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离
虽然一直以来的思维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扭转,但是伏在他胸口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真心感觉,有一个可以去依赖的人,感觉也很好。
我终于想起了小时候的样子,想起那个时候,我在学校里遇到了一点困难,我想回家找爸爸和妈妈求助,可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爸爸和妈妈都在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没有办法依靠他们,只好自己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等到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我骄傲地挺起胸膛,告诉他们,我自己做到了多了不起的事。
“这样啊,秋秋真棒。”那个时候,他们摸着我的头,这样夸奖着我。
于是我也觉得很开心,可是啊,可是现在想想,我抹着眼泪一个人努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其实也不止一次地想过。
如果有人能来帮帮我就好了,如果有人可以让我依靠一下就好了。
*
我也想试着和他相处,在更近一点的距离上。
于是在这个晚上,我带着我的小毯子和日用品搬进了对门,正式开始了和诸伏景光的同居生活。
*
和喜欢的人同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反正我的心情是又忐忑又好奇——虽然只是搬进同一套房间而已,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太过亲密的接触,但是那种走进对方生活的感觉还是很让人雀跃。
他会认真帮我整理床铺,和我确定日用品摆放的位置,看着两把牙刷和两只水杯并排摆放在洗手台边上的场景,胸腔里传来不受控制的砰砰的跳动。
“毛巾挂在这里,这个高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他这样问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向我,漂亮的眼睛让人挪不开视线。
我忽然想,如果我们真的是在交往就好了。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意外,我和他的距离一下被拉得很近,但又很遥远,遥远到没有办法跨越。
所以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吧。
*
想要酒厂快点倒闭,想要快点恢复身体,想要离他更近,想要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当中充斥着,让我几乎没办法睡着。
我抱着绒毯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整个人定住。
说起来,这条绒毯也是他在不久之前帮我从吊柜上取下来的,明明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难够到的柜子,他却能借着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地把东西拿下来。
舒展手臂的手,薄薄的家居服的衣料会依稀勾勒出肌肉线条的轮廓,流畅又有力,只是看着,就会让人忍不住地回想和他拥抱的感觉。
可那不是拥抱,现在的我们不能拥抱。
啊,果然还是不甘心,果然还是没办法等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某个念头忽然冲进脑海,我再也按捺不住那种躁动,抱着小毯子嗒嗒地跑到他的门外,对里面的人说道:
“景光之前说,不希望我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那……如果我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一直都让景光跟着,景光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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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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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if:小女孩(三)
居然来这一招吗——简直太犯规了。
听到那个带着稚气的童音的时候,诸伏景光忍不住地这样想。
即使隔着一道门板,他也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小姑娘认真又专注的表情,那孩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内心却出乎意料的倔强。
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停止思考,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努力寻找可以让问题更快更好解决的办法,他知道——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
手背抵着额头,躺在床上的青年闭上眼睛。
视线一陷入黑暗,那个时候的场景就止不住地在脑内回放。
她痛苦地捂着胸口蜷曲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弓成虾米,脸色不是平日透着红润的自然白皙,而是没有一丁点血色的纸一样的苍白,小小的一张脸被汗水浸满,散乱在地上的头发也被沾湿,一缕一缕地混杂着尘土。
她几乎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口中还在用蚊蚋般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她叫他:景光。
该死,为什么那个时候会被一个明显是诱饵的人影钓着离开店里,为什么留她一个人,为什么没时刻在她身边,为什么没及时赶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那么痛苦却无能为力!
“……不要死,林……振作一点,我马上,马上想办法……”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那是组织研发出的速效毒药,是查不出成分也没有解药的剧毒,就算现在叫救护车也来不及了,就算立刻把她送进急救室里也来不及了。
就像是那个时候一样,看着摩天轮的直播画面,看着那个被困在格子里的男人一秒一秒地走向死亡,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抱着她,被巨大的绝望吞没的他整个人几乎要陷入疯狂了。
他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他甚至有种怀里的身形在一点一点缩小的错觉。
——不,等一下,缩小?
