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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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废太子妃(十六)
纵然不成,与贾史氏干系也算不得大,毕竟当年也不是她做了此事,又有贾代善这个三朝元老的面子在撑着,倒是不虞会引来祸端。
可若是能成了,不说和谢氏之间有了牵扯往来,也在司徒曜面前卖了人情,更遑论一步登天的秦可卿,都得念着贾家的人情。经由种种考虑,贾史氏打定了主意,要借由此事谋些利益。
故此她便暗中传了消息,给那两个照顾秦可卿的下人,引导着她们为秦可卿讨个身份来。事情也确实按照贾史氏的想法发展了,照顾秦可卿的嬷嬷本也找不到希望了。秦可卿生母留下的财物,如今已经花用的差不多了,她们再侍候下去,说不得就要自己贴补钱财了,只是碍于秦可卿的身世,倒是尚且不敢打骂她。
本来那两个嬷嬷,都盘算着丢下秦可卿跑路了,如今贾史氏倒是给了她们心底目标和方向。毕竟若是秦可卿被认回去,那可就是公主!
如今宫内的大公主,也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如今还不是一副嫡公主的做派,身边侍候的下人们走出去,谁还敢轻视了呢。更何况京城众人皆传言,皇后娘娘早年小产伤了身子,此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两相合计后,贾史氏与那两个嬷嬷一拍即合,这才演了一出沧海遗珠,夜扣贾家大门的戏码出来。贾史氏和那些嬷嬷们心底,这些不可对人言的小心思,谢氏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念着她们都是为了家族荣耀计较,倒也算不得是什么错处。
而且谢氏心中,对于小秦可卿也颇有几分关切,司徒雅这样非亲非故的小姑娘,她都能放到身边教养着,更别说从前帮忙做过任务的秦可卿了,便是接回宫来,也是不费什么事儿的。
只是这样一来,司徒曜的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一个贪花好色的名头肯定会牢牢粘在他的头上。
谢氏神游了一会儿后,就见到贾史氏依旧在地上跪着,七十来岁的人了,颤颤巍巍的样子也是可怜,忙令人把她扶起来:“本宫想的出了神,倒是忘记国公夫人了。此事与国公夫人本不相干的,老夫人好心带了秦家姐儿进来,告知本宫此事,原是做了件好事。只是事关皇家血脉,不可轻言真假,需得细细查探一番,才能下个定论。”
“这样吧,您家孙女儿,本宫看着也喜欢,就留在宫里住几日。秦家姐儿也住下,陪着大公主顽几天。等到晚间,本宫跟陛下细细说明,交由陛下去查看,若那秦家姐儿真是当今的血脉,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贾史氏闻言就放下了一半的心,秦可卿的身份决计不会有错,而谢氏也果真如传言一般,很是宽和大度。两人说的热闹,又闲话了几句儿女家常,司徒雅便带着贾元春和秦可卿回来了。
“雅儿喜欢贾姑娘和秦姑娘吗,母后留她们在宫中陪你玩几日可好?”
谢氏柔声对着司徒雅问道,小姑娘点点头:“好呀,宫中只我一个女孩子,整日也是无趣的很。贾姑娘和秦姑娘都很好,雅儿很是喜欢她们的。”
那边贾史氏也在对着贾元春小声叮嘱,又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鸳鸯和珍珠两人,留在宫里服侍她们。待到安排妥当了,这才冲着谢氏告辞:“臣妇叨扰娘娘许久,也该回去了。”
“本宫与老夫人投缘,不知不觉话就说的多了。您家这两个女孩儿,本宫和大公主,都甚是喜欢,就夺爱一回,留在宫里陪陪我们。”谢氏话说的漂亮,又召了身边的掌事嬷嬷,耐心吩咐道,“青芸,替本宫好生把国公夫人送出去,万万不可怠慢了。”
青芸自然领命而去,周到妥帖的把贾史氏送到宫门口,这才回来复命。
而司徒曜在接到消息后,也驾临了凤仪宫,见到了彼时尚且年幼的秦可卿。
司徒曜看了看如今还软萌可爱的小萝莉,随手赏了些物件,打发她出去玩儿。转而对着看好戏的谢氏,再三询问:“这个就是秦可卿?原主留在宫外的风流债?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找爹来了?”
