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70章

作者:霖桔 标签: 系统 爽文 BG同人

  “啊?”张婴有些懵逼,“谁啊!”

  “将,将军!”女南甚至不怎么愿意说起对方的名字,“就是,他,那个男人……他来了。”

  张婴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外走,听到这话嘴角一抽:那个男人是什么鬼。

第121章

  张婴见女南一脸焦虑,走路都左顾右盼,他忍不住开口:“倒也不必那么惶恐。他是人,不是鬼,他有名字是……”

  “嘘!婴郎君不要在这提起呀!”

  女南脸上更显的焦虑,她扯了扯张婴,在一旁低声道,“忘了吗?有些仡佬族的女子在这里负责捡拾柴火,若听到了名字,她们只怕要恐慌逃亡了。”

  仡佬族的女子被当成奴隶送来后,张婴没有直接按大秦的方法处理。

  他问了下女南,百越部落一般对待被俘获的女性是怎么处理。

  女南说其他部落男为尊,女性会分给部族强壮的男性去生孩子,但是东女部落俘获女性后,会让她们跟着族人一起训练,跑了就跑了,留下来的会成为东女族的族裔。

  张婴觉得东女部落的习俗更适合,分批次让五千女奴,负责港口建设、搬砖、种植和耕地。

  “会不会太夸张了?”

  张婴有些纳闷的看着女南,“你之前与我说,俘获的女性起码会有五分之一逃亡回自己的部落。可仡佬族这些人,这一个月勤勤恳恳做得很好,完全没有逃亡的迹象,说明她们很喜欢港口喜欢东女部落……”

  女南眼神幽幽地看着张婴,缓了一会儿开口道:“那是因为我与她们说,此地没有……那位将军。”

  张婴瞬间被哽住:……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

  走了没一会,张婴便意识到,嗯,屠睢将军应当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倒不是他的视线骤然变得锐利,而是忙碌得近乎兵荒马乱的篝火会场上,只有一处安静如鸡,这显眼得就好像在一张白纸上滴了块墨水,没瞎都能看得见。

  女南的脚步放缓,处于张婴身后几步。

  张婴嘴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大迈步向前,走了没几步,前方数十位身披软甲的大秦军卒沉默、步履统一的小步挪开,将最中央的男子侧影显现出来。

  这一位身披青色鱼鳞甲,右手托着头盔,左手放在剑柄之上,身姿极为挺拔,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柄插在地上的长剑,随时会拔鞘而出,刺杀一切。

  男子原本下巴微抬起,似是在眺望傍晚的星空,在张婴靠近时,他才缓缓转过身,眼眸波澜不惊地落在张婴的身上。

  然后对方大迈步走了过来。

  随着对方靠近,张婴仔细瞅了对方一会,这人很年轻,但紧接着他的脑子忽然发散思维,没想到世上居然存在这种毁容式帅哥。

  就是对方原本的样貌是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但组成的五官普通,然而那一道划过半张脸的疤痕,瞬间令他的颜值上升了几个台阶。有点像后世某些半张脸帅哥,遮鼻子帅哥。

  “张婴?”

  对方冷硬的声音打断了张婴的思绪。

  张婴后退半步,抬起头开口道:“嗯,屠睢将军?”

  在两人发出第一段对话后,准确点说是张婴说出“屠睢”两个字后,在这附近搬桌子、凳子的人集体心神一颤,心不在焉地糊弄手中的工作,眼睛时不时瞟向这边,除了寒风吹动树梢,篝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再无其他声音。

  屠睢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张婴。

  张婴笑盈盈地抬头看他。

  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会,就在其他人担忧张婴会不会被屠睢将军刁难的时候,张婴忽然后退半步,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声音有些为难道:“屠睢将军你身姿过于挺拔了。要不你蹲下,或者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仰着头我现在脖颈很不舒服。”

  众人瞳孔地震:婴小郎君胆子也太大了吧!!!

  女南也是脚步一个踉跄,小郎君你怎么这么和刽子手说话呢!

  那人是真的杀人

  不眨眼啊!

  女南心中担忧,见屠睢良久没动,又见张婴好像要继续撩拨恐怖之人的胡须,情急之下,她抬脚上前准备替张婴说话。

  然而她刚挪动了一步,就感觉好像被什么野兽瞪了一眼,只觉得后背脊发凉,浑身上下都咆哮着危险,想要逃跑却又丝毫不敢动弹。

  张婴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女南有多么慌乱。

  他并不觉得屠睢有多么吓人,说真的,屠睢的气势还没有仲父要他习武,扶苏拎起他要他背诵《吕氏春秋》的时候来得恐怖。

  不过这位将军不怎么爱说话倒是真的,视线也经常不聚焦,比如现在对方的视线就飘到他身后的位置聚焦去了。

  张婴多观察了会,甚至联想到上辈子看到的某些“迪化”小说,冷不丁蹦出一个脑洞,对方该不会是深度社恐,因为不善言辞就被误会成杀人如麻的大佬吧。

  当然,他不至于心大到直接把自己的脑洞当真,但再次面对屠睢将军时,难免会更平和些。

  就好比现在,张婴很自然地上前轻轻扯了扯屠睢手腕处的鱼鳞甲,笑道:“屠睢将军随我来这边,桌子椅子我都准备好了。”

  第一下扯,张婴完全没有扯动对方。但第二次扯时,张婴补充了几句唠嗑,大概就是“仲父来信说过要与你好生相处。”

  赵文也疾步过来,候在了张婴身侧。

  屠睢瞟了赵文一眼,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顺着张婴来到很近的一处搭建的大帐篷,里面有些乱糟糟的,什么图纸、工具之类的到处都堆满了。

  赵文简单地收拾出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便离开帐篷。

  屠睢瞥了一眼凳子,微微蹙眉,没有坐。

  张婴倒是一屁股坐好。

  端着茶水进来的赵文一顿,还是上前,一杯递给面带微笑的张婴,一杯递给面无表情的屠睢,然后候在一旁。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张婴笑眯眯地问道:“屠睢将军来得正巧,港口快要建成了,我们已经向长沙郡的商户们,以及部分附近的百越族人发了邀请书信。屠睢将军也一起来啊!”

