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盆能洗几双手 第42章

　　“……啊？”内海伊都一愣，随即眯起眼，警惕道，“你休想随便甩锅啊。”

　　【总而言之就是——你并不是九年前那次发烧烧坏脑子的。】

　　“不，我本来也没有烧坏脑子，只是失忆。你不要每次都说我烧坏脑子好吗？好像我那之后就变成了弱智似的。”

　　【其实当时你还记得所有的事情，只是我问你什么都不说，再多问就说是遇到了仙人。你还说等搞定你老爹遗留的组内破事之后，你就回去……然后，六年前，你去了一趟横滨。】

　　内海伊都听到这里，神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听起来的确像是我会做的事情……毕竟五千亿，实在是太多了。”

　　【那个时候所有有点势力的都想去横滨捞一把，没什么好意外的，不过你是说要回去什么的而过去的……总之，我后面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干掉了那个白麒麟，而且自身状态很不好。回来之后似乎就忘记那消失年的记忆了，不过看起来快乐了很多，我就懒得去找医生了。】

　　内海伊都：“……”

　　【当时找到你的时候我还问你是怎么回事，你说他在找野生老虎还老扒拉你，你为了保护物种多样性就干掉了他。】

　　……等等，什么鬼？！

　　原本还严肃对待的内海伊都表情变得茫然起来——为什么她自己都听不懂自己的话了？

　　【之前想着将这件事瞒过去的……毕竟和横滨那边扯上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你中间还突然消失过年，担心你是什么异能者然后就要被那边给抓走了……不过现在既然又要碰上了，看起来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了。】

　　电话那头，真岛吾朗还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小鬼，既然决定背负起来，那么就算是会压断骨头碾碎灵魂只能在地上爬，也要自己咬牙坚持下去了啊。】

　　内海伊都表情怔怔的，挂掉了电话，扭头看着齐刷刷看着自己等情报的个人。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缓缓开口了：“那个……你们觉得保护物种多样性重要吗？”

　　人：“……？？？”

　　“没什么！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件事不是真岛大哥干的，似乎是以前的我干的，然后他替我顶罪。但是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所以问我也没用！对方应该是冲着我来要复仇的吧？”内海伊都一口气说完，握拳道，“好——大家打起精神！一起应对敌人吧！”

　　“……等一下！你刚刚那些话里信息量很大啊！给我解释清楚！”

　　“不要在意细节！”内海伊都大手一挥，正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

　　她看着显示是【波洛支柱】，立马接起来：“喂？怎么了小透？店里出事了吗？还是说神乐和新八出事了？”

　　【我没事阿鲁！但是小透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神乐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焦急，【大姐头！大事不好了！小透他、小透他啊……心中的天使和魔鬼都具象化分裂出来了阿鲁！】

第49章 找错人真的会很尴尬的 （二合一）这种……

　　另一边的事情, 要大概追溯一下。

　　在下定决心之后，安室透带着神乐以及志村新八前往了横滨——当然，中途拐了个弯去把折原临也带走了。

　　折原临也在被破门而入然后扯走的时候, 除了一开始的满脸懵逼, 到后面一脸寂寥地迅速接受事实——他在死屋之鼠的人跟自己买情报的时候，就想过会不会有这么一天……看起来还是不能有侥幸心理啊。

　　在出卖内海伊都的个人资料的时候, 折原临也就已经预见了会被追责的未来——只是他以为最多是被安室透揭穿，然后被其他人所排斥。

　　深谙人性他将这几个人看得很透，内海伊都也许不会介意这个, 但是其他人不会坐视不管。就如同内海伊都不介意自己的资料被卖，但是如果他让波洛其他人置于危险的话，她也会发怒一般。

　　不过观察人类归观察人类, 折原临也还是不想真的直面死亡的，再加上用其他人搞事很明显没有用内海伊都来得有效，所以他还是只针对自家店长。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 这件事那么快波及到自身——因为神乐也参与了这件事，而神乐做事情不仅完全不讲逻辑和道理, 还因为年纪最小，几个眼瞎的人自带滤镜觉得她只是个力气大了点的无辜小女孩。

　　就这样子，折原临也被迫加入了前往横滨小队之一。

　　并且神乐还说得十分冠冕堂皇，一脸正义道：“小临你也是我们的一员啊，我们怎么会抛下你活动呢阿鲁！”

　　折原临也维持着微笑, 已经懒得去嘲讽她了。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这个时候不嘴臭是因为只要他一毒舌就会被神乐直接一拳击打腹部制裁。

