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时雪
松田阵平眯了眯眼睛,掌间轻抬,托着飞鸟的脸迫使着她正面对着自己不容闪躲。
“你不会是故意吃那么慢的吧?”松田阵平沉声说道,压低的声调颇有几分审讯犯人的严厉。
飞鸟并没有被松田阵平的这副恶人模样吓到。
她弯起眼睛,眸中笑意渐浓,承认得十分坦诚:“嗯,确实有一半是故意,因为看到松田先生着急得很想抓头发的样子,好像也挺有趣的,所以想多看一会。”
松田阵平的眉角一抖。
那个一贯温和乖巧的丹羽飞鸟居然也起了恶作剧的小心思,这都是跟谁学坏了?
本想惩罚意味地掐几下飞鸟的脸,可触碰在指腹间微微发烫的柔嫩,再者飞鸟又是一副病恹恹的脆弱模样,实在是让松田阵平下不了平日里偶尔会使坏去捏对方脸的手。
他挑起眉,看着飞鸟含笑的眼睛,借着手掌将对方的脸颊向上抬起的角度,强势地倾靠了过去。
以往多次被这样又快又急地侵袭经验让飞鸟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她紧张到眉毛蹙紧,但也不躲闪,瑟缩的表情好像一只无力反抗的小动物。
松田阵平在即将靠上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笑得有些坏,还故意问了一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闭目间感受到了对方靠近后的鼻息
,突然停下来的发问摆明了就是坏心眼的戏弄。
飞鸟睁开眼睛,那张面容俊朗的面孔就这么无限放大在自己的视野里。
近在咫尺的目光相对,也让飞鸟看清了对方眼中自己的缩影——完全就是娇赧的模样,完全就是被人恶作剧得逞后的满面无辜、让人看了还想再欺负一遍的模样。
“松田先生想做什么自己心里明白……”飞鸟气鼓鼓地回了一句,羞耻感让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
那种突然吻她的事,居然还要她来说出口,这就是故意。
“那很可惜,这次你预判失误了。”松田阵平还在笑,笑得散漫不羁的表情稍稍有一点欠扁。
实在是气不过某些卷毛这使坏后得逞的得意模样,飞鸟伸手扯住了对方的领带。
尽管她没什么力气,不过拉近最后这点或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唔!?”
这一次换作松田阵平的笑意被飞鸟封印在了口里。
飞鸟拉着松田阵平的领带,主动地扯过那最后的一点距离,仰头贴了上去。她也用力咬了一下松田阵平的嘴唇,作为“回敬”。
“我的预判才不会失误。”
退开的时候,飞鸟这么说了一句。
一个听起来有点像小孩直接争抢输赢的胜利宣言,听得松田阵平有些想笑。
“说起来,我会生病其实就是昨天晚上被松田先生传染的吧?”飞鸟开始毫无理由地翻起了根本不算仇的旧账。
“?”
昨晚一觉睡醒当场病好的松田阵平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病过,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只是喝了降谷零给他的那杯诡异饮料才会变成那般。
飞鸟用食指按在松田阵平的嘴唇上,然后理直气壮道:“所以,我要传回去还给你。”
传回去,指的就是刚才由飞鸟主动的那一下轻吻。
这样的发言是不是有点可爱到犯规了?
“你最好是能传过来还给我……”松田阵平有些哭笑不得地应道。
这样的话,至少他就不用看着飞鸟这副病恹恹的憔悴模样了。
刚才唇上的那点轻触撩拨得松田阵平心颤,飞鸟那满面纯情又无辜的主动,实在是让他……情难自已。
那股想要占有的冲动,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过……现在并不合适。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伸过手臂,把飞鸟按进自己的怀里,以免再去直直地看着那张勾在他心弦上的面孔。
飞鸟亦是十分配合地靠在松田阵平的怀中,把所有的重量都毫无保留地交付予他。
“话说,那个粥,你觉得味道怎么样?”松田阵平装作毫不在意地这么问了一句。
飞鸟抿了抿嘴唇,想要回味粥的味道,可唇上剩下的,只有刚才自己主动贴到对方唇上的触感。
她含羞地把脸又往松田阵平的怀中靠紧了一点,然后给了个十分遗憾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因为好像我有点……判断不出味道具体是怎么样。”
说白了,暂时的味觉丧失。
病了很容易就这样,嘴里没味道。
说完之后飞鸟又觉得不想打击松田阵平的努力,于是,她声调轻柔地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是热热的食物吃起来很舒服,而且是松田先生做的,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后面的这句话松田阵平当然听得出来是飞鸟的找补,对于这份顾及到他心情的温柔,他亦是止不住在心底泛起柔软。
其实说不好吃也没关系,因为松田阵平会当场把这个锅扣在负责教学的降谷零头上。
尔后,承应下飞鸟想要去洗漱的需求,松田阵平把人抱去了洗手间。
他就站在门外等着,听着门后传来流水的声音,在水声停下之后,就是飞鸟弱弱地和他说了一句“我好了”。
然后,他又把开门出来的飞鸟重新打横抱起,往卧室走。
对于这种全程有人搭手不用自己费力的体验,飞鸟觉得很新奇。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千金小姐一样,松田先生就是我的执事。”
松田阵平垂眸瞥了怀中人一眼,无辜的表情纯情得要命。
他忍不住哼笑了一声,他倒是想知道丹羽飞鸟还能说出多少天真烂漫的幻想。
