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星 第78章

　　“啊啊……说的也是。”

　　“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是两个完全没救的傻子。看着某两个眼睛又变成心形的家伙跟随有香离开，马修开口对香川说：“他们就是所谓科学军团的产物吗……要怎么说呢。可悲……还是可怜？”

　　“哦……你已经知道了啊。”香川笑了一下，他说，“可悲和可怜都有吧。不过见到他们的样子之后，很少有人会这么觉得。只会记得他们的冷酷无情吧。”

　　“不愧是和那个叫贝加庞克的家伙一样的科学家……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为了自己无法达成的野心，将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付诸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并给他们洗-脑。人类每一次都能刷新我的下限。”马修不高兴的说，“那算什么啊……我说，香川。就连我都有情感模块吧……那家伙，究竟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果然你是……可以理解的啊。从来没有人这么质问过呢……马修。”香川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睛来，他说，“就连在下都会有同情的时候。这也是身为人类的一种证明吧……但他们完全没有同理心，失去了必要的感情。身为人类，但却又……不是‘人类’。而他们竟然毫不知情甚至引以为傲。真是可悲又可怜的存在，不是吗？”

　　“我可不会同情人类。”马修皱起眉来，他说，“但我明白，如果不敬畏生命的话，就是对所有憧憬生命的东西的亵渎。给我好好珍惜这个生而为人的机会啊，你们这些‘活着的’家伙……”

　　“不要那么生气嘛，马修。”香川再次露出微笑来，他说，“也许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想要拯救他们了吧。当我第一次发觉的时候，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下想要稍微帮一点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能成功，但人类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剥夺的。也许，马修，也许只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另一种生存的方式而已。”

　　“你也是出于同情吗？”

　　“算是吧。毕竟我也是人。”香川说，“你刚刚提到贝加庞克……在香波地群岛上，你见过了巴索罗米·熊吧。那个和平主义者……和他们也异曲同工。在下也同样同情他。不过，第一个制造出枪械的人，他们的初衷也许并不是为了杀人。贝加庞克可能……嘛，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算了。”

　　“…………”你想说什么啊……马修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没想到你这么多愁善感啊。”

　　“毕竟人类的感情……也是一个很好的‘谜题’。”香川说着就转身，“他们就交给你了，马修。虽然很困难，但你一定没问题的吧？”

　　“我才不管啦！！”别把这么麻烦的事情交给我！

　　“是是……在下要先回去了。”

　　“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这混蛋！”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刚刚那两个人怎么了？艾斯，萨博和罗西一脸懵逼，最终还是艾斯先开口：“马修？你不解释一下吗？”

　　“哎……”马修冷静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然后说，“刚刚那两个家伙……被改造过了。从基因的层面。”

　　“基因？”

　　“就是一种影响着你们人类所有特性的东西。性格、外貌、习惯甚至身体的状况……基因影响着这一切。在胚胎阶段，如果用特殊的手段对基因进行干涉和改造的话，那么就能够制造出任何想要的人类。”马修尽量简单的解释，他说，“不论是冷酷无情的战士，还是天赋秉异的天才……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制造’出来。”

　　“咦……？”制造……人类吗？

　　“但从伦理上讲，这是一种违反自然的行为。非常的危险……和残忍。”马修说，“将还未出世的孩子，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改造，完全从根源上灭绝了他们本来拥有的无限可能性的未来。这并不是创造生命，而是在制造工具。”

　　“你是说刚刚那两个人也是……”

　　“啊。我刚刚扫描过了。他们的身体异于常人，比普通人更强壮，也有一些变异出来的能力。”马修回答说，“同时，被剥夺了人类最基本的感情。那是人类可以异于机器的根本——‘同理心’。为了某个原因，他们被剥夺了同理心，也就是说，他们是真正‘冷酷无情’的战争机器。”

　　“…………”杰尔马66……不愧是邪恶军团……萨博停顿了一下，他说，“刚刚香川说他们是杰尔马66的王子，难道说……”

　　“啊。是他们自己的父亲断绝了他们自由选择的人生。”

　　“哈……竟然……没有那么意外。”萨博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挡住自己左脸上的伤疤，“被自己的父母当成工具来培养，对我来说还真是熟悉的话题。”