“自然是她,我曾经有次任务,就是帮助秦可卿逆袭,再不会认错的。”谢氏点头,正色道,“小姑娘活的很不容易,虽说是原主留下的,可也是皇家血脉。总不能她的哥哥姐姐们都金尊玉贵的,单她一个在宫外吃糠咽菜吧,小心黑化了来推翻你的朝廷。”
“接是肯定要接回来的,可贾代善这是什么意思,巴巴的让他媳妇送人到你面前来,挑拨离间?”
谢氏见着司徒曜一头雾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的也忒复杂了,不过是想着借机卖个好,若是能够借这丫头讨了我的欢心,就更是划得来了。”
“至于贾代善,估计对此事并不知晓,十有八九是贾史氏自己做的决定。你明日旁敲侧击一番,看看那老狐狸怎么应对,刚好可以借此把军权收回来。”谢氏为贾代善说了句公道话,不过站在他们二人的立场上,这倒是个收拢权利的好机会。
他们俩人对于小秦可卿的归宿,俱都没有什么异议,只想着怎么借助此事,好生敲打敲打朝中的勋贵。
盖因这些年,司徒曜的重心,一直放在海外领土的开拓上,对于国内的事务就没有那么周全。再加上朝中的勋贵,大多都是当初支持原主上位的,倒也不好对他们卸磨杀驴,以至于养大了他们的心思,在某些海岛上作威作福,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贾史氏对于皇宫内,即将到来的算计并不知道。只以为做了件好事的她,回到家中看到谢氏赏赐的财物,更是志得意满,不过好歹知道谨慎,只说是皇后娘娘喜欢贾元春机灵,半句也没有提秦可卿的事情。
第二日早朝过后,司徒曜就留了贾代善说话。
这辈子的贾代善,虽然没有在铁网山为先帝挡箭重伤,但是多年征战沙场,身体也算不得多好。只是贾赦和贾政二人,都是付不起的阿斗,为了子孙计,强撑着不敢退下养老罢了。
贾代善也是七十来岁的老人了,司徒曜并未难为他,行礼过后便命人看座上茶。
待到贾代善坐稳了,司徒曜方才正色道:“昨日贾公的夫人,前去拜见皇后,倒是给皇后和朕好大一个惊喜,不知贾公可有提前知晓啊?”
贾代善被问的一头雾水,这口气听着可不像是什么惊喜,只含糊的打着太极道:“老臣倒是不曾听说,只是昨日老妻回府后,说是皇后娘娘甚是宽厚仁和,留了我家元姐儿在宫内。老臣心内惶恐,元姐儿年幼,素来又在家中被娇惯坏了,若是惹了娘娘生气,倒是一桩罪过了。”
“你家那小姑娘,倒是个好的,与大公主相处很是和乐。昨儿皇后还说,大公主素日里也没有个玩伴,难得与你家大姐儿投缘,想着让她做个伴读呢。”司徒曜顺着话头,想着先给贾家个甜枣尝尝,“朕心里也很满意,只是不知贾公心中作何想法?”
