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239章

作者:满汀洲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美食 BG同人

  庄亲王:……

  不得不承认,这还是有些可能的。但太子好不容易才被废掉,让他开口拥立?

  呵呵。

  他可没有兴趣给自己迎个祖宗来,早晚三炷香地拜着。太子中没中邪的,他不知道。但是脚踹四阿哥,他亲眼瞧着了。

  连四阿哥那等守规矩的都无法幸免,等他即位之后,自家宝贝金儿子还想讨得好去?

  几人愁眉不展,研究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坑谁。

  但揆叙和鄂伦岱几个却没有许多迟疑,直接写了八阿哥三字于纸上,交给梁九功、李玉,让他俩转呈给皇上。

  不消片刻,这俩就回来了,还带回了皇上的口谕:“皇上言说立皇太子之事关系重大,尔等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尝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宜再思之。”

第192章 兄弟默契

  出身微贱?

  皇上能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家亲儿子,也是庄亲王几个所没想到的,揆叙跟鄂伦岱他们几个更都快傻了。

  这话一出,岂不是皇上自认饥不择食,当年为良妃娘娘所惑?

  咳咳。

  打住打住,皇上怎么说,他们当臣子的就怎么听,可不带发散联想的,只知道皇上不大属意八阿哥便是。

  于是乎,所有人等尽皆跪下:“此事甚大,本就非臣等所能定。诸皇子天资俱聪明过人,臣等在外廷不能悉知。臣等所仰仗唯我皇上,皇上如何指授,臣等无不一意遵行。”

  您是皇上,您说了算。

  您说指谁当太子,咱们就指谁当太子,只要您明白示下,奴才们无不遵从。

  所有大臣把听话两字写在脸上,只求康熙一个准话。

  但他不。

  非得要脸,就想着群臣齐齐请奏,便说胤礽的种种好处。说他前头一切反常都是为鬼物所凭,皇上无奈废之,也是为了苍生社稷。如今,太子病既然痊愈,就该为了天下苍生再度立之。

  然后群情恳切之间,他‘不得已’而从之。

  是以,群臣们完全听令的意思通过梁九功和李玉传进去之后,片刻间皇上又传口谕。言说尔等不必疑惧,此事甚大,不是两个内侍口传所能定的。

  又让诸位大臣各出所见,各书一纸,在纸上写上各自姓名,交由他这个皇上裁定。

  这,这尼玛简直是要逼所有人等站队啊?

  刚有揆叙、鄂伦岱他们几个前车之鉴,其余人等哪还敢轻易表态?一个个噤若寒蝉,迟疑良久也都没写一下只语片言。

  然后,倒霉蛋李光地就被召进去了。

  康熙皱眉问他:“以往召见,曾有陈奏,今日何无一言?”

  李光地躲无可躲,只能缓缓跪下:“之前皇上问臣废太子病如何医治方可痊愈,臣曾奏言,徐徐调治乃天下之福。臣未尝以此言告诸臣。”

  康熙沉默,令他退下。再命梁九公和李玉传谕诸臣,言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尔等可以告退。回去深思熟虑,明日早来面见。

  得,这还是个缓刑!

  庄亲王苦哈哈地冲着好兄弟拱了拱手,一马当先回府去了。

  这些日子因为废太子事,皇上对于皇子与大臣、大臣与大臣之间结党营私事特别敏感。以至于庄亲王跟费扬阿都不敢再往与一等公府相邻的别院了。

  回府之路,变得格外孤单。

  阿灵阿父子俩倒是同路呢,可这风声鹤唳之间,谁又敢在大街上闲说些什么呢?

