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医醉
脸面可是一个家族顶天的大事,脸面与地位几乎划的等号,失了脸面就如同被人踩了一脚,尊严尽失。想不到他们两兄弟亲自来送礼,竟然还会遭到如此对待。谢家与桓家的地位相当,如此不给面子,实属自满嚣张极了!
“哎,桓大公子,不是小人不放你们进来,只是在你们之前来了个外地的小氏族族长,送了十几车礼物,如今挤得府内实在没了空档,委屈您二位在门口稍候片刻,待里面空出来地方了再请您将马车送进去。”他们县主殿下美丽如同天宫仙子,却叫姓桓的打了脸面,主辱臣死,如今门房做下人的用不着死,可也一肚子邪火,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两个姓桓的一顿阴阳怪气,气得两人面色铁青才舒坦了。
什么叫在他们之前来了个小氏族送了十几车礼物?只带了一车礼品前来道歉的桓安与桓临脸色难看,这是明晃晃的羞辱!
“大哥,我们回去罢。”再呆在这也毫无意义,谢府只会想尽办法折辱两人用以出气。
被当面打脸,桓安也在权衡,是否就此打道回府,做好与谢家明面上彻底割裂敌对的准备。
正在此时,管家领着一对中年夫妇出来了,满面红光的中年夫妇对着谢府管家一阵道谢,临走还对门房也谢了一番,显然是从谢府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原来,当真有小氏族来送礼?桓安神情稍缓,并非刻意编造故事来羞辱他们就好。虽然带着一车礼遇上送十几车礼的事的确尴尬极了,可这锅便不在谢家头上,而在不长眼的小氏族的脑袋上。
“这两位公子是?”祝勤山一出门就被两个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亮瞎了眼,头顶雷达簌簌晃动,一瞧就是大家族家的公子哥!
桓安桓临根本不看他,对管家道:“不知谢伯父与公主殿下此时可有空接见我们兄弟?”
“老爷和殿下都不在家,”管家笑眯眯着,“县主殿下正好刚刚见过祝老爷祝夫人,还在客厅坐着,叫老奴送送二位的时候,也请桓公子入内。”言下之意,他是顺便来请他们俩的。
桓临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这是被人按着一再打脸!桓安伸手按住情绪明显不好的弟弟肩膀,俊美的脸上笑容完美无缺,“有劳管家带路。马车里是我们兄弟千挑万选的名家孤本,与一些难得的字画,送给县主殿下权当我们一点心意。”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绫罗绸缎,而是‘知识’。如今时代,书本是不被准许抄写流落出去的,只有真正有底蕴的世家大族,才能如此大手笔,拿出一车的珍贵书籍当礼物送人。
果然,原本就在猜测桓氏兄弟身份的祝勤山夫妇倒吸一口气,竟然拿一车的孤本字画当礼物,当真是大手笔!
管家脸上的笑容淡了,恭敬地抬手请两位桓公子入内,“桓大公子、五公子请进来吧,县主在等着见您们了。”
桓公子!祝勤山与夫人面面相觑,是他们知道的那个桓家吧?等下了台阶,两人才互相低语感慨,“果然与传闻中一样,桓氏的郎君都英俊脱俗,可惜咱们家世不够,不然也能给英台求个好婚事,嫁个如斯翩翩美男。”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巷子里还有个人,停在原地正望着这边,见他们看他,很快转回眼神继续往前去了。
“哎,又一位翩翩俊郎君!定然又是建康城哪家的大家公子了!”祝勤山捶胸顿足,万般可惜,谁叫他祝家地位太过低微,如此的女婿,他做梦都想要啊!
祝夫人连忙给他拍胸口顺气,“别气,别气!咱么英台这不是入了县主殿下的眼?没大族女婿,还不照样光宗耀祖了?”
“对!”听了这话,祝勤山气又顺了,红光满面哈哈大笑,“祖坟冒青烟!回头得给老祖宗们烧好的下去,这是在底下使了多大劲儿,哈哈哈哈!”
