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第210章 第二百一十章
只能说,继国缘一身上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神性。或许是被妖怪带大的缘故,他不怕流言蜚语,无惧冷嘲热讽,更无所谓名声是好是坏。
他心有大爱,愿为人类肃清恶鬼,可他的心也有所偏爱,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和事。
因此,兄长的生命被恶鬼威胁,他必杀恶鬼;兄长的名誉受到牵连,他一力承担;兄长不愿让母亲忧虑,他当场给世人铁证。只是这铁证太铁,还过于血腥了点……
手起刀落,无惨头掉了,宾客傻眼了,继国家里外都疯了!
岩胜瞳孔地震,他几乎能预见弟弟在未来将面临多大的诽谤和污蔑:“缘一,你在做什么?”
震惊是真的,惶恐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可偏偏这话脱口而出的时机卡得恰到好处,将一个“完全在状况外”、“毫不知情”的无辜兄长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由此众人明了,继国缘一果然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连继国岩胜这种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都被他蒙在鼓里。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但是这瓜实在是太香了,吃得他们欲罢不能。
更绝的是,当继国缘一给出回复,那被首落的“新娘”抱着头颅,站在原地愣是不倒,而颈部的缺口处有肉瘤蠕动,正在飞速长出第二个头颅!
缘一:“兄长,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新娘”的头颅在此刻长好,“她”面目狰狞,发出暴怒的、属于男人的声音:“该死的继国氏,你们居然敢诓骗我,我要把你们通通杀光!”
反正在场的都是人类,只要那两只狗不在,谁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的无惨可硬气了。
而也正是无惨开了口,才将这场别开生面的吃瓜大会推向了高潮!
“看啊,‘她’被首落了还能说话!两个头,男人的声音,他不是人是鬼啊!”群众的眼睛全部擦亮,“所以继国缘一这么做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兄长?”
“岩胜大人好可怜,是被恶鬼欺骗了感情吗?”
岩胜再也受不了了,他发出怒吼:“开启封印!将鬼王锁在里面!鬼杀队的剑士——保护好身边的人!”
反转、反转、再反转,还有比这更精彩、更高能的剧目吗?
没有了。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能吃到这惊天动地的大瓜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啊,值了,太值了!不枉他们送上贺礼,真诚感谢继国家的婚礼邀请,走一趟真是值回票价啊!
下一秒,椿的封印被桔梗启动,将整座继国宅笼罩在其中。
这像是一个进攻的信号,伪装成宾客的剑士纷纷出刀,将不知情的人护在身后。顷刻,岩胜抖出日轮刀,缘一反手又一刀,日月呼吸法的双重交错中,无惨直接被切成两半,而他立马分成两块往不同的方向逃。
“休想跑!”
在宾客的目瞪口呆中,只见娴静雅正的“朱乃夫人”忽然一把扯落遮面物,翻转出两柄妖刀在手,朝分裂的恶鬼杀去。
那恶鬼明显是认识“朱乃夫人”的,他正在奔逃中的一半身体回首,只一看便目眦欲裂:“犬夜叉!”
该死的,是狗!他这辈子最讨厌狗了,犬夜叉在,就说明杀生丸也在!而且,眼前的半妖已然成年,她未成年时都能砍他,现在只怕更加……
不,她在朔夜,她是人类!
犬夜叉:“居然还记得我,真是令我感动。”
无惨:“朔夜的你不过是人类,呵,你手里的妖刀用不了吧!”恶向胆边生,“我记得你是难得一见的稀血……”
体内没有妖力,铁碎牙确实不会发生变化,他现在握住了两把铁碎牙都是太刀的模样,而不是大刀的样式。
可那又如何,他成长至今早就不需要靠刀的力量证明自己了。
“这时候还想着吃,你长那么多脑子是为了装饰吗?”犬夜叉嗤笑,“无惨,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变弱了,也并不意味着比你弱啊。”
双刀出,一柄绽放月之呼吸的银光,一把燃烧日之呼吸的火光。犬夜叉身手如电地将无惨切成四块,正欲二度细分,就见无惨故技重施,竟是一部分肉块往上,一部分肉块钻地,企图再次逃走。
遗憾的是,他和杀生丸因为在无惨的“苟命技巧”中吃过太多的亏,早差人把继国宅布置成铜墙铁壁了。防止无惨钻地、分裂四散、躲进便池……桩桩件件,都是他们“失手”的经验汇总。
双呼吸法交错,犬夜叉直接灭掉一部分无惨,而散落在地的肉块被结界挡住,再也无法下潜。
散开的肉块刚飞上屋顶,突兀地,大妖的身影挡住了它们的去路。爆碎牙一出,肉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瞬化作飞灰。
犬夜叉猛地回头大喊:“杀生丸,少用你的刀!结界扛不住你的力量!”
