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绝世美人穿成女配 第88章

作者:巫医醉 标签: 女配 快穿 爽文 逆袭 BG同人

等了半晌,屋内又响起了女子不急不缓温柔至极的声音:“还不起来回家去,我这里不留人的。”

面色绯红的青年掀开被子,衣衫不整地跳下床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自己来。青年星目水汪汪的,羞赫不敢抬眼去看从容坐在圆桌旁喝茶的女子,“我,我们都这样了…”

“嘘~”青青竖起食指点在红艳艳的嘴唇上,叫青年闭了嘴,她美丽的容颜上浮现出些许苦恼,“秦朝,我说过的,你若想同我在一起,便只能这般无名无份。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青年愣愣的,瞧着女子伤心欲绝一般侧过脸颊去,“毕竟,我那般爱亡夫,要为他守寡的。”

“……我知道了,你别难过。”回过神来的英俊青年忍住心酸,上前拉住她的手放在怀中,“无名无份算不得什么,我心甘情愿,只要你还愿意。”只要你心中有一点点我的存在就好。

王府僻静的小院里传出轻微的开门关门声,穿着红衣的青年身影从墙头翻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无人知晓,夜幕降临时,他曾出现在王三小姐的闺房中过。

而嫖了小鲜肉的青青完全没有愧疚之心,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躺回床上,出了汗就是好,她的咳疾这会儿都没再犯了。

嗯,再有一年,她深爱的“亡夫”就要衣锦回乡,到时候该先给他哪份礼物呢?哎,真是苦恼。

第125章 苦守寒窖6

李颏是从宫人口中听来的京城八卦消息,前王宰相家闺女的故事,彼时他正被母妃骗去与程家的千金相看,宫人们为了讨贵人欢心将王氏女之事当做话本里的故事说得跌宕起伏,逗得他母妃与程姑娘一会儿垂泪可惜一会儿拍手叫好。他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就当来母妃宫中吃顿茶,程氏这样的人家,小辈与他们这几个皇子从小不知见了多少面,要看中早就看中了,哪里需要现在相看。

总之,程姑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待用完午膳,宫人送程姑娘离宫,杨妃不快地瞪了李颏一眼,拿帕子狠狠点在他额头:“瞧瞧你方才的模样,跟个木头有什么区别?人家程姑娘风华正茂还地位高贵哪里配不上你了!”

李颏别过脑袋,嬉笑着告饶,“母妃,她们好则好矣,可都没母妃您美啊。儿子从小被您的绝世美貌熏陶,眼睛养刁了,哪还能看的上程小花她们。”

“惯会贫嘴!”杨妃被他逗笑了,“世上若还有你母妃我这般的容貌,还能轮得到你?”

李颏干脆耍无赖,反正没遇上他喜欢的,就不成婚!

于是,刚过了日头最烈的午后,宫人们便见七皇子越王殿下被赶出宫门,满脸郁闷地骑上他的小红马往宫外自己的府邸走。身边伺候的贴身宦官吴庸小跑着跟在马匹旁,小心翼翼地提议:“殿下,这个时节太湖里的荷花开的正好,不如去游湖散散心?”

“你去备船,记得选些好酒。”李颏的声音快活起来,郁闷是不可能郁闷的,成亲也是不可能成亲的!像他如此潇洒英俊的翩翩美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便宜了庸脂俗粉!又是守住自己宝贵贞洁的一天呢!

“哎!是!”吴庸连忙应了,屁颠屁颠帮自家王爷张罗吃喝玩乐的事宜去。

一望无际的人工开采出来的太湖里此时翠绿一片,粉白的荷花在水面摇曳生姿,挂着帷幕的画舫从荷叶中慢悠悠地飘过,一只素白的纤手从帷幕下探出,摘了只圆润可爱的莲蓬进去。

秦朝接过莲蓬,温柔仔细地将里面的莲子抠出一颗一颗放到面前女子的小碗里,只见芙蓉面上尽是慵懒之色的绝色女子一手摇着团扇一手懒懒地从小碗中取剥好的莲子吃,圆润小巧的莲子被咬在红唇贝齿之间,滋味清甜。秦朝目光微愣,待青青吃完一颗又咬了一颗时,忽然俯下身去,与那红唇争执起来,动作间鲜红的舌尖若隐似现,船舱中的气氛暧昧到了极致。

