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352章

作者:满汀洲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美食 BG同人

  要要要,肯定要,不等他把话说完,胤禟就点头如捣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他可懂了。

  而且他这一天天的,宁可被各种冷嘲热讽,还执着地非要拿热脸贴虎宵这小子冷屁股图啥?

  不就是图这小子书院里那帮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工学院学生么!

  可惜那些学生一个赛一个的死心眼,要么受聘于朝廷,要么就跟着虎宵这个院长混。兢兢业业,死心塌地,再没有一个另谋高就的。

  生让他各种高薪诚聘,硬是聘不到一个相关人才。

  只能苦哈哈地常来常往,有时间就跟他往一起凑。就盼着他再从手指缝里漏出怀表、手表这等一本万万利的好物呢。

  要不说天道酬勤呢?

  这不,等着等着,好东西就来了么!

  不过……

  允禟好奇:“你们那个工学院,现在开始转而研究货船制作了吗?”

  虎宵骄傲扬眉:“准确的说,是从工学院里头又分出来一个船舶制造与维修学院。你也知道的,朝廷开海之后,官方、私人的海上商业简直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自然而然的,对于船只的需求也就越来越大。不管是从制作还是维修的角度,这都是个方兴未艾的产业。”

  而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船舶制造与维修学院自然而然,也就应运而生了。

  允禟桃花眼满满真诚,千百次对虎宵真诚发出邀请。

  真·打心眼里觉得,这家伙若是能转而经商,也必定是个成绩不下于自己的大商贾。

  虎宵微笑摇头:“多谢海亲王的赏识,但比起经商,我更喜欢开书院,做山长。桃李满天下,培养出许多有利于大清建设的各行各业人才,研究出许多利国利民的好物。”

  “可是……”允禟还有些不死心。

  直到也赶过来与弟弟叙话的虎圆似笑非笑,轻飘飘一句道破真相:“有你这样捧着钱来,求着人家卖东西、改船只的皇家级冤大头,他还用辛辛苦苦去经商吗?只把全科书院开好了,就稳稳当当名利双收了。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挖皇上墙角,我怕他恼羞成怒直接将你圈在京城吗?”

  要知道,这全科书院的学子们可是绝大部分都在各地官衙求职了。

  虽然这些人大多数未经过科举,不是正经科班出身。

  仕途上颇为艰难,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立身朝堂,成为三品及以上。但随着他们对地方的逐渐渗透,却让皇权可以直接下达到州县及以下。

  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政策的上通下达,加强了皇上对地方的掌控。

  还都身具专长,能切切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

  每一个,都是皇上急缺的人才,而虎宵这个山长自然也就是为皇上批量培养专精人才之人。

  真·重中之重。

  挖他等于挖皇上墙角甚至腹心。

  勇到让虎圆只想绕着允禟走三圈,对他高高竖起大拇指,说声好狗胆。

  允禟:!!!

  这个时候,还能说他只是爱才心切,忽略了这一点吗?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跟老四有过剃毛剪辫之仇,深深知道他有多小心眼儿的老九不放心,唯恐被秋后算账。赶紧急匆匆入宫,扑通就跪在了君前,言称自己不是有心的。

  还请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记过也直接打他一顿板子,千万别把他留在京城,不让他出海。

  雍正微笑,亲手将人扶起:“九弟放心,再不会的。宝剑可能因为过于锋利,有伤人伤己之患,轻易不被动用。可古往今来,皆听宝剑匣藏,谁又傻到把钱袋子也藏起来呢?”

  “从康熙年间你就是朝廷的聚宝盆,里里外外之间,不知道给咱们大清赚了多少银子。不管是西边的准噶尔,还是南边的李氏,能这么顺利攻下来都与你强有力的经济支援分不开。安心安心,自古以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难在哪儿呢?”