　　——他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像父亲一样把这群B货给原谅。

　　不过既然已经参与这件事了，折原临也也就提起精神，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开始给自己找乐子，发话问道：“所以, 店长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后视镜，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哎呀，我还以为折原你的话应该很了解了。”

　　get到他的话里有话，折原临也也回以一笑：“怎么会？我只是偶尔会兼职贩卖情报，又不是什么狗仔或者记者还做追踪报道。”

　　神乐：“新吧唧，他们两个好像进入了什么别的领域阿鲁。”

　　志村新八：“小声点，神乐！这大概就是心思过多的聪明人的对话吧，谜语人类型。反正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领域了啦。”

　　而安室透和折原临也的对话还在继续。

　　“希望如此吧。”安室透并没有就此打断对话，而是继续对线，“不过我还以为情报贩子这种生物唯恐天下不乱，就跟犯罪凶手为了追寻满足感会再度到现场一样，也会关注自己的情报引发的后续呢。”

　　折原临也笑容不变：“小透你这种想太多的性格活着太累了哦。而且情报贩子充其量只是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根本够不上犯罪吧？”

　　“小临你是情报贩子吗阿鲁？”坐在副驾驶座后面的神乐双手扒拉在椅背上，脑袋凑过去，用着十分寻常的口吻说道，“所以是电视剧里幕后黑手一样的存在吗？那就是说无论发生什么坏事情只要揍你就没错了吗阿鲁？”

　　折原临也：“……”什么电视剧啊！他要向家长委员会投诉教坏小孩子！

　　安室透闻言，也不再和他搭话，而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一些，发自内心地夸奖道：“神乐真聪明。”

　　如果不是因为危险性太高而且神乐还只是一个孩子，安室透是真的很想把人带到组织里游一圈，感觉不出一个月组织应该能被灭掉大半。

　　要知道直到现在琴酒的头发还没有长回来呢。

　　志村新八坐在一旁，镜片一阵反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里面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大三角的关系……而且自己都融不进去了！他这是被排挤了吗？！这家店里两个稳固大三角甚至无论扯出哪三个人都可以构成一个三角形，只有他是多余的吗？！

　　总之，在这个眼镜被排挤的氛围中，一行人来到了横滨。

　　他们自然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到了之后就想要联系内海伊都——可是这个时候内海伊都还在通话中，因为刚刚得知了惊人消息正在打电话跟真岛吾朗求证。

　　再然后，就是他们这边车子被浓雾所笼罩，对于异能者的套路了解太少的安室透让神乐几人呆在车上，自己去查看情况……然后，他在看到浓雾中走出来的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因为那三人自己很熟悉，同时看着又很陌生。

　　自己的三位同事分别以少年体出现，并且分明同龄的三个人现在看着还有年龄差，实在是有些怪异。

　　安室透停下脚步，试探性地喊道：“店长，坂田，织田？”

　　对面扎着双马尾、穿着JK制服的黑发少女脸上扬起笑容，抬起手来还轻轻地鼓了鼓掌，朝着他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欢、迎、加、入。】

　　安室透一愣，忽然间有一种危险至极的预感，他扭头朝着车那边厉声道：“待在车里！不准下来！”

　　在车内，志村新八也伸手按住神乐想要打开车门的手，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神色也很凝重：“神乐！不能下去！”

　　“可是小透看起来有危险的样子阿鲁！”神乐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而且……那边的，是银酱他们吗？”

　　“看起来像是……难道是返老还童了吗？”志村新八也不太确定。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贸然下去的话，只会给小透添麻烦吧？”折原临也此时也插了一句嘴，说着还把车窗上锁了，“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打电话问问店长她们，看看对面的这几个是店长他们本尊还是冒牌货……”

　　神乐提出了建议：“或者我们可以把小临先扔出去试试看会发生什么阿鲁！”

　　折原临也：“……小神乐，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我就在边上而且没有聋？”

　　神乐振振有词，并且说出的话还挺有道理：“因为小临你的战斗力最弱，就算再多出几个小临我们也完全能应付阿鲁！”

　　折原临也：“……”居然还惊人地有逻辑思考？！

　　他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外面出现了变化——从浓雾中走出来了两个人，而且都长得和安室透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大相径庭——一个看起来表情有些紧绷，不怎么笑、但是看着挺认真的，身上穿着的看起来像是警校制服；另一个脸上带着笑容，眼眉舒展，但是无端透露出几分邪气来，一身黑衣也吻合他的气质。

