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木桃
赤裸裸的阳谋,偏偏他还真拿他没法!
千代谷彻,真是个聪明的笨蛋啊!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摁着脑袋给摁回了座位上,堵住了他“突突突”机关枪似的问话。
在这种时刻,怒火和发泄不是他们要做的第一步,先把具体情况搞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降谷零收回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问:“所以上车以后找到了什么线索吗?或者是关于寄信的那人的身份,有什么猜测?”
千代谷彻摇摇头:“关于寄信人的身份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有姐姐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们。”
他轻声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与早织本就是双胞胎,自然不服长幼顺序,尽管证明上是她是姐姐,但小时候对外说,我都是叫她妹妹。”
“后来……证明也没有了。”
[姐姐]这个词,最终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在现实中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黑发青年面上的颓丧并没有掩饰,难过的情绪在他深灰色的眼眸中浮沉,连带着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为沉重。
几人很想趁着这个机会问千代谷彻为什么不在千代谷家的档案上,他十岁后到底又去了哪里这种事情,但那信件的事情还没搞完。
行驶中的列车是一个绝佳的谋杀现场,不论是枪击还是下毒还是炸弹,一旦出事必然会波及群众,并且一时间警方无法介入。
假设那个寄信人想对千代谷彻下手,那么势必就隐藏在这列车中,他们想要保全所有人,就必须找到那个家伙,直接击破阴谋。
时间不多了!
“那关于信件和其他的线索呢?”
千代谷彻想了想:“那个包裹里面已经有车票了,车票上写着让我不要提前上车,必须在两点三十分准时抵达位置,我提前来到了车站,但一直在咖啡厅等待。”
“之后我在位置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朵玫瑰的纹样,但具体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千代谷彻似乎已经放弃了任何隐瞒,他道:“拿到盒子后我有检查过,只能确认这是个传声器,但是缺乏工具,我没法拆解。”
说着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小装置,上面红灯微闪:“不过我担心里面有窃听器,所以在看到你们后,就把信号屏蔽打开了。”
松田阵平二话不说把铁盒子拿过去,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螺丝刀,开始当场拆卸。
萩原研二站在一边,满头问号:“toru带那么多东西就算了,小阵平你没事塞个螺丝刀干嘛?”
松田阵平三两下将铁盒子的表皮给掀了,露出里面的几根线路,他哼哼唧唧地道:“我乐意不行吗?”
其实在上次那个送给千代谷彻的发声器摔碎后,松田阵平就有想过,如果当时他带着修理装备的话,完全可以原地修一修,而不是对着那一堆破碎的残渣束手无策。
反正面积也不大,带着还能当防身武器,多好!
松田阵平不想承认这是被千代谷彻启发的——他现在还有点生气!
检查一通后,他舒了口气:“没有窃听器,千代谷君,你可以把信号屏蔽器给关了。”
听到这个称呼,旁边几人都不由得失笑,当事人“哦”了一声,默默地摁灭了按钮,塞到自己口袋里,然后看他。
乖乖巧巧,看着还有些委屈。
捏着螺丝刀,垮着脸的松田阵平:“……”
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欺负人了呢?
“反正回去必须跟我打一场,不放水的那种。”他凶巴巴地道,“我就不信了……”
千代谷彻乖巧应道:“嗨——”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总之,那个人既然把东西放在这,就代表之后肯定有信息传来吧?我们要不再等等?”
降谷零点点头,赞同着说:“toru周围的那几节列车是重点需要检查的,最近不是都有看书么?顺便可以做个分析侧写,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伊达航将自己嘴里已经嚼烂了的牙签拿下来,夸赞道:“零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们分个组……”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被松田阵平拆了一遍又按回去的黑盒子发出了“刺啦”的声音,接着传出了一段分辨不出男女的机械声音。
“千代谷……彻,我很高兴你来应约,所以为你准备了一份完美的礼物。
在列车上眺望美丽的山脉,待雪自高处洋洋洒洒飞落,融入遍地樱花成为泥土时,希望你也能获得幸福。
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寻找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可以休息了——和你的姐姐一起。”
似乎是为了方便千代谷彻记忆,说话的那个声音语速并不快,甚至说完一段话后还短暂地停顿一下,给他反应和记忆的时间。
只是怪异的语调伴随着沙哑难听的声音,让这变成了慢性折磨耳朵的过程。
诸伏景光在录音开始后就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夹着信件碎片的薄本子,趴在桌上快速地记录起来。
只是随着写下的内容,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到最后甚至气得胸膛都剧烈起伏。
谁都能听出来,那个所谓的“休息”,可不就是——死啊!