　　“萨博，你已经不必再被那些事束缚了。”艾斯明白他的心情，“你已经自由了。”

　　“嗯……”萨博垂下眼睛来，他说，“虽然差点就为了这自由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但……你说的没错。马修，没有方法可以帮他们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吧……毕竟基因改造对于人类来说还是非常精密的一种科学。它就算是在我的世界都不能说是完美的。更何况……在剥夺人类感情这件事上，在剥夺本能这件事上，我可以断言，人类从未成功过。”

　　不论是多么彻底的剥夺，最终，只要还是人类，就一定会在某处，某个时间，闪烁出身为人类的光辉。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再怎么去‘弥补’，这光辉也从来都势不可挡。

　　“也许可以吧，也许不行吧……虽然有这种想要帮助他们的心情难能可贵，但是，萨博先生……”马修说，“当你看到他们因为失去了‘同理心’而所做的违背所有人类道德的恶行的时候，还能继续保持现在的想法吗？”

　　“…………”萨博有点惊讶的没说出话来。

　　“他们可完全不觉得那是在作恶。完全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行为。不论如何也不会产生同情心，不论如何也不会觉得悲伤和难过，更别提忏悔和自责。甚至可能，对于死亡本身都没有任何感觉。即便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在没有选择的阶段被改造出的个性，在亲眼看过由他们制造出的一片狼藉的时候，你还能选择拯救他们吗？萨博？”

　　“我……”你这是……萨博想了半天才开口，“这是……很难的问题。马修。我见过……即便没有被改造，也仍然没有任何同理心，认为杀死别人，牺牲别人是理所当然的人。我没办法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从来都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但却仍然选择熟视无睹。我留在反抗军，就是为了让自己无法抗争，甚至意识不到抗争的人获得自由而战斗的。”

　　“…………那是很高尚的想法。萨博。”马修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我是不懂那么多……不过啊……你们还是想一想这件事吧。”艾斯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看着不远处正带着笑容和那两人说话的有香说，“如果有香她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放着不管吧。”

　　“哎……”马修深深的叹气，“我还是趁早去制定一个计划好了。”

　　“…………虽然我也不懂那么多啦。也不是很懂杰尔马66的事情。但是……”罗西这会儿露出了苦笑，他说，“我觉得，卷心菜有你们在身边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又幸福的事情。”

　　不论是什么样的任性都能被包容。不论是什么样的想法都能被认可。可以毫无顾忌的全心全意的展现自我。罗西说：“她不论选择做什么……最后一定都会觉得幸福吧。我是这么想的。”

　　“真是的罗西……”艾斯抓抓自己的头发，“别突然说这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啦！”

　　“你真是个温柔过头的人啊罗西。”萨博也没办法的摇摇头，“要是有香她的决定太离谱，我也是会阻止她的好不好！”

　　“如果用电击的话，说不定能够唤起大脑的细胞的活性，然后……”

　　“马修，你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快停。”

　　“我在制定计划啦！！闭嘴！这样说不定能行……不过要想更确定的话——”马修看向了杰尔马66的两位，玻璃眼珠中闪烁出了红色的光，并且渐渐露出了标准的反派笑，“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拆了’！”

　　“到底谁才是邪恶反派啊！！马修！你冷静点！”

　　“不行吧！我们难道不是要救人吗！等一下！马修？？你在听我们说话吗！”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这也是为了科学和人性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马修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他显然没在听任何人说话），“竟然觉得有意思了起来，让我看看这里的猴子们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吧！真有你的啊贝加庞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了！！”

　　“…………萨博，我觉得最先要消除的邪恶就在我们眼前。”

　　“没办法，艾斯。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这个邪恶我也毫无办法。”

　　“你们两个放弃的也太快了吧！”

　　罗西觉得自己的胃有点疼……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已经说不清楚了……但是……他看向杰尔马66的两个人。不论如何，他们都是幸运的吧。就算变成了现在这样，就算自己‘没有能力’发出求救的声音，也还是有人听到了。