青青伸出玉臂直接揽住了青年的脖颈,勾着他趴到船舱里,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态,两人衣衫纠缠在一起,鲜红的月白的缠缠绕绕分辨不开。

秦朝的衣领已然解开,露出长期锻炼而变得紧致坚毅的胸腹来,俊秀的面庞上绯红一片,眼眸水润,只是他还是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了她柔软的撩拨着的素手,声音沙哑:“别,这里不安全。”

“这不是很安全吗?我衣裳穿的好好呢。”女子美丽如同梦幻般面颊上露出促狭的笑意,红唇印在他的胸前,甚至能感觉她悄悄咬了他一下,秦朝浑身颤着,强忍住才没翻身将她压倒,他摸摸她的发髻,无奈:“别闹我了,晚上再说。”

“不成,今天我要与媛媛抵足而绵,没空见你。”青青坐在他身上,压着不让他动弹,神情肆意掺着妩媚,点点秦朝的胸口笑道,“若是有人来了,你就自己跳下水去,咱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过是下水偷莲藕的混徒而已。”

被如斯美人这样从上而下俯瞰着睥睨着,秦朝脑子发热,伸手握住了歪在身边的小足,胸膛剧烈起伏,几乎克制不住顺着精致的脚踝上下滑动了下,猛地坐起身子,将美人整个抱在怀中,“对,我是混徒!今日就叫你瞧瞧混徒怎么个混法!”

精力充沛的小鲜肉逗得青青咯咯直笑,“别挠了,别挠了,我认输啦~!”

“现在才认输,太迟了!”秦朝恶狠狠的,牢牢扣着一只白玉雕琢出似的小脚,不停挠着脚心痒痒。青青忍不住在他怀里翻来覆去蹬脚丫子躲避挠痒痒攻击,衣衫都缠作了一团,惊叫着:“秦朝你这是欺负老人家!小时候你家夫子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嘛!”

“才三十五,哪里算老人家!”秦朝喘着气,恶狠狠又得意洋洋,“姐姐身体还康健着呢,待过个五十年,再来骂我欺负老弱罢!”

密实的莲叶与荷花铺在湖面随风摇曳,李颏呆呆举着琉璃酒杯,望着片片荷叶相隔处缓缓飘过的画舫,手中酒水不知何时倾倒出来也没发现。

画舫中时而传出的女子清甜柔美的笑闹声,帷幔将内里的画面遮得严严实实,却在某一时间被只雪白的藕臂掀开,美丽的身影趴在船沿边去捞水里的生菱角,随后又被个男子的臂膀揽了回去。所有的一切都被层层帷幕掩盖住。

琉璃杯‘砰’的掉落在甲板上,湖水流动,两艘船隔着无数碧叶与荷花错身而过,与那搜画舫越来越远,听不着也看不见任何事物后,李颏依然傻愣着,满脑子都是方才帷幕掀开时见到的绝色容颜,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世上,当真有比他母亲容貌还要美丽的人存在!?

越王李颏犯了相思病,病得浑浑噩噩,躲在越王府中日日避不见客,直将杨妃急的团团转。

“颏儿究竟是相中了哪家的女儿?不论是什么门第,都娶回来便是啊!”实在想不通,儿子怎会犯相思病,他是大糖的七皇子,是皇帝的儿子,想娶谁不成?犯得上在家憋出病来吗!

李颏沉默不语,那洛神似的美貌女子明显是有丈夫的,他,他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了非分之想!如此龌龊,如此卑劣,见不得光!即便他是皇子又如何,有着这层身份,他更加不能……不能去觊觎别人的妻子。

于是越王病得更重了,长安城中的告示牌上贴上了寻觅名医的告示,然而长安城百姓的八卦能力强悍无比,很快就传出年轻的越王殿下其实是得了相思病,看中了长安城某户人家的绝色女儿,求而不得,才一病不起。

秦朝下值路过告示牌时还饶有兴致地瞧了一会儿,心想,看来程小花与越王没希望了,都为别人患相思病了。

“秦兄,晚上春宜楼的清倌玉姑娘挂牌,一道去捧个场?”同他一起下值的天策府统领们勾肩搭背笑嘻嘻地拉住秦朝,“玉姑娘可是近些年来京城少有的才情容貌俱佳的大美人儿,平常我等想见一面都排不上号,趁此机会才能一睹芳容啊!”

