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烬散
“欸?”千川结月闻言有些失望地靠到椅背上,“竟然还没结束吗。”
车辆拐了个弯,逐渐驶入安静的住宅区。
“你的游戏玩完了?”中原中也听到千川结月的话轻轻扬了下眉梢,不然的话可能还会继续沉迷游戏。
“今天刚刚结束一个周目!”千川结月又立刻兴奋了起来,亮亮的眼神昭示着她的心情极好,“我之前不是说想要报复吗!我不仅背刺他们叛逃了,还在死之前把人给睡了,然后让他亲眼看到我死在挚友手下!”
“而且我跟你说哦中也!这个游戏它完全没有拉灯机制!超真实!超刺一一呃...”
兴奋中的千川结月突然卡壳,她看着中原中也越来越微妙的神情镇定地清了下嗓子,重新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弱了下去。
“那什么,总之就是很真实...”
欲言又止的中原中也有心想说什么,但是妹妹已经成年了,而且一个游戏而已,真实就真实吧。
名为旧世界的台球厅是旗会的固定据点,不管大事小事,他们都习惯在这里庆祝或者商议。
了解他们的人都清楚,如果在港黑里找不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人话,可以试着来这里碰碰运气。也许一次性就可以找齐所有人,比如今天一一
走在前面的千川结月一推开门,“啪啪”几声,五颜六色的彩带就在她的头上炸开。
“恭喜毕业。”
“终于从苦海里解脱是不是很开心?”
在洋洋洒洒的彩色纸屑中,那些拿着彩带枪的青年们比千川结月这个高中毕业的当事人还要愉悦。
千川结月一边从容地扯下脑袋上的彩带一边往里走:“也恭喜你们,不用去给我开家长会了。”
听到她的话,总是戴着一副方框墨镜的金发青年立即跟上去不满地说:“这不叫恭喜啊!我还没去过结月的家长会呢!不公平!”
青年在港黑里的外号叫阿呆鸟,掌管着港口黑手党里比走路速度快的一切东西,也就是交通工具。有传闻说,他曾经驾驶着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从沿岸警备队和战斗直升机的包围里逃了出来。
但千川结月知道这不是传闻,因为她就是那艘烂渔船上的另外一名倒霉的乘客。
那是中原中也才加入港口黑手党不久发生的事情。
因为知道中原中也急切地想晋升到干部的位置拿到有关自己身世的情报,千川结月在学校周末的间隙如果正好碰上中也出任务的话,会跟去帮忙。
那天是分成两队去回收一批被敌对势力截走的物资,但是后勤里出了叛徒,他们这边停在海岛旁的快艇被炸掉了。
视野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蓝黑色,皎洁的月光落在海面上也只能勉强看到一点细碎的银光。
白色的浪花在沙滩和礁石上起起伏伏着,爆炸燃起的火光映照在尚且年幼的女孩子身上。
“啊呀,这不就有点难办了吗。”阿呆鸟看着部下的尸体和快艇的残骸抓了抓头发,状似苦恼地抱怨。
千川结月抬头看看远处天空中升起来的星星点点,冷淡地说:“武装直升机过来了。”
“欸?哪里哪里。”
刚刚还在苦恼的少年顿时抬手放到眉间,一脸兴奋地眺望。
“真的欸,结月的眼神可真好!”
闻言,千川结月顿时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阿呆鸟,反正她是空间系异能者要保全自己没问题。
眼看着包围网越来越近,阿呆鸟蹦蹦跳跳地站到一块巨大的礁石上往附近扫视了一圈。
然后又跳下来拉着千川结月朝一个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已经想好了!这次逃脱成功后我们就去你家开派对庆祝吧!”
千川结月:???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吗?!还有,去我开家开派对是什么鬼啊!”
“因为你和中也两个住嘛,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可以少麻烦一个人了?对了对了,在家里再放一张台球桌怎么样?”
千川结月顿时冷笑一声:“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台球打吗。”
两人吵闹间,千川结月已经被阿呆鸟拉上了一艘渔船。
借着月光,千川结月看到船身上大部分铁皮都起了锈蚀,驾驶室的玻璃甚至还碎了半扇,怎么看都不是个能开动的东西。
她看着阿呆鸟站在落灰的操作台前一顿飞快的乱按,停靠在岸边的渔船忽然就晃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直升飞机的旋桨声已经清晰可闻,数道探照灯在海滩上来回扫视。
很快就会发现他们。
千川结月看阿呆鸟还在折腾这艘烂渔船,也没催促他。
她知道港黑里没有废物,特别是这种掌管着一个部门的准干部。而且她虽然能保全自己,但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海岛,最后还是要靠阿呆鸟。
如果对方是打定主意要开这艘船离开的话...
千川结月走到驾驶室的窗户边估算了一下船体的大小,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用能力全部包裹起来。
就在这时,船身忽然像只咆哮的野兽轰隆隆地震动起来。没有防备的千川结月仓促地抓住面前的窗沿,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艘在她看来不可能开动的渔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地破开海水冲了出去。
“呀嚯~!!”
咸腥的海风从破碎的窗户里呼啸着灌进来,站在驾驶台前的少年像是在游乐园里开碰碰车那样一脸愉快地大喊着摆弄着操纵杆。
渔船这一动,瞬间吸引了所有武装直升机的目光。
探照灯在这片海域聚焦,机关枪朝这边吐出火舌。
渔船在汹涌的海面上起伏,千川结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晕船的毛病!
她脸色发白地抓住窗沿固定自己的位置:“你...开稳一点啊!”