贾代善自然无有不应的,他对贾家未来看得清楚明白,自己已经七十多岁了,又是一身的伤痛,能有几年好活呢。待到自己离去,两个儿子都是撑不起门面的,必定是降等袭爵,如今元春还有个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头,可贾政毕竟不是荣国府的袭爵人,元春的身份定会落下去。
若是贾元春做了大公主的伴读,日常往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她本人又格外优秀,自己的前程就无需担心了。便是日后,也未必不能反过来拉拔贾政一把,贾代善也可以少为这个二儿子操些心了。
司徒曜眼见着贾代善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是国公夫人,可不仅仅带了您家大姐儿进宫,还带了个五岁的小姑娘,说是朕当年遗留在宫外的女儿。”
贾代善猛地打了个机灵,顺着椅子就跪在了地上:“陛下!臣丝毫不知啊!老妻愚昧,定是被人给蒙骗了,还望陛下看在她年迈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吧。”
“哎,贾公这是作何?小德子,快扶起来。”司徒曜语气中未带丝毫烟火气,让小太监把贾代善扶起来后,这才继续说道,“当初朕年少轻狂,实在是做了些错事,昨儿已经命人去查了。若是可卿真是朕的女儿,国公夫人倒是让我们父女团聚了。”
贾代善面色苍白,像是瞬间老了十来岁,浑身的精气神儿都消退了。自己为了贾家百般谋划,只想着在当今面前,为贾家后代多积攒些情分,可如今却全毁了。
别看司徒曜说什么团聚,什么好事儿,可一国之主的脸面何等重要。贾史氏那个蠢货,找到了当今的私生女也就罢了,好生操作一番,未必不能借此得些好处。可绝不是如今这般,公然把皇帝和皇后的脸面,放到地上去踩!
贾代善气得发抖,司徒曜却乐见其成,不过脸面而已,算得了什么,实权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曜步步紧逼,而贾代善因着理亏,只能不停退让,把贾家在军中的权利交割了一大半出来,换取帝皇的满意。
第134章 废太子妃(十七)
贾代善颤颤巍巍的出了宫,到家之后见到贾史氏的笑脸,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只是顾念着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如今重孙子贾瑚,都快到说亲的年纪了,还是强忍着怒气,挥退了下人。
“史氏!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去挑衅当今和皇后?”
贾史氏满脸不解:“我何时去挑衅帝后了?昨儿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还与我相谈甚欢,赏下不少好东西,还特特留了元姐儿在宫中小住,哪里说得到挑衅二字?”
“元姐儿?你真的只带了元姐儿进宫吗?另外一个被你偷偷带进宫的小姑娘,是谁!”贾代善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目露凶光的盯着贾史氏,“你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如今给咱们家找不自在!你知道今日当今是怎么敲打我的?”
贾史氏闻言心虚了片刻,不过想着自己也没有做错,昨儿皇后娘娘不也没有说什么,怎么到了贾代善嘴里就成了泼天的祸事了。
她心底不服气,强撑着底气喊道:“我也是想着宫中孩子少,帝后膝下空虚,故此才送了那孩子进宫的,娘娘也没有说什么,你发的哪门子脾气?”
贾史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哭喊着道:“哎呦,我老天拔地的跑这一趟,是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你们贾家。我从十五岁嫁到你们家,如今快七十岁的人了,给你生儿育女、照顾父母、打理家事,老了老了还被人指着鼻子骂。”
贾代善满腔的怒气,随着贾史氏的哭喊声,也消散了许多。他对贾史氏一直心存愧疚,当初年轻时候自己四处征战,整个贾家的重担都压在贾史氏身上,着实不易。
人常说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贾史氏做错了事情,有一半的责任在自己身上,却也实在不能都怪罪到她身上。
“哎,你想的太简单了。皇后娘娘和当今,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是你轻易算计的?”贾代善叹了口气,满是颓丧,“那可是当今的私生女,说出来有什么好名声儿吗?且当今明显对她们母女毫不在意,不然不会这么些年,都不闻不问的。”
“你这样急赤白脸,大咧咧的捅到皇后娘娘跟前儿,可想过当今的面子如何安放?再一个,如今娘娘和当今感情甚笃,忽然冒出来个私生女来,不是打娘娘的脸么?”