　　最后不论结果如何……希望每个人都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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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始我对杰尔马66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直到我看到了勇治向山治揭开杰尔马军队的秘密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66这个数字也许有一点星战的梗。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尾田老师只是觉得Double six这个数字念起来很酷（他这个性格很有可能是这样），但是杰尔马的克-隆人军队与66这个数字联系到一起，让我立即就想到了星战当中的66号指令。

　　而66号指令，就是将‘克-隆人军队’通过控脑变为‘邪恶军团’的一条指令。集合杰尔马66制造被剥夺感情的克-隆人军团的行为，所以才觉得66这个数字是星战梗……当然，也许这就是星战粉的幻视吧。本来想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这个66指令，但因为JJ不知道为什么会屏蔽Clone这个词，所以怕被锁还是都删掉了……有兴趣的大家直接搜索66指令就好了，还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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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山治的那些家人的设定让我非常感兴趣，虽说他们的确一点都不可爱，山治也说的没错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渣，但追寻原因，剥夺了他们感情并且让他们认为强大与地位就是爱的人比人渣还人渣，就是屑。今后的故事也没有要为他们洗白的意思，恶人就是恶人，而这次有香他们也不是英雄，对于看不下去的事情无法熟视无睹而做出反应，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理由，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追求的原则而努力，这不就是海贼王的故事吗~

第89章 呼救的声音

　　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伊治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是错觉吗……从刚刚开始，就感觉到身后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起来……这个鬼地方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这让伊治稍微有点困惑。因为作为杰尔马66完美的战士来讲，他从未感觉到过‘恐惧’为何物。

　　“伊治……这地方有点奇怪。”尼治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说，“你刚刚听那小妞儿说的有什么感想吗？”

　　“啊，像是在胡扯一样。但曼斯菲尔德都相信了……应该就有一些道理吧。”伊治回答说，“而且那小妞儿和多弗朗明哥有关系，难道是他家族的人吗？听说他家族里的确有不少年轻的女人。如果是的话……那帮她对我们也是好事。毕竟和Big Mom那件事……势必会影响到我们的立场，和七武海搞好关系可没坏处。”

　　“我知道啦。反正曼斯菲尔德都给了钱啊……”那还有啥好说的。就像是平常的任务一样就行了吧。尼治回答说，“不过这地方让我感到不舒服。”

　　“速战速决吧。”伊治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潜伏的人，但是为什么……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

　　“对了伊治。那个人。”这会儿，尼治指了一下站在不远处正捧着（捏着）有香的脸不知道在认真的和她说什么的艾斯说，“你不觉得他眼熟吗？曼斯菲尔德叫他艾斯……来着吧？”

　　“啊？不会吧……”伊治仔细看了看，虽然的确有点像，但……他说，“波特卡斯·D·艾斯在两年前已经死了。只是巧合吧。”毕竟天底下叫艾斯的也不能只有一个人，“曼斯菲尔德那么轻易的就说出来，肯定不是啦。不然他才不会随便告诉我们这种天大的情报。”

　　有道理。尼治点了点头，然后因为眼神又落在了有香身上，所以眼睛的形状又变了：“那女人真是……要怎么说呢？是……可爱吗？”

　　“啊啊……真是个不错的小妞儿，如果也能和多弗朗明哥联姻的话——”伊治脑子里想着美上天的事情，然后眼睛也变成了心形，就在这时候，有香又刚好冲他们挥手：“伊治先生~尼治先生~~我们要去广场那边了哦！”

　　有香挥手的时候心情复杂……刚刚马修他们说的事情虽然是理解了，但是……没有‘同理心’会做出‘极其残忍’且‘毫无人性’的事情来……吗。果然是没法把这种描述和第一次见面感觉还不错的人联系到一起。不过……

　　香川先生故意恍惚其词，让自己和多弗朗明哥搭上关系，也许就是为了限制他们的行为吧……真是用心良苦啊香川先生。聪明的帅哥变得更加致命了……倒是……被人剥夺了感情什么的……

　　伊治先生，尼治先生……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是‘不正常’的吗？那他们身边的人……也很奇怪。算了。总之，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至少他们现在是同盟，对付恶魔也不需要什么同情心吧。

