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尔玉
她边喝牛奶,边打开后台,只见视频已经有了两万播放量。
这对刚发布的视频来说是个比较不错的数据,接下来可能会被算法推送到首页。
她心情灿烂起来,认认真真地看起弹幕。
弹幕和评论也是好评居多:【我靠,王勃死在越南啊,
这么惨啊,狠狠地怜爱了。】
【我之前上课背不出来《滕王阁序》,结果被老师罚抄二十遍!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狗头。】
【他就像是为世人带来《滕王阁序》而生的,随后就去蓬莱当神仙啦!】】
【悠悠剪得太好了!冯梦龙大手子的小说插在里面真的有一种文人跨时代对话的梦幻感!你币有了!】
【“如果王勃没早死,大唐一哥未必是李白。”李白:(微笑)。】
【只有我一个人很好奇谁是第九?是其他的初唐四杰吗?】
【不可能啊,在当时四杰的排名就是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王勃第十,其他人不可能超过他。】
【哈哈哈哈哈看到骆宾王就笑死。他那篇讨武则天的檄文把武则天写成秽乱春宫,堪称造谣小能手。胆子是真的肥!活该没有善终。】
【有没有搞错,王勃只能排第十???你这调子起得太高了,我不服啊,第九凭什么呀!第九,给我说话!!】
【是啊,本子安粉不服,第九说话!!!】
古青青看了眼评论区,视频已经初步有了热度,评论区非常热闹。
她小声自言自语:“第九是谁?第九是他。”
她没卖关子,顺手将昨天剪辑好的第二段视频上传到后台,点击发布。
很快,视频出现新的评论。
刚刚让第九说话的人们纷纷留言:【对不起,我错了。】
【呜呜呜,错了错了。】
【错得很离谱。】……
历朝历代,大千世界。
冬日的寒风吹来,身上衣正单,冻得杜甫浑身发抖。
头发半白的杜甫伸出满是皲裂的手,从囊中摸索很久,才摸出几文钱,在酒家买了一壶温热的浊酒,找到木凳坐下。
他紧紧抱住还有余温的酒壶来取暖,随后缓缓喝了一小口,被冻得麻木的躯体渐渐找
回几分温度,发出满意的喟叹。
这时,旁边一个年轻男子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长安城里,有不少人跑到交趾去。里面还不乏达官显贵!”
围观群众:“为什么要去那穷山恶水?”
“是啊,那王勃去了也没回来呢。”
年轻男子:“还不是天幕说那王子安埋葬在那里嘛,他们想拿着诗文去拜祭王子安。听说有钱人还准备给王子安父子迁移坟墓,防止被后人毁墓。热闹得很呢。”
围观群众:“他们是想拜王子安为师吗?可是王子安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人死不可复生啊!”
年轻男子:“那可未必。听了悠悠我心的意思,王勃没有被蓬莱仙女看中,可却被天幕看中了呀。这天幕有通天手段,无论是在哪里都能看得到,连不识字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说不定人家被天幕请走了!
这天幕特意播出这视频,说不定就是为了让世人好好照顾王子安的坟墓。那天上的王勃看到有人帮他们迁坟,难道不会对他们另眼相看?”
围观群众直呼:“妙哉,妙哉。我怎么没想到?”
年轻男子笑着说:“唐宋十大诗人……看来既有唐朝也有宋朝。这下一位诗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大唐的!”
围观群众纷纷列举自己心目中的大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右丞不会被大宋比下去!”
“我看李太白定然榜上有名,那未来的宋朝再有才也不可能越过李太白!”
杜甫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到自己偶像兼朋友的名字,重重点头,仿佛在应和。
李白必然榜上有名!
这时,天幕突然出现异动,那熟悉的画面重新出现。
和第一次不同的是,大家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们呼朋唤友,围坐在一起,兴奋地看起了天幕。
杜甫喝着酒暖身子,抬头看着天空,心里涌动无限期待。
下一位会是他的偶像李太白吗?
