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今天也想辞职 第264章

作者:轻食猪蹄堡 标签: 灵异神怪 文野 咒回 柯南 BG同人

  “嗯,今天本来打算借着帮你搬行李和整理东西的理由就赖着不走的。”那个人渣前辈倒是一点都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打算,“不过以上的事情没有考虑噢?毕竟必须要善子同意才行嘛。”

  “……哈。”猫眼後辈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倒是一点惊讶都没有。

  对面的白发前辈已经不打算将墨镜重新戴上,他只是双肘撑在桌面上,用一手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毕竟确实要隐瞒那些老爷爷嘛~”然後五条悟的苍天之瞳才定定地打量起对面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现在神色却已经安定下来的猫眼後辈,“不过,不担心吗?跟我一起的时候喝醉的话。”

  善子等着酒,倒是并不着急真正袒露心声。

  “不累吗?”她看了一眼五条悟挂在心口的墨镜,“稍微戴上的话不是会舒服一点吗。”她擡了擡下巴。

  白发男人已经轻巧的拒绝:“现在并不是我应该遮掩的时候吧。”他语气模棱两可,“毕竟真相与真心总是让人疲惫的噢?”

  “您现在看上去已经很像是个老师了呢,五条前辈。”善子倒也渐渐跟上了他的步调,那种因为久别重逢的陌生渐渐消失了,“不过,把自己打扮成个羽毛球倒是让人理解不能。”以前不是爱死了自己那张脸吗?明明是个知道自己很帅的自大狂来着。

  五条悟听着她说不清是感叹还是夸奖的话,喝了口茶,倒是跳过了夸奖,只问後面半句:“诶~所以是从那里暴露的呀?”

  “嗯。”

  然後善子才回答了五条悟的问题。

  “可能……”黑发女人也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黑色的猫瞳在思考的时候有些放空,“不担心……可能是因为我信任五条前辈吧。”她歪着脑袋,“因为前辈非常傲慢。”

  “诶~善子要当面说我的坏话吗?”

  “是夸奖噢。”已经和对面的前辈认识了十几年,善子也懒得跟他玩那些无用的社交辞令,“因为您是不屑于玩那种低级的手段的类型——要行动的话,那过程也得符合自己的心意才行。不,不如说您本身就是为了做合自己心意的事情所以才达成那种成果吧,五条前辈。”她这麽说,却没有在向五条悟确认这‘理解’的正确与否。

  因为想要这麽做,并且有这个实力,所以达到了那个成果。

  “我可是在背着你耍手段噢?”

  托着下巴的後辈另一只手指肚轻轻敲着桌面:“比如?”

  “哪有告诉猎物自己的捕猎手段的呀~”五条悟摊开了双手,“才不要告诉你。”

  两人一句接着一句,你来我往,但比起谈心,更像是玩着某种互相心知的语言乒乓,将模棱两可的言语丢向对方,试图让对面先表露出内心的动摇。

  “可是您的目的已经暴露了吧。”

  “不是说了吗?当成错觉也可以噢~”

  “那五条前辈会停下来吗?”

  “才不会。”独断专行的那位前辈稍稍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他懒散地斜着身子,语气里一丝犹豫也没有。

  善子早料到这种答案:“所以,我已经起了警戒心的话,告诉我也无妨吧。”

  “可是。”五条悟话音慢了下来,“善子已经落进我的陷阱里了吗?”

  “但目的是真的吧。”就算那中间混杂着不那麽纯粹的意图,“你我都不是会撒那种一确认就会被发现,无谓谎言的类型吧。”

  五条悟笑了:“要应付老爷爷这部分确实也没有说谎就是了。”他语气理所当然,“我要的东西又不是建立在谎言上的海市蜃楼——说到底,毫无真实的感情本身也没有任何价值吧。我要那种冒牌货来干什麽?”