　　“好像是那个修女在召集居民。”艾斯说了一句，“他们很想到海军基地里去避难……如果在事情解决之前能够进入基地的话，那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了。”

　　“但是啊……那个斯凯姆中将如果真的能说服他就好了。”罗西难办的说，“似乎海军总部的监察舰马上就要到了，他急于离开这个地方，因此如果现在开门让居民进入海军基地，就是明摆着告诉监察舰自己完全没能做好工作，怕不是会被降级然后发配到更偏僻的地方。”

　　“说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地位吧……”真是在意料之中啊，海军。萨博念叨了一句，“果然还是要看我们来解决吗。不如直接转移这里的居民吧。”

　　“——如果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的话，就让他们听到！”千春修女的声音从广场的方向传来，她站在广场中央的花坛上方，对聚集过来的居民说，“我们是因为相信海军，相信世界政府才会聚集于此，很多人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现在，他们却不能保护我们，那就只有我们自己拿起武器来保护自己！”

　　“什么嘛那个女人……”伊治突然开口，“说得倒是挺猖狂，明明只是个——”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千春修女就拉掉了自己修女服的头巾，她一头漂亮的雾金色大波浪长发就散落了下来，就算没有阳光，她的头发也闪闪发光的，这让她整个人变得惊艳起来：“我，今天不是作为神的仆人，而是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而发言！”

　　“…………”马修看着话被打断的伊治以及他身边的尼治，他们现在看着千春修女的眼睛又变成了小心心。说是被剥夺了感情，但有些本能还是完全无法消除呢。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傻子。男人啊，啧……

　　“他们难道是想要冲进海军基地吗？”萨博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这也太……海军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开枪的吧？？”

　　“人们愤怒的情绪和激烈的冲突……会不会也让屏障变得更加脆弱呢？”那样的话……有香突然想到，“如果、如果那个‘懒惰’现在出现的话要怎么办？！”

　　“——等一下！修女！！”萨博立即就跑了过去，他也跳上了花坛，“等一下！这样实在是太冲动了！”

　　“你是……？”谁啊？因为现在萨博换下了海军的制服，所以千春奇怪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太冲动了……如果现在不行动的话，难道要我们等到晚上再有人牺牲然后继续忍气吞声吗！”

　　“不是这样……听我说！现在如果冲过去的话，就等同于造反，海军是会开枪的！这样只会造成流血牺牲！”萨博说，“请各位再稍微忍耐一下，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然后一定能——”

　　“我女儿失踪了！！”突然下面一个声音打断了萨博的话，一个穿着围裙的女性抱着一个大概只有两三岁的孩子看着他大喊，“就在某一天的晚上，突然就消失了……只留下带血的鞋子！难道要让我等到另一个孩子也失踪的时候继续忍耐吗？！！”

　　“…………”萨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妻子也是！！”

　　“还有我父亲！如果海军做点什么的话，他会死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在说什么风凉话！！”

　　“没错！！就算海军开枪又如何？！我们再这么等下去——难道不是也会死吗！！”

　　“……我们忍耐结束了。”人们怨声四起，千春修女也转身看向萨博，她说，“已经过了十八年。这忍耐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可是……”萨博说，“可是如果因此而死的话，那十八年的忍耐不就毫无价值了吗？”

　　“这位说的没错。”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罗西身穿海军中将的大衣出现在了人群之后，人们惊讶的看着他，然后给他让出了一条到前面的路。他走到了最前面说，“如果现在冲过去的话，也还是会造成流血牺牲，大家真的就那么想死吗？”

　　“你、你是……”难道是海军总部的……？修女惊讶的说，“你是监察舰上的人……吗？”

　　“就当我是也没关系。修女小姐。你的行为让我感到非常的敬佩。”身为修女能够做到这么多，我光是听就觉得了不起了。罗西说。“我是海军总部的中将罗西南迪。因为某些原因来到这里……我已经了解了各位的处境。我现在就去和斯凯姆中将交涉，因此，请各位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好吗？”

　　“……谁知道你们这些海军……”就在人们犹豫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开口说，“斯凯姆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啊！！”

　　“没错！我们相信了他，结果呢！？”

　　“归根结底把我们骗来这里的人还不是海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