在同僚们眼中,翼国公府的大公子是个再标准不过的世家公子,风流倜傥能力超群,性子还吃得开,单就是缺了一点,从不与同僚一起喝花酒,说什么不愿沾了脂粉俗气,闷骚得很!哪有二十岁的热血男子心里不想女人的!

是以一有机会,他们就劝一劝秦公子,洁身自好是好事,可一点不近女色也太不像话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呢。

“你们自去吧,我家管的严不让吃花酒,就不配兄弟们了。”长身玉立浑身散发着英挺俊秀气质的青年淡然一笑,照例拒了同僚的邀约,摆摆手,潇洒豪告别回家去。

留下其他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清倌也不喜欢?秦兄他莫不是当真有什么问题?几人悚然,不,绝不会是龙阳之癖。秦朝对军中男子也没多亲近!应当只是还未开窍吧!

“…咱们,自个先去捧玉姑娘场子吧,秦兄他的事翼国公老人家自会操心。”几人无言相对,意见达成一致,自顾自朝春宜楼去了。

而被同僚以为的,家中管教很严苛晚间不得出门的秦大公子,在家中沐浴更衣换了身漂亮鲜艳的衣裳后匆匆忙忙用完晚膳就出门了。这段时间一直被撇在一边的贴身侍从吴庸扭头禀告翼国公,公子又出门与同僚应酬去了。

翼国公点点头,“看来朝儿在军中人缘甚好,日日都有朋友约他,不错!不错!”

作为贴身侍从的吴庸退下后挠挠头,他总觉得公子日日的行程有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既然老爷都赞赏少爷的交际能力,那,便没什么不对罢?

红衣青年翻身轻盈地落入小院,此时的院子里草木茂盛,还修了假山与水池,他朝房门方向走去,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笑声,立即止了脚步,闪身避到假山后面。

王媛媛与王云康是来送画轴的,他们娘亲钱氏特别嘱咐要问一问小姑姑对画轴里的人有没有喜欢的,王云康还懵懵懂懂,王媛媛已经接触到家务,隐约知道这些画像都是娘亲与祖母为小姑姑千挑万选出来的相看对象。

两个孩子趴在桌子边,瞧着小姑姑慢悠悠一卷画轴一卷画轴展开来看,画轴中的男子个个面如冠玉身姿英挺,是少有的俊秀男儿,而王媛媛与王云康却没心思看他们,只觉得小姑姑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举手投足美得人神魂颠倒,那些画中人与姑姑在一起便是云泥之别,半点也不讨人喜欢。

见小姑姑一一笑着看完,将画轴都收在了一旁,王媛媛抓住她的袖子,“小姑姑,他们都不好看,配不上你。你不要喜欢他们好不好?”

被小姑娘眼巴巴地盯着,青青失笑,点点她的额头逗她:“既然媛媛不喜欢,那我再考虑考虑,原本想着全都很不错可以看看呢。”

“不要!小姑姑不要嫁人!”懵懂的王云康终于反应过来,抱住青青的胳膊不撒手,“嫁人了就像大姑二姑一样一年只能见几次面,我想天天见小姑姑!”

屋里的姑侄三人声音清晰可闻地传到院子当中,靠在假山后的青年面色一会儿酸涩扭曲,一会儿期待希冀,等青青终于逗够了两个孩子,将画轴叫他们抱回去还给王少夫人,他终于忍不住,先行从窗户翻进了女子的闺房内。

等青青送走了闹腾的侄子侄女,回来坐在梳妆台前懒洋洋地拆发髻,身后窜出个红衣男子身影,紧紧揽住她,火热的带着怒与妒的气息急促吹拂在她耳边:“姐姐,你要嫁人了吗!?”

第126章 苦守寒窖7

“若是嫁人,选那些年纪大身子不好的老男人,不如选我!”梳妆台的铜镜中映出年轻英俊青年充满嫉妒的面容,他像要将怀中人揉进自己身体一般用力拥抱着、亲吻着,干脆伸手从膝下将人一把抱起,朝床铺走去,似要身体力行证明自己年轻身子骨好。

青青好笑地盯着吃醋的青年像个奶狗一样嘤嘤发怒,勾住青年的脖子,将人一起带倒进床幔当中,翻身压在对方身上,恶趣味地捏住青年的脸颊软肉往两边拉扯,“怎么回事,我房间里怎么多了坛陈醋?好酸的味儿,是谁醋坛子成精了?”

