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蔓子
她问:“那你醉死了么?”
一点红闭着眼睛,在她柔软的怀抱之中摇了摇头,哑声说:“……没有。”
秦蔻长长地嗯了一声。
半晌,一点红尽力地调整着呼吸,僵硬的双臂慢慢地放开了她,脊背一松,整个人就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靠垫之中,避开她的目光,说:“时候不早了,你……你早点去歇着吧。”
他倒是很少有这么放松……不,或者是狼狈的时候。
身上的黑色T恤有点皱了,拉得不是很端正,坐的也歪歪斜斜的,头歪在一边,惨白色的脖颈之上,黏着漆黑的
碎发,似乎是因为出了一层薄汗的缘故,眼神有点涣散,就这么靠着,胸膛无力地起伏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秦蔻没头没脑地说:“我爸爸真厉害。”
能送给她一个限定版红哥>w<~~
而且限定版红哥,真的让人……好想啃一口!
秦蔻就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他旁边,若无其事地把腿都缩在了沙发里,若无其事地靠在他肩头,抱着他一只手臂摇一摇,一点红反抗不得,歪在沙发里。
楚留香端着醒酒汤走出来,对秦蔻说:“我去拿给小陆,红兄这头就拜托你了。”
秦蔻:“嗯呢。”
楚留香朝她微微颔首,端着碗去陆小凤那个屋子了。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分寸。
小孩子才会觉得两个朋友之间谈恋爱是一件要去起哄打岔、吵个不停的事情,真正心思成熟的成年人只会心照不宣,令彼此都舒服。
秦蔻端起碗,吹吹酸汤,递到一点红唇边。
一点红垂下眸,盯着那个勺子看,复而又笑了笑,乖乖含住汤勺,喝下一勺醒酒汤。
秦蔻心中一动,放下汤碗,拉住他的衣角撒娇似得晃一晃。
一点红抬眸看着她。
秦蔻说:“红哥……”
然后双眼亮晶晶地扑过来抱住他,一点红抱秦蔻抱了个满怀,她蛄蛹蛄蛹着蹭上来,他的胸膛就又剧烈地起伏起来,秦蔻凑过来,要亲亲他的嘴角,一点红却忽然猛地转头,一把推开了她。
秦蔻:“???”
秦蔻瞪着他。
一点红挣扎着站起来,去秦蔻的零食柜里翻了东西出来。
被无情推开的秦蔻莫名其妙,气鼓鼓问:“你在找什么?”
一点红说:“口香糖。”
秦蔻:“嗯?”
一点红眼神涣散地又站起来,胡乱地撕去外层的包装纸,把口香糖塞进嘴里,嘴里含着东西,说起话来显得有点口齿不清晰、却又格外有一板一眼的认真:“有酒气……怕委屈你。”
秦蔻:O—O
秦蔻:o(*////▽////*)q!
第105章
认认真真地嚼吃口香糖,换来了一个薄荷酒味的亲吻。
这个吻由秦蔻而起,由秦蔻结束,一点红被她拖到沙发角落里坐好,然后她又跳进他怀里,自顾自地享受着他炽烈而极其克制的爱意。
浅尝辄止,秦蔻坐在他怀里,眯着眼,又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上头还余了一点甜丝丝的薄荷味和无法掩盖的酒气。
一点红双眼迷蒙地瞧着她,语气有点低哑道:“时候不早了,你……你该歇着了。”
秦蔻点点头,说:“好哦。”
然后从他怀里跳起来,转身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一点红:“……”
他垂下头,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又有点失神地瞧着自己的手指看。
一个剑客,当然最熟悉自己的手。
手掌与虎口的每一寸茧,都源自他的闻鸡起舞、起早贪黑,那手掌上的一道道剑痕一般的掌纹,源自他的心窍,源自他充沛的杀心与热血,他的手指甲一直都修剪得很好,短而洁净——这样一只手,任谁看了都明白是顶级剑客的手。
顶级剑客,手就是剑意的延伸,一点红以精准的控制与准确迅捷的出剑而闻名,他的手永远都是干燥而稳定的,对力道的控制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他的手此刻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倘若还在江湖,他只怕自己是离死不远了。
但这里不是,这里是炎热而潮湿、如同蒸笼一般的X市,这里是凉爽而舒适、沙发上好像有结界的屋子,这里还有甜蜜、热情和美丽的……女朋友。
一点红从来不知晓,原来人快乐到极致时,心脏是被攥紧的,身上的肌肉会不自觉的兴奋抽动,连手指尖都好像是酥麻的,在微微颤抖。
秦蔻站在楼梯口,忽然扭过头来,对他说:“你不送我上去么?”
她故作镇定、故作严肃地教他:“别人家的男朋友都会这样子的,红哥你第一次交女朋友,要学着点!”
