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太子 第22章

作者:时槐序 标签: 系统 爽文 基建 BG同人

  此物误我!

  李承乾气煞我也!

  宏义宫。

  李世民心情大好,晚食多吃了一碗,夜间与长孙氏闲聊,言语中掩饰不住的高兴:“李元吉处处想着算计承乾,只怕怎么都没想到,会被承乾摆一道。输给一个五岁的孩子,我看他这脸往哪儿搁。”

  长孙氏笑道:“这次承乾也算是误打误撞。”

  李世民挑眉:“就算没他误打误撞,难道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若是没他推波助澜,事情会传播得这么快?

  “我知道二哥为承乾着想,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得到长孙氏的肯定,李世民满意了,重新聊起李元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跟后宫走得越来越近,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俩。赔个礼还带心眼子。整得跟后宫争宠的妃子似的,小家子气,毫无大丈夫做派。”

  吐槽完,又想起李承乾,叹道:“我那天听到他跟行检说话,似乎真觉得只要对方给得多,什么都能抛却,半点坚持都无。不行,我得跟陆德明他们说说,好好教教,把他这想法扭过来。”

  于是数日后,李承乾屁颠屁颠去上课,在课堂上又听三位先生讲了一堆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当属“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①。

  这故事他梦里也听过,可太熟悉了。

  故事讲完,于志宁微笑着和蔼询问:“两位对此有何看法?”

  是的,两位。还有一位便是裴行俭。自打李世民将其正式认为义子后,就将他送来与李承乾一起读书。此前他前往北邙山祭拜先人,落了学业,如今归来自然要奋起赶上。

  与李承乾不同,若说李承乾是“班上的刺头”,那裴行俭无疑是老师们心目中的乖巧好学生。

  听闻先生问话,裴行俭当即站起回答:“先生曾教孟子,其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今日故事亦是如此。”

  于志宁笑着点头,十分满意,又看向李承乾,眼中饱含期待,还夹杂着几分鼓励。

  李承乾言道:“我觉得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是因为五斗米太少了。”

  于志宁顿住,笑容僵在脸上。

  李承乾继续道:“五斗米才多少,为这个点头哈腰,换我我也不愿意啊。难道我的腰就值这么点?看不起谁呢!”

  陆德明与孔颖达相视一眼,纷纷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教了李承乾两年,对其早有一番了解。于志宁不同,他“新官上任”不足两月,保持着满满的热情,雄心壮志,誓要为秦王殿下教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听此眉头深锁,面露不悦:“小郎君这般理解不妥,潜②之傲骨,怎能用金钱衡量?”

  李承乾一脸疑惑:“我没用金钱啊,我们不是在说米吗?五斗米确实少啊。若把五换成五万,甚至五万万……嗯……”

  似乎是觉得五万万仍不够,李承乾继续加码:“再把单位换一下,斗改成石。五万万石,先生以为陶渊明会如何?五万万石啊。先生算算,那得是多少。够全国人民食用了。如果是这样,先生还不愿意折腰吗?”

  于志宁:……他该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说愿意,与他的初衷不符。可小郎君言明五万万石,可活万民。他再说不愿意,那岂不表示他死守个人气节,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见他不说话,李承乾直接当他默认,双手一摊:“看,先生也会答应,不是吗?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五斗米太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价位。若有人不愿意给你办事,那肯定是你给的价位不符合他的预期。

  “这些故事告诉我们,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绝对不能抠抠搜搜。越是精良的马儿越要喂精细的粮草,否则马儿吃不到好的草料,就跑别人家吃去了。

  “就像三位先生,你们愿意跟着我阿耶,肯定是因为我阿耶能给予你们想要的,对不对?我阿耶要是小气吧啦,这也不给那也不给,让你们白白替他卖命,你们还愿意吗?”

  陆德明;amp;孔颖达;amp;于志宁:……这话更没法接了。

  三人齐齐沉默。多么熟悉的感觉,那种明明知道对方在胡搅蛮缠,一堆歪理邪说,却每每都能怼得你哑口无言的无奈与无力。

  陆德明孔颖达暗自兴叹,于志宁怀疑人生,裴行俭瞠目结舌。

第23章

  从学堂出来, 抱春便上前禀报:长孙侍读与长孙功曹来了。李承乾屁颠屁颠拉着裴行俭过去。

  长孙兄弟是来汇报工作的。长孙家庆教授百姓制作豆皮腐竹的事情基本已经告一段落。长孙祥与各大行商胡商的商业网络也初步建立。

  第一批货物贩卖的情况渐渐有了回音,行商与胡商们带着各色吃法前往各地,还听取李承乾的建议, 在人们对新事物抱以观望、踌躇不前的时候,举办“试吃大会”。

  结果显而易见, 试吃大会的效果显著,不论是本国还是外邦,豆皮腐竹的销量都可喜可贺。银钱收拢回流,杨家村等村子又多了笔收益。

  长孙祥道:“小郎君之前交待我去打探挂面。我问过一些行商,他们走南闯北做生意, 见识的多。但小郎君所描绘的挂面, 他们都说不曾见。胡商那边我也问了几个,皆是如此。等前往高句丽倭国等地贩卖豆皮腐竹的人回来,我再问问他们所经之处的情况。”

  李承乾摆手:“倒也不用。打听到这些就够了。”

  长孙祥应道:“是。”

  呱呱地响声传来,李承乾歪头看去,就见长孙家庆身后有两个大笼子,刚刚忙着与二人说话, 竟是没察觉。

  长孙家庆解释说:“村子里的人听说小郎君喜欢吃蛙, 特地去抓的。三娃最是卖力。别看他年纪小, 抓蛙钓蛙的功夫可不比旁人差。他两个哥哥都干不过他。”

  李承乾疑惑:“他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蛙?”