“首先,我们要先确定这是录音还是实时。”伊达航看着自己的同学们,冷静地道,“显然,他只提到了toru的名字,很可能是在看不到我们的死角说话,又或者是录音。”
萩原研二点点头:“后者的可能性大很多,因为他给toru的票是固定座位的,没必要选择一处看不到toru的位置,那不方便监视。”
“如果是录音的话,就代表犯人可能不在车上了。”松田阵平有些遗憾,“真想把那个混蛋揪出来揍一顿再送到警察局问个明白。”
“不,不一定。”千代谷彻突然开口,他微微合眸,收敛情绪,接着说,“先分析内容,如果他真的想置我于死地的话,那么这段话里一定特指了行凶方式。
——这是一个仪式感很重的人,他乐意看到我的毁灭。”
“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他很可能在我附近的车厢装了炸弹,然后自己在远离我、不会被波及到的车厢待着。”
降谷零点点头:“toru说的有道理,不过是不是炸弹还另说,hiro你应该都记录下来了吧?我们先分析一下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将这段内容用清爽的字迹又誊抄了一遍,他将纸张撕下来放到中间,众人开始一句一句分析。
[啊啊啊好刺激,我还以为toru要被警校组摁在地上爆锤了呢,真的是莽得过分]
[这种熊孩子也就警校组能忍得了吧,换我早揍了]
[其实也不是他熊吧,人家也没主动要求帮忙。只能说toru还是太独了,过往的经历让他习惯了一个人,哪怕相处了快一个月,他还是无法与警校组推心置腹]
[像是一只已经被伤害过、伤痕累累的猫猫,必须要耐心才能把它从沙发底下哄出来,而且这只猫猫甚至过分温柔都不会对人哈气,只会伤害自己qwq]
[心疼toru,养成这种性格,他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啊……]
[他真的很在乎姐姐,想起我们家的混蛋,为什么人家的兄弟姐妹关系都那么好、那么贴贴!(咬手帕)]
[笑死了,悄悄在底下拉景光的衣角撒娇道歉,toru你怎么可以这么甜啊!!]
[松田这个笨蛋2333,自己以为藏得很好,结果被老贼一个回忆气泡背刺,明明就是对上次便利店摔碎的发声器耿耿于怀嘛]
[警校组真是暖死我了!!]
[草,这熟悉的谜语人,不愧是柯南!!哪怕没到主线都有这种操作,我就问直接说人话会死吗!]
[直接说炸弹在xx时爆炸,这也太没逼格了……不过酒厂竟然还会迂回行事?我以为都是八个蛋加扫视直升机呢!]
[琴酒is watching you!]
[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神索姐姐了,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和姐姐一起休息了?我没搞懂!]
[有没有分析帝,呼叫分析帝!]
[来了来了,在下浅浅谈一下。
先从第一句开始解释吧!老贼专门在toru前面画了省略号,说明这句话是用长音读的,对方在喊千代谷彻的时候停顿了,是因为“彻”有特殊意义吗?
我觉得这个反倒是石锤了这就是姐姐,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控制ing的姐姐,也就是神索。
她还记得彻!]
[这不应该啊,如果知道是弟弟的话,又怎么会按炸弹还搞谜题,甚至最后那句话明显就带着恶意,我站失忆一票]
[先听我分析完第二句……算了,这个谜语应该不需要我们分析,警校组他们自己就能搞定。
直接跳到第三句吧,“好消息”是指不需要寻找,可以跟你的姐姐一起休息,结合想要neng死toru的目的来看,这个“休息”应该就是指永眠,也就是死亡。
我个人倾向于这是神索在提示toru,让他放弃追查下去,远离组织,让“早织”彻底死亡。
至于自己的弟弟会不会在爆炸中身亡,我想她也是身不由己在赌。
——赌toru的实力和水平。]
[啊啊啊啊啊666,如果真是那样姐弟组简直磕爆了,神索在努力保护弟弟,toru在努力寻找姐姐……]
[这时候就要骂垃圾组织吃枣药丸了!]
[呜呜呜,神索姐姐任务注定要失败,那她回去岂不是很惨?]
[woc,听大佬这么分析,好像也有点道理,但反过来想,纯粹当作恶意的也可以解释啊!
毕竟千代谷宅的事情完全可以查到,既然组织怀疑toru是警方用来扰乱他们内部的钉子,那这波录音就可以当作是试探。
如果toru身份是真的,他必然会被这事情打击到,组织可能会派第二个人观察他的反应,以此来监察神索的真实性。(toru有表现出对姐姐的异常,就代表神索说谎)
如果toru是警方的钉子,那么他不可能一个人来赴约,也就是说——警校组很可能也被算进这次警方的动作,而在组织看来,这是有预谋的两军对垒!
所以,车上的组织成员绝对不止神索一个!]
[瑟瑟发抖,你们分析得好恐怖,难道就是我觉得这只是神索单纯喜欢谜语人丢炸弹,然后正好碰到警校组翻车了吗?]
[……突然反应过来,要谢谢toru勇敢赴约了,如果他没来,那炸弹谁拆?]
[草!盲点!]
“眺望山脉,能看见山脉的只有品川站到米原站,要是有雪的话……应该是江古田站往后。”
降谷零在本子上画着地图,其他人一言一语补充着,把自己的地理知识全都扒拉了出来。
“还要能看到樱花,有雪还能看到樱花,说明上下海拔差比较大,这种地方只有一处——名古屋站!”
几人不由得激动起来,千代谷彻揉了揉眉心,叹息地道:“所以,炸弹会在名古屋站那爆炸,如果是定时的话,要根据列车的行驶时间来判断。”
“现在已经到了第二站品川站了,距离到名古屋站还有一个小时零五分。”降谷零将笔放下,“时间充裕,我们可以依次排查。”
伊达航皱眉:“要通知列车长车上有炸弹的事情吗?届时完全可以提前疏散群众……”
萩原研二摇摇头:“犯人指不定还在列车上,如果炸弹可以人为引爆的话,那就出大问题了。”
“也没办法先联系警局那边,他们要是知道车上有炸弹,一定会选择疏散群众,而不是相信我们。”松田阵平很不爽地锤了锤桌子。
萩原研二摆了摆手:“还真不一定。”
松田阵平瞪他,一脸不爽:“我说的哪里有问题了吗?”
“有些警察会把我们这当作恶作剧不管才正常。”萩原研二耸了耸肩,然后嬉皮笑脸地活跃气氛,“好啦——还是先考虑怎么找到炸弹吧。”
其他人:“……”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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