贾史氏也不是不清楚这些道理,只是被事成之后的利益迷花了眼,强自装作不知道罢了。如今见了贾代善的样子,她心底也有些后怕,不由得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那姑娘我已经送到凤仪宫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贾代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是我贾家命该如此。老大和老二两人文不成武不就的,我死死的把着兵权也无用,不如交出去。若是能借此升一升老大的爵位,也算是划得来了。”
“老爷怎么这样说话,政儿聪慧颇有文采,日后必定会高中的。”贾史氏撇撇嘴,刚想要反驳贾代善几句,就被贾代善的冷笑声惊住了。
“有文采?怕不是你吹出来的文采。旁的不说,他如今做的文章,还不如珠儿呢,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整日忽悠你这老母亲倒是在行。”
贾史氏听了脸上挂不住,在她心中贾政样样都好的,如今见着贾代善这样贬低自己的心头肉,自然不高兴。可贾代善说的也都是实话,想要反驳都找不到理由,她小声嘟囔着:“老二再怎么也算是孝心可嘉,素来是老实忠厚的,比起老大岂不是强了许多。”
贾代善往常听她这样说,只以为是老母疼幼儿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贾史氏刚闯下祸来,他也不敢再随意视之,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咱们贾家一门双公,乃是开国的勋贵人家,自然地位不低。可是如今时代变了,若是老大也是个锐意精干的性子,可让当今怎么放得下心来?”
“所以当年母亲并未强求赦儿的文治武功,只求他做个守成之人,也就够了。而我则为敏儿找了林家那门亲事,又将政儿送入国子监学习,就是想着让贾家能够顺利从军中脱身,只可惜……”
贾代善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可贾史氏心中明白,可惜贾政考了十几年,也考不中个秀才。而贾瑚和贾珠、贾琏三人年纪又尚幼,还不能顶立家门,还要贾代善这个老人苦苦支撑,为荣国府撑着脸面。
“我明日便上书告老还乡,只求当今看在贾家几代人,俱都兢兢业业的份儿上,给赦儿的爵位莫要消减的太多了。”
贾代善话音一落,贾史氏就瘫倒在炕上,眼泪刷拉拉落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哭什么,我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让我消消停停的,过几年安生日子?”贾代善看在老妻,心底也是一阵酸涩,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世事都是福祸相依的,虽则我退下来了,可咱们元姐儿倒是得了娘娘的青眼,说是想留她在宫中做大公主的伴读,日后未必不能有个好前程的。”
“咱们俩老啦,就把事情都交给小辈们去做,待在家里逗逗孩子不好么。过上几年,咱们的瑚哥儿和珠哥儿也该娶妻生子了,大重孙子白白胖胖的抱到你身边来,难道不好?”
贾史氏虽然心里难受,可也知道事已至此,贾代善借此急流勇退才是正理,也只得接受了。夫妻俩既已说定,第二日早朝,贾代善果真上了折子,请求告老还乡,随便为贾赦请立爵位。
此举说不上举朝皆惊,也甚是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特别是素来同气连枝的宁国府、王家和史家,都不明白为何贾代善突然由此举动。
不过司徒曜倒是高兴,假意挽留了几次后,见贾代善执意请辞,这才抹着眼泪同意了。但还是为贾代善,加封了太子太保的职位,留他在京中养老,顺便赏下了许多金银珠宝,给足了贾代善面子。
至于贾赦的爵位,司徒曜并不放在心上,一个空头爵爷能起什么作用,遂朗声道:“当年先帝选了恩侯做朕的伴读,连字都是先帝亲自取的,朕自然不能违逆了先帝的意思,便袭了荣恩侯的爵吧。”
“臣叩谢陛下圣恩。”贾代善跪在大殿之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心中安慰了几分。他庆幸当今重情重义,不是个卸磨杀驴的性子,没有把自家的爵位一撸到底,反而只是降一等就让贾赦袭了爵。
投桃报李,在四王八公其他几家来询问时,贾代善绝口不提真正的原因,只一口咬定是旧疾复发,无力胜任云云。且为司徒曜说了许多好话,劝说着自己的那些老兄弟,趁早卸了军权,也为子孙后代留些恩泽情谊。
其中几人,倒是真的被贾代善说动了心思,盘算着如今推子孙后代上位的利处。但也有几家,仗着自己手中的军功爵位,素日里很是耀武扬威,若是一朝退下,恐怕接受不了那个落差,故此颇为犹豫。
