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狗! 第115章

作者:老肝妈 标签: 综漫 BG同人

  是以,哪怕医师没有恶意,他也不会多嘴。

  夜渐深,杀生丸离开了。

  殊不知犬夜叉又坠入了迷梦,而这一次的迷梦如幻影,他似乎追溯着月之呼吸的光影冲向了源头,瞧见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到底死得怎么样?

  梦回枫之村,他与黑死牟战斗过的地方没有残肢碎肉,也没有鲜血淋漓,有的只是一件沾了血的火鼠裘和一把白发而已。

  之后光影再转,他才窥见一二真相,原来鬼吃人不一定要通过嘴,而是可以直接用身体融了身体,让血液融了血液。

  在他凉透之前,黑死牟咬住他的脖子,让他死得更快了些。等他一嗝屁,黑死牟就将他融进胸膛中,之后伸手探入腹部一阵搅动,扒出不易消化的火鼠裘……

  好家伙!吃得是真干净啊,一点渣都不留,看来他算得上是好吃的,黑死牟连骨头都没吐(雾)。

  啊,也难怪杀生丸无法复活他了,这波连渣都不剩,他能复活什么呢?

  不过,他这么冰冷无情地评价自己被吃的场景,是不是有点冷血?还是说,他正在放下前世,已经渐渐走了出来?

  刹那光影再变,他的视野随着黑死牟的转移而转移,仿佛掠过无数高山河流,奔向另一个隐蔽的地方。

  真奇怪,练日之呼吸梦到缘一,练月之呼吸梦到黑死牟,难不成呼吸法是什么记忆回溯的秘术吗?

  不对,等等,这是!

  犬夜叉瞪大眼,看着黑死牟转入一座大城的花街再站到一间幽闭的和室外,正当他以为恶鬼也会被人类所迷时,就见黑死牟单膝下跪,道:“大人,我回来了。”

  和室打开,露出花魁打扮的无惨的脸。也不知他怎么办到的,拟态无比完美,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男人!

  一看到无惨,犬夜叉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冲上去用日呼剐他三百六十五刀。遗憾的是,沿着月之呼吸的轨迹观看,他只是个旁观者。

  无惨:“你吃到了稀血,黑死牟。”

  黑死牟:“是,大人需要这部分肉吗?”

  无惨拒绝了,不是出于大度,而是继国缘一还活着,他不像与黑死牟“联系”太深,免得再被活剐一次。

  “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反刍。”无惨道,“离开这里,黑死牟,在你弟弟死之前,我会一直呆在这里。”

  “是。”

  接着,光影中断了。

  隐约中犬夜叉有所知觉,他感到自己快“醒”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如果说日呼的回溯全是干货,那么月呼的回溯就是情报,他瞳孔地震,恨不得立马飞到枫之村告诉缘一,无惨究竟在哪里,但很可惜,有些事就是人力不能及。

  犬夜叉醒了过来。

  他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大力练日之呼吸了!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杀生丸:半妖,你这么拼命是为了追赶我吗?

  犬夜叉:为你个头啊!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见到继国缘一!

  杀生丸:…………?????????【爆碎牙.jpg】

  PS:练呼吸法会回溯记忆、人死了灵魂还在的设定都是《鬼灭之刃》里的,文里稍微做做变动,主打一个迫害无惨。

第115章

  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 自打二进西国,犬夜叉的脸皮明显变厚了。

  他不会再问“可不可以出去练刀”,而是抓起刀主动去练。

  他不会再问“这份食物是给我的吗”, 而是明白无论血食、妖珠还是华服,只要送进了他呆的地方,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侍女说:“姬君练刀时不用顾忌任何东西, 尽管大开大合。不论是劈坏了庭院, 还是摧毁了宫殿, 都无所谓。西国不在乎俗物,只在乎白犬血脉够不够强。”

  医师说:“姬君练刀时尽管竭尽全力吧,不管是耗尽了妖力还是伤到了内脏,都不是难事。西国多的是能力特殊的医师,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九成能被救回来。”

  更离谱的是,云中城的厨子被派往他的住处,对他说姬君放心飞, 血食永相随。一天六顿是基操,半日八顿也可以, 只要姬君吃得光。

  犬夜叉:……

  不得不说, 在如此宽松富裕的环境中成长,很容易让人信心百倍、意气风发。

  不用担心闯祸,白犬幼崽从不闯祸,那是成长;不用担心破坏, 白犬幼崽从不破坏,那是探索。

  没有骂声与指责, 只有支持和认可,且食物充足, 安全感爆棚,犬夜叉仅是呆了三天就满血复活,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讲真,他突然明白杀生丸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了。要是换了他从小生活在这里,等他长大后,怕是要比杀生丸还欠扁吧?

