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涎
“你要动手找吗?只有一只手稍微有些难找吧,不过换一个方向想,我和你现在能拉开不了多少距离,我躲不了多远喔?”
又开始了。
栗山花言惯用的伎俩。
总是用尽办法将人逼迫到角落,又总是自信满满,好像完全胜券在握的样子。
事实上就是如此吧。
哪怕栗山花言身上可以藏身的地点一目了然,可是她持有的空间足以让她将钥匙丢进去,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钥匙在哪里。
栗山花言看穿了沢田纲吉在想什么,她相当友善地提醒道:“我的异能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方便,它也有弱点的。我现在的空间,如果丢进了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东西进去,就会彻底消失。也就是说,我要是把钥匙放进去,全世界的钥匙很大概率都会全部消失。”
“……!”
房间里面很安静,沢田纲吉仅仅只能听到耳边传来了窗户外海浪扑打船体的轻微响声,再多的……几乎也接近于无。
作为彭格列首领的房间,哪怕只是临时的一个落脚点,无论是隔音还是摆设,所有的一切都是船上的顶级。哪怕有人试图从外面偷听,也难于登天。
如果现在关上了窗户,恐怕连海浪的声音都完全消失,仅仅只留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呼吸声,落在往日正常无比的灯光,此时都带着暧昧的色调。
栗山花言好像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话,露出了与平常毫无差别的笑容,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想要找钥匙的话,可要好好掂量一下怎么做哦?”
哪怕说的是【手铐】,事实上说的究竟是什么,答案已经铺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仿佛就是在引人堕落的塞壬,美丽的妖精在耳边低语,足以引得路过的船员走向毁灭的深渊。
——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纲吉君几乎是失声一样的状态,他双目微微睁大,眼睫毛轻轻地颤抖,棕色的发丝像是流苏一样贴在了他的脸颊上,我尤其想要用手将他的头发撩开。
在清楚接受到我的话语以后,纲吉君握住我的那只手,轻轻地揉捏我的手指,最后与我十指相扣。
纲吉君的眸色微深,他向我缓缓靠近,几乎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脖颈上。
“花言故意的吧?”
埋首在我肩膀处的纲吉君,他说话的气息通通吐到了我的肌肤上。哪怕未能看见他的表情,我都能分辨出纲吉君隐忍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没有哦?我什么都没做吧。”我无辜地说。
我棒读的语气太明显了,纲吉君直接就笑了出来,他抱怨的语气极其近于撒娇:“你才是坏蛋,总是喜欢在我的边缘范围内挑衅,怎么那么过分呢。”
我的锁骨处传来了些许奇怪的触感,冰凉的牙齿夹杂着温热的吐气,迎面扑打至我的锁骨处,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了纲吉君轻微的摩擦。
我觉得我被倒打一耙了。
虽然不太疼,纲吉君控制力度总是温柔得过分,但是是他现在直接在我的锁骨处烙下印记这个举措……就根本不是些良善之人会做的事情吧!
我和纲吉君两个人的姿态因为两人的举动问题稍稍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其中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腰肢处,而我——直接毫不客气将他的披风扣子解开,用过分的举动扒拉掉他的衣襟,白衬衫的最上面的扣子被我解开了,整齐的服装眨眼之中就被我弄得乱七八糟。
从一开始见到纲吉君身披披风,一副不可一世的首领模样时,我就想这样做了,然而实际上我也这样做了。
褪去了嚣张又可恶的披风以后,只属于我的纲吉君重新回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胸膛、他的体温、他的所有一切,我所有熟知的东西如同画面一样平摊在我的面前。
我在纲吉君无奈的视线下,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得意地说:“你说这像不像是在偷情……?你的守护者们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在重重保护圈下,我成功入侵到最里面。”
“我总是不能立即明白你的脑回路。”纲吉君纠正我:“我们做这种事,可是名正言顺喔,花言。”
那是因为,我那不可明说的征服欲和侵略性啊。
光是联想到这几点,我的心情就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
唇齿间的话语即将从舌尖滚落,蓄势待发之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越过了房间内的隔音系统不谈,连整艘庞大的游轮都在震动。
我和纲吉君两人在一瞬间的迷惑以后,还未等来反应时,后面的声响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在一瞬间,我甚至在窗户中看到了外面婀娜多姿的莲花,肆意生长自己的枝条,像是毫无边界一样向外扩张,很快这点莲花就被针球状的东西打的一片破碎。
我:“……?”
