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星 第399章

　　“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是吗。没关系，不用害怕。只要不害怕的话，他们就无法伤害到任何人。”菲诺靠近了有香一点，他说，“我也会保护你的。主人。”

　　“嗯……幽灵、什么的，难道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吗？”

　　“不。通常人类的灵魂是无法停留在现世或者梦中的。像是重生之前那样都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很多人类传闻中的幽灵，其实都是从梦里跑出来的恶魔。幽灵本身已经被侵占了，所以大多数才六亲不认。”菲诺摇摇头，他说，“那些都是很特殊的情况，事实上在人类的世界并不常见。”

　　“但……我……”

　　“啊。主人和一些有天赋的人能够影响到屏障，更容易察觉到这些东西。有时候甚至能够在屏障薄弱的地方听到或感觉到另一边的东西。人们很害怕，觉得这样会把那些东西带过来，所以才叫这些天赋为‘诅咒’。”

　　菲诺解释着，他说：“然而……这只是一种折磨。一种……不幸。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没关系，现在它们不会伤害你，主人，因为我在这里。”

　　我知道了。菲诺看上去非常的……担心？或者悲伤吗？有香能够感觉到一点他的情绪。他之前明明都笑眯眯的来着……对了！有香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菲诺！你之前帮忙治疗艾斯来着！我都忘记了……你需要什么作为祭品吗？”

　　“…………”一提到这个，菲诺显得惊讶又为难，甚至变得更伤心了。他往后退了半步，目光也从有香身上移开，“不……没什么。主人。那点事的话，不需要什么特别的。”

　　“菲诺？”可是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但恶魔又不能说谎……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有香靠近他了一点说，“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对我说这种话很危险哦，有香。”

　　菲诺还是没看着有香，他低声说了一句之后，又有点泄气的说：“我……我不能说。主人。我不想说。”

　　“为什么啦！”

　　“如果我说了的话，你会讨厌我。我不想变成那样。”菲诺认真的强调说，“不仅仅是因为契约，你对我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我想让你喜欢我，而不是讨厌我。”

　　突然被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有香的脸有点红红的，她捧住自己的脸说：“我、我不会讨厌菲诺啦！告诉我好不好？菲诺这样也不开心……我更喜欢菲诺笑眯眯的样子哦？”

　　“是这样吗……”我明明是死亡的恶魔，看我笑不会觉得可怕吗？菲诺有点困恼，他说，“我知道了……我其实、在为艾斯治疗的时候……想要的祭品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哎？”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我从与你相遇以来做的事情。让你那么的害怕，那么的绝望，差一点就堕入再也无法逃离的深渊。一开始，我在你的眼中就和怪物一样吧？现在……现在也是。”

　　你也说过了，你不想成为怪物，不想利用我们的力量。我明白的，我知道的，因为我是恶魔，我比任何其他什么都了解恶魔能够做到的事。的确，一旦人类开始滥用，那么他们就距离也变成恶魔不远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想让你变成那样的人，可是这又和我本身如此的矛盾。如果我不是恶魔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远离你了，因为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护你，可我是。我是死亡，我是永恒，我是一切的终点与一切的起点——

　　我是恶魔。恐怕还是最可怕的那种。我如此的贪婪，我想要留在这里，我不想离开，即便我知道我会成为你痛苦的根源。所以，我想让你原谅我。

　　然而这种想法让我感到厌恶。

　　“用这种事来作为交换，你会变得更加讨厌我吧。”是啊，我怎么能那么做呢？那就和威胁……有什么区别？菲诺说，“所以我没能说出来。抱歉，有香。我……我是个过分的恶魔。你讨厌我，害怕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菲诺原来在苦恼这件事……”可能也有自己之前因为船长的事情崩溃的原因吧。那时候自己的话的确很容易会让他误会，之后也没能好好解释，是自己的错。菲诺虽然是恶魔，但恶魔也是有感情的。有香这么想着，她从小包包里掏出了棒棒糖：“菲诺，给你这个。”

　　“这是……？”菲诺诧异的接过棒棒糖，而有香继续说：“这是你之前为艾斯治疗的祭品。”

　　“嗯、嗯……”都说了什么都不需要。但这样也行吧……菲诺刚回答了一句，有香就立即过去把他抱住：“好！那现在不是菲诺在要求我了，我全是自愿的！我原谅你了！菲诺。以前……以前那些可怕的事情、绝望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原谅现在的菲诺了。”

　　“有香？可是我……”