狂风把女孩子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阿呆鸟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见,总之他的情绪越来越高涨,渔船越来越颠簸了。
子弹穿进铁板的声音在耳畔叮叮当当的响着,头晕脑胀的千川结月一边在心里痛骂阿呆鸟,一边挣扎着用能力护住驾驶室。
等她从船上下去,一定要把这个家伙丢进洗衣机里去!
当然了,这个想法最后没能实现。因为阿呆鸟当时就跑路了。等后来再见面时,千川结月已经消气了。
回忆结束,千川结月看着面前还在抱怨没有去给她开过家长会的青年:“你哪一点看起来像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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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鸟愣了一下,然后肯定道:“身高!”
“咻”的一声,一片被红光包裹着的纸屑擦着阿呆鸟的鼻尖擦过去,他立即咋咋呼呼地往后蹦了一步,然后捂着毫发无伤的鼻子指责刚刚进门的中原中也。
“哇,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因为这种事情恼羞成怒吗!”
千川结月神情有些微妙的看着既视感颇强的阿呆鸟,心想:脸真的很重要啊。
阿呆鸟和中原中也吵了起来,千川结月扭头去看门边安静站着的男人。
“你竟然被打发来门口拉彩带了吗,冷血。”
这个眼睛上有着一道疤痕,看不出来感情,脸上也没有表情的男人代号叫冷血,是港黑里屈指可数的杀手。冷血并不依靠异能杀人,也不随身携带武器,因为只要他想杀人时,所有被他拿在手中的东西都能成为凶器。
“偶尔拉一次也挺有意思的。”
男人说话的声调都是固定的,如果不是认识多年,千川结月会怀疑他是不是个机器人的。
穿着黑外套白裤子的高个子男人站在通往餐厅的门边朝他们微笑道:“你们来得比想象中快啊。”
钢琴师,旗会的创立者,当年是他邀请了中原中也加入旗会,现在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
和其他干部不一样的是,森鸥外这个屑首领并不能想压榨就压榨他。
能够制造精度几乎完全与真品相同的钱币的钢琴师,虽然脸上经常挂着开心的微笑,但是实际上性格喜怒无常。一旦不开心的话,他连首领也直接怼,想罢工就罢工、想爽约就爽约,一系列操作经常让千川结月情不自禁地为他鼓掌。
不过他钢琴师的称号并不是因为他经常穿黑白两色的衣服,而是因为他手腕上的工业钢琴线。一旦被他的钢琴线缠上脖子,就连中原中也都需要使用一定程度的异能才能挣脱,更别说其他人了。
大部分人在须臾之间,就会头身分离。
“因为很巧,我的游戏刚好结束!”千川结月快步走过去,然后站在钢琴师的面前探身往后面看,“你们最近都好忙啊,显得我一个人好咸鱼的样子。”
常年点滴不离身的外科医生正在长桌旁开红酒,听到千川结月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把酒液倒进透亮的高脚玻璃杯里,微笑着说:“你也很忙啊。”
一毕业就蹲在家里玩游戏,过着比现实里成倍长的时间也就算了,还要操心一大票的计划。
千川结月想了想,认真点头:“有道理。”
“哎呀,我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吗。”
轻柔悦耳的嗓音传进室内,穿着白色长西装的公关官从外面进来,姿态优雅得仿佛拿着花在走电影节的红毯,而不是提着一个蛋糕穿过两个正在吵吵闹闹的人。
随着人都到齐了,大家纷纷到餐厅里落座。
风格不伦不类的餐厅中央摆放着一张三米长的餐桌,印有精致提花的洁白桌布上摆放着来自许多不同国家的美食。
焦香四溢的小羊排被放在最中间,周围有生鱼片拼盘、红酒鹅肝、辣子鸡丁、冬阴功、芝士焗龙虾、酱牛肉和一些炸物烤串。
就像餐厅里的装饰一样,各种风格搭配在一起虽然奇怪但又非常和谐。
“恭喜结月毕业~!来来来,我们不醉不归!”
阿呆鸟开心得仿佛是一名闺女毕业的老父亲,大家碰完杯之后,他就抓着酒瓶去勾中原中也的脖子。
“中也是明天下午才走吧?今晚喝醉了也没关系!”
中原中也被阿呆鸟勾得身体侧歪,脸上有些无奈道:“结月今天是主角吧,而且我明天还有点事情。”
“结月一时半会儿又喝不醉。”阿呆鸟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闻言,中原中也的额角顿时冒出一个井字:“你这是存心打算灌我是吗?!”
“啊,被你发现了呀。”阿呆鸟愉快地笑起来,“你不喝醉我们怎么去打台球啊。”
千川结月:......
太理直气壮了吧阿呆鸟。
而且中也喝醉了之后是打台球吗?是拆家吧!
坐在对面的钢琴师支着下巴看着他们笑眯眯地说道:“不会误事的。”
有了钢琴师兜底,中原中也也不再说什么推拒的话,虽然他知道自己喝不过这些人,但是气势绝对不能丢。
仿佛怕自己一个人还灌不醉中原中也似的,阿呆鸟把千杯不醉的公关官也拉了进来。
已经预见结局的千川结月看着他们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慨,然后愉快地去撕烤羊排。
餐桌旁,一边是吵吵闹闹的起哄声,一边是安静斯文的用餐。
钢琴师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慢慢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然后问道:“结月想好念什么专业了吗?”
“外语系。”千川结月没怎么犹豫地说,“就这个对我来说最轻松。”
千川结月的语言天赋不错,而且她不觉得自己会喜欢那些平淡无奇的工作和生活,所以她念大学完全只是为了拿个文凭,顺带意思意思的体验一下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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