　　车里的三人都看呆了。

　　脑子聪明并且情报足够的折原临也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是身份分裂？降谷零和波本？

　　而另外两个人则是紧紧地趴在车窗上，表情崩坏。

　　“小、小透什么时候学会的影分身阿鲁！好过分居然都偷偷瞒着不告诉我们阿鲁！”

　　“不对吧——这根本不是什么影分身，感觉更像是敌袭啊！像是那种经典的‘我最大的敌人是我自己’的套路啊！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人啊！？”

　　“我知道了……是那种，自己内心里时常出现的心灵挣扎和斗争，一个天使一个魔鬼的对话……小透的天使和魔鬼都自己跑出来了阿鲁！”

　　志村新八抱头哀嚎：“总觉得这段话槽点一定很多！但是现在这个画面居然让我觉得有点道理无法吐槽了啊！不如说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槽点了吧！”

　　好在这个局面并没有僵持多久，为首的黑发少女上前来，走到那两位金发黑皮青年的中间，一手拉起一个，伴随着浓雾一起离开了。

　　而浓雾一散之后，其他人也纷纷跑下来了。

　　“小透！你没事吧阿鲁！”

　　“安室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饶是安室透，也有些没办法从“自己居然分裂了”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尤其是他自己更了解自己，很明显刚刚出现的那两个，一个是降谷零时期的他，一个是波本状态的他。

　　这件事无法用常理解释，他立马再度给内海伊都那边打电话，还开的免提。

　　然后，就是内海伊都的那一句话。

　　接着，便是神乐的天使恶魔宣言。

　　安室透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神乐的描述——因为的确还蛮形象的。

　　【什么天使恶魔！？出现的新的小透长着恶魔犄角或者是头顶光环有翅膀吗！？】

　　……这个也太具象化的天使和恶魔了吧？！——安室透正想要反驳，只听得神乐继续回答下去：“出现了一个看着严肃的像是那种恶魔家长的小透，然后出现了一个笑眯眯的似乎考零分也不会骂人的天使小透！”

　　……你这边天使恶魔还是反过来的吗？！这个区分标准也太自我中心了吧！这么看来朗姆当时说神乐有混黑潜质还真的是有道理……——安室透有些汗颜，无奈地伸手夺过神乐刚刚抢过去的手机，把这个失控的局面拉了回来：“店长你们在哪里？我们先碰头吧。”

　　***

　　二十分钟后，两拨人马终于碰头，然后也各自交流了一下双方之间遇到的诡异事情。

　　“乱步酱说了那个浓雾会被隐藏的、被遗忘的、被压抑着或者说抛弃了的过去或者自我实体化……”内海伊都歪了歪头，抬手摸摸下巴，陷入思考中，“我的话曾经遗忘过自己那三年，所以出现的是那个时候的我；小银也曾经是个战斗boy，出现的那个时期的他；小织14岁之前职业是横滨的少年杀手，但是现在金盆洗手了也从不提及过去，所以出现的是14岁的他……小透你可以把犀利的目光收一收，小织他是给道上卖过命但是早就收手了而且现在记录都是干净的，横滨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的，管辖和法规都不一样哦。”

　　“是，我知道……抱歉，织田。”

　　“不，总觉得我才应该道歉。”

　　“不过小透你是怎么回事？你以前是个警察现在当卧底以假面示众，所以出现个警察的你我们很理解，但是另外一个……”内海伊都看着他，逐渐皱起眉头。

　　安室透迎着她的视线，也有几分失语——他一直没有说自己波本的那层身份，一是因为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二是因为不太好说明，毕竟有神乐曾经加入过组织这件事摆在那里，他一旦暴露这层身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小透……你长着娃娃脸年龄欺诈就算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搞那么中二的黑暗人设吗？”内海伊都用着有些震撼的感叹调说道。

　　安室透：“……”嗯，早该知道会这样了，他到底是为什么刚刚还会紧张呢？

　　一旁喝茶的折原临也：“呵。”

　　“目前所能确定的，就是这件事的确是冲着你们来的，而且和死而复生的白麒麟涩泽龙彦、以及逃狱的俄罗斯帽子有关吧？”江户川乱步总结道，“而且根据第一个出现的是内海小姐，足以证明初始点是你吧？”

　　“是……”内海伊都叹了口气，面露几分愧色，“抱歉，这次大家应该是被我牵连的。”

　　“别那么说，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