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她直接推开了五条悟，脸上倒是一点害羞都没有。
但比起关注距离感那种重要的事情：“五条特级下次就不能把无下限的距离弄得厚点吗？很不舒服。”她揉了揉自己的脸。
善子直接无视了虎杖悠仁那个摆成了摇头风扇，一脸到底发生了什麽的震惊表情；也根本没管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被拒绝的五条悟脸上微妙的怔愣。
猫眼巫女只是淡定地将口袋里的伴手礼交给了对方。
“善子？”
“嗯，五条特级，特産是羊羹。”
下次……到底是什麽意思？
——五条悟的脸上分明是那样的疑惑。
但木着脸的巫女无视了他的问题，只是直接把这段时间躲着自己走的弟弟抓去好好教育了一番何谓——正确死去的前提是正确地生存过——这种最浅显不过的道理。
第二年的二月底，京都校，高专的毕业礼。
作为唯一毕业生的善子拿起了三轮霞的手机，将镜头对准了学妹和五条悟，按下了快门。
那边的蓝发女後辈这才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黑沼前辈真的不用我帮忙拍照吗？”
难得作为真正意义上的那位毕业生，却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记录……怎麽想都会有些可惜吧？
而那个作为‘偶像’，鼻子都要翘到天上的家夥也像是个JK那样跟着诶了一声：“对啊！善子——用巫女的影射机再拍几张照片吧~？之前那几张都已经……”
猫眼管理官直接摆了摆手，低头确认着照片没有被自己逐渐增强的力量干扰：“之前就说过了吧，巫女的照片会变成咒物的。”她还没有一觉醒来周围躺了一圈灵魂的爱好。
五条悟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又不到处传播~”白色羽毛球摊开了双手。
“没有那种必要。”猫眼管理官直接否决，“虽然去年照片是帮上了忙，但也因为流落在外的照片引发了不少混乱吧？”这麽说着的善子已经举起了一根手指，“当时被引去研究所的几个人要不是因为我碰巧回去了一趟，就要溶于夜泉了。”
而不知道想起了谁。
五条悟脸上也露出了微妙不快的表情，但那样的神情很快就从他的脸上消失：“这次一定不会弄丢的哦~”他把双手背在了身後，有些恶心吧啦地像是个JK一样弯着腰，“所以，善子，改天把日上山的照相机拿来，把底片都用掉怎麽——”
他的话还没说完。
那边猫眼巫女却已经注意到了那边因为工作原因出现在京都的‘老熟人’：“啊丶直哉大人。”
看着那边的景象，善子眨了眨眼。
只见猫眼毕业生的视线聚焦点处，是又把满头黑发染成了金色的禅院家嫡子，在被善子叫住之前，他还在一脸嘲讽的和穿着西装的真依对话，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什麽，但多半不是什麽好话。
……估计又是女人应该在三步後之类的废话吧。
善子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她把手机还给了蓝发学妹。
然後这位猫眼管理官久违的丶营业用的热情声线就直接冒了出来——像是恶意卖萌一样，善子踮起脚尖直接一手托在了自己的脸旁，一手高举摆了摆。
“——直哉大人！”这麽敷衍喊着的巫女说着就朝那边的禅院直哉赶了过去，“好久不见！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缘和直哉大人再见到！直哉大人没有在去年年末赶上宿傩出来的好日子被杀掉，真是太可惜了，啊，不对，是万幸才对。要不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多少看到活蹦乱跳能说话的直哉大人的机会了——”
而和自己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
这次，禅院直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被她惹毛，直接发火，继而直接冲过来骂着晦气女之类的单调粗话。
与之相反。
他先是像是听见鬼的声音一样猛地转头（甚至出现了残影），然後，那个眼尾上挑的大少爷直接瞪大了眼睛，在找到善子声音的方向的同时就发动了术式。
染着金发的烦人大少爷直接用一秒24帧的速度倒放起了动作，以接近半马赫的速度消失在了善子眼前。
“啊。”善子举起的手停在了原地。
旁边的五条悟语气平淡：“善子还是这麽喜欢捉弄那个禅院啊？”
对于这点。
猫眼巫女倒是没有否认：“还以为会看到很有趣的反应。”这麽说着的她已经看向了旁边一脸得救了的真依，朝她挥了挥手。
“诶……”五条悟有些皮笑肉不笑，“善子对那家夥很感兴趣？这麽想要捉弄对方的话”
