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aja8047
乔瓦尼却没有。
他就是这样诚实的苍老着。
布鲁看了他一会，注意到这人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气质，那种接受了命运，跟着时间逐步沉淀，看见从生至死的空洞本质，却依旧怡然自得。
这种气氛让布鲁额外舒服。
它跑到乔瓦尼身旁，在他的脚边蹲坐下来。
亲近，但没有过分亲昵。
乔瓦尼似乎也觉得这样不错，他原地做出落座的动态，也不用再特意做什么，身后就出现了一把椅子。
乔瓦尼从容落座，布鲁昂头与他对视。
布鲁微微侧着脑袋，表达出类似于努力思索的状态，开始是疑惑，随后似乎是懂了什么，但依然持有疑惑。
猫突然扭头看了看扎塔娜，这突然的注视让扎塔娜心脏猛地一颤。
“布鲁？”
“喵。” 布鲁发出没意义的叫声作为回应。
它的视线再次锁定在乔瓦尼的身上，在这片沉默中双方进行了无声的交流，随后布鲁起身跳到乔瓦尼的膝头。
一人一猫同时看向扎塔娜。
在与布鲁对视的瞬间扎塔娜心间便环绕着不祥的预感，现在更是越发强烈。
“……”
扎塔娜看着自己的父亲，欲言又止，有些东西不说出来，仿佛就尚且可以隐藏，可一旦说破了，便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布鲁倒是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情绪渲染。
它咪呜着对小扎说：他不同意。而且，他好像握着自己那根命运之弦，如果非要修改他的命运，我们得先打败他。
布鲁转着尾巴，看起来对此并无所谓。
打也可以，放弃也可以。
但这是扎塔娜的家人，布鲁觉得这事情应该让扎塔娜自己做决定。
他们谈论了很久，也许是意识到这次扎塔娜是真的有机会成功，乔瓦尼不再单纯的安慰她，又或者是反复讲那些规则和道理。
这次乔瓦尼很清楚的告诉扎塔娜：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会让扎塔娜痛苦，可完成约定是法师的底线也是尊严，就连康斯坦丁那样的法师也只是利用言语的漏洞来逃避责任，从未真正的违约，他作为更正统的法师，自然不会走那样的道路。
“等一下，把我当做最低标准是不是太过分了？”
康斯坦丁不知道从哪里钻进这处精神世界，他面带微笑，仿佛只是来窜门一样，若无其事的跟扎塔娜还有乔瓦尼打招呼。
理论上他是进不来的。
除非有人邀请。
扎塔娜看着自己的父亲，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注定无法实行。
明明那是可行的，而且她很清楚，这次她会赢。
“小扎。”
“你自己就是个喜欢打破规则的人，你有什么立场来阻止我？”
不用康斯坦丁开口，扎塔娜就先发制人。
康斯坦丁顿了顿，从容不迫的继续往下说道：“正是因为我是个喜欢打破规则的人，而且还是个喜欢打破规则却又活到现在的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什么东西是可以打破的，什么不可以。”
他强调：“这个就不可以，小扎，绝对不可以。”
扎塔娜以沉默回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而且不只一条，对于大部分来说，猜测自己所选的道路是否合适就是人生最大的难题。”乔瓦尼终于开口，“和他们相比，我已经足够的幸运，知道自己所选的路会通向哪里，也清楚的知道这条路足够的好。”
“不，肯定会有更好的路。”
“如果这就是最好的呢？”
扎塔娜：“……”
乔瓦尼口中最好的风景，对扎塔娜来说意味着失去和痛苦。
所谓“一生”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生与死，还有生死之间经历的所有一切，其实都是属于自己，也只属于自己的。”康斯坦丁吐出烟圈。
这里是精神世界，布鲁不想闻烟味就闻不到，所以这次没有管他。
猫猫在思考康斯坦丁说的那句话。
怎么觉得……不对劲？
托尼尼是它的，蜜袋鼯也是它的，还有一大堆都是它的。
对吧！！
第140章 故事事故
蝙蝠洞。
布鲁张开了眼睛。
……
睡多了,头疼。
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布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懵懵地四下张望着， 提姆已经离开,布鲁起身走了半步，撑了个懒腰,向前一下,向后再来一下，舒舒服服,最后张大嘴巴来个打哈欠。
喵呵——
舒服了。
跳下操作台左右寻找,跟着大红鸟的气味一路摸到二楼的工作间,探头，看到杰森跟迪克在忙。
猫猫缩回脑袋,去寻找达米安的气味。
“达米安去巡逻了。”
是蜜袋鼯！
布鲁回头找到人类的位置,看到穿着常服的布鲁斯，立刻跑过去，熟练的顺裤管而上，窸窸窣窣爬到肩膀位置坐稳。
“喵？”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布鲁斯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慵懒，他刚下班,加上一直在分心处理布鲁这边的事情,现在有些精力不足,“乔瓦尼的灵魂受困与纳布头盔，他是没办法带康斯坦丁进去的。”
“喵。”所以是你带他进去的呀。
精神世界的时间流速应该比现实快无数倍,只有这次情况例外，是扎塔娜专门设置了那处精神世界的流速,让它变得额外缓慢，这样才能让乔瓦尼的精神适当的加入其中，同时又不至于让真实世界的命运博士陷入睡眠状态。
扎塔娜不仅想要屏蔽纳布头盔的干扰,她还想隐瞒所有人。
因为扎塔娜知道，大部分人都会反对这次行动的。
她的原意是速战速决，在减速后的精神世界里用最快速度解决乔瓦尼的问题，换算成现实时间也就用掉10个小时左右。
对于猫来说睡十个小时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除非……
它刚好在蝙蝠家。
而且刚好在蝙蝠主机上入睡。
都不需要达米安动手的，当提姆因为手被布鲁拿去搭下巴而被封印了一个小时，终于无法继续拖延，只能试图唤醒猫猫却无数次失败，他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对。
提姆：怎么又是我啊——！！！
提姆无声哀嚎并未成功唤回精神游离中的布鲁。
“又丢了？”
达米安发出嘲讽。
蝙蝠侠则在观察后选择叫来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的插手让过程变得无比磨蹭，乔瓦尼不肯妥协的态度也是扎塔娜始料未及的，她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去说服乔瓦尼，浪费了更多的时间。
最终导致布鲁睡了整整一天。
当然，康斯坦丁也差不多，正饿成疯狗，在一楼餐厅吃饭呢。
布鲁也饿坏了。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确认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康斯坦丁用略带遗憾的口气告诉布鲁斯，扎塔娜会放弃那个计划的，不过他们也不是全无所获，也许是布鲁确实让纳布神感觉到了某种未来的威胁， 纳布头盔居然愿意退一步， 在找到新的“命运博士”的继承人之后，纳布头盔原意释放乔瓦尼的灵魂，而不是让他永远受困在头盔之内。
也算是个收获吧。
布鲁斯就听，没发表任何意见，魔法侧的事情他本来也不太懂，基本属于情报交出来，其他的都不管。
“吃完了把布鲁送去斯塔克大厦。”
“嗯？”康斯坦丁差点呛到，“为什么是我？”
“斯塔克找布鲁有事，好像说是给布鲁找了个玩伴。”
“我是问：为什么是我？”
“我没空。”这话等于蝙蝠家的其他人也没空。
“……”
本来是让提姆去的。
但是提姆喜闻乐见的自闭了，其他人都没有时间，布鲁斯又不放心布鲁一只猫跑出去，就抓了康斯坦丁这名壮丁。
康斯坦丁发出充满“感谢”的“问候”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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