一车的名家孤本、字画。
收回望向谢府大门目光的马佛念面无表情,世族阶层间的资源垄断,一车的孤本如此奢侈他从未见过,却能被更高阶层的世家公子随手当成礼物赠人。而他爹马昭,就为了钻营使家族更上一步,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即使成了个面目可憎的非人怪物,也只靠着远方表姐嫁了王氏旁支才堪堪攀上了王家。
桓安与桓临被管家领着从谢府的花园中穿行而过,来到会客厅,远远便瞧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窈窕身影正侧着身子逗身边侍女手里拎着的鸟笼中的鹦鹉,走进了能听见女子柔美动听的嗓音:“想不到祝老爷如此有趣,竟然还送了活物过来,也不知这鹦鹉是什么品种,会不会学舌。”
桓安心中微动,他似乎没注意过,东明县主的声音,竟原来如此动听?
管家上前恭敬:“殿下,桓大公子与桓五公子来了。”
“来了啊,”红衣少女闻言,懒懒地收回逗鹦鹉的手指,缓缓转过身来,身上环佩琳琅作响,美丽的不似凡人的面容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黑亮清幽的双眸悠悠转向站在客厅中央的两人,“桓公子,好久不见,安好。快快坐下吃碗茶吧。”
原本走近了就已然被少女侧坐着的美丽姿容仪态惊楞在原地的桓安狠狠吸了口凉气,大脑空白一片。
他风闻过桓府下人偷偷传的八卦,说东明县主得了美人病,越来越美,当时他不过一笑而过,只当是谢府脸面上过不去,在这方面给宝贝女儿做脸。
人,怎么可能因为生病越变越美呢。可笑至极。
“桓大公子,五公子,殿下请你们坐呢。”管家垂着手,在一旁提醒。
“……好,好。”桓安回过神来,连忙跪坐到待客的案几边,他脸色涨红,竟然看东明县主看直了眼,当真…当真是……!“五弟?!”抬眼才发现,他五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桓安连忙小声喊他坐下,却是连喊几声,对方都跟没听见似的。
眼前的红衣少女美丽得如梦似幻,昔日里只令人觉着嚣张跋扈浪荡不羁的慵懒神情此时瞧着也变得耀眼动人极了,那股高高在上的蔑视一切的气质现在仿佛活了过来撩动人心弦,叫人忍不住想,这样的人儿,恐怕连根脚趾头都是高贵圣洁的。
桓安伸手拉了把还傻站着的桓临,丢人啊,他们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丢人,全都看直了眼,他通红着脸,低声呵斥:“还不回神!莫要在县主面前失礼!”
桓临被他拉扯袖子,果然回过神来,转过身,面向桓安的原本俊俏逼人的脸颊此时惨白一片。
桓安被桓临仿佛死人一样的脸色吓了一跳,“五弟你怎得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无事。”桓临苍白着脸跪坐到桓安身旁,“大哥,我们不是来道歉的,你去说罢。”
五弟魔怔了!桓安嘴角抽抽,道歉就是送礼啊!接了他们的礼,请他们进门喝茶寒暄,便等同接受了道歉。哪有明着说出来的?那可不是他们世家的行事风格。
青青坐在上首隐约听见两人在说什么道歉,笑了,美丽的容颜仿佛梦幻似的叫旁人只觉得看见了百花盛开一般梦幻美好,“两位可是在为之前家母与桓伯父私下说的联姻之事苦恼?”
