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伍
西黛尔:“……??”
她又按几下,发现……枪好像、大概、应该——
后知后觉的哑火了!
皮脸:“……”
缝着张人脸的男人抱紧巨型电锯,嗡动的声音刺耳响起,他以一往无前的驾驶冲了过来,气压十足,仿佛要把眼前的女孩儿劈成两半。
西黛尔无言地凝望手中哑火的枪,陷入沉默。
这什么破东西。
角落的金发女孩似乎自暴自弃般把手枪迎面丢了过来,被皮脸毫不犹豫一把劈成两半。
哪怕手枪这种便捷的杀人工具近在眼前,皮脸也依旧只钟情于自己污渍斑斑的老电锯。
电锯响了!
皮脸抱着他的电锯冲过来了!
他距角落更近了!
凶恶的杀手距离美丽又可怜、手无寸铁的女孩儿只剩几米了!
他即将用锋利的锯子伤害可怜又弱小的女孩儿……
等等,他、他倒下了!
西黛尔:“……”
啊哦。
缠绕着桌角悬空的铁丝派上用场了。
倒下的男人脸重重砸在地上,发出肉体和水泥碰撞的声音,听着应该还怪疼的。
……大家都这么莽啊。
西黛尔幽幽瞥了一眼自己吊在挂灯、窗棂上和房间转角的各种“道具”。
微妙沉默了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苟王绝不会翻船!
电锯从皮脸手中滑脱,西黛尔眼睛一亮,她早就对这个巨大的电锯心生欣赏。
皮脸还没能忍着双腿被割伤的疼痛爬起来,一个冰凉重物就狠狠砸向他后脑勺。
冰凉的液体漫延到地板上,他头脑一阵眩晕,低吼着想摸索着电锯爬起来,然而一抬头,却发现……陪伴自己数十年的电锯,竟然被那个金发女孩儿抱在了怀里!!
西黛尔把电锯关掉,抱在怀里,蹲在皮脸身边好奇看他,忽而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这个电锯。
这个电锯体型巨大,锯齿密密麻麻,上面布满了暗沉污渍,一看就是砍人的好家伙,拿起它的时候真的好有安全感!!
对于皮脸的电锯,西黛尔十分满意。
然而皮脸抬头看见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愤怒的伸手想抓回电锯。
对他而言,陪伴了他多年的电锯仅次于他的人皮脸面具!!
称一句老婆也不为过。
试问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婆躺在别人怀里呢?
皮脸虽然是个变态杀人狂魔,但他该有的占有欲还是很强烈的。
然后下一刻,西黛尔就撕扯开了他最重要的人皮脸面具。
“……哇。”
她没什么感情地惊叹了一声,把年轻男子的面皮扔到一边,手电筒的光束明晃晃直射“皮脸”真正的脸。
……等等,这还不是他真的的面孔。
被强制撕下脸皮的皮脸反应出乎西黛尔意料。
她看似无意的出手扯下皮脸的□□,已经做好了面前男人不顾伤痛、暴起杀人的准备。
她其实一直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时刻准备开启电锯,扮演一回电锯杀人狂,来一场雨夜大屠杀。
虽然现在还没到夜晚,但这天色和晚上也差不多……?
然而,在面皮被撕下后,面对直直打过来的强光。
皮脸竟然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挡住脸,带着几分惊恐,小声呜咽起来:“别,不……不要看我!”