  善子没能马上回答,即便她还不太清楚自己的态度,却也能理解前辈的想法:“本来就是因为会心情愉快才渴求感情,如果为了得到,反而让自己心情糟糕就完全失去了感情的意义了吧……”

  所以。

  根本不用担心这位前辈玩低劣的手段,也不用思考他会未经许可就行动。

  事实上他从以前一直就明明每次都问过她的许可才……

  思考到现在的黑发女人却突然顿住了:“是这样啊。”酒还没有来,所以善子只能双手握着身前的茶杯,遮掩似的喝了一口,“……好像才发现您很珍惜我的事实。”

  分明就是个根本不管别人想法的人渣混蛋。

  从以前开始就是那样。

  在他绕着弯子地问着许可的时候就应该察觉的。

  “所以,善子今天一直情绪有些低落是因为这种事情?”五条悟注意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诶了一声。

  侍应生敲了敲门,开始上菜。

  所以两人那种微妙而粘滞的话暂时变得委婉了一些。

  “一部分吧。”而後辈已经点头在酒杯里加上冰块,“毕竟能够被轻巧提起的过去只是因为里面没有沉重严肃的感情。认为它已经过去,把共同回忆作为轻浮且本能的往事轻拿轻放……”她这麽说着,语气有些沉重,“能够这麽做的前提是两边都不在意吧?五条前辈。”

  但如果觉得‘已经过去’的人只有自己的话,这样轻浮的态度就只会变成对他人的伤害而已。

  “善子偶尔真的很会为难自己诶。”五条悟喝着蜜瓜苏打,嘴角微微扯平,没有笑,却也不是多麽严肃的神色,更像是一边回忆一边思考,“因为觉得对我不公平?”

  女性後辈没有否认:“毕竟如果在您的心中确实存在如此深重的感情,我却装作不知道,轻浮地提起放下的话……”

  “又不是想着你所以活不下去的那种感情啦,十年诶。”那位前辈已经吐起了舌头,“只是偶尔会思考那种程度的。”他伸出手比了个尺度,“毕竟我们两个都不是那麽重视感情的人。”

  “——但是会给您带来伤害吧?”

  “少反省一些人生会比较简单噢,善子。”

  侍应生已经摆满了大半个桌子退了出去。

  而那位猫眼後辈只是直接否认:“我不是喜欢反省的人。”真要应下这种事情的话,平时被她戏弄得团团转的那些同事和老爷爷们会哭出来的,“我想……只是因为可能会受伤的人是前辈吧。”

  所以忍不住就産生了犹豫——

  和十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样。

  五条悟没有搭话,只是双手合拢,搭在了自己岔开的腿上。

  而善子已经完成了思考。

  不。

  她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最浅显的道理,所以——才选择这样的面貌来应对这件事情。

  “不管今天最後结果怎麽样。”以女性约会的评定标准来说算得上是全副武装的黑发女性语气平静,“这是我们最後一次以见面了吧,五条前辈。”她轻轻叹了口气,“作为‘朋友’的情况。”

  在赴约的那一刻,她已然清楚自己注定会失去一个‘朋友’。

  ……所以。

  比起作为朋友。

  她选择了作为异性的面貌来赴了约。

  五条悟倒是又重复了一次:“或者善子想要当做今天的对话不存在也是可以的噢,我说了的吧?把那全当做错觉也可以。”

  “然後无视前辈的心情和想法吗?”善子想也不想,“明知道你会做偏向我的选择,明知道会徒劳地增加留恋却强行待在你的身边,享受着被人珍视的便利擅自在他人身上制造伤口吗。”

  “但是想要的话。”白发男人倚在椅背上,已经露出了有些傲慢的神色,“这种程度的风险还是需要冒的吧。”那不是个疑问句,五条悟没有笑,表情有些冷淡,但搞不好反而是这个男人最舒服的模式,“被善子伤害也没关系噢?”

  那种不把伤痛挂在心上的狂气是一回事。

  但另外一边。

  善子语气有些发闷:“……五条前辈不要这麽信任我比较好。”

  “我倒是觉得你还是不要对男人那麽温柔啊?善子。”白发的前辈一条胳膊搭在了椅背後面,“而且,你想不明白吧?不管是为什麽偏偏因为不想伤害我所以擅自开始了反省,包括过去为什麽会産生迟疑——你分不清楚吧?它到底落在友情还是爱情这条光谱上的哪个位置。”