诸伏景光猛地回过神来,他忽然意识到,那并不是错觉。
怀中人的身体的确在缩小,一点一点地,伴着几乎发烫的体温,从一个发育完整的成年女性,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的模样。
*
诸伏景光前一天晚上才听她提起过,组织开发的药物APTX-4869是一种神奇的毒药,虽然它很大概率会致死,但在少数情况下,会让人的身体逆生长到年轻时的样子。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变化,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变化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不动了,连那种条件反射一样的挣扎也没有了,青年慌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
很浅,但是很平稳。
……太好了,太好了,她还活着,她没有因为他的疏漏而死去,他没有失去她……
真是,太好了。
他收紧手臂,将比平时更娇小的小姑娘紧紧拥在怀里,像是想要揉进血脉一样。
小姑娘不安生地动了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越界了。
是啊,他甚至并不是她的什么人,他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更何况,现在的她,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没关系,他可以和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上,只要她活着就好了,只要能保护她别再受到伤害就好了。
可那孩子却一刻也闲不住,醒过来之后没多久,就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说什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说什么不想给他们扯后腿,说什么,自己想要派上用场之类的话。
——明明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
诸伏景光真想把她就这么锁起来,锁在家里,锁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就把她藏在这里,一直到组织覆灭,一直到一切都结束。
他不想再看她再被卷进那些危险的事情当中,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副……那副痛苦又让人绝望的样子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会让她去接触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侦探,不会让她去接触那个叫宫野志保的前组织成员,也不会让她去接触赤井秀一,去接触世良真纯,去接触那个被同种药物变小的MI6特工,更不会让她去帝丹小学读书,不会让她去靠近浅香,不会让她再去见Zero和毛利小五郎,他不会让她出现在任何现场,不会让她去任何可能被黑田管理官或组织的人注意到的地方,就在家里,就在他眼前——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安下心来。
“景光……”
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脆生生的,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景光之前说,不希望我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那……如果我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一直都让景光跟着,景光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怨言了?”
这样不行啊。
*
有些野生的鸟雀在野外的时候歌喉婉转,但时常会因为漂亮的歌声招来天敌的袭击。
于是就有人,为了保护会唱歌的鸟儿,而将它们抓来关进笼子里,每天给它们食物和水,将它们养在永远不会遭遇天敌的安逸地方。
但进了笼子的雀儿不吃不喝,也不再歌唱,连羽毛的颜色也渐渐变得不再鲜亮,每天只会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就是用那副孱弱又瘦小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往笼子的栏杆上撞。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翻身下了床。
没人有资格以保护之名剥夺雀儿的自由,他爱她也不行。
她说得没错,是时候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想。
*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诸伏景光终于还是妥协了下来,他答应带着我去拜访和我一样变小了的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关于这个事儿吧,我其实也思考了很久,就是说现在的我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去淌这趟浑水。
工藤新一已经变小了,银弹推动的命运齿轮也已经开始徐徐转动,虽然我没看到过这个故事的大结局,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在故事落幕的时候,恶人会得到惩戒,善人的阵营终究会获得胜利。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工藤新一会得到让身体变回去的解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故事会圆满收场。
即使我不去参与这个故事,即使我不去做任何事,只是安安生生地以这副姿态苟且度日,到后面也一定能跟着红方的阵营躺赢。
但是故事的结局并不代表我的结局,也不代表我们的结局,不是吗。
故事按部就班地展开势必会有戏剧性的摩擦和冲突,在这些矛盾拉扯中,误解又和解,牺牲又释怀,溶刻进这些元素之后,故事才会变得精彩又好看。
可现实不是故事,现实不该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冲突。
就像当年天台上苏格兰威士忌的自绝一样,那样的场景日后可能还会出现,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再没办法坐住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如果出现在正面的战场上,就只有沦为炮灰的命,但即使只是藏在阴影背后,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吗,我可以混进主角团,我可以尝试去协调所有参与进这场战斗的红方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在剧情朝着某些套路发展的时候及时发现,及时止损。
我想要这么做。
哪怕能多挽救一个人的性命也好,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的牺牲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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