  “前阵子三娃问起你, 我说漏嘴了。”长孙家庆讪讪摸了摸鼻子,“小郎君不必担心。村里人多,抓起来并不费劲, 也没耽误他们多少功夫。他们感念小郎君的大恩,总想着回报,与其让他们花费钱财去买,不如给他们机会, 让他们送点别的。这玩意不费银子。”

  想到那日杨家村送白面肉馅炊饼时的场景,李承乾若有所思般点点头,高高兴兴邀请长孙兄弟:“你们都留下来吃午食吧。我上次带回来的田鸡全给常阿荣试做新菜了,没吃着。好在新菜研发成果,也不过浪费。既然今日又有,也算凑巧,正好可以煮来吃。你们肯定没吃过。今天可以尝尝。”

  长孙兄弟应下,李承乾便让人把两笼子田蛙送去厨房。常阿荣也不负厚望,做了个全蛙宴。

  一道陈皮蛙腿。选用收拾好的蛙腿,用酒葱姜腌好。陈皮入水泡软,做成陈皮汁。锅中油烧到六成热时放入蛙腿炸至金黄捞出,倒出多余的油,留下少量,将花椒葱姜并陈皮一起煸香,然后加入炸好的蛙腿,添加适量的盐、酱油与先前备好的陈皮汁,用小火焖熟转大火收汁,出锅时撒点胡椒粉。

  一道干锅田鸡。与陈皮蛙腿一样,先将处理的跳蛙进行腌制,再拍上一层薄薄的面粉,炸至微黄捞出。将葱姜蒜等在油锅中炒制爆香,放入炸好的跳蛙,加点碎肉酱,炒熟出锅,撒上葱花。

  另外还有一道蒜香田鸡,一道甲鱼炖蛙,一道田鸡蛤蜊汤。

  香味四溢。长孙兄弟看得叹为观止,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田鸡居然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李承乾眉眼飞扬:“这算什么,好多东西没有,只能做改良版的。如今也不是蛤蜊最肥的时节,这道田蛙蛤蜊汤始终差了点意思。现在也没有板栗,不然还能做板栗烧蛙。

  “最可惜的是干锅田蛙。没有辣椒,败笔。等我庄子上的辣椒成熟了,我们就能吃到辣版的干锅田蛙了。还有口味蛙,麻辣蛙等等。辣椒才是跳蛙菜品的灵魂。”

  李承乾说得振振有词,长孙兄弟好奇起来:“听小郎君这么说,我们对庄子上的辣椒是越来越期待了。”

  “期待就对了。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到时候你们再来吃啊。我让常阿荣一天换个口味。”

  裴行俭不客气道:“你也不怕把长安的田蛙都给吃绝了。”

  李承乾眯眯眼:“才不会呢,我能自己养啊!”

  裴行俭:???自己养……田鸡?哈?

  李承乾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田鸡虽能吃,但野生需少吃,且要经久蒸煮。这点梦里家人说过,他记着呢。因而他本也没打算经常吃野生田蛙。可蛙这种美食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吃野生既不安全卫生,也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理念。那就养殖啊!完美!

  李承乾握拳:“我们自己养。多养一点,让他们不断繁衍,就不怕吃绝了。养殖的田蛙多了,还可以把菜谱卖给醉仙楼,这样醉仙楼又有新菜品了。”

  长孙家庆一愣:“小郎君很喜欢醉仙楼?”

  “他们家厨子不错,不比常阿荣差。骆老板靠谱,自从合作后,每回醉仙楼钻研出新菜品都会送来给我尝,我若说好,他便将菜谱也留下。他还特意辟了一间包厢专门用来招待我。我可以随时去吃,还不用给钱。而且他经常送礼物给我,帮我搜罗东市西市时兴的玩意。”

  李承乾笑眯眯地,对骆老板可满意了。

  裴行俭挑眉:“你将一品香拉下马,把醉仙楼拱上去,给他带来多少利益,你又不拿醉仙楼的分红,他自然只能用礼物来代替。况且跟你处好关系,他醉仙楼就等于有了个大靠山,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你确定他不是在巴结讨好你?”