  连回府之后都仔细了又仔细,唯恐隔墙有耳。或者家人知道的太多了,也跟着担惊受怕,辗转反侧。

  为此,阿灵阿都以翻过年来就要会试的理由,把三胞胎都拘在府里读书练武,不准他们轻易出府半步了。

  就怕小子们年轻没有许多花花心思,为人所趁。

  还嘱咐虎威谨言慎行,与儿媳妇都不可透露太多。就算有皇上之命,可以往十四阿哥府,也得小心仔细着。

  莫一不留神再误己误人。

  钮祜禄府已经是鲜花着锦,安静自守都还来不及呢,可不许再想七想八。否则就算有所成,也保不齐被新君掣肘。

  不是即刻杀掉,就是惦着带你一道升天。

  也想如此这般劝劝老父亲的虎威笑,继而重重点头:“放心放心,咱们爷俩英雄所见略同。有咱们爷俩在,外头再怎么风高浪急,也影响不到咱们钮祜禄氏。”

  如此,阿灵阿才满意点头。

  哪想着他家好大儿说得明明白白,实际上还是难免偏颇呢?早早就用只有他跟胤禛才能看

  懂的交流方式,将重要信息给泄露了去。

  还在听弘时小抱怨,说虎威表叔近来跟十四叔过从甚密,恨不得整个人都长在十四阿哥府的胤禛摇头,一个爆栗子敲在三子头上:“你小子,不好好在无逸斋里读书习武,倒来编排你叔了?”

  弘时吃痛扶额:“儿子实话实说,怎么就是编排了呢?虎威表叔以往跟阿玛最是亲密,也与十三叔交情莫逆。可自从十三叔被关后,非但不见他为之求情,竟连阿玛也一道疏远了。”

  “自打随扈归来,一回也没来咱们府上,倒是日日流连十四阿哥府……”

  眼看着阿玛的脸色越发跟锅底顺色,弘晖赶紧把蠢弟弟护在身后:“阿玛息怒,二弟不知道您与叔父如何手足情深,只能通过些许表象判断,一时误会也是有的。”

  浑不知自己有错的弘时撇嘴,说隔壁八叔就不会这样。

  气得胤禛扬手,直接要当场暴打不孝子。

  竟敢拿隔壁那个都已经被皇阿玛盖章柔奸性成的家伙跟他虎威弟弟比?只两个名字混在一处,他都觉得是对自家虎威弟弟的亵渎。

  也就是弘晖护得快,苏培盛又恰巧送信进来,否则的话,今儿弘时必然得为自己这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见到许多年未见的画画传信,胤禛嘴角立即扬起温馨笑容。

  显然是回忆起年幼时光中为数不多的快乐片段。

  旁人瞧着如小儿涂鸦般的纸上,他就能看出不一样的内容来。想象臭弟弟歪头,特别戏谑地瞧着他:“来我闻闻,是谁这么酸?天呀,不会是我哥吧!啧啧,他不会因为这些日子奉皇命、德妃娘娘之命,多对十四那个憨憨言传身教了些日子而呷醋吧?”

  夸张问话之后,便是撒泼打滚,一脸控诉:“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良心?我这都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是,你与那家伙不怎么和气,朝野皆知。可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你们两个同根同源的事实呀!若他傻乎乎的跟着裹乱,你还想得了好去?啧,把你当闲散宗室就罢了,还贤王呢!为你、为额娘也为我自己安定,我才舍身饲虎,尝试从根源解决问题的……”

  瞧到这里,胤禛就已经眉眼含笑。

  低声说了句才没有。

  他对他们俩的手足情有信心着,才不相信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会被十四抢走。

  只是除了最开始那几句调侃之后,接下来的内容便渐渐严肃起来。

  果然,皇阿玛还是后悔了。

  不断给太子找台阶未果后,又开始想着借群臣推荐新太子人选之际,让废太子再度复立么?被推出来的八阿哥却被否决的彻底,未尝更事,近又罹罪,母家亦甚微贱?