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的秦朝脸色涨红,扭动了下身子想挣脱出来,他今天是给漂亮姐姐展示自己的孔武有力来的,是该掌握主动权的那个!然而不论他怎么扭动,都无法挣开,青青还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腹肌上瞧着他无力挣动,好似在看个小弟弟无理取闹。

秦朝胸膛剧烈起伏,恶狠狠地像只发怒的小狼盯着上方美丽若洛神再世的女子,猛地伸手掐住对方纤柔软细如柳枝般的腰肢,将人整个举起,衣衫搅动间两人已经翻转了体位,他咬着牙,重重压在她玉雪一般修长的脖颈上吸了一口!

“姐姐!光手腕有力不算事儿,该像我这样,腰有力才用得上!”青年说着紧紧贴上,肆意展示着自己孔武有力的腰身,见青青目光温柔纵容地瞧着他,秦朝呼吸一滞,罗带散落,襦裙与长袍堆叠在一处,轻纱在空气中战栗震颤着。雪白的奶皮子与蜜色的甜糕融化交缠在一起,蜜色甜糕大举侵蚀着雪白奶皮子的空间,直到完全将雪色包裹入身体内,大口吞吃。雪色逐渐被从内到外浸染上了甜糕的蜜色,连隐约透明的皮子下方都能瞧见已经侵蚀入内部的部分蜜色甜糕。

甜糕的侵蚀如此迅猛不留一丝空隙,雪色奶皮子终于融化了,它柔软地顺从地摊开,任由甜糕整个扑进它摊开的化成一滩液体的身体当中,包裹出了由匠人精雕细琢出的糕点花纹与形状。

盛放点心的礼盒上装饰的纱幔在这场空前绝后的史诗级战争中被溅满了甜糕的糕点粒与奶皮上的水渍,数个时辰之后,即便鏖战逐渐休止,它也成了破碎的无法继续使用的碎布,堪堪遮挡着战场上惨烈的糕点与奶皮躯体交缠的景象。

大约由于奶皮柔软包容的特性,最终竟是恢复了原状,依然是一块光滑细嫩紧实的奶皮子,漂亮可口令人食欲大动。而投入了浑身力量鏖战的蜜色甜糕,此时却因为战斗中飞洒出去了太多糕点粒,整块甜糕都缩小了一圈。战斗的强弱方再次分辨了出来。

秦朝伏在上方剧烈呼吸着,如斯的酣畅淋漓令他一时回不过神来,视野中闭合着美丽双眸,乌发汉湿,秀美微蹙的玉人儿如此动人,可惜在他心念稍有些动静时,抵在他胸前的柔夷便微微使劲,玉人儿睁开那对盛满秋水与星光的眼眸,不赞成地盯着他:“我累了,要休息了。”

秦朝顺从地退开些许,扭头瞧见外面天色渐亮,终是恋恋不舍,然而身下的人儿已然翻了个身显然不愿意搭理他沉沉睡去。年轻英俊的青年微微俯身,在心上人肩头印了一吻,捡起床上、脚榻以及地上散落纠缠在一起的衣裙长袍,精心地为女子轻柔套上里衫,盖好薄被,这才动作利索地穿回自个昨夜还崭新的漂亮衣袍,捋好皱巴的衣摆,无奈又幸福地喃喃:“我这般厉害耐使,姐姐就算要成亲,应当也该第一个考虑我的罢。”

窗户开合,精美的闺房内整洁干净如初,换新的床幔微微落在床沿边,尽心尽力遮挡住内里的风光。

钟叔惊诧地发现,自家公子竟然吃酒吃了一夜才回来,怀中还团了团轻纱,似乎是从哪个家具上拆下来的一般。

“公子,您今日还当值吗?是否要在家休息一天?”钟叔在门外问道。

正将纱幔细细藏进衣橱里的秦朝闻声,不悦了:“我精神着呢!何故休憩!”他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怎会因为一夜就不行了!钟叔年纪大了,不知他这样二十岁的年轻人最是耐造!!