  李承乾完全无所谓:“那又怎么样?他就算是在巴结讨好我,但做的事不让我讨厌,也没有仗着我的势去欺负人。他懂事,我舒心就好了呀。”

  裴行俭:……好像也对。

  长孙家庆眉眼弯了弯,暗道:骆老板这一手何止是懂事,简直太精明了。

  旁人如何感叹骆履平手段高超,李承乾没兴趣,吃完后,他又进入了思索状态,琢磨着刚刚的想法。

  田鸡养殖是必须搞起来的。如果成功了,他非但可以没有顾忌地吃蛙,还能获得系统的养殖奖励。养羊养鸡都能有奖励,凭什么田田鸡没有?做人不能物种歧视,系统也不行。

  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养殖花的那点银钱跟代价,他损失得起。

  问题是田鸡该怎么养?

  梦里父亲是农学家,有自己的实验基地与实验田,他去参观过两次,大约是因为年纪太小,啥也看不懂,啥也不明白。况且父亲主攻的研究方向是植物基因与遗传,似乎没怎么听他提过动物。

  但父亲有个习惯,只要在家,电视总会放着农业频道。就算不看也会当背景音。他跟着见识了不少新闻。

  新闻里说过如何养殖牛蛙。同属蛙类,养殖的方法应该差不多?

  李承乾仔细回忆新闻上怎么说。嗯。蛙吃虫子。蚯蚓、蝇虫、昆虫还有小鱼虾都是它的食物。人工养殖除喂养外,还得考虑他们的生存环境。要划分蛙田,修水池,还得挖洞穴、铺稻草保证它们冬眠。

  李承乾把自己知道的一条条记下来,遣人送去庄子上,让宋威与醉冬着手去办。嗯,你说记全了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新闻上讲了一大堆,怎么可能记全乎,能记得这些就不错了。至于遗漏的,就让宋威醉冬在实践中慢慢探寻吧。

  李承乾十分“想得开”,这种事需要摸索与尝试,非短时间内可见成果。因此吩咐下去后就不管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办——做挂面。

  别的东西他或许不会,但挂面他可太熟悉了。梦里爷爷说过,他们李家是做挂面起家的,祖上制面的手艺可追溯到乾隆年间。清末民初时家里还有个小工厂呢,虽然后来因为战乱毁了,家人依旧仰仗这门手艺活下来,并代代相传。

  到爷爷奶奶这辈,国家政策转变,他们便开了个家庭小作坊,和面拉面晒面全是一家子齐上阵,亲力亲为。靠着勤奋努力,做出来的手工挂面质量好分量足,慢慢在本地打出名气,小镇上的粉面店铺争相购买。

  后来积累的资本多了,小作坊一点点变成大作坊,再到大工厂,逐渐恢复了祖上荣光。又因着爷爷脑子灵活,眼光独到,兼之赶上好时代,先后投资了餐饮、服装、房地产等诸多行业,一步步成就总集团。

  至此,面厂的营业额在总集团占比已经十分微弱。爷爷却一直保留着。他经常说,这是李家的根基。

  他们家有一项活动,每年爷爷奶奶的结婚纪念日,他们都会带着子孙一起传承手艺,和面拉面晒面。爷爷说这叫不忘本。

  虽然大伯母嗤之以鼻,堂姐不屑一顾,却拗不过爷爷的权威,没人敢不参加。

  他在梦里八岁了,参加了八年。除前两年记忆朦朦胧胧,后面几年清晰得很,能不了解吗?

  李承乾将挂面架和一应用具画出来,等抱春寻人做好,便吩咐常阿荣准备场地,开始动工。

  先是和面,配以相应比例的盐水,用力揉搓捶,反复多次,得到光滑柔软而有弹性的面团。

  接着是醒面,醒面有几步,相对比较繁琐。先将面团揉成大条盘在锅里保温醒面,两个小时后再将大条搓成小条继续醒面,差不多大半天,也可以过上一小夜后,把小条盘绕在挂面棍上,放置面槽内进一步醒面。

  又两个小时,面条醒好,就可以拉面了。一撑二拽三要挑,将面条拉得又细又长,在将他们插进挂面架上晾晒。

  晾晒需要两次。第一次一刻多钟,面条定型,就可以放入室内单吊。次日清早再拿出去晒两三个时辰,等面条干透后收起来,切成想要的长度,一捆捆扎好,挂面就做成了。

  整个过程需要两三天,又要力度又要技巧,并不容易。索性李承乾理论知识丰富,常阿荣也是经常做面食的,上手很快,两个人互帮互助,一次成功。

  收面的那一刻,李承乾如愿听到了脑海中的电子音。

  ——叮,恭喜宿主研制出此世界新品挂面,奖励经验+2000,金币+2000。

  李承乾眨眨眼,内心无比欢喜。激动之下,他又计划起做碱水面来。碱水面条与普通面条的区别只在于和面的时候除了盐水还放入了微量碱水。

  有了做普通白面条的经验,再做碱水挂面,常阿荣就熟门熟路了。若说前一次还有些忐忑,时不时问问李承乾自己做得对不对,那这回他便是信心十足。要不是李承乾非得插一手执着于亲自参与,他的动作还能更快。

  三日后,碱水挂面出世,可惜没有电子音。

  李承乾心头划过一丝遗憾,却并没有太失望。毕竟白水挂面碱水挂面都是挂面。系统要真一样东西给他两次奖励,那这奖励也太容易得了。

  转眼到了五月,端阳节至。

  李承乾的挂面终于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