“此事是母亲误会了,我对五公子并无朋友以外的情谊,联姻也不是我的本意。现在两家都打消了这个想法,正正好对本县主、对五公子都是庄美事。两位万万不必因此心怀愧疚。”少女说话的节奏不急不缓,仿佛有种奇妙的动人韵律,任谁听了心都要软下来,想瞧瞧声音的主人是否更加美丽可爱。
可听了此话,桓家两兄弟的脸色却没有好转,桓安觉得尴尬,亦觉得可惜,自个五弟大约会因此后悔一辈子了。
果然,坐在一旁的桓临身子一晃,桓安连忙扶住,“小弟,不舒服咱们就先回家去?县主温柔大度有容人之量,并未生我们的气了。”
“五公子竟然是抱病前来吗?”青青连忙起身,“是否要见大夫?正巧今日健康城的名医都在我府上,可叫他们过来瞧瞧五公子。”
“不用!”桓临惨白着脸,深深望了眼正满脸担忧瞧着这边的少女,推开扶住自己的大哥,站起身,对上首作了一揖,“既然县主殿下大度既往不咎,桓五就此告辞。”
见两人立即要走,青青招呼身边侍女,去取一盒上好的补身药材当作回礼,顺便跟着去送送两位桓公子。礼数得做足了。
“小弟,你……”桓安跟在桓临身后,神情担忧,“…你是不是,后悔了?”只有这的可能,才叫小弟见了县主之后猛然变了脸色。可,联姻既然取消了,就绝无可能再挽回,世家间未反目成仇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桓临往前走的身体挺停顿住,桓安叹息,正要上前揽住弟弟安慰,却见他猛地弯下身子,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小弟!?”桓安大惊,赶紧上前查看,然而面前人已然死死弯着腰,痛苦地仿佛弓成了个虾米,原本隽秀白净的脸颊上此时显出几道青筋,深红色的粘稠液体从手指缝隙种滴滴答答落下,桓安:“小弟你咳血了?!来人!快来人去叫大夫!”
然而,他的手立即被身体弓成一团的桓临抓住了,他发出断断续续夹杂着咳出液体的杂音:“不后悔!大哥,我……”
不后悔!
远远辍在几步远开外的管家与抱着回礼的侍女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来,“桓五公子这是怎的了?哎呀,小星快去请正在府上商议药膳的大夫们来为桓五公子诊治!”
倒霉催的,桓五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吐血不好,偏偏在他们府上吐,还是见过县主殿下之后吐!传出去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们县主把桓五气吐血的呢。
花园里正在做活儿的家丁们上来合力扶着桓家公子往医房去,桓临拿着手帕在给桓临擦拭脸颊上的鲜血,连连安慰,“大哥不问了,你莫再说话,咱们先叫大夫瞧瞧好不好?”
桓临想推开扶着他的家丁,他想对桓安说,他们立即回家去。可他身上的力气仿佛随着那几口血一道喷了出去,什么也说不出了。
“快去禀告县主殿下,桓五公子突发恶疾了!”
周围声音曹家吵吵闹闹,桓临听见这句,面色愈加惨白。他不想再见那人,不想,如此狼狈地被她见到。
他该…该一如往日衣冠整洁、举止得体、气度斐然。
马佛念到了敬一堂才听说大夫们都已经去了谢府,没几个时辰不会回来,可他娘亲病得不轻正等着救治,“不知可否请人去谢府找一位回来?”
闻言,敬一堂的小厮撇嘴,“这可不行,谢府哪是我们这种人能随便进的?小公子,你便在这等等吧,师父他们往日都要在谢府吃好久的茶,等药膳做好了才回来的。”
“再不然,建康城还有些其他小医馆,普通小病找他们一样的。”
“多谢,我省得了。”知道呆在这也无用,马佛念谢了声便转身出了敬一堂,不远处就是他方才路过的,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世家之一,谢氏大门。
“你也是上虞来的?怎的空手来拜访?”门房对这个孤身一人到访的小郎君面露疑惑,瞧着是个好看极了,与素有美名的桓家公子们相比也不差的俊俏贵公子,不像是个小门小户的啊。
马佛念自然没有礼物,他家带上京城的家当都被他父亲全拉着送去王家了,将手里装着满满一袋的银果子与腰间的羊脂玉取下一道递进门房怀里,他露出些许和善的笑容:“劳烦通传一声吧,万一县主殿下愿意见在下呢。”
“……噢!!”被贿赂了的门房恍然大悟,目光奇异地上下打量了番这位俊美小郎君,“你等着,我进去问问!”
