就叫人给您府上送去。”
老十满意了,开口就要三十万两。
“多少?”老九不敢置信,“你不就借了二十万两吗?怎么要这么多?”
“那不是你这边都准备好了,要出门嘛,出门不得带银子啊,我是带着出去买东西的,再说了,打点不需要银子啊,十万多吗?”老十理直气壮地道。
那确实不多,但老九不上他的套,“我就不信你府里一点也没有。”
老十翻了个白眼,“有也要我能拿得出来啊。”
就她那个福晋,动不动就甩鞭子,听说了自己要跟着老九去,死活不答应。
那你说,爷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叫福晋拦住?
那必须不能,所以不管福晋是骂,还是打,他就犟着,非去不可。
可是福晋给他来了一招狠的,直接分文不给,还把他的私库收缴了。
十福晋道,“不是要跟着你九哥嘛,离不了你九哥,那你就跟着呗,让你九哥管吃管喝,府里的钱是留给我们这群子女人养老的,你要有个万一,我们也好有钱傍身啊!”
“那合着都是爷的错了。”九爷不干了,什么意思啊,难道十福晋以为是他撺掇的吗?
冤枉啊!他比窦娥还冤,他也没想叫老十跟着去啊。
是老十这个没脸没皮的,都敢在老四面前撒泼打滚了,他能怎么办?
这两口子……九阿哥气急,恨不得跳起来骂娘。
老十嘿嘿一笑,不搭理他九哥,别真的惹生气了,到时候不带他,可不是亏了。
于是装作无事发生,问卫其轩道,“三十万,有没有?”
“有,”卫其轩就笑,“那十叔借多久?”
“和五哥一样,也两年后还。”老五有老九,他也有九哥啊,老十不怵,嘿嘿,凡是有九哥。
九阿哥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还以为他真是知道短时间内还不上,宁愿时间久点,心里还说,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但其实呢,是老十觉得,有九哥在,那点利息都不叫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其他人都决定了,只剩下老九。
其他人都看他,老九干脆问到,“你还剩多少,都给爷吧。”他那里是再多都不嫌多,船大着呢,只是没那么些钱置办货物。
之前是紧着能卖上高价的东西,像是丝绸,茶叶,瓷器,以及各色宝石等等。
还能空出很多空间,要是还有钱,可以带上别的,所以钱财多多益善。
卫其轩询问,“九叔需要多少?”
这口气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多少有多少呢,于是他随口调侃道,“五十万两,你也能拿出来?”
“可以,”卫其轩毫不犹豫答应,“九叔想签哪一种?或者你分几种签都行。”
“等,等等,”老九脑子宕机,这是怎么说的?“你还真有?之前不还说百来万吗?这都一百三四十万了吧?你别是打劫了老爷子的私库吧?”
卫其轩淡笑,“九叔想多了。”
“嘿,我还就不信了,你还真能拿出来,签签签,现在就签,二十万按一年算,三十万按两年算。”老九立刻道。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哪弄钱去。
卫其轩还真有,回了一趟圆明园,第二天就把银票送到了老九和老十的府上。
回去之后,小夫妻缩在炕上正算着呢,“这么些银子,都借出去了,那利息差不多有四万。”
多吗?不多,相比起做生意来,是真的不多,可这是白来的,而且安稳得很。
这和做生意不一样,不会有赔的可能,而且钱是借给了阿哥们了,就不会有人还不起。
在安稳的基础上,能挣这么多,都相当于恒亲王所有田地的产出了,这么看,就很多了吧?
当然了,这些收入里,也不全是洛霜的,她只拿出了五十万两。
剩下的是哪来的?
说起这个,洛霜得笑一整年。
谁也猜不到,这钱是各位福晋的!
没错,就是那些皇子福晋的,这些福晋原本嫁妆就厚,嫁进皇家十几二十年,三节两寿的,宫里也各种赏赐,再加上她们经营有道,即便一两个不善经营的,在纯收入的情况下,也攒下了一大笔。
她们平日里吃的用的,那都有份例,再不济也有自家爷拿回来的钱,所以自己的嫁妆就越攒越多。
原先是一直藏着,这不是上次大福晋身体好了点,过来畅春园给惠妃请安,特意拐到圆明园找洛霜说话。
自从上次钮钴禄家送去的人参,她用了,发现效果真的不错,就对洛霜很亲近。
这次来的时候,两人闲话了几句,就说到上周皇子福晋们聚会,给洛霜下帖子,她没去。
洛霜就询问了两句,都玩了什么?
然后听直亲王福晋道,“没玩什么,她们都发愁呢,府里要还钱,未来一段时间且不好过呢。我就说,你们一个个有嫁妆银子,怕什么?”