就在这时候,谢氏下了懿旨,命荣国府贾氏元春,为大公主司徒雅的伴读,随侍左右。而司徒曜也大手一挥,给了贾政一个五品礼部员外郎的官职,省了贾政的苦读。
贾家的荣耀,晃花了一群人的眼,后续有几家也跟风而动,司徒曜也不小气,俱都给足了大家面子。这样温水煮青蛙之下,司徒曜不声不响的就把大乾国内的军权,收拢了个七七八八,又借口指婚赐婚,打乱了好几家的联姻部署。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当初四王八公的利益团体,就被司徒曜分散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这几年,司徒曜也很是提拔了些新的将领,其中能力出众者不乏其人,倒是无需担心军中无人可用。
司徒曜这次雷霆出击后,朝廷之上的老臣们,便不敢再轻视这个总是满脸笑意的皇帝。
朝堂平静下来,司徒曜顿觉省心了许多,借此机会,他宣布了秦可卿的身份,将她计在了皇家玉牒之上。连同秦可卿的生母,都封了个嫔位,骨殖移入了妃陵之中。
谢氏怜惜秦可卿的身世,便把她接到了自己身边教养,改名为司徒卿,即为二公主。不过从前服侍秦可卿的两个嬷嬷,谢氏并未留下,厚厚的赏了一笔财物,便放她们归家去了,反而从自己身边挑了几个得用的,给了司徒卿使唤。
而司徒卿的成功上位,倒叫某些人起了别样的心思。在他们看来,司徒卿的生母身份低微,可就连这样的孩子,都被当今承认写入玉牒,更甚者能被皇后娘娘亲自教养,可见皇家是很缺孩子的。而皇后娘娘不能生育的传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既如此,若是自家的女儿能够进宫,若是有幸诞下一儿半女的,日后说不准也能成就一番大事。抱着这样的念头,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司徒曜,则迎来了新一轮的催生。
司徒曜面对这些请求选秀的折子,实在是烦不胜烦。他的事情多着呢,这样好的机会,不趁机多赚点功德值和信仰值,反而浪费在与众人的勾心斗角之中,实在是无趣极了。
便是谢氏那里,都有许多贵妇人,带着自家的女儿、侄女儿之类的,日日前来拜访。只盼着谢氏能够看中哪个,选到身边来,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就得了皇帝的喜欢,一步登天了。
谢家太太和大奶奶也不得清闲,谢太太见着那些来套近乎的人,恨不得一口啐到他们脸上去。自家女儿当初多难啊,好容易如今在宫中站稳了脚跟,与当今的感情也日渐融洽了些,就有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来调三斡四的,让人生气。
谢太太唯恐谢氏一个不慎,着了那些人的道儿,隔三差五就要进宫敲打她一番。这日一大早,谢氏刚用过早膳,外面的宫人就来报,说是承恩公夫人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谢氏抚了抚额角,心中颇为无语,难不成自己在谢太太眼中就是个蠢货,会主动接几个“情敌”进宫的那种。只是谢太太毕竟是原主的母亲,如今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这才来回奔波,她还是把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娘娘,不是我多嘴,实在是那些人阴损的很,防不胜防的,您素日一定要多加小心。”谢太太见了女儿,不自觉的开启了唠叨的模式,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您和陛下如今夫妻情深,且用不着接人进来,反倒给自己添堵呢。再说您是正宫皇后,先帝爷亲赐的太子妃,任谁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后宫里的孩子都得叫您一声母后。”
谢氏摆出一副笑脸,任命的听了两个时辰,又招待了谢太太一顿午膳,这才让青芸送她出宫。
“去看看陛下在做些什么,若是空闲着便请他过来一趟,本宫有要事与他商议。”送走了谢太太的谢氏,一脸疲惫的吩咐宫人。
一个伶俐的小太监,领命去了,不一时便回转了,道:“主子娘娘,陛下此刻正在与张老太傅议事,奴才进去不得,只转告了德公公。”
谢氏闻言,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静坐沉思。送了人回来的青芸,见着谢氏一脸郁闷,忍不住失笑,亲自做了一碗桂圆汤来,递给谢氏润喉。
“主子刚刚午膳用的少,尝尝这桂圆汤,补益气血,最是安神养心的。”
谢氏接过了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叹了口气道:“母亲日夜为我忧心,可我有什么法子,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