哎哟喂,若是能叫这小郎君进去在桓家人面前晃一圈。当面打姓桓的脸,回头公主殿下说不定会重重嘉奖自己呢!
嘿,想自荐的世家俊美小郎君有的是,你桓家算老几?
马佛念没想到给门房送礼也能顶用,没多久,门房便来传他进去。
“多谢小哥,若县主殿下答应借我名医,回头在下定再回来重谢。”
第86章 梁祝里的吃瓜小县主6
“这位小郎君,这边请,我们县主正在医房呢。”中年仆从在前方领路,笑容十分和善。
一身简洁士子服的隽秀少年跟在身后,转过华丽的亭台楼阁,远远便瞧见一处院落,门口聚着许多人。
“桓五公子如何了?”听闻人在自家吐血了,青青领着人很快赶来,谢家桓家的联姻不是没戏了吗,怎的还是吐血了啊?她疑惑极了,难道桓家五公子其实本身就有某种毛病,原主谢至青误以为是被自己气的?
“殿下,从脉象看,桓公子这是郁结于心,心火所致。须好好静养。”
被围在中间躺在摇椅上的少年闻言面色惨白,嘴唇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气吐血的?青青觉得自己好冤,谁知道桓五是从哪里受了气,正来谢府时吐血了,这简直是飞来横锅,背得冤枉极了。
“殿下,门外求见的小郎君来了,”侍女小声提醒。
马佛念眼神在触及那抹红衣尊贵的身影,便已经垂下头来,恭敬地上前作揖:“上虞马佛念,前来拜见县主殿下。”
“殿下,这位小郎君是来自荐的。”领路的中年仆从谄媚地凑上前来对青青说道,中年仆从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时间医房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过来,见到站在中央的小郎君果然隽秀非凡,纷纷神态别有深意起来。
被围在人群中的桓安面露尴尬,发现自家弟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忙道:“县主殿下,在下与五弟这就告辞了。”回家吃药静养去,搁着呆着小弟怕又要吐血。说罢,桓安扶起面色惨白的桓临朝外走去。
两个衣着华美的俊秀郎君,与站在原地依旧恭敬拱手的少年擦身而过。马佛念能感受到身侧传来的犹如实质的视线,他垂着眼帘神色平静,这些上流贵公子和县主殿下的恩怨,与他毫无干系。待院中再次安静下来,聚集的人群散开了,他才对县主将此行的目的托出,希望县主能借他一位名医。
“哎,哎你怎的不是来自荐的?”中年仆从慌了,他可是听说有美郎君来自荐,才引人进来的。如今话都说去去了,美郎君反悔了,那他还如何邀功?
“李叔,你先下去吧。”青青挥退中年仆从,“正好,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日后不用再叫这么多的大夫来府上会诊。”
“这位郎君想请哪位大夫,便叫他跟着去罢。”
马佛念垂着眼,有限的视野里少女葱白的手正拢着袖子,身上腰间环佩晃动十分华美,“谢殿下。”
一阵香风袭过,红衣少女已然带着侍从从他身边越过,远远的还能听见少女柔和的嗓音:“以后莫要自作主张收什么自荐的来了,我不喜欢这些。”侍女与下人们连忙应诺。
他直起身子,被簇拥着离去的少女渐渐消失在院子回廊当中,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环佩交响的清脆声音,与那双在鲜红秀袍当中欲露不露的葱白素手。背着医药箱的胡子花白的大夫从上前来,“这位郎君,咱们走罢。”
桓温没想到自家两个侄子去了趟谢府,回来就有个一病不起,问大夫也只说是郁结于心,只能调养。
“如何郁结于心?他不想娶东明县主,我也允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恒温吹胡子瞪眼,叫坐在他面前的桓安十分尴尬,他猜弟弟是后悔了,毕竟那位县主殿下美成那般模样,任谁都要动心,可这话他不敢告诉叔父,否则小弟还要讨顿打。
“我如今已经老了,日后家族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别整日想着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此为下乘!”桓温拂着胡子,苍老的依然风姿斐然的脸上神色幽幽,“过段时间,我送你们入京畿大营去历练历练。我桓家更上一层楼的机遇,近在眼前。”
桓安已经接手了桓氏的许多族务,稍微了解到家主最近似乎在调动兵马筹划某件重要之事,此时听说叫自己兄弟几人都入军营,不由愣了,若是如往常那般应对边疆战事,恐怕不会牵扯到他们。叔父要动手的对象是……京中?