仿佛是幻觉一般的场景,在我的眼中并未残留多久马上就消失了,伴随而来的声响从未消停过,堪比是连环踩中地雷一样的爆率。
我的手臂还与纲吉君交缠,他仿佛滚烫一样的体温并未与我分离。
我总感觉这个动静不太对,我亲爱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我的动作流畅地从西装外套掏出了钥匙,将手铐解开。
像是什么样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静地起身收拾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跟纲吉君说:“看来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按这个动静下来,我觉得游轮塌了的可能性也不低,我先溜了,纲吉君。”
那么大的动静,等会古川遥人肯定会来找我。更别说那群患有PTSD的守护者们了,光是调走他们就有够费劲了,等会一窝蜂窜了过来还得了。现在还在纲吉君的房间里面待着太危险了。
我如此果断地拆开了手铐的举动,根本没有引起纲吉君的狂喜。
纲吉君在短暂的沉默以后,我见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或许能够与恐怖并肩的温柔笑容。
……不,真的不是我用词不当,纲吉君现在的状态真的能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
“云雀学长和骸啊……”
我眼睁睁看着纲吉君先去了一趟浴室。在我还在整理完衣服没多久以后,纲吉君很快就出来了,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应该是刚刚洗了一把脸。
……还好刚刚我们只是普通的贴贴。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纲吉君。
纲吉君在出来以后还把船上的□□交给了我以后。
我看到了纲吉君忽然就转换了一个脸色,他的额头忽然就冒气了璀璨的金红火焰,琥珀色的双眼转换成了艳丽的火焰色,纲吉君脸上的表情无限趋于冷静——甚至说得上淡漠的状态,他直接从窗户扒拉跳出去,双手的火焰成为了驱动器,在天空中任意飞翔,直冲发生战斗的所在地。
我:“?!”
等?!这是纲吉君??!
我在短暂的愣神以后,连忙抓紧时间溜出了纲吉君的房间。
一路上我还能听到船员们安抚的声音。
“没有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很快就能平静下来了,请各位客户冷静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休息就好。”
他们一派习以为常的模样,反而让我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
为什么在游轮上打架这种事情都能够习惯?按照常规来说,在海上航行时都是小心翼翼对待船体的,怎么到了这里反而调转过来了。
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为何,我的大脑中突兀回忆了纲吉君对财务部一而再、再而三的应激反应。
神奇的是……我竟然一瞬间就理解了。
第62章
详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臭着一张脸和身旁的山本武小声逼逼叨叨了什么,山本武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反倒是去安慰了几声狱寺隼人,狱寺隼人完全没有好脾气应和的打算。
两个人距离太远,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这两位守护者几乎是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用着虚假的好态度劝退了所有想要离去的人,将船内的所有人聚集到了大厅内。
紧接着,一直连绵不断在船舱内爆发的杂音和震动,在短暂的停滞后,更加轰轰烈烈的响起来,这个剧变仅仅只产生了十分钟,所有的一切好像就不再出现,出现了诡谲的安静,好像外面惊涛骇浪般的战斗翛然结束一样。
我最开始是顺着人流进入房间的,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离开了甲板后去了哪里。知道我计划的太宰治自然不会多问,而古川遥人对我的行为方式是相当纵容的。比我高的上司也就只有快要猝死的安吾前辈——
一边这样想着的我,看到了安吾前辈坐在了椅子上,眼皮底下的黑眼圈浓重地惊人,而此时此刻安吾前辈双手交叉合拢放在了膝盖上,食指偶尔毫无节奏地在手背上敲击,这是不安的体现,安吾前辈整张脸上写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担忧。
……嗯?
