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霖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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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婴慢慢向外走,忽然召唤出光球,刷新了一下任务列表,皱起眉。
【系统,你问问主系统,有没有其他给嬴政延长寿命的奖励?】
光团:【啊?宿主,不是有胡须吗?这个任务奖励满汉全席也挺……】
【胡须不够!我只是稍微有些想明白,秦二世而亡,不是换一个皇帝就行,生产力,黔首社会阶层等等……】
张婴感慨了一会,【大汉摸着大秦成功过河,大唐摸着隋朝成功过河,我们兔子摸着毛熊过河。大秦没得摸,所以嬴政必须活着!
他活着,啥妖魔鬼怪都没有。能在他的羽翼之下尽情试错……系统你快去问问主系统!要不,我又要罢工了啊!】
光团:【呜,我,我去还不行么。】
……
张婴与系统友好交流完。
他走出宫殿,发现四位公子居然都没有离开,而且还齐刷刷地扭头看着他。
张婴脚步一顿,微微拱手,准备依次问候。
不过在他刚抬起手时,公子寒先向他大大地鞠躬行礼。
公子寒这夸张的动作,不光张婴愣住,另外三位公子以及送张婴出来的赵文都有些措手不及。
“寒公子,你这是?”
张婴说完,公子寒都没有直起腰,开口道:“之前我麻烦缠身,每日忙得焦头烂额,直到刚刚才勉强能脱身出来。小郎君,某一直欠一你一声抱歉。”
公子胡亥和公子如桥不知实际缘由,诧异地看向公子寒。
公子将昆也跟着拱手道:“感恩小郎君对三兄的帮助。”
如果只有公子寒道谢,胡亥和如桥是不会动,但随着公子将昆的拱手行礼,胡亥和如桥一时间都有些慌,难道宫廷里发生了什么他们未曾参与的事件?值得所有公子感恩的那种?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胡亥翻了个白眼,然后两人同时朝向张婴,动作有些迟缓,声音也有些敷衍地向张婴鞠躬,拱手感谢。
张婴嘴角抽搐:……
胡亥和如桥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大傻子?啥都不清楚就跟着一起鞠躬乱感恩。
张婴看向公子寒,道:“什么时候把人接回去?”
“随时,皆时会有一份薄礼送上。”
公子寒这下倒是回答得有些担当了,同时凑到张婴耳畔,低声补充了好长一段话。
简答来说就是,他生母虽被利用,但因为生母母族发现及时,没有同流合污反而在抓捕六国余孽时立下大功,所以并没有太大麻烦。
公子寒正是知道母族不会有大碍,但因为要给六国余孽演戏,怕万一会误伤到两小,所以才将两小寄托去王家。
张婴听了这一番避重就轻的借口,笑了笑道:“那不知寒公子,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事?”
公子寒一顿,狐狸眼眯了眯,忽然又露出艳丽的笑容,道:“我下月初庆生,不知婴小郎君可有空?”
张婴敷衍地假笑,道:“太巧了,下月初我也有亲友庆
生。怕是去不了。”
“哦?这般有缘分,那不如一起?”
“呵呵。”
公子寒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他沉默地看着张婴,内心正在反复衡量,为了拉拢张婴能低头到何种地步。
恰在这时,他余光瞥见赵文候在旁边的角落。
最关键的是,公子寒注意到赵文的视线一秒都不离张婴。
公子寒眸光一转,忽然又道:“我听闻婴小郎君喜爱墨家,说来也巧,秦墨钜子下月初也会来我府上祝贺,可惜他不会待很久,听闻之后会有三墨的聚会。唉……”
张婴心神一动,楚墨,齐墨,秦墨也算是曾在历史舞台风光,又很快被打压消散的流派。
正巧他想改良农具,去墨家聚会见识见识,看看能不能顺道挖几个人才过来。
张婴立刻改口道:“嗯。多谢寒公子邀约。”
公子寒也很上道地递上交流贴,并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张婴狐疑地瞅了对方一眼,但注意到走过来的赵文时,他心神一动,原来如此啊。
……
……
千里之外的某个村落。
山脚下的一处简陋的茶水摊,一戴着黑色斗笠的少年郎正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又等了一会儿,少年郎终于在道路的尽头,见到熟悉的邮传出现。
少年郎刚起身准备与对方打个招呼,却发现邮见到他后神情慌张,仿佛遇到鬼一样转身就跑。
少年郎眉头一竖,他将斗笠旁桌上一放,侧身飞出,几个大迈步翻身上了拴在小树旁的马匹,“架!”,片刻后,少年郎居高临下地挡在邮面前,满脸凶悍。
少年郎也就是项羽刚准备问为什么,被他挡住路的男子情绪直接崩溃,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我,我没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项羽:……
对方就像倒豆子一样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来早在十日前,每隔一日,便有人将他蒙眼抓到一处地方狠揍拷问了一顿,命令他不准再给少年郎带任何信件,否则会有家破人亡的危险。
项羽眼睛眯起,道:“那近日咸阳那边可有给我的信?”