非常特别的Bgm响了起来。
王勃的bgm空灵悠扬,就像《滕王阁序》一样。
而新诗人的bgm慷慨激昂,瑰丽梦幻,非常抓耳。一下子就将围观群众带入奇幻世界。
杜甫心里生出浓浓的好奇。
这天幕为什么要用如此特别的音乐?
【他,自称宗室之后,被称为中唐浪漫诗人。】
【他,善用中国古典神话,诗歌语言瑰美冷峭,谲诡诞幻,堪称奇诡璀璨的明珠。】
【……】
【……】
听到名字的时候,杜甫有些失望。
不是李太白。
可是紧接着,当听到什么的时候,他微微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满腹疑问和惊讶。
这,这人不是李白。
可对他来说,也不算陌生。
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照辈分来算,这人好像是他的远房表侄子!
第12章 我也是中山靖王之后啊!
“咳咳咳咳咳!”
破旧的屋舍里,传来让人心惊肉跳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肺化成碎片咳出来方才罢休。
村民听到这声音,加快速度,拉着自己的朋友,匆匆而过,生怕沾染了病情。
等到走远了,朋友好奇地回头看:“老郑氏病重了?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我前几年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得很,给我接了碗甜井水呢。”
村民摇摇头,显然知道得比较清楚:“不是她,是她儿子病得要死了。”
“李贺?!李贺不是当官去了吗?”朋友诧异地说,眼里涌现浓浓的八卦:“怎么又回来了?”
村民瞥了一眼她家的方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也有些幸灾乐祸:“在外面混得不如意,只能回来了呗。”
朋友兴奋地说:“怎么?是得罪人了?”
村民撇撇嘴,说道:“不知道,我们问郑氏,郑氏也不说,只说她儿子心情不好,需要休养,过几天就好了。可你瞧他那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肺痨,估计过几天就没了。”
朋友颇觉可怜:“郑氏他家也没什么钱,能开得起药吗?”
“谁知道呢?”村民努努嘴:“郑氏今年身体也不好,田都耕不动了,只能靠大女儿从婆家搞点东西回来。
本以为靠着李贺能过上好日子呢,结果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送他去考科举的钱还没赚回来,还要倒贴了一大笔要钱。啧啧!”
“这哪里是什么大才子,我看是个讨债鬼!”
朋友怅然若失:“李贺当时去考科举,闯出名气的时候,消息传回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恭贺郑氏养了个好儿子呢。怎么这么快就成了这样?”
“只有老天知道了!”
他们村里都是土里刨食的人。李贺的父亲曾经是个小官,家里还算有钱,父亲死后,他家也没落了,和乡亲们区别不大,穷得揭不开锅。
结果李贺靠着家里的藏书努力学习,不负他父母的期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跑到长安考科举。
中途多有波折,最后当了个小官。
大家都以为郑氏能靠李贺当上好日子
呢!
郑氏自己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在儿子当官的消息传回来后,还特意摆了场酒,感谢乡亲们对李贺的关照。
谁知道李贺闯荡几年长安,糊里糊涂地又回来了,而且一副病得要死的样子。
两人一阵唏嘘,可怜了李家一通,心里又生出微不可察的爽快。
是啊,大家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穷得叮当响,谁也比不上谁,凭什么他家就能出个名人呢?
茅屋中,老妇人蹒跚来到床前,看向床上形若枯槁的男子:“长吉,这是刚熬的药,还热着呢,趁热喝了吧,药效好。”
男子咳得撕心裂肺,分出心神,接过木碗。
苦涩的药水顺着食管往下流淌,却无甚疗效。
他已经喝了很多天了,这药治不了他的咳嗽,也治不了他的心病。
他早已药石无灵。
喝了只不过是为了让母亲放心。
他气若游丝,精神恍惚:“阿娘,你闻到臭味了吗?”
“你是说药味吗?”
“不是药味,就是单纯的臭味。”
老妇人鼻尖耸动,儿子病重,她拖着病体照顾儿子,家里打扫得非常干净,只有山间松风的香味。
“没有臭味,你是不是闻错了?”
“应该是吧。”瘦骨嶙峋的李贺闭上眼睛。
他今年二十七岁,正值壮年,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老人味。手粗糙得就像动物一样,双腿又丑陋又曲折,像枯败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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