　　“没关系！没关系哦，菲诺。原谅谁是不需要交换什么的。人们想要做的时候就可以做了哦。”有香摸摸他的头说，“这也不是菲诺的错。我知道的，大家只是在做自己。因为是恶魔，所以被人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以前，我们相处的不太好呢！”

　　“…………”那是‘不太好’能形容的吗有香？你可是每天晚上都抱着头蹲在床边哭啊……要不是因为有艾斯他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了哦！菲诺！”

　　“…………和我交换吧。”求你了，和我交换点什么吧。因为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沉重了。我没有生命的存在形式无法承担如此沉重的事情。我的胸口已经在疼了。菲诺小心的把有香也抱住，他说，“和我交换点什么吧，让我也为你做出承诺。有香。拜托了。”

　　“嗯~~如果一定要的话……”有香想了想，她说，“那菲诺就答应我永远都让我任性吧！”

　　“虽然我不太明白任性是什么意思，但……只要纵容你就可以了吧。我明白了。”

　　“——别明白啦！你倒是吐槽啊！！不要纵容我啦菲诺！！”

　　“…………？我不是很理解，有香。具体来说我应该怎么做？”

　　“竟然问我怎么做！具体来讲就是……嗯~~~我说背我的时候，就背我！”

　　“这样就好了吗？”

　　“嗯！”

　　“我明白了。你明明可以提更……不。没什么。我想这对我来说已经……已经足够了。”它也足够沉重，能作为刚刚的交换了。这样就好了吧。虽然还是有一点点疼痛，但这疼痛也并不怎么让人讨厌。

　　菲诺说：“一直以来，愤怒都处理得很从容。我以为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但看起来是我错了。”

　　“弗雷才没有很从容呢~~”他就是傲娇啦！傲娇！有香说，“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对吧？”

　　“啊。”虽然是个让人心痛的答案，但是对我们来说也并不全都是坏事。菲诺终于再次露出微笑，他说，“我会尽量学得快一些。”

　　这样就好了。菲诺又变得笑眯眯的了。有香也笑起来，她说：“我们接下来去救船长还有路飞、萨博吧！菲诺！”

　　“嗯。我知道了。”这应该是原计划。菲诺说，“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有香。你应该先休息一下。艾斯也是。他虽然被我治疗了，但魔法也不是万能的。消耗掉的体力是无法用魔法补充的哦。”

　　“菲诺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去睡觉。”嗯……说到睡觉，就有点困了。有香打了一个哈欠，她说，“可是，还想去和爷爷一起玩儿呢！爷爷好不容易从小猫咪变回来了！听马修说他又和人战斗了……菲诺也帮我治疗一下爷爷好不好？”

　　“他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要健康很多。”菲诺说，“你不用太担心他，有香。”

　　“菲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是菲诺嘛。有香说着就牵起菲诺的手来，“那我们先去给爷爷找找礼物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花呢！”

　　“这个地方应该……”

　　“好啦！菲诺和我一起去的话就一定能找得到！虽然基拉先生跟我说不要乱跑，但是有菲诺陪着我就没问题！”

　　“有香，我确认一下。你这是在任性……对吧？”

　　“没错！”

　　“……看起来我不能阻止你了。即便我应该阻止你。”原来如此，自己竟然答应了这种事啊！菲诺这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他说，“请你叫傲慢出来……不。他也不会阻止你的吧。恐惧和全知也……我们完了。”

　　“别说的那么悲壮啦菲诺！这种荒原上除了几只野兽之外还能出什么事啊你说对吧！”有香冲菲诺伸出了大拇指，“就算霍金斯来抓我，你也能对付他的对吧？”

　　“有香，你平时和愤怒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因为他就像是个妈妈一样总是管着我。现在他终于走了……”有香的眼睛开始闪闪发光，“基拉先生也不在！罗先生也不在！艾斯在睡觉，爷爷被马尔科先生抓走了！马修有事情在忙！所以——我们去玩儿吧！菲诺~~~”

　　这孩子怕是给憋坏了。你们平常都怎么管她来着？

　　菲诺实在是不忍心说不行。他只好说：“我、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吧。但是你不要——哎消失了？？等下！有香？！！”

　　“我好像在那边看到了一只小狗！！”

　　“你确定那不是泽德吗？？有香！等等我！！怎么跑的这么快……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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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马修：有香小姐，我其实在用卫星看着你呢。

　　基拉：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去把撒欢儿的小兔子抓回来了。

　　有香：爷爷！！

　　爷爷：让她玩儿！让她去玩儿啊你们这些混蛋！！小心老夫削你们哦！！

　　马尔科：看他们每个人都这么有精神，我是不是应该欣慰？

　　艾斯：ZZZzzzz……

第410章 心理咨询师

　　罗的事情有香小姐应该能很好的处理，那家伙再怎么固执不听劝，有香小姐的话多少还是能听两句。他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