  自然是难在后续的发展与建设之上。

  最基本的百姓吃穿住行,水利、交通等基础建设与军事布防,哪一样背后都是天文数字的银钱支出。

  想做明君那就得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欲练所向披靡的不败之兵,平时的训练、兵丁与战马、盔甲的养护,日常武器消耗。哪样不是动辄十万甚至百万计?更别说还有疫病防治、人才培养与遴选等等。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这挣钱地方少,用钱地方多的职位可不好干。

  皇考当年一个体恤臣工,就给国库借出了好大亏空。

  多亏他与庄亲王伯密切配合,多方努力,才没让这个窟窿越捅越大。就这,他还得了个冷面王的诨号呢。江南官场走一圈,这冷面王还升级成抄家王了。

  正因为海贸,才让以往堪称贫瘠的沿海各地摇身一变,税赋直线上升。

  有九弟这个眼光独到的经商奇才,才让国库盆满钵满,让筹措粮饷变得轻松而又简单。

  好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之后,雍正才拍了拍他家九弟的肩膀:“但凡这钱袋子不漏,不人在曹营心在汉,这主人家可惜着呢,再舍不得他少赚一两银子。”

  这简直就是在明言,但凡他不贪污、不倒戈,就一辈子不用担心被藏剑于匣!!!

  允禟大乐,再没想到请罪,还请出个大好消息来。

  让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即跪地,好一番地表忠心。言说但凡皇上不弃,他就一定将海贸事做到底。

  雍正微微颔首:“虎威说的对,虽然你不缺银子,根本不在意这些。但海上风高浪大,一不小心就……好好歹歹的,你这也是为咱们大清挣钱呢。”

  “虽人不在战场,但功劳赫赫,再不该给大清挣来江海般的银子,自己却连几个水花都捞不到。等奉皇阿玛入土为安后,你再行海贸时,可取每次净利润的半成作为你的提成。”

  允禟:!!!

  再没想到惊喜接踵而来,还有第二波。

  是,他确实不缺银子。可同样的,谁还嫌弃银子咬手呢?半成听着不多,但基数大呀。上一次,他率船队出航,一往一返之间就赚了小三百万两银。

  半成,那就是小十五万两呢,顶一个亲王十五年俸银!

  知道老四虽然小心眼,但向来说话算话。允禟也就不推辞,当即磕头谢恩:“皇上放心,为了自己和大清臣弟一定呕心沥血,争取最大程度上的双赢。”

  嗯。

  雍正点头:“出海的时候要加倍小心,注意好自身安全的同时,也别忘了自己是个大清亲王。做生意的同时,也别放松政治上的警惕性。”

  允禟:???

  有点迷迷糊糊,但雍正一提起李氏之事,他就悟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以往大清又是三藩之乱,又是郑氏,噶尔丹叔侄两个也像地鼠似的。打了一下又一下,打了叔叔换侄子。还有北边的沙俄跟着虎视眈眈,随时添油加醋,然后趁着朝廷与准噶尔如火如荼的时候,过来浑水摸鱼。

  只让大清不说左支右绌吧,也在没有余力往海外伸出触角。

  现在不同了啊!

  如今国内已平,兵强将广粮也多,因为两度灭国之功备受奖赏的士兵们热情高涨,皇上的武功之心也空前激烈着。

  自然而然也就越发容不得左近小国叫嚣了吧?

  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同样喜欢自己背靠的国越发强盛,走到海外都无人敢惹的海亲王整个肩膀都一沉,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于是乎,皇宫里出来之后,这位就有事儿没事儿沉浸于书房。

  不是研究地图,就在研究地图的过程中、间隙里。

  期间,老八找他品了回茶,然后也被传染了。哥俩一个看地图,一个疯狂看书。那个认真程度,让老十瞧了直摇头,说他们怕不是中了学习的毒。

  那个疯狂劲儿哟!

  啧啧,比当年在无逸斋的时候还要疯狂数倍。

  结果话音刚落,人就被叫去养心殿谈心。

  好家伙,他四哥开口就老戳人痛处了:“小的时候,我其实挺瞧不上你的。有那么强盛的外家,那么慈爱的额娘。偏偏你小子不是旷课,就是想法子旷课,从不将聪明劲儿用在学习上,不惦着为那么好的额娘争气。”

  允俄直接一个大无语,想说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瞧不起爷?