  来之前张婴就考虑过如何与传闻中的地狱阎王相处,但观察了一路,他决定还是采取纵横咸阳宫的端水本事,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刚忐忑地跟到帐篷口的女南满脸惊恐,连帐篷都不敢进了。

  赵文也是手指轻轻一颤。

  “不去。”屠睢道。

  “哎……仲父一直希望港口能够在建成发挥作用。一方面有利于给将军们运送军中辎重,另一方面能自给自足,在减轻大秦的负担,也能更有利于瓦解百越的联盟力量。”

  张婴连声叹息了两声,“仲父在信中对我说,可信任屠睢将军,屠睢将军是大秦的栋梁什么的……不知备受陛下认可的屠睢将军,愿意为陛下分忧?”

  赵文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陛下说过这话?

  屠睢眉头微挑,道:“扯着鸡毛当令箭?”

  “没有啊!”张婴很无辜地抬头看向屠睢,“刚刚只是在转述仲父与我说过的话,不信的话,赵文,赵文你将仲父给我写的信拿来给屠睢将军看看。”

  赵文脸色古怪,那些信都是他过过手的,哪里有写过。

  他脸上有些为难,但还是回了一声:“唯。”

  “不可!”

  屠睢将军脸色不善地看向张婴,“陛下予你的私人书信,岂可轻易展示给旁人观看,不管是我,还是赵中书令都不行。”

  “嗯嗯嗯。将军教训的是。”

  张婴对屠睢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早就发现大秦朝臣,尤其是将星,绝大部分是嬴政的毒唯粉,这个毒唯的逻辑是,他们极为重视嬴政给予自身的任何私

  人物件,且绝不会轻易查看嬴政给予其他人的物件。

  问就是,必须时刻尊重陛下,不经陛下允许,不可窥视陛下任何信息。

  所以他才大胆瞎编,当然,即便屠睢看信件也没问题,张婴还能用点什么首位藏头字来继续瞎编,这是嬴政给他的暗号。

  张婴继续道:“那关于篝火晚会的事宜,能劳烦将军要配合一二吗?”

  “何也?”

  “很简单,就是在百越族众人入场之后,将军等一等我的暗示,听到信号后再入场行吗?”

  “嗯?”屠睢不满地看着张婴,“我屈居人后?”

  “当然不是!这怎么会是屈居人后呢?将军您仔细回忆一下,在上朝的时候,不都是等朝臣们站稳了之后,有人给信号,仲父才缓缓出场上朝吗?仲父能说是屈居人后吗?

  所以啊将军,让你在后面出场是给你的尊敬,也是可以为我们压压阵。”

  屠睢眼皮子一抬,仔细打量了张婴几眼,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他将手中地图拿出来,放在桌上,食指轻轻敲了敲道:“你先与我说,何人给你的?”

  张婴探头过去,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道:“嗯?我自己画的。”

  屠睢很淡定道:“嗯,那是谁带你走的这些道?”

  “没人带我啊!”张婴有些疑惑地看着帛纸,同时他在脑海中呼叫系统,得到系统准确回复,确实是根据张婴本人走过的路线再绘制的,安下心来道,“是根据我自己走过的路,成功绘制的。”

  “婴小郎君,走一遍是无法绘制出地图,尤其想绘制出如你这般山水、河流、路线等比例如此详尽的地图。再厉害有经验的水工也起码得耗费两个季。”

  屠睢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婴,声线却带着一丝凉意,“换言之,何人带你走的路?可是异族?”

  “真没有。”张婴看向赵文,“我可以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赵文可以作证。”

  屠睢不为所动,直直地盯着张婴道:“通向暗月河的路起码有六条,你为何能一眼画出最短最合适的路径,从暗月河抵达港口的路也不止一条,你为何能准确绘出最短……”

  听到这,张婴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屠睢怀疑内部有人的点在哪了,就是地图所选的路都太短太正确了。毕竟谁能想象他脑子里有个系统呢。

  “真的没有。”张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道,“要不你找块陌生的地,我给你演示一下绘图能力?”

  屠睢的目光聚焦在张婴身上,道:“既如此维护,应当是亲近的那些异族。”

  “什么?”张婴一愣。

  只见屠睢眯着双眼忽然吹了一声口哨,一位身披软甲,佩戴斧头的正卒大迈步出现在屠睢面前,毕恭毕敬,低头等候。

  “去将女南,女式、东三杀了,献上人头。”屠睢平静道。

  “唯。”

  “等等!”张婴瞳孔地震,他来不及问,为什么刚刚来到营地的屠睢会知道这三人与他走得最近,他没想到屠睢竟敢二话不说就要提刀杀人,有些过于离谱了吧。

  “站住!”张婴对着向外走的士卒喊着,“你站住!我要和仲父告状啦!”

  那士卒不为所动,倒是屠睢见张婴即将抓住正卒,以及正卒单手已经摸上武器时,他眉头一蹙,开口道:“停下。”

  那士卒立刻站定,放在斧头上的手也松了下来。

  “屠睢将军!”张婴怒目而视,道:“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