“嗯？为什麽？”善子直接否认了，“直哉大人很讨人厌啊？”
“不是说很有趣吗。”
“——有趣又不是那边？”猫眼巫女看向了站在旁边的五条悟，微微歪着脑袋。
白发特级脑袋上先是冒出了一个问号。
然後变成了很多个问号。
而巫女仍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第二年的十二月七日。
咒术高专的重整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年，比起以前那种留给那些又老又没用的高层装神弄鬼的空间，现在东京咒术高专早不是过去的架构模式。
两座高专的模式彻底分化了——东京的咒术高专彻底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核心，更专注于实地演练和另外两个世界的合作丶工作实习还有各种对接。
而京都校则变成了更专注于研究丶教学的机构——顺便一提，因为真依和与幸吉都是京都校的学生，咒符丶咒物丶以及批量生産化的可供普通警察使用的咒具研究都被挪到了关系。
虽然二者作为关东丶关西的术师据点的属性仍是没有什麽变化，但两侧的派系之争好歹是暂且消停了一段时间，变得没那麽激烈起来。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让五条特级随便乱带一年生了吧。”作为总监部管理的猫眼管理官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戴着保护视力的平光防蓝光眼镜，盯着荧幕。
同一个办公室的伊地知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咳咳丶五条先生确实不太会教一年生嘛……让他带着实习还是可以的。”不过这麽说着的辅助监语气里却多少还是有些暗爽。
“至少不用看着一年生都被他带得那麽乱来倒是挺好的。”
“我还以为黑沼小姐会是同意五条先生……”
“工作方面的话……是完全相反的吧，毕竟我是过度保护的守序派。”
倒是滑子菇前辈推了推眼镜，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但也说不出什麽所以然。
除了日子特殊一点，只是个普通的工作日。
背靠公安，在架构重编的时候，被直接指派过来负责咒术相关事务的警察机构直接买一送一‘附送’了个迷你区役所驻咒高办公室——本来以为凭借咒术界的人口量和高专常驻人口的数量，这个迷你办公室怎麽说都应该闲得过分才对。
结果却忙得过分，不爱和普通人打交道的术师连同部分异能力者都把这里当成了‘对非自然力量政|府办事处’一样的地方，大事小事都直接往这里跑。
东京咒高反而变得热闹了十倍不止。
此刻，作为咒术高专辅助监督职务最高的那位滑子菇，和下属占了现在咒术界‘半壁江山’的总监部猫眼管理官正在区役所办公室的楼上，静静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吵闹声。
而这种热闹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让人感到轻快的日常。
“毕竟之前除了提交交通管制申请和煤气爆炸，或者是绿化重建申请，辅助监督倒也没有那麽经常跑区役所吧。”
作为总监部管理官的猫眼巫女唔了一声，脑袋都没擡：“不过说白了，之前的业绩基本上都是为了给随便放地图炮的五条特级收拾烂摊子吧？我之前还想建议他们改名叫‘五条投诉中心’呢。”
“啊，诶……这个倒……”
“只是开玩笑，洁高前辈不用那麽紧张。”善子正一条条确认着邮件里的附件，“而且现在五条特级也不在。”
“……那种玩笑也取决于对象吧，请不要再说那麽危险的话了，黑沼管理官。”
“我感觉五条特级会开心噢？”
“他开心起来的表现难道不是把手下的学生和职工折腾得团团转吗，要不然就是突然半夜打电话让人去给他买零食之类的。”这麽吐槽的滑子菇前辈忍不住擡头看了一眼，直接焦化了，“——都说了黑沼小姐不要总是引我说这种话然後又假装录音来吓人了……那明明只是录音界面的截图吧！”
伊地知已经停在了五条悟PTSD里，打了一个寒颤同时已经翻起了最近的任务记录——他直接丢掉了一张五条悟想不出怎麽描述咒灵/敌人特征就直接用马克笔画的鬼画符，确认了一遍事後窗的灾害评估报告，确认自己不需要额外追加对损坏物品的保险申请之後才松了口气。
他整个人的已经变成了五条悟手绘的画风——连人形都丢了大半，只剩干瘪的简笔画五官像炸毛一样颤抖了起来。
猫眼巫女还在确认附件里发来的情报信息：“只是看洁高前辈很疲惫的样子而已噢。”她的手从屏幕侧边伸了出来，摇了摇食指。
“——不，平时看到你们两个就已经很精神了。”应该认真工作的前辈被带得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能小声抱怨。