  唉……

  为防在侍女的一声声赞美中迷失自己,为防凌月王的衣柜对他伸出魔爪,犬夜叉只在西国呆了五天,就同杀生丸火速离开了西国,连根狗毛都看不见了。

  正想挼狗的凌月:……

  离开后,犬夜叉的重心全放在了日之呼吸上。

  一经结束杀生丸的早晚课,他都会事先剁好一盆新鲜的血食,再拼命练习日之呼吸。等肺部烧得快不能呼吸了,他会连吞带咽地灌下血食,尽快恢复体力。

  他发现,自上次发烧后,他体内的日曜支血脉似乎被激活了。放在以前,他一使用日之呼吸连招必要遭受三日的肺部疼痛,可现在,只要血食补得及时、补得充足,就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疼痛,并让他的身体进一步适应日之呼吸的强度。

  “真可怕……”犬夜叉每一次大口扒肉都要感慨一番,“继国缘一是怪物吗,居然能驾驭日之呼吸?”

  天才果然是天才,连他这个半妖都承受不起的力量,继国缘一这个人类不仅能承受,还能在五十多岁时都舞出华丽的满圆。甚至无惨要等他死了才敢冒头,仿佛缘一是比杀生丸更可怕的追杀者。

  噫,此子竟恐怖如斯!

  犬夜叉吨吨吨炫完血食,吐出一口浊气,决定洗漱睡觉了。

  可就在这时,熟悉的气味由远及近,速度无比快。他仰头望去,就见风雀飞得有些仓皇,他一怔,心头莫名有些堵得慌。

  风雀:“大人!两位大人!鬼杀队当主·产屋敷幸哉病重,请随我前往紫藤花山,请随我来!”

  犬夜叉金眸一颤:“怎么会,幸哉才二十四……”说着便是一顿,他想起了幸哉一族的男丁困于诅咒,绝对活不过三十岁。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带路。”又转向杀生丸,“你会去吗?”

  杀生丸不语,只是展开了绒尾。见状,犬夜叉跨上了阿吽。

  对产屋敷幸哉,杀生丸是有印象的,他见过他。一个病恹恹的、脆弱无比的人类,被跗骨之蛆侵蚀着生命,明明只有十几岁,却被蛀空得像是走到暮年的老人,虚弱到被风一吹都会倒下的地步。

  饶是如此,那少年的眼中依然有光。

  那是一种笃定的光,仿佛一切灾厄都会结束,仿佛他们一族的未来终会摆脱无惨这个噩梦。

  但,他短暂的生命注定看不到那个未来……

  深夜,犬夜叉和杀生丸来到了鬼杀队最隐蔽的据点之一,紫藤花山。

  这儿的山上山下都种满了紫藤花,远远望去像一片紫色渐变的大海。有风吹来,花树摇曳,花浪层次交叠,掀起花瓣无数。这绝美的景致放在平日是难得一见的瑰丽,可在今夜的犬夜叉看来,它竟是哀伤无比。

  在半山腰的宅邸中,他见到了幸哉。

  一间和室,三根残烛。幸哉的夫人·神官音丛跪坐在一边,他们的一双儿女跪坐在侧,鬼杀队的四位“柱”级剑士伏在外间,有人情难自抑地发出了哽咽。

  犬夜叉看到,仅是几年不见,帘幕后的幸哉已经骨瘦如柴。他盖着厚厚的被子,可身体单薄如纸,已经看不到活气了。

  许是回光返照,在他跪坐下来后,幸哉从迷梦中苏醒,茫然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妻子。他们夫妻多年到底默契,神官夫人撩起了帘子,而犬夜叉才终于看清了幸哉的模样。

  那实在是……太惨太难受了!