一点红痴痴地瞧着她,乖乖地站起来,好像是咽喉上被扣上了枷锁一般,一步步地走到了她身边,哑声道:“我来了。”
秦蔻拉住他的手,他反
手握回去,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一同走到了楼上。
一点红送她到了她的卧房门口,就再也不敢往进踏一步了。他伸出手,在秦蔻侧脸上抚了又抚,又没忍住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一只手扣着她富有肉感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软蓬蓬的长发,过了好一会儿,才极为不舍地放开她。
他沙哑地道:“你……你歇着吧,我走了。”
话虽如此,他的步子却是一步也挪不动。
秦蔻也倚在门口不走,吊带裙的腰带都松开了,她低着头,用两只手绞着自己的衣带,不说话。
一点红垂眸瞧着她,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足足转了几个小周天,才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又说了一次:“我走了。”
秦蔻抬头,凑过来,又在他侧脸上啾了一记,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一根手指,拖长声音说:“……真的要走么?”
这样的话语,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深深陷入爱情之中的人,往往极为敏感,爱人的手就像是一根用来逗弄猫咪的羽毛棒、亦或者是一根长满了倒刺的钢鞭,要么让人愉悦、要么让人鲜血淋漓。
把自己的感官全然的交给另一个人去掌控,无疑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个真正陷入爱情的人,绝对是无助而又容易激动的,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场感官豪赌,真正有勇气的人,才能站上这个赌桌!
而他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晓得,就这样茫然而懵懂的,把控制自己身与心的钥匙交给了她,被迫承受着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从未品尝过的、极其甜蜜的折磨。
在折磨之中,他的头脑愈发昏沉,只朦胧地想到:她想要我留下来。
但是不行、不行……他不能这么对蔻蔻。
他不能孟浪,他不想做一夜风流的蠢事,不想不负责任,况且今夜,他喝了酒,太过于兴奋,那些隐藏在本能里的,属于兽类的撕咬本能好像要冲出来,他想用最热烈、最残酷的法子去表达他的爱意,所以不行……他害怕控制不住,会伤害到她。
最后,一点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炙热的、带着酒气与薄荷香味的叹息,站了良久,低声嘱咐她早点休息,慢慢地转身走了。
秦蔻倚在门口,
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一根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儿——她的头发本来是团了一个小团子在脑后的,和红哥这样那般闹了好一会儿,皮筋什么时候掉的都不晓得。
她心想:唔,明天要去买点东西藏在抽屉里,红哥这种没经过事儿的古代人,估计根本没机会、也没概念去明白XX套是什么东西,还得是她!靠谱!喵喵喵!
关上房门,扑倒在被窝,思维又发散到了更加过分的地方:唔……所以要买哪一号呢……?要、要问他么?
秦蔻:o(*////▽////*)q
秦蔻脸往被子里一蒙,嘴里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呜咽声,感觉自己像个拐带纯情古代侠客的现代邪恶女巫!
邪恶女巫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蛄蛹蛄蛹,唇角忍不住越翘越高,脸上有点烫,又噌的一声爬起来跳下床,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卸妆洗澡去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把头发细细地吹干,换上棉质的新洗家居服,家居服是优X库去年款的T恤,洗了好多好多回,越洗越柔软,都旧成什么样子了,因为穿起来太舒服了,所以一直舍不得换掉。
被子也很柔软、枕头……枕头不柔软,枕头是荞麦皮的,秦蔻自小就认枕头睡觉,上大学的时候就抱着这个外婆做的荞麦皮枕头去宿舍,大学毕业又抱出来,抱到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家里,荞麦皮枕头躺起来和乳胶枕差别非常大,头在上面蹭一蹭,能听到枕头里沙沙的摩擦声。
不知道红哥现在在干嘛呢?
她百无聊赖地想道。
然后立刻就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私聊界面。
我拍了拍一点红
关中悍匪coco:红哥在干嘛o(*////▽////*)q
过了十分钟,没有回复。
哎呀,已经睡着了么?
好叭……
百无聊赖的秦蔻打开群聊,开始骚扰。
我拍了拍海拉鲁第一街溜子
海拉鲁第一街溜子:这是什么东西!
关中悍匪coco:连你都没发现这个功能,啧啧啧……话说回来你醉的那么厉害还没睡啊?
海拉鲁第一街溜子:……我是醉的快醒得也快,好了你快说这
个东西怎么玩。
关中悍匪coco:你双击下我的头像。
海拉鲁第一街溜子跳起来拍了拍我的膝盖,HP—1
海拉鲁第一街溜子:跳起来拍膝盖,你……
关中悍匪coco:嘻嘻!
海拉鲁第一街溜子:快教我!
关中悍匪coco:你就balabalabala……
五分钟后。
海拉鲁第一街溜子:快拍拍我!
我拍了拍海拉鲁第一街溜子,叫了一声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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