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时雪
微卷的头发被睡得有些凌乱,发质看起来硬硬的,枕在枕头上的睡颜看起来很安逸,完全没有受到她的动静的影响。
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
盯着那张陌生面孔的飞鸟愣了足足三秒,脑回路才重新连接上。
“……变、变态啊啊啊啊!!”
被吓得清醒的飞鸟尖叫着,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脚踹在了莫名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人身上。
睡梦中的松田阵平被吓醒了,那声堪称凄厉的少女尖叫声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一般,直接击碎了他的梦境。
也许是因为那个日子原来越近,松田最近一连几天晚上都梦见四年前的那一天。
今天也一样,他又做了那个梦,梦到他在跟好友萩原研二打最后的电话。
——这种东西,只要三分钟就能搞定。
好友的声音从听筒的那一边传来,再然后,就是似乎能把这一头
0340;电话都能震碎的爆破声。
接连几天都在重复这个梦,连他自己都知道是在梦里。
接下去本来是该听见爆破声的,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少女的尖叫。
松田睡意朦胧地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什么状况,腰上就迎来了直接把他从床上踹下去的力道。
松田阵平:“……”
在地上翻了个身,松田一边揉着腰一边爬了起来,伸手按下了就在床头边的电灯开关。
灯光照亮室内,明明该只有他一个人的单身公寓却多了一名少女。
女孩坐在床角,拉着刚才从他身上抢过的被子,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只把脑袋露在外面。
她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线,即便如此,眼底流露的戒备神色还是清晰地传达了出来。
松田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公寓里,对方就音色颤抖地先一步控诉了起来:“你你你你是谁……”
“哈?”
松田还想问她是谁呢?这怎么……
突然就反客为主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困意未消的松田阵平声线微微沙哑。
他说着,刚准备朝女孩靠近一点准备问问情况,对方却抓起了枕头,直接对着他的脸扔了过来。
松田:“……”
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第2章 梦游
前一晚的暴风哭泣让飞鸟的头和眼睛都痛得要命。
大脑逐渐从惊吓中缓和了过来,飞鸟这才看清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
飞鸟:“……”
好像……
她才是那个闯进别人房间的女变.态。
这是间没有独立客厅的单身公寓,床铺和日常活动的范围是连在一起的。
算不上大的空间里有一个开放式的小厨房,不过台面上堆放着便利店的速食盒和吃完还没来得及丢掉的泡面杯,以及已经积了灰的瓦斯台都昭示着这里的主人根本不自己做饭。
矮桌上的烟灰缸里堆了许多烟蒂,空气里没有完全散去的淡淡烟草味同样也昭示了房主人是个大烟枪的事实。
虽然室内的东西不多乍一看也很简洁,可仔细看来,其实乱得根本没什么章法,纯粹是因为东西少才显得不会太过邋遢。
这男人也生活得太粗糙了点吧?她那上小学的弟弟丹羽和树都不会把房间搞成这样。
飞鸟的心里如此吐槽着。
而这位被飞鸟定义为粗糙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床前,一脸懵逼加困惑地看着她,一手抓着刚才她扔的枕头,另一只则手扶在腰上。
然后,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了。
“那个……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踢你的。”
虽然还没有弄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飞鸟还是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毕竟除了扔枕头之外,她还踹了人家的腰。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很清楚自己把对方踢得有点狠,因为她的脚到现在也还在痛。
“抱歉,那个……我只是……有点吓到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陌生男人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都会被吓到不轻,飞鸟并不例外。
“那个,还痛吗?你的腰……”
飞鸟关切地询问着,她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并朝前又挪了一点,仰头看着站在床前的松田阵平。
很快,她就从对方那个“你说呢”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被吓到了才那个反应……”她继续道着歉。
松田很想说他才被吓到了。
他这万年无人问津的独居公寓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如果不是踹在腰上那切实的一脚实在是很痛,他甚至都觉得是不是在做梦。
松田垂眸看了女孩一眼。
对方泛红的眼睛眨了眨,没有褪去的泪光好像会闪烁似的。
很无助的样子。
好像一只小白兔。
如果踹他的那一脚没有那么狠的话就更像了。
松田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揉了几下自己被踹痛的腰。
他没什么和安抚小女生的经验,他认识过的比较熟悉的异性也只有萩原千速那种飒气凛然类型的姐姐。
很显然,飞鸟不是那种类型。
好在女孩的情绪看起来还挺稳定,不需要说太多哄人的话。
松田尝试柔下音调,询问起女孩状况:“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唔……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还有,你是什么人?”飞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沙哑之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很显然,这是前夜哭得太凶导致的后果。
身为这间公寓的主人反而被问起了身份,松田觉得有点滑稽,不过他还是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以示诚意。
“松田阵平,我的名字。你呢?名字总要告诉我吧?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叫你。”
女孩停顿了半秒,似乎是在确认了他没有恶意后才回答了问题:“丹羽飞鸟。”
“丹羽啊……”
“嗯。”
其实只是个简单的互相介绍的环节,但是听到“丹羽”这个姓氏时,松田却是愣了愣。
这个姓氏不像佐藤啊铃木啊田中那般常见,但碰巧在松田阵平认识的人中,就有一位姓
丹羽的人。
丹羽诚一,那是松田还在爆.炸物处理班时的前辈。不过,在四年前,丹羽诚一已经和萩原研二在同一场爆.炸事件中殉了职。
松田记得每一位殉职的战友,难免因为这个熟悉的姓氏而追思起四年前的往事。
他知道那位丹羽前辈有个女儿,四年前的话还在上小学,算起来现在应该要念国中了吧?
思忖间,松田的视线扫过女孩身上的制服。
是帝丹高中的,明显年龄对不上。
看到这,松田有些失笑。
且不说公寓里突然多了个女孩这种事是有多离谱,这个丹羽正巧是前辈的女儿就更荒唐了吧?
一定是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他才会对于当年的人和事格外敏感吧?
居然因为一个相同的姓氏开始胡思乱想,这可不行。
撇开对往昔的追思,松田把枕头扔回床上,他沿着床沿坐下后又再次询问:“所以,丹羽同学,你该交代一下自己是怎么在我的公寓了。”
这是个重复的问题,第一遍飞鸟没有回答,松田只把这当做对方茫然的警戒。
所以松田又问了一次,他觉得女孩在戒心放下之后,也应该跟他交代点什么信息了。
松田:“是离家出走呢?还是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飞鸟愣了愣:“什么什么奇怪的癖好……”
松田:“没有奇怪的癖好大半夜会跑到别人的家里?私闯民宅是犯罪哦犯罪。”
飞鸟:“我当然知道私闯民宅是犯罪,但是……”
松田:“但是?”
松田观察着飞鸟的表情,女孩看起来依旧很茫然,不像是刻意有所隐瞒,对于她自己的处境,她似乎说真的不清楚。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嘶……”飞鸟还是相同的回答,说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不会是昨晚梦游过来的吧?”
她的头和眼睛都痛得厉害,想也知道是昨晚哭得太凶。
别是什么失恋后伤心过度神志不清,然后就梦游了。
虽然很离谱,飞鸟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种为情所伤得失了智的家伙,但除了梦游这种说法外,飞鸟也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这种状况了。
“嘶我不会真的是梦游吧……”
飞鸟低声喃喃自语着,又回忆了一遍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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