　　“看起来我们的间谍开始行动了呢。”马修思考着，他说，“这个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如果要不是因为之前有一些奇怪的迹象，就连我都要理性怀疑贝波先生他们了。”

　　“嗯……如果被审问的话，说出这种情报来保命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啦。毕竟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在下倒是觉得这想法没有什么问题。”香川摊摊手，他说，“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太巧了，以至于让人想：哎呀，难道这不会也是敌人的陷阱吗？”

　　“根据我们的推测，间谍是很可能早在锦卫门先生他们穿越时空之前就存在的人物。所以贝波先生他们究竟是不是会被抓住，都与关键情报的泄露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不过你说的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也像是人类那么脆弱，那敌人根本就不用审问我。”

　　我绝对第一秒就会说出来，不仅如此还会用更多的情报当作筹码。马修挑起眉毛来说：“这个计划本身就略显粗糙，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关键是这个间谍……他应该会竭尽全力的分离我们的力量。”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的确是奏效了啊。”至少罗是走了。香川说，“在下是不是也应该不要和各位这么亲近比较好呢？”

　　“我觉得他自己也拿不准你的立场吧。虽然看上去是同伴，但怀有异心的人也不是不存在。当然你表现得明显一点也没什么。”马修摇摇头，他说，“这个地方的情况已经糟糕和复杂到就算随便做做也没什么大影响的地步了。”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总之，今天难得这么热闹，我们也应该休息一下吧。”我可是很想去向有香小姐撒娇。香川露出微笑来，他说，“从现在开始直到明早，在下决定不工作了。”

　　“哎……你多久没睡了？”

　　“也没有很久。两天之前还睡过两个小时呢。”

　　“你距离死不远了。”赶紧去给我睡觉啊！马修又开始觉得头在幻痛了，他说，“你没有那么忙吧！杰尔马的不是都来帮你了吗？你这睡眠时间比伊治先生还少这合理吗？他多少还能保持每天睡上六个小时左右呢！”

　　“六个小时啊……真是羡慕。在下入睡很困难，就算早早的躺下，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就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时间了。”香川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医生也拿在下没办法的样子。”

　　“你是心理上有问题吧。”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虽然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这个东西，但和之国肯定是没有。马修说，“应该让罗先生给你看看。”

　　“在下并不觉得他是一个能好好治疗心理问题的医生。”

　　“有时候心理问题用‘物理’也能解决。”

　　“在下能申请有香小姐的治疗吗？在下有预感，只要是有香小姐的膝枕，那在下立即就可以——”

　　“你果然惦记着我的未婚妻啊。曼斯菲尔德。”

　　“啊啊啊！”

　　香川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说：“卡塔库栗先生！！你是从哪儿进来的？？”

　　“门。”卡塔库栗指了下房间深处，他说，“你竟然不知道那里还有个门吗？也太松懈了吧？”

　　“在下有保镖跟着的话就不会想那么多啦……”我真的只是个商人而已啊。香川叹了口气，他也开始觉得头疼了，“请坐吧，卡塔库栗先生。我猜你是没有机会接近有香小姐吧？”

　　“她一个人玩儿得很开心。我过去的话，那笑容大概率就消失了。所以……”所以我就来这儿了。天都黑了，我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卡塔库栗坐在了地板上，他说，“这个地方比传闻中的还要糟糕啊。”

　　“谁说不是呢。而且这位曼斯菲尔德先生的健康状况也非常糟糕。”就和和之国的糟糕程度不相上下。马修扫描了一下香川，虽然并没有太严重的疾病，但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各种问题也非常明显。他要是能好好睡觉的话这些都会好起来吧，关键是他能好好睡觉。

　　“那么关心在下吗？马修？”

　　“你死了的话各方面都会变得很难办。”

　　“真是感动~~那给在下开点安眠药吧。”

　　“上一个用这种方法让我给他开止疼药的家伙因为戒断反应被人关在厕所里电击了三天才放出来。”

　　“对不起，当在下从来没说过。”

　　这也太吓人了，那人还活着吗？可是没有药物的话真的很难睡着，到底是会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先死还是会因为睡眠不足先死呢？香川自己倒是不怎么太在意，就算在意也没用，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我可是给了你十亿多贝利，曼斯菲尔德。你没干完活儿之前不准死。”卡塔库栗表示他的钱不能白花，“睡不着是吧。你试过在睡觉之前吃点甜甜圈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