无论是冥道、苍龙破还是爆碎牙,只要杀生丸开爆发,结界必出豁口,无惨定能伺机逃窜,这后果谁承受得起啊!
在这档口,杀生丸有且能用的战技只有毒华爪、长鞭和月之呼吸,他必须与他们保持一致的节奏,将无惨活剐到天明。
那头的继国兄弟,这头的白犬兄妹,再加上一个维持结界稳定的大巫桔梗,完全把无惨逼上了绝路。
无惨明白,分裂的法子是不能用了,他只能趁着他们“束手束脚”时将自己拼起来全力反抗,才能逼他们自行打破结界,让他有个出逃的机会。
想到就做,无惨眨眼聚起分散的肉块,凭鬼的恢复力凑成个人形。他清楚硬碰硬不是对手,于是他大喝一声,拼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宾客的位置,打算搅乱局势,再吃几个人补补力量。
可他快,杀生丸的鞭子更快。
绿光直刺无惨,一把缠住他的脖颈,强大的蛮力将他扯了过来。无惨自断首级,又火速拼上头颅,随后一手化作异形巨臂,狠狠拍向杀生丸。
不料中途火光一转,犬夜叉一刀切开他的巨臂。缘一在后方跟上,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刀速将巨臂切成屑,没给他留下一点碎渣。
“可恶的家伙!”
可恶、可恶!为什么被他们的刀切过的地方犹如被阳光炙烤,怎么都恢复不了?
不就是火之呼吸吗?他在姓炼狱的剑士手里见过,根本没有这种威力,但为什么到了他们手里就能掣肘他,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无惨的脊背上生出九根管鞭,他大概是被逼疯了,管鞭开始狂暴地攻击和舞动,大肆破坏继国宅的建筑。
岩胜:“不好,他在找封印符箓的位置!”他在找桔梗!
犬夜叉:“杀了他!”
这一刻,继国双子的呼吸法交错,犬夜叉的双呼吸法抡起,杀生丸紧随在后。刀光交错,无惨退无可退,对死亡的恐惧在头脑中被无限放大,他再也承受不住,目中的黑色全部褪去,覆盖上狰狞的白——
与此同时,生死一搏的血鬼术爆发,以无惨为中心,他爆发出了广域式的强大冲击波。譬如雷暴在地上炸开,他脚下的建筑物顷刻碎裂!
刺目的白光、狂躁的声波、爆发的震荡,全然是夺命的战技。电光石火间,缘一即刻调整呼吸,反身挡在岩胜身前;犬夜叉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杀生丸的绒尾陡然拉长,本能地想把他扯回来。
可犬夜叉的手抓住绒尾,指甲深深嵌入其中,人类形态的指甲是没有杀伤力,可他的决心却通过手在传递,令杀生丸怔然。
一瞬有多长,取决于默契有多深。而默契是什么,是数百年相处中汇聚中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分力度,亦或是至深的熟悉和了解。
他了解她,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杀了他才能阻止他!】
【你救下我,谁来救下桔梗,谁来救下他们?】
【撒手!有些事只有我能办到!】
时间仿佛在此定格,世界在杀生丸的金眸中被分割成了四块,一块是继国兄弟,一块是弱小之人,一块是爆发的无惨,一块是杀出去的犬夜叉。
犬夜叉……
她眼下只是人类,扛不住血鬼术的轰击。只要再近一分,万一不幸被击个粉碎,那么他杀生丸将在这个朔夜永远地失去自己的血脉亲人。
不准!