飞鸟仰头看着松田阵平那张依旧是习惯性露着恶人颜的面孔,又提了句作为临时的千金小姐的建议:“就是如果松田先生的表情能温柔一点就更好啦。”
“表情不温柔真是抱歉了啊丹羽大小姐。”
“松田先生不是说了吗,今天晚上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那我现在想看温柔一点的表情。”
“啧。”
不太耐烦地咂嘴声之后,松田阵平还是配合地扯了扯嘴角,非常勉强地要突出一个温柔。
飞鸟当场就嫌弃地用手掌按在了他的脸上:“算了,刚才那样也挺好的。”
作为抗议,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咬了她就贴在他的嘴边的手指。
飞鸟:“……”
抱着飞鸟回到卧室,松田阵平重新把人放回了床上。
看着飞鸟吃完退烧药后重新钻回被窝里,很快又蜷缩成了一团,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的样子,很明显就还是不舒服的表现。
或许刚才一直和他正常交流的表现,多少有点是在强撑。
松田阵平又是担忧地皱起了眉毛:“飞鸟,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不要硬撑,我今晚都有时间,不用担心会影响我的工作。”
“今晚一整晚……都可以吗?”
“可以。”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飞鸟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松田阵平的衣袖:“那可以一整晚,从现在开始的一整晚,都陪在我身边吗?”
声调柔弱表情楚楚的请求根本就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松田阵平怔然地抽了口气。
他沉沉地叹了声息后,单手扯下了先前就被飞鸟拽歪了的领带。解开了外套脱下,随性地甩到了一边,然后拉开飞鸟的被子。
他也躺了进去,毫不客气。
飞鸟愣了愣,只感觉身边随着松田阵平也靠下的重力,床榻微微下陷了一点,接着,那双拥抱过她无数次的有力手臂,动作强势地就将她揽进了怀中。
“这样,就可以了吧?”
抱紧时松田阵平垂头贴在她的耳边如此说道,低沉的嗓音和近在耳侧的温热吐息勾得她不断心跳加速。
松田阵平向来都在行动上十分果决,一如他那强硬的性格。
这记比言语还快的直球打得飞鸟有点懵,突然就被紧紧拥住的亲近让她本就烧得有些迷糊的大脑变得空白一片。
最后,她出于本能地、讷讷地发出了一声被松田阵平说过像个笨蛋一样的语气词:“诶?”
“诶什么?难道要让我干坐着一晚上吗?那也太残忍了吧?”
“……没有。”飞鸟往这方她一人专属的怀抱里又靠近了一些,她把脸颊贴在松田阵平的胸口,轻声喃喃着,“我很开心……”
“嗯。”
这么做之前,松田阵平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直至拥在怀里的这团柔软的火热烤得他的身上也开始发热。
然后,感觉就开始往不太对劲的方向发展了……
松田阵平突然有些开始佩服自己的忍耐极限,先是忍下烟瘾,再是……忍耐着对此刻所拥着的人出手的冲动。
可把人
抱住是他自己做的,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吧。
算了……
又是叹了口气,松田阵平只能用收紧手臂这样的动作来排解掉那股躁动。
他轻抚着飞鸟的后背,低声道:“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怀中的女孩嘤咛式地应了一声,很快,变得频率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她已经睡着。
这晚飞鸟睡得安稳,彻夜难眠的是松田阵平,他倒是睡睡醒醒地反复了好几次,然后又不能乱动,怕把怀里的人给弄醒。
本想要借着飞鸟已经熟睡的时机从床上下来,但对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就捏着衬衫扣子没有扣上的那一部分。
尝试着去把那只手指纤细的手掌给掰开,可每每捏住手指开始用力,女孩就皱紧了眉,时而还会无意识地发出好似不满的呜咽声。
松田阵平无奈,只能任由飞鸟这么靠下去。
中途他碰了几次飞鸟的额头,体温倒是慢慢恢复了正常,至此他也稍稍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晚就这么平稳安宁地度过了,直至天色临近拂晓,冲破了深夜的黑暗,亮起了一丝灰蒙,从窗帘下方没有完全封闭的缝隙里投进了房间。
那只捏着松田阵平的衬衫捏了一晚上的手,终于松开了。
动作轻浅地推开了飞鸟的手,松田阵平总算得以从这个封印得他几乎不能动的被窝里成功脱出。
他一边穿好自己的外套一边活动着僵了一整晚的身体,被压了飞鸟压着的那条手臂已经彻底麻了,舒展放松的时候,掌心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的麻痹感让松田阵平皱起了眉毛。
转身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飞鸟,松田阵平再度用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温度。
已经全然正常的体温,还有变得不似昨晚那般粗重的呼吸声,都是飞鸟的状况有大好转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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