回天策府当值时,遇见昨晚去春宜楼捧场子的同僚,几人拉着秦朝长吁短叹,遗憾他昨夜不在场,没见着风姿卓越动人至极的玉姑娘献艺,亏大发了!络腮胡的副统领搂着他的脖子,“秦兄弟,你不知道,玉姑娘就这么一回在人前露脸,日后想见她一面,得有惊世之才、泼天富贵才成,你说你憋个什么劲儿?这回亏了吧!”

“多谢好意,我家中管教实在太严苛了,不敢去这些声色场所,日后若是酒楼喝酒,朝义不容辞一定陪兄弟们畅饮到底!”秦朝微笑着,淡然又风度翩翩,全然是纯洁又清心寡欲的模样。

“……”副统领都不好意思再与他说荤段子,呐呐地松开手,眼瞅着秦大公子正经地同他拜别,风流修长的俊秀身影逐渐远去,络腮胡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手心竟然带着香气,嘶——这只能是方才从秦兄弟身上染到的,闻着不似松柏气息,清浅的如同迷梦一样的芬芳。

秦兄弟身上哪儿来的如此香气?络腮胡副统领古怪地思索着。

青青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丫鬟如何也叫不醒后只得将燕窝粥端放在卧室里的圆桌上,等三小姐醒了便能吃。好在如今天气炎热,燕窝粥多放一会儿不会太凉。

小心地合上房门,丫鬟回到院外的耳房里继续盯着药膳炉子。

夜里年轻人太热情了,青青这觉睡得沉,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才发现床头的帷幔都换了干净崭新一套,身上也好好穿着里衣,低低笑了声,小弟弟还挺周全的,若不是还有任务要做,此世界与秦朝这阳热情似火的弟弟在一起当作度假也甚好。

魁星节将至,长安城的年轻男女皆换上了新做的华服,相约一起出门瞧学子游街。王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热,拍着女儿的手,希冀:“青柔,今年你大哥不在长安,你带媛媛与云康一起去玩吧,别在家拘着。”她的宝贝女儿养的这般好,却无人知晓,先前找老姐妹要年轻俊杰们的讯息时,人家都不甚乐意。可得找个机会叫人们瞧瞧,她女儿王宝钏是何等的倾国之资,即便死了丈夫又如何,她敢说全长安城的青年才俊,只要见着女儿一眼,便只有倾心的份儿!

“阿娘安心,媛媛与云康就交给女儿带吧,您和嫂子在家歇着。”青青应承着,知晓这是老太太和嫂子的小心思,希望她能从魁星节上遇见二婚对象,可两人不知,很快大家以为的死了许多年的薛平贵就要‘起死回生’了,还会顶着个异域国王的名头回来,将王氏一家人踩在脚底羞辱,报她们当初欺他少年穷的仇怨。噢,作为男主,当然不会主动来羞辱丈夫娘和岳父,是王家自个悔不当初舔着脸上来‘巴结讨好’女婿自讨没脸。也不知,她这个熬了多年的‘寡妇’就等着那人回来呢。

“哎,杯子怎么好好的漏水了!”原本陪在一旁看账本的钱氏突然叫了声,她放在桌上的账本差点被茶水给浸湿,“妹妹的杯子漏水了,快来人换套新的上来!”钱氏急急忙忙地收起桌上的账目,吩咐身后的丫鬟赶紧撤掉现在的茶具,嘀嘀咕咕,“这套茶具是谁从哪儿采买来的?质量如此低劣,下回不许再走一样的路子采买!”

青青扶着老太太起身避开,不太好意思地避开目光,她方才,好像是多用了些力气。方才她思及薛平贵那亡夫,不自觉就手痒痒,大约是修真世界留下的后遗症,总想动动手。

垂眸瞧着自己细白的手指头,且来到新世界之后她便发现了,她灵魂的强度经过修真之后增加了许多,体现在躯体调节之上的便是除了容貌调节成了自个的,还多出了一把子力气,能轻易捏碎瓷杯,能按住从军多年的秦朝动弹不得。

“叫妹妹你见笑了。母亲,我这就回东院吧,媛媛也该下学了。”钱氏以为氏自己管家不严,下面人以次充好买了劣等茶具回来,羞赫地连忙带着下人告别,回自己院子去整顿家风去了。

拓跋彦与拓跋珣这次是从春末就启程,一路售出了不少牛羊肉与皮毛,大糖人冬季刚过,家中存货稀缺得很,正是他们草原商队做生意的好时候。就这么走走停停在大糖饶了一圈,到达长安城的时候已然酷暑难耐,商队的车主们都兴高采烈,他们赶在魁星节进京,又能大赚一笔,后面还有中原人最重视的中秋节,待荷包鼓起来了,秋冬时节再换成丝绸香料运回草原,一整年的丰收就能让他们全家老小安安稳稳吃好些年了!