  紫色的、狰狞的疤,是诅咒留下的印记,此刻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幸哉全身。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只虚虚地注视着一个点,以为那里站着犬夜叉。殊不知,他的好友正跪坐在他身边,双手攥紧成拳。

  幸哉微笑,一如既往地温和:“是犬夜叉来了吗?”

  “总感觉不止你一个,所以……杀生丸也来了吗?”

  犬夜叉回头看了一眼,杀生丸确实站在后边。他再看向幸哉,深呼吸:“我来了,他也来了。幸哉,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寄去药材,你到底……”

  “我吃了。”幸哉笑道,“我不会辜负朋友的好意,只是,药能治病,却无法根除诅咒。”

  “犬夜叉,这是产屋敷一族的宿命。”

  犬夜叉眼眶泛红:“再撑几年吧幸哉,很快、很快我们能杀死无惨,再多活几年吧!”

  幸哉:“不要伤心,犬夜叉,死亡是每个人的宿命,只是我去得早一些。”又温声道,“你还没见过我和音丛的孩子吧?他们应该在我的……右手边……嗯。”

  “父亲……”两个孩子懂事地贴过来,握住他的手。

  幸哉:“哥哥叫‘伸弥’,妹妹叫‘幸枝’。等我死后,伸弥会是鬼杀队的新当主,而幸枝会继承藤屋。他们将延续我们一族的意志,为诛灭恶鬼而……咳咳咳!”

  一咳就是一大片血,屋内屋外惊呼一片。幸哉的神色飞速萎靡下去,混着血腥味传来的,还有浓郁的病气和死气。

  可他才二十四岁……他的儿女才多大,最大的伸弥还没满八岁。这就要成为当主了,这就要扛起担子了,谁还记得这两个都是孩子?

  他们会失去父亲,他们将面对死亡。

  犬夜叉心潮起伏,但说出口的话却很平静:“幸哉,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幸哉:“嗯,快了……”

  “你想活着吗?”犬夜叉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有些妖怪能把人类的灵魂勾出来,封印在陶罐里;有些人类不想死,执念特别大,会引来妖怪附身……”

  听着听着,幸哉笑出声。他又是笑,又是吐血,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别,犬夜叉,不要把我做成那么奇怪的东西。我啊,一定会被,咳咳!一定会被自己丑死的。”

  犬夜叉:“可这样,你能活。”

  顺着这话,杀生丸也转过了头。他本以为将死之人会心动,不料幸哉早吃够了长生不死的鬼王的苦,半点不想沾这些东西。

  幸哉:“那我将生不如死。”艰难地抬手,他摸索着抓住了犬夜叉的衣袖,“我宁可死,也不想变成像无惨那样的怪物。”

  “二十四岁很短吗?可是承受着诅咒长大,二十四天都会变得漫长。犬夜叉,我一生之幸是有忠诚的剑士、挚友和挚爱相伴,还有了两个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让我去见我的父辈吧,见到了他们,我想我也资格说一句,我不负产屋敷之名。”

  话落,他的气渐渐地散了。

  神官夫人垂泪,俯身将耳朵贴在幸哉的嘴边。细碎的话钻入她的耳中,是安慰,也是诀别。

  没过多久,幸哉永远地合上了眼。神官夫人抹去眼泪,尽量稳住声线道:“当主已经走了,准备后事吧。”

  霎时,屋内沉默无比,屋外哽咽一片。

  犬夜叉跪着一动不动,两个小孩懂事地起身,互相拉着被角,盖过幸哉的遗容。少顷,神官夫人看似冷静地起身,通告鬼杀队做好当主交替的准备。

  他们不是不悲伤,而是没有时间悲伤。只要身在鬼杀队,他们就离死亡不远。

  杀生丸注视着这一切,莫名地,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人类。分明是脆弱至极的生命,竟也会无惧死亡吗?只是感叹他来到了这里,却不向他求助,是真的觉得他是友人,而不是能利用的对象吗?

  他想起了新年时收到的年玉,有一枚印着梅花的钱币出自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