  善子只是嗯了一声,对这部分仍然没有厘清。

  五条悟答得倒也非常坦诚。

  毕竟很多事情,总要等到过去很久才能看得明白。

  “那个时候,我认为亲密关系就是得到——只要你露出了喜欢的表情,那就是感情的结果。”所以就那样行动了,“但是你只是被我的情绪带着跑而已,是这麽回事吧?善子。”他语气平静,倒不觉得那是什麽丢脸的事情,“不过你误会也是很正常的,毕竟青春期DK就是很肮脏嘛。”

  作为教师的那白发男人笑了:“那个时候被善子稍微碰到就会一塌糊涂诶。”

  “……我倒不想知道那麽多异性的密辛,五条前辈。”善子哭笑不得,倒是松了口气。

  所以。

  正式地将它问出口吧。

  把所有的困惑和细枝末节全一起丢进水里,让杂质全都沉淀下来——不再兜着圈子,因为担心自作多情的自己太过狼狈而用漂亮话装点自己的本意。

  五条悟举起自己的苏打饮料,明知已经再也做不成‘朋友’,善子还是犹豫了片刻才将酒杯轻轻碰了上去。

  ——估计是酒精的作用吧。

  心跳微妙地加快了,脸也发烫了起来。

  但也多亏了酒精,多少遮掩住了她的不自在——不管是面色还是神情都很好地被醉意覆盖在了下面。

  先问的人是善子:“所以,是因为……?”

  这多半是个明知故问,但作为重要的‘仪式’,她姑且还是带着有些犹豫开了口。

  “一开始就看到你了,毕竟我的眼力很好嘛。”并没有戴着墨镜,他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对面的猫眼後辈,“几公里以内就能感觉到善子的咒力波动噢?一开始就是为了找你去的。”这麽说着,五条悟语气里带上了抱怨,“我连开场白都想好了,结果直接没有把我认出来啊,你。”

  他眯起了眼睛,筷子倒是没停下,捡着盘子里的点心丢进嘴里,一边口齿不清地絮絮叨叨。

  善子倒是理所当然,她直接灌进了一大口酒精:“您的无下限本身就会隔绝一部分气息,而且还是那种发型,一开始认不出来也太正常了吧,而且那种开场白肯定又是什麽漫画游戏看来的耍帅用油腻台词吧。”但她回嘴归回嘴,五条悟的态度没有那麽执着或是沉闷,多少还是让善子松了口气,“所以那之後散场的见面,果然也是前辈的安排吧。”

  “想找你一起对付老爷爷们是真的噢~”白发的前辈态度十分自然,“内情也没有骗你——但选择那种方式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想见面而已噢。”

  猫眼後辈张了张嘴。

  五条悟倒是笑嘻嘻地:“怎麽,比想象中要更纯情一点吧?”他托着脸,可能是因为放弃了掩饰,反而非常坦然,“我自己都被吓到了诶。”

  这种情况。

  到底要怎麽用简单的荷尔蒙解释呢?

  只有善子根本说不出什麽话,却也没法在面对这个自己挑起的事态面前逃开,只能祈祷面前的酒杯能把她遮掩起来。

  对面的五条悟好像喝得更多,他的行动上并没有靠近猫眼後辈,精神上却好像在无限地逼近。

  “毕竟……我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会往那边想的。”他语气直接,“毕竟,比起你觉得没办法和我继续以朋友相处,我的想法恰恰相反诶?善子。”

  五条悟喝了一口蜜瓜苏打。

  他冰蓝色的眼睛对上了餐桌这头,善子的黑色|猫瞳。

  “‘做朋友’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在我的预定里面。”那个白发前辈答得理所当然,“从一开始。”他说着说着倒是笑了起来,“今天你要是回答因为要去跟别人见面所以费心打扮成这样的话——我百分之两百会嫉妒得要死噢?善子。”

  他就差把‘到底要怎麽样做朋友啊?’刻在脸上了。

  “……明明都是那麽久之前的事情了。”猫眼後辈从耳朵到脖颈都被酒精带得绯红,眼睛却没有移开,“会不会只是执着呢。”

  毕竟是‘没有得到’的执念。

  留到现在也是可能的吧?

  “那个时候——其实五条前辈也并不是‘完全’喜欢我吧?”犹豫了很久,善子才开了口,“看取的情绪是不会有错的,虽然我本身的感知非常模糊,但是……”

  她并不是傻瓜。

  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