按照安吾前辈不久之前和我通话时的态度,他现在应该满心都想着睡觉。换做是我这个状态,直接靠着椅子背睡过去了。
安吾前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忽然就不安起来了?
这样想着的我,从人山人海之中递过去了一个视线,却没有主动前去和安吾前辈搭话。
这是当然的事情,我过去和安吾前辈搭话太容易引起森鸥外的注意了。
我正打算从人流中脱离,去寻找我自己的大部队时,安吾前辈注意到了我。
并且用着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眼神,久久看着我,像是看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样子……硬要说的话,那大概就是,我刚新入职时,经常闯祸,带领我的前辈用头疼又不知道如何处理的眼神……?
我:“???”
欸?我今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在和港口黑手党对接的时候我的态度也很专业,完全挑不出毛病。唯一要说的也就是,私底下和纲吉君对线。
我盘了一下我今天完全没有干坏事,然后安吾前辈刚打算伸出手指,向我做出什么手势时。
“欸——?花言,你干什么了呢?”太宰治,和我狼狈为奸的闺蜜赫然登场,他从人群堆里面钻了出来,就像一只拍拍翅膀滑落下来的乌鸦一样轻盈,他用一种满是调侃的态度,挡住了我和安吾前辈的眼神交流,“不是说要去揍彭格列首领一顿吗?”
我语气平和,用和平时没有差别的态度和太宰治抱怨道:“是啊,我的确想这样做。可我没找到他,太宰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也许吧。”太宰治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像是得了趣一样,从我的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转换了新的话题:“真可惜啊,花言没看到甲板上发生的事情呢,这算是彭格列特色,守护者之间互相斗殴?这事如果是落在了森首领身上,说不定都要忍不住原地嚎叫呢。”
“不要在这些奇怪的地方打趣我啊,太宰。”森鸥外牵着金发的少女爱丽丝,用着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慢吞吞地说,“至少,在这方面上我还是很高兴太宰和中也令我相当省心。”
我联想到自从响声像是地雷一般连环响起以后,就没停下来的大动静。再扫视了一眼太宰治这四肢孱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来的身材。
虽然太宰治的体术在普通人里面的确很厉害,可放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还是差得远了。实不相瞒,如果这两人真打起来,完全不会出现打架时制造出好几吨游轮都发生轰动的场面……
我用极为委婉的语气说:“……看来令森先生头疼的距离相当遥远。”
“你说得太对了!”
爱丽丝完全不给太宰治面子,直接大笑出声,她扶着森鸥外的手,笑得差点支不起来。
太宰治报复性想用手去触摸爱丽丝,爱丽丝动作迅速躲在了森鸥外的身后,在森鸥外并且做出了一个鬼脸。
太宰治哀怨地递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假装没有看到,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森鸥外好不容易逮到我,他干脆就磨磨唧唧在我的身边不走了,开始在我耳边叨叨了。
“最近异能特务科关注的异能者,我手上有相关情报……”
换做是别人可能就心动,想交换有关情报也说不定——很可惜,森鸥外想从我身上得逞太难了。
支援部那边负责的任务,他们心里大概也有底,如果需要我帮忙早就要我们情报部帮他们捞情报了。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想从森鸥外的手上拿情报,不从我的身上刮下一块肉下来都难。
森鸥外适不适合当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不知道,他做交易或者一石三鸟之类的计划,光是我手上得知的情报,我就不想和森鸥外搞什么交易。
至于上面委派我的任务,大概率我会随便问一句,视森鸥外的回答决定我要不要转头就走。
但凡牵扯到异能许可证的字眼,我立刻就可以抽身离开。
想是这样想,我哪里会把我的真实想法暴露给森鸥外看。
上一篇:师父让我修身养性
下一篇:我的神话体系和你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