“有,有是有一封,但被那些人搜走了!小郎君,我是真的不,不准……”跪在地上的男子捂着头,瑟瑟发抖地祈求不要揍他。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马蹄响起的声音,男子愕然抬头,这才发现少年郎早已按捺不住地策马离开。
……
“砰!”
项羽急匆匆来到山窝最深处,猛地推开张良所在的厢房门。
里面项伯和张良正在沙盘前比划,说着什么。
他们几乎同时扭头,张良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项伯则头疼地抓了下头发,声音带着怒气道:“羽儿!你的礼呢?礼仪是怎么学的?进门又忘了敲门吗?”后半句,还不忘为侄子找补。
然而项羽不领情,他手指着两人,怒道:“为何偷偷截取我的信件?”
项伯闻言一顿,迟疑地看向张良。
项羽见状勃然大怒,道:“好啊,我就知道是你这心黑的在挑拨……”
“羽儿不得无礼!”项伯匆忙打断对方道,“张叔父并无害你之心。”
项羽再如何粗犷,也是按旧国贵族礼仪培养起来的人,他胸膛上下深深地鼓动了下,强压着怒气道:“叔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大事化了!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羽儿你……”
“项兄,或许告诉项羽真相,会比瞒着他更好。”
张良看向项羽,沉默了一会道,“你
可知道,暴君嬴政,借着四处传唱的《禁书》在咸阳大肆诋毁人祭的事?”
项羽无所谓地点点头:“知道。我也不觉得人祭有何必要。”
“嗯,但你可知道,暴君借着这事,将潜伏在咸阳附近的六国贵族同胞斩首的事?”
项羽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张良。
“你再看看这书。”
话语间,张良从旁侧的案几拿出一本帛纸,丢给项羽,项羽伸手非常迅猛地接住,然后迅速开始翻阅《禁书》,翻着翻着,他脸上隐隐透着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
张良等对方翻到停下时,他才慢条斯理开口道:“看到那句话的前半段了吧,熟悉吗?‘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有其他几句类似的桥段。这书极有可能是张婴那小子写的。”
项羽忽然将文书合上,冷冷地看着张良,道:“那又如何。仅凭几句话就能判断?你仔细看过两本书吗?《哪吒闹海》那本用词稚嫩,经常会出现错漏字,除了内容,一无是处。
但《禁书》这本,文笔极其优美,用词间甚至透着一股见过血的狠厉,哪哪都优秀
这绝不是一个人所书写。阿婴断断写不出这样的书。
万一《禁书》这本内容借鉴《哪吒闹海》呢?”
张良也认可地点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我们暂时只阻碍邮给你送信,而不是急着搬离此地。”
项羽冷笑一声,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书是张婴写的,那又如何?在咸阳为我们传递情报、掩护我们的人,谁不是为暴君当小吏效命。
若是只按为是否为嬴政效力来判断此人是不是盟友,那咸阳我们就没有盟友了。
你们有亲自与张婴求证过吗?你们不觉得判断得太草率,太武断了吗!”
项伯怔住,紧接着是狂喜!
项羽自幼神勇非凡,一直都被看作下一代板上钉钉的继承者,但为人沉默寡言,动不动就武力威慑。
他们做长辈真的很担心项羽日后与臣子之间的交流问题,甚至还提议过,要不要多给项羽安排几个谋臣,以免项羽与下属沟通时能够暖暖场子。
现在一看,好家伙,自家犹子想说也是能一连串话!不是没天赋,只是懒得说!
张良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项羽,倒不是为这一番话的内容惊讶,而是惊讶项羽对张婴的维护与看重。
项羽是个人憎狗嫌的脾气,那稚子瞧着也是一个被宠大的不乐意受气,两人相差岁数也大,到底是怎么玩出如此深厚友谊的!
张良微蹙起眉,他道:“不管如何,如今情况危急。项小郎君近几年不要再接触张婴。”
“为何?”
张良平静道:“因为我怀疑他并非六国贵族。”
项羽拳头捏得绷紧,他话还没说,就看见项伯轻轻一挥手,很快,四个身披软甲的青年出现在屋内。
项羽冷笑一声道:“怎么?手下败将也想擒拿我不成?”
四位青年皆露出苦笑,干巴巴道:“小郎君,这,还请小郎君见谅,回,回屋休息。”
项羽余光一瞥,发现四人已经站好阵型,连项伯也起了擒拿手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