“嗯？”
“不丶没什麽事情……说起来异能力者那边有什麽消息了吗，我看群发的邮件里有初步缩小的吸血鬼情报，不过……”还在做年度报销整理的瘦削前辈语气虚浮，“我手里的事情还没做完。”
正如他所说——在野蔷薇的协力下，吸血鬼血液的来处已经被缩小到了异能特务科，托某位无赖派三面卧底坂口安吾的福，由特务科和异能特种部队的合作关系，已经找到了应该是‘掩护’着吸血鬼的目标。
“据说是很强的家夥。”善子盯着屏幕里面花里胡哨的猜测介绍，难得停滞了片刻，“诶……据说是能斩天斩地斩空气，还能穿越时空的家夥。”不过这部分情报都是坂口安吾看到的，实际到底是怎麽回事还有待後续搜查，“看设定来说比五条特级听上去还夸张呢。”
诶……还有改编电影。
“光是人缘就是五条特级的十倍好啊。”
“……那边对合作是什麽说法？”辅助监督推了推眼镜，已经习惯性无视了猫眼同事的胡言乱语。
“前期情报还有作战计划都由侦探社来提供，我们这边只要提供拳头就行，说是之後的治疗也可以直接在侦探社进行。”
“诶。”伊地知没有一口回绝，但语气里多少带上了点迟疑。
善子点点头：“总监部和警方也是一样的看法，只由咒术师承担伤亡风险虽然理论上是最优解，但是在之後肯定会制造出更多的嫌隙的——而且横滨一系始终也只能代表部分异能力者，就算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他们还能互相推卸责任。”她托着脸思考了片刻，“这部分……果然还是之後预约个时间和他们重新谈判一下好了。”
这麽说着的巫女翻开了自己的工作手账。
信任的建立如此艰难，非常宝贵，因此反而不能随意互相交付太多——要把宝贵的东西以严肃对待的方式交付才行。
这次就叫上日车律师一起出差好……
她的思考还没结束。
话题中心的那家夥已然冒着小花推门进了办公室，理论上日程应该是在学校里指导体术授课的家夥，此刻插在兜里的手腕上挂着的却已经是肯定不是东京哪里卖的特産。
看见气氛严肃的两人，五条悟还有心情把上半身弯了下来，看着两个办公室人员的屏幕：“诶……这是什麽？”他看了两眼就已经失去了兴趣，反而低头摘下了猫眼巫女脸上的平光眼镜，“啊丶没有度数的啊。”十足十像是得了注意力缺乏症状的家夥重点一个跳一个，根本无心放在正事上。
“是协商之後，很可能要五条特级出马的工作，好歹把敌人的情报看一眼。”而善子只是把手里的手账本直接拍到了鸡掰猫的脸上，被他的无下限挡在了脸前。
那家夥直接拿出了一个草莓大福塞进了嘴里，说话都有些含糊：“有什麽关系。”比起敌人的情报，倒是翻起了善子的日程手账，“诶，明天去横滨出差吗？就连後天都要待在那边——”他抱怨了起来，“要不然我还是直接过去把敌人解决了吧。”白发特级直接伸出食指，简单粗暴地如此提议道。
“先把敌人的情报看完，而且我还没有和那边商谈过风险承担的事情。”带着眼镜的管理官大人语气里毫无情面，“您要提前过去的话，我就得专门和那边打招呼协调交通管制的事情了，请不要这麽做。”
伊地知已经直接调整了自己的透明度，辅助监督坐着办公椅手动将自己缩小成了一个远远的小点：“那个……我去隔壁办公室交一下文件……”
“我这是在帮你们解决工作吧，善子。”五条悟悠闲地对溜走的後辈摆了摆手，一点改变想法的意图都没有。
“敌人很强。”
“我可是最强噢？”
“所以‘把所有事都交给五条悟’就好了？”颇为公事公办的巫女说着就将横滨那边发来的协商文件里的两条标注上了删除线，“总是我们这边吃亏的话，高专内部也会积压很多不满，会影响之後的工作的。”
“我可是最强哦。”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家夥脸上带上了无所谓地烦躁，“明明那麽简单的事情，还要兜那麽大的圈子，啊，弱者好烦。”但即便是这麽说，他心情还是好得过分，“生气了？”
白发扫把头直接坐到办公桌的边沿，弯腰凑到了善子和屏幕之间。
而管理官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歪着脑袋借着空隙看着屏幕，三两下就回复了邮件，然後她才看向了那头的扫把头：“嗯，生气了。”她倒是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超级。”
五条悟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但善子撑着脸，靠近了那个硬凑过来的家夥的脸：“因为五条特级不愿意看敌人情报强行要提前出发，我不得不加班——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超级生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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