西黛尔:“……”
光听这娇弱无力的喘气、这饱含惊恐的台词,这糟糕到了极点的氛围……她都快要以为自己撕的不是皮脸的脸皮,而是他的衣服。
“你……”她没忍住,爆个粗口:“你他妈脸都没露啊,你躲个屁。”
被撕扯下人皮的皮脸好像突然失去了愤怒和杀意,只是惊恐的捂着脸,但其实他的那张年轻男子脸皮下还有一张脸皮。
……是一张女人的脸皮。
好家伙,这皮脸还男女不忌。
只是这张女人的脸皮似乎损坏了,左边半张脸皮破破烂烂,可以从中看见皮脸的真面目。
他的真脸——
西黛尔沉默了。
……嗯。
这是一张一言难尽、难以描述的脸,虽然只看见了小半张,但畸形的脸型和恐怖恶心的皮肤却给西黛尔留下了不少的映像。
她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把年轻男子的脸皮给他盖回去算了。
在手电筒灯光下,失去了面具遮掩的皮脸,好像一条被晒干的蚯蚓,失去了所有力气,他捂住面孔,似乎不想要别人看见他的模样。
西黛尔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脸皮,忽然涌上来一个想法。
“皮脸,”她靠近了些,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新的□□好像坏掉了……”
“你现在没有了脸,一定不敢出去吧。没关系,旅馆里面有一具非常漂亮的女尸哦,她皮肤透白、肤质润滑、纹理清晰……一定非常适合做一张漂亮的脸呢。”
“你知道旅馆在哪里吧?就在小镇的前方……”
西黛尔和皮脸低声絮语完,看见男人扭曲着身体,似乎想从地上爬起来。
“想要吧?”她笑眯眯道,而后取出撬棍。
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骨裂声响起。
给他最渴求的事物希望,然后再亲手摧毁。
……对于变态杀人魔,也算是一种折磨。
当然他要获得的惩罚的本该远不止这些,但那些都和西黛尔无关。
西黛尔绕过躺倒在地上、四肢被折断、爬不起来的皮脸,抱住电锯想离开时,忽而又想起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目光在马尔科姆身上定格了一会儿,男人跟座肉山一样,西黛尔肯定自己扛不动,她移开视线,看向那个依旧在昏迷中的女人。
这个搬得动。
西黛尔现在对女人的身份大概有了一个猜想。
她应该是上一波旅客中唯一的幸存者。
上一波旅客也到达了这个小镇,在不久之前。
但是显然,那些旅客不过普通人,和西黛尔这波全员恶人的旅客不一样。
那些旅客死于皮脸之手,只有这个女人逃了出去。
西黛尔解开头上的布条,试着摸了一下,发现血已经没有再溢出来,随意的把布条丢在一边。
拖起女人的衣领,慢步向外走去。
小镇上的麻烦暂时解决了,她要赶回旅馆。
约翰打电话和市中的警局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真的十分糟糕,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没有夸大其词。”
“我知道你们没法出警,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路还没有修好。”
他烦躁地挂断电话,面色沉沉。
旅馆中的气氛沉闷且压抑。
西黛尔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披着黑色雨衣的少女推开门,她左手抱着一个污渍浓重的大电锯,右手……拖着一个女人??
金发女孩儿抬起头,露出神色平淡的一张脸。
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表情下,她的左边眉骨已经被鲜血染红,素白脸颊上还残存着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怎么看,怎么像杀人后拖尸而行。
凶手还无比淡定。
西黛尔回来了旅馆,看了一圈众人还好好的,才略微松了口气。
看来女尸还没来得及作妖。
她把手中的女人扔在地板上,解释了两句:“这个女人就是查理后备车厢里逃走的那个人。”
“她和马尔科姆打起来了,不慎晕倒在地。”
西黛尔把一切简单的复述了一遍,把不必要的过程省略,总结出一份简要概述。
贝尔奇一直乖巧地拿着雨伞坐在原地,看见西黛尔回来,原本兴高采烈,然而在看见女孩脸上的血迹时,面色微沉。
一直到西黛尔简要复述完一切,贝尔奇才找到合适的时机,他凑上去,小声问:“姐,你头上的伤……”
西黛尔取下黑雨衣兜帽,闻言,随意地摆摆手:“问题不大。”
只是被铁勾子划破了皮肤,不是严重的问题。
现在众人的眼神和注意力显然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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