老三福晋就撇嘴,“有我也不敢拿出来用啊,自己吃香喝辣的,难道能不管爷?可是管了吧,孩子们呢,后院那些女人呢?我不爱装贤惠,可以不管那些女人,可孩子不能不管,都是叫我嫡额娘的,要是区别对待了,那就是我这个福晋没做好。”
“之前不是听三嫂说,你后院的那些女人可会搂钱了,叫她们自己管去。”七福晋道。
“我也想啊,但她们一个个都是没脸没皮的,要钱的时候一个个心大的,一千两千的还看不上,要她们往出拿了,就一个个哭穷,说什么补贴娘家阿玛额娘了,都吃不上饭了。”三福晋皱眉。
众人这才想起,三阿哥喜欢红袖添香,喜欢柔弱无骨的美人,除了宫里赏赐的,他纳了不少身份低的汉女,或者汉军旗。
这些人家世一般,确实可以哭穷,而三阿哥是个怜香惜玉的,她们一哭就心软了。
到时候还会觉得是福晋不大度,为着一点子小钱,就逼迫他的女人们。
“要我拿钱养她们,没门!”三福晋咬牙切齿道,但不给吧,会叫夫妻生了嫌隙。原本就有龌龊,再因为钱财的事闹矛盾,就很不好看了。
尤其在皇上收缴欠款的这当头,要是叫外面都在传,说皇上不管不顾,收欠款害得兄弟们夫妻失和,这好听吗?
“那三嫂,你是怎么想的?”五福晋问道。
“一点不出是不可能,我家且没什么银子呢,就给十万两吧,拿去还欠款,之后该吃苦吃苦,我就不信了,我还比不上他一个皇子阿哥能吃苦?”三福晋咬牙道。
但话不是这么说的,她们在家里是姑奶奶,嫁进来就是尊贵的皇子福晋,这些年,谁在银钱上短缺过了?
真这么着,她们自己也受不了了,又不是没钱,可偏偏不能拿出来用,憋不憋屈?
几位福晋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到办法,无奈,只好各回各家。
听完直亲王福晋的转述,洛霜眼前亮了亮,“那要不,你们把钱都借给我,我再把钱都借给叔伯们?”
“什么?”直亲王福晋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洛霜正色道,“大伯母,您啊,各位福晋的钱放着也是放着,又不能产生什么收益,白白浪费了。现在我们凑起来,再借给叔伯们,给算上一分两分的利息,到时候还给你们,还能多出一点来。更重要的是,这能解决各府里的燃眉之急,有了这笔钱,叔伯们不必简省着了,福晋们也就不用跟着受苦。至于花钱养着后院的女人孩子,心里不舒坦,就更不用担心了,毕竟这钱还会还回来的。”
主要是,过了自己这边一道手,福晋们心里会舒服很多,毕竟她们是借给自己,而不是给了混蛋爷们。
想想,未来一段时间,这些爷们就是给她们打工赚钱的,是不是还挺爽?
洛霜这么一说,直亲王福晋也明白了,不在乎那仨瓜俩枣的利息,只是这么一想,心里还怪舒坦的。
于是她道,“那我去问问几个弟妹。”
之后直亲王福晋就走了,回到京城后,就拜见了各府上,福晋们一听,说得对呀。
为了叫这事暂时保密,不让前面的爷们知道,她们直接把银票交给了直亲王福晋,契书都是后来洛霜给补的。
洛霜问过她们的意见,知道不在乎那点利息钱,于是统统按了两分算,以年为单位,一年后,钱她们想取就可以取回去了,加上利息,要是不想取,那也可以重新议定。
于是在这些阿哥们发愁到哪里弄钱的时候,他们的福晋则是把钱全往外借。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福晋有钱,可拿福晋的嫁妆银子,他们没那个脸。
也就是诚亲王,被逼到一定份上了,整整二十四万两,如果不找福晋,他就得去找额娘。
三福晋知道他的德性,于是预留了十万两,就是知道府里是真拿不出来,而诚亲王那性子,也找不到人借钱。
除了她,其他阿哥们没开口,福晋们都没言语。
所以事情最后就变成了这样,洛霜从福晋们那里弄来的钱,加息又借给了她们的丈夫。
卫其轩戳戳他的额头,“促狭!”
这真的就是好玩了,那点子利钱真的不多,谁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这事,被保泰和雅尔江阿知道了,这两人是谁呢?一个裕亲王福全的长子,康熙的亲侄子,一个是宗令现任简亲王。
这两人和皇室的关系都极近,和老八也走得近。
他们最近也发愁,该怎么还上欠款,皇子们借的多,也没有他们借的多,他们不管要估计自己府里,自己的兄弟们,还要顾及宗亲。
所以他们的花销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从来没为钱发愁过,没有就找国库借,等有了再还上就是。
然而这么多年了,压根就忘了还上这一回事,现在一算,妈呀,五六十万两都打不住。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卖田产铺子,或者家里的摆设换钱吧?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这么干,但这不是看着皇子们怎么行事嘛,然后就发现,这一个个的,去了诚亲王府上一趟,就都不着急了。
然后没两天,就去户部交银子了。
他们眼前一亮,难道是借到了诚亲王手里的钱?
雅尔江阿作为爱新觉罗家的族长和宗令,当然支持那什么教育医疗等事业,这是为了整个爱新觉罗家好的,所以他带头,给了二十万两。
而这钱,还是从国库借的。
保泰有样学样,作为皇上关系亲近的堂兄,也作出表率,拿了二十万两,也是国库借的。
他们当初借的时候有多爽快,现在就有多抓瞎。
现在看到阿哥们的动作,他们就想,对呀,反正暂时用不到,那不是还可以再借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