不允许!
想也别想!
既然半妖想救,那就救。他会让她明白,这种“舍己为人”的方式有多蠢,看着自己的亲人陷入死地又是怎样一种气愤的感觉!
绒尾缠住半妖,杀生丸没有犹豫地将她扯向身后。紧接着,他与她错肩而过,在犬夜叉近乎错愕的眼神中,杀生丸浑身妖力沸腾,化作一道白光冲向无惨。刹那间,一头巨大的白犬现出原形,以其庞大的身躯覆盖血鬼术,凭强悍的血脉扛住了全部力量。
“轰!”
白犬的身躯震动了一下,收紧一瞬,又骤然放松。建筑没毁,结界没破,人类没事,可白犬光影一闪化作人形时,他周身铠甲碎裂,腰腹溢出了鲜血。
血味弥漫,犬夜叉的黑眸疯狂颤抖,在这一刻,他重温了上辈子曲灵捅穿杀生丸身躯的噩梦,头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在一瞬间崩裂!
他们兄弟上辈子关系那么差,他救他尚且义无反顾,更何况是关系很好的这辈子。
可现在,无惨踩死了他的底线——
“哥!”
灵力灭顶,陡然沸腾。犬夜叉锁定无惨,黑发随灵力□□狂舞,他还管个屁的保护人类,他就要开大,不会逃的干脆死了算了!
“鬼舞辻无惨!你今天就给我死在这里!”
第211章 第二百十一章
但凡热血少年爆种,多是嘴炮与大招齐飞,天地共血液一色。不是主角的画风变得离谱,就是反派的脸蛋被揍到抽象。
好巧不巧,犬夜叉不仅凑齐了要素,他还发生了变异。
别人的嘴炮是劝恶从善,是大义凛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基于自身的经历让人迷途知返。
可犬夜叉的嘴炮并没在寺庙开过光,吐不出圣光普照的舍利子,更是永远走在“语言创人,就地超度”的第一线,只要骂不死,就往死里骂。
双刀轮转,他的刀与无惨的“黑血枳棘”撞在一块。日月交错,红白之光不停轮舞,无惨身上的棘刺被尽数斩断。
伴着火力全开的,是犬夜叉对无惨的咒骂穿插其间。
“鬼舞辻无惨,你就是个废物!”
“活了五百多年了,一事无成。没有城池和领地,没有朋友和心腹,就连最基本的强大都谈不上!像你这样的废物,竟然还顶着‘鬼王’的名号,真是对‘鬼王’这个头衔最大的侮辱!”
无惨尽全力闪避,额头梗起青筋:“你闭嘴!你不过是半妖,你……”
“我什么我,我追着你砍!”犬夜叉越骂越上头,“平安时代什么都好,就是生了你这么一颗老鼠屎。卑鄙无耻,欺软怕硬,只会装女人骗男人、装小孩骗女人的低劣家伙,连没骨头的蚯蚓都比你有骨气!”
一刀斜切,犬夜叉挑飞了无惨的一条胳膊。刹那,缘一的日之呼吸瞬息而至,秒速将手臂切碎,攻上无惨的侧面。
有了缘一死虐无惨,再加上无惨的惨嚎增加了气氛,犬夜叉的发挥更是如虎添翼:“无惨,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蠢货!”
他如实评价:“人类学呼吸法十年,衍生出的战技起码有七八种。而你呢,五百多年来除了这两样血鬼术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犬夜叉开嘲,“哦,不对,还是有的——你那因为怕死而不断增生的脑子!让我想想,是五个?”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你长了一百个脑子,依然是个蠢货啊!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战技,结果仍旧无法对付白犬,看来你除了废和蠢,还得再添一个‘无用’。”
“闭嘴!”
无惨还能咋,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他只剩无能狂怒了。
可就在这时,在他最无助最绝望的档口,融入他血肉中的另一股力量竟然有复苏的迹象。它在挣扎蠕动,它想破土而出,它带着坚定的执念和守护之心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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