  但为了以后长长久久的躺平富贵日子,他还是憨笑挠头。言说皇上误会了,术业有专攻。弟弟不是不想,是不能,根本……

  不是学习那块料的后话还没有说完,雍正就点头:“的确,后来年长些,我才想明白。不是你不争,是不敢争这口气。毕竟钮祜禄氏开国勋臣之后,著族大姓,根深叶茂。是你的后盾,也是你的禁锢。依着当时皇阿玛处处为二哥着想的劲儿,再不肯让你出头的。”

  “性子敦厚、学业稀烂且胸无大志,才是对你们母子都好的选择,所以你才韬光养晦。”

  允俄笑着摇头,连说没有没有,四哥你太高看弟弟了。没有什么韬光,在才学上,咱就是这么晦。

  雍正没有耐心与他争执这个,只认真地道,皇阿玛已逝,如今的大清是他的大清,也是他们所有兄弟的大清。

  大哥跟老八事不远,应该能够完全体现他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胸怀。

  不计前嫌,也不论之前诸子夺嫡时,各自到底是怎么个站队法。只要大家都收敛好原本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一心一意地为了大清的发展建设而献计出力。

  那么他这个当皇帝的就必然能给兄弟们一块施展各自所学的平台。

  然后才双目灼灼,认认真真地看着允俄:“我容得下大哥和老八,能让姨父父子四个同居高位,自然也不会忌惮于你。保证不会因为你的优秀而去打压皇贵太妃,去牵连钮枯禄氏。如此,十弟可愿意展露自身风华与为兄齐心,咱们哥几个一道,将大清带进更高、更好的台阶了吗?”

  “我记得当年皇阿玛带诸皇子亲征噶尔丹的时候,你几度恳求,豁出去撒泼打滚也要跟随。说做梦都想身披战甲,当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如今,这个梦想还在么?”

  那只要你肯点头,为兄就敢让你披甲上阵,完成当年所愿的鼓励眼神诶!

  直让允俄大呼遭不住,稀里糊涂之间就点了头。

  咸鱼躺平到死的坚持宣告破碎,人到中年的他开始积极练起拳脚、看起兵书来。就等着皇阿玛入土为安,北边沙俄那不长眼睛的再来挑衅。

  他也好跟着虎威、十四一道杀过去,做不成统帅,就当一个最勇猛无匹的先锋。

  嘿嘿。

  虽说他在文科上藏的够拙,甚至有草包十那么个诨号。可武艺一道,他可不逊于任何皇子阿哥。

  就连号称皇子中武力之最的大哥也被他撂倒过呢!

  他家福晋一边给他擦药酒,一边皱眉疑惑:“咱不都说好了,要躺得平平的、藏得拙拙的么。爷这好端端的,又在闹腾什么劲儿啊?”

  老十特别高傲地睨了她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爷我……哎哟……你这熊娘们轻着点,爷的老腰啊!”

  是夜,月朗星稀,蝉鸣阵阵,敦亲王府正院前的风微冷。

  一家之主敦亲王被福晋怒而赶到了院外,正瓮声瓮气地道着歉。没办法,谁让这女人生了他最爱的一双儿女,又与他最尊敬的七舅母与皇后娘娘都交情莫逆呢?

  连太后都因此之故对她高看一眼,皇上都愿意给她几分好颜色。

  若她上来那个胡搅蛮缠的劲儿,还真能让自己刚刚续上的将军梦就此了断,再也没有以后了。

  就在雍正这一番兄弟同心,共建大清的慷慨激昂下。

  所有成年皇子都意气风发,跃跃欲试。等着盼着皇阿玛快些入土为安,他们好大展拳脚。

  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盼到了礼成。

  结果所有人都落后一步,被渴盼激流勇退的阿大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