拓跋珣坐在车上晒得小脸乌黑发亮,一到心心念念的繁华长安城,便吵嚷着要下馆子吃顿好的。

路上来来往往的全是风流学子打扮的中青年,这是场读书人间的盛会,党项人的车队穿梭在人群中,引来不少文人书生的打量,不过如今大糖盛世万邦来朝,长安城往来的异族面孔不少,书生们并没有对他们的车队过多关注,倒是尽量避让开来,以免自己为了魁星节新做的衣裳被牛马剐蹭到。拓跋彦带着小一号的拓跋珣跳下货车,叫车队头领自己领人去驿站休憩,每年都来大糖走商,车队早就熟门熟路。

他们挑的是离城楼最近的大酒店,在这里晚间能瞧见大糖的皇帝在城楼上与民通欢,拓跋彦未为曾有机会拜见天可汗,趁此机会一睹天下之主的风采甚好。

“唔,好久没吃到甜包子了,大哥我们走的时候抢个厨子一起回草原吧!大糖的厨子这么多,少一个两个他们肯定发现不了!”拓跋珣大口咬着包子,小黑脸上满满的跃跃欲试,结果脑袋被一只大手直接按进了碗里,手长脚长靠坐在窗边的拓跋彦冷冷睨了黑炭弟弟一眼,“你若再闯祸,害我蹲大牢,我就剃光你浑身的毛发,叫你当只丑不拉几的白斩鸡。”

“……”拓跋珣浑身哆嗦了下,小小的脑袋想象了一下自己浑身美没毛的样子,登时弱弱地安静下来,默默大口啃包子。不抢就不抢,回头你在草原跟我一样馋的整日流口水!

日头的热度渐渐褪去,街上陆陆续续多了许多打扮娇俏的年轻姑娘,她们大多大大方方地找到街边的茶楼饭馆坐下,打量着外地来的学子们,若有十分出众的,姑娘们就会将手中的荷包与鲜花砸出去,有一见钟情的直接领回家成亲也大有可能。

拓跋彦的长相亦十分英俊,不同与今日街上来来往往的文人书生,他的俊是野性的硬朗的,半场开的衣袍露出蜜色紧实的胸膛引来不少异姓停留的视线,直到隔壁二楼扔过来了一大包装着花瓣的香囊,拓跋彦警惕地伸手抓住,朝隔壁望去。

王媛媛兴奋地趴在窗户上望楼下看,来来往往打扮得光彩照人的书生们简直看得她眼睛都花了,王云康咬着鲜桃肉,“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今日也穿了新衣裳,小姑姑你瞧是不是我更好看?”

青青坐在两人身边,店小二正涨红着脸支支吾吾问可还要点其他吃食,磨蹭着不肯离去,以为小二还想劝她点菜,青青想了想从荷包里取了几枚铜板给他,“谢了,我们这桌不要其他东西了,你下去吧。”

“……是,”店小二抬眼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看这位姑娘,终于黯然地退出了包间。

想不到包间门口竟然挤着不少人,皆是今日出行来参加魁星节的文人书生,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包间门口,又停在此地思索某高深莫测的文学问题,见店小二出来,竟控制不住拦住他,难掩急切地问:“小二,这间包厢是哪家订下的?”

店小二被这阵势吓蒙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恐怕这些风流才子都是为了里面那位倾城美人儿来的,酸涩地推拒道:“诸位别挡着路啊,我还要去厨房报菜呢!”

等推开了那群急不可耐的青年才俊,一路嘀嘀咕咕酸溜溜地往厨房去的店小二想起来包厢里的那两位少爷小姐似乎是王家的主子,他们家经常从他们酒楼采买招牌点心,小二的脑子一激灵——方才那位少爷称呼那位绝世美人儿什么来着?!

拓跋珣吃完了一盘甜包糕点终于一本满足,就发现坐在窗边的大哥突然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隔壁的方向。

拓跋珣跳下椅子凑到栏杆边,“大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