  饶是胤禛不大瞧得上老八那八面玲珑的做派,也不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毕竟,他虽被先皇后养过,但生母也是个包衣呢。

  屈指算算,所有皇子之中,也就十弟算得上出身高贵吧?毕竟便连元后赫舍里氏,都被鳌拜骂过是满洲下人之女。

  万般忧伤之间,胤禛就看到了他家老搭档庄亲王想着干脆拥立他的内容,亏得虎威弟弟聪明机敏。

  及时掐掉了这个危险的小苗头。

  不然的话……

  胤禛觉得自己怕是难免步入老八的后尘。或者,管着户部事物,占着半嫡之身,还有些许功劳的他,会比老八更惨。

  毕竟老八空中楼阁而已,而他却能实实在在对太子造成威胁。

  姨父一等公,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岳父虽已经去世,乌拉那拉氏如今不显山不露水,但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更何况他还有庄亲王这个老搭档,深受皇阿玛信重的两个表弟──冠勇侯法士尚阿,一等侍卫、銮仪卫指挥使的虎头表弟。

  若姨父点头,虎头肯用点力。那镇国公费扬阿与康亲王椿泰也能选他。

  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他虽然不结党营私,但到底在朝廷多年,总归也是有些属于自己人脉的。

  而且他还有三嫡一庶四个儿子。

  那一庶不多说,三个嫡子却表现一个比一个亮眼,都是允文允武的好孩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危险的胤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无奈摇头,这何止该请虎威弟弟好好喝一顿?就算给他磕两个都不为过呀!

  好弟弟。

  万般感动之间,胤禛反复瞧了那信,再亲自弄碎,一点点瞧着它化为灰烬。

  虎威弟弟冒着生命危险派人给他传信,他这当兄长的自然得小心谨慎,绝不能让消息在自己这里有半丝泄露危险。

  就算这秘信除了他们兄弟两个之外,再没有人看得懂。

  半点不假手于人地亲自处理完后,胤禛还狠狠罚了弘时一回,并着乌拉那拉氏狠狠约束。不许他再与老八频繁接触,免得受其影响。

  乌拉那拉氏自己膝下有足足三个嫡子,腰杆子硬到不行。当然不会像淑宁梦中那样,就差被李氏欺负到头上。但也乐得自己有个好名声,未曾对其严加约束过。

  只他不行差踏错,连累整个王府便是。

  如今被胤禛直接点出来,她才知道那小子到底犯了什么蠢。赶紧恭声应下,并对自家儿子们好生耳提面命了一番。

  让他们一定一定引以为戒,莫忘姨祖母一家恩德。

  没有他们姨祖母当年奋不顾身,他们娘几个的坟头草都得长到一人高了。

  当时弘晖都已经虚八岁了,弘旻也依稀有些印象。再听额娘提起旧事,自然对淑宁感激越深。至于虎威……

  为了不让消息外泄,胤禛连乌拉那拉氏都没说。

  但多少提点了弘晖这个雍郡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几句,免得他被弘时影响,心里对虎威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弘晖无奈摇头:“阿玛,翻过这个年,儿子都十三了,不是三岁,当然能看清楚我叔的良苦用心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也算被太子旧臣。只因为也曾被欺凌过,所以才隐约处在了苦主的位置。否则的话,不好生出来替我那好二伯谋划一二,都是您的不尽心呢。”

  “作为皇玛法如今最最信任的冠勇侯,我叔做绝对的皇党才对自己、对您都最好。毕竟,如此情势之下,他但凡过府来喝杯茶,都会被万千解读。一个不慎,他也许因为前头那泼天之功而无事,您却不免要做回光头阿哥了。”

  胤禛:……

  有点语塞,但不得不承认好大儿说的极为有理。

  这个时候,动辄得咎。

  不动呢,只要有姨父他们在,有他这些大大小小的功劳在。不管继位之君是哪个,都不妨碍他继续做贤王。

  弘晖只好奇地瞧着自家阿玛,很疑惑:就八叔那点家底子,还有些个青云之志呢。怎么阿玛坐拥宝山,却至今也没想着更进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