“别想太多,孩子,”见桓安神色不安,桓温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叔父筹谋多年,只等今日,必然万无一失,于我桓家有利无害。”
没几日,谢府就又迎来了客人,这回是位娇客,上虞祝氏的千金祝英台。祝家夫妇火急火燎赶回上虞后,高高兴兴跟自家宝贝女儿说起县主邀请她上京小住之事,此时还是家中千娇万宠独女的祝英台亦十分开心,收拾行囊就快活地出门了。
因是家中独女,祝英台从小就如男子一般学习六艺,早就想离家闯荡一番。此次父亲不仅准她上京,还给她求了游学的推荐信,可叫从小在上虞小小地方转悠憋得不行的她高兴坏了。
听闻是县主请来的客人,谢家主与溧阳公主特地在正院开宴,招待来人。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位祝氏千金,竟然是一副男装打扮,英气十足,妥妥的俊秀美少年。
“小人上虞祝英台拜见丞相,拜见公主殿下。”祝英台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谢家家主亲自接待,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自己来建康城只不过是像父亲所说那般,陪伴年少孤单的县主殿下玩耍罢了。一个玩伴,哪里值得引起谢家两个大佬的瞩目。
“快起来,不必多礼。”溧阳公主回神,热情地请这位祝小姐坐下,女儿喜欢的,自然就是她喜欢的,县主还未到,她这个当娘亲的已经与女儿的客人聊得热火朝天。祝英台初出茅庐,并不如父母那般面对大人物诚惶诚恐,溧阳公主问她自己一个人从上虞过来可遇到什么麻烦,便一五一十说了自己在路上如何制服了偷盗的贼人,如何见义勇为的事迹。
这是位侠女!
“母亲,女儿来迟了。”正在此时,宴会厅右侧的角门里,进来了一位被侍从簇拥而来的少女。祝英台闻声望去,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眼前这位美丽不似凡间客的少女就是东明县主殿下吗?虽然来时已经被父亲母亲提点过,县主殿下貌如天仙,可她只以为是父母对谢家的滤镜作用夸大其词了,没想到……世间当真有天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存在。
祝英台在看她,青青也在看对方,对于这位未来会化成蝴蝶的传说故事中的人物,她也好奇得紧,见祝英台男装打扮,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不由‘噗嗤’笑了,怎么这位祝小姐如此有趣,行为举止当真和男子无异。
红衣少女就坐在祝英台的上首,姿态随意却令她觉着对方无论作何动作都透着股奇妙的美感,方才在公主面前侃侃而谈不卑不亢的她脸色顿时红通通的,对着青青作揖小声问好:“殿下安好,小人、小人就是上虞祝氏英台。”
青青也对她作揖,歪歪头故作可爱地眨眨眼,“英台安好,我就是陈留谢氏至青。”
有被面前绝色少女姿态可爱到的祝英台脸色更红,她在建康城的这段日子,要陪伴的就是这样一位可爱美丽的仙子?不管怎么想都是她祝家占了大便宜啊,父亲那张老脸到底是如何得了这位殿下的青眼啊,英台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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