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狗! 第41章

作者:老肝妈 标签: 综漫 BG同人

  他立刻跑到杀生丸身前,手持胁差,满脸要干架的样子。

  杀生丸:……

  半妖为什么要跑到他前面?为什么能这么熟练地做出一副保护者姿态?

  算了,随她,反正对面不会对半妖下杀手。

  隔着半片树林,杀生丸放出气势。而在接触到他的妖气后,对面的三只成年妖狼歇了战意,萌生出退却的念头。

  “大哥,真的要退吗?那边的白犬只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他身边可是有个半妖女孩!”

  “成年白犬,半妖女孩……是西国斗牙王的子嗣。”头狼冷声道,“看来传言有误,白犬没有放弃半妖。别跟他们起冲突,赢不了。”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还不是怕你试试就逝世!

  头狼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道:“蠢货,想要白犬血脉还不容易?钢牙少主才几岁,那只半妖才几岁,有的是时间让他们认识!闭嘴,快走!”

  林间窸窸窣窣响,好半晌,妖狼终是全部退走。

  只是林间的狼味依旧浓重,让犬妖感到不适。杀生丸和犬夜叉默契地转过身,一前一后朝着味道最干净的上风口走去,换了个地方睡觉。

  犬夜叉没上树,生了火取暖,沉沉睡去。

  后半夜,火堆似乎是熄了,他冻得到处摸索,最后拱进了一处温暖柔软的地方,抱着不撒手。

  “妈妈……”

  杀生丸:……

  ……

  翌日,犬夜叉从冰冷的地上醒来,茫然地张开双臂。等了会儿觉得不对劲,他忽然回过神来。

  仰头,杀生丸正站在他身后,冰冷地俯视他。犬夜叉平静起身,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吃烤肉,再背起食物跟着走。

  让他数数几天了?一天还是两天来着,怎么感觉度日如年?也不知道杀生丸什么时候打消疑虑,肯放他回去?

  走了大半天,犬夜叉啃了三条烤肉。许是吃独食有点罪恶感,他意思意思地发问,打破了二者间的寂寞:“喂,杀生丸,你要吃烤肉吗?”

  杀生丸驻足,往后瞥了一眼。他本想说“我吃不惯人类的食物”,谁知入眼的画面是半妖敷衍的表情——她是真敷衍,手里甚至连块烤肉都没拿。

  是笃定他不会吃?

  杀生丸转过身:“好。”

  “不吃就算……诶?”犬夜叉一愣,“你说什么?”

  两兄弟的灵魂自带“犟种”特质,一遇到彼此就是满身反骨,见对方倒霉必定心情舒泰。很明显,这种奇异的“相性不合”连转世都无法改变,当看到犬夜叉一脸不甘愿地贡献出一块肉时,杀生丸的心情诡异地好了点。

  只是,手中的肉干泛着一层油光,落进他掌心时,连干爽的手都变油腻了。杀生丸捏也不是,不捏也不是,动作一时静止。见状,犬夜叉的心情立马爽了起来。

  可能白犬的血脉多少带点“欠”,犬夜叉在杀生丸的雷区大鹏展翅:“你怎么不吃,是嫌一块太少了吗?”

  赶紧再给一块!

  要是没记错的话,杀生丸习惯用爪子梳理长发。万一他忘了掌心的油腻,一爪子摸到头发上,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便宜哥的死人脸呈现出另一种表情?

  想想居然有点兴奋,犬夜叉的犬耳快乐地抖了抖,金眸睁大,看着杀生丸把肉送进嘴里。

  只能说,即使是就着手吃,杀生丸的吃相也是优雅无比。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两块肉,既没有舔爪子,也没有急着洗手,更没有摸上自己的长发。

  他只是慢慢放下手,以一种缓慢又不容拒绝的气势,落在了犬夜叉毛茸茸的脑袋上。然后,他把一手的油全擦在他的头顶。

  杀生丸的语气有些戏谑:“居然愿意把猎物分给我,真是让我感动。”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眼神直白地在他头发上打转,谁都看得出来。

  犬夜叉:……

  双手微微颤抖,他的头发飘着肉香,他已经感觉到油。

  但狗子报仇,五分钟都嫌多,犬夜叉很快冷静下来,二话不说抓住杀生丸的绒尾,一把糊在脸上,把吃过的满嘴油腻全擦了上去。

  犬夜叉:“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妈妈以外的人摸头。”他在藤原家学的贵女教育可不是白学的,这就茶死这便宜哥,“我好开心,这就是‘奖励’吗?”

  杀生丸:……

  看着油光可鉴的绒尾,大妖怪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犬夜叉:来啊,互相伤害啊!

  杀生丸:……

  PS:杀生丸语气参考“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哥哥,真是让我感动”TV版。

第42章

  如果犬夜叉是个男孩, 那么这会儿,他早就被杀生丸一巴掌呼到树上去了。

  然而他披着女孩的皮,杀生丸的巴掌终究没能舞起来。

  这倒不是大妖怪懂什么爱护幼崽, 纯粹是觉得用武力手段教训名义上的妹妹,确实有失风度。她才多大,一没继承权, 二没受过犬妖的教育, 三没在西国长大, 他何必用“长子教育另一个继承者”的方式对待她?

  但“放过孩子”也不是他的作风,不打已是仁慈,惩罚必不可少。若是她每次犯错都被轻轻放过,那要不了多久, 半妖就会变得无法无天。

  是以,杀生丸找了处温泉,把绒尾丢给犬夜叉,勒令他洗干净。

  犬夜叉被绒尾淹没, 短手短脚地折腾了好一阵才爬出来,满脸写着不甘:“凭什么啊?我弄脏了你的绒尾, 我就得给你洗干净;可你弄脏了我的头发, 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直白地说出心里话,杀生丸听得眯起眼。

  幼崽多半是被人类小孩带坏了,以为付出了就有回报,吃了亏一定能返还。她没有尊卑意识, 没有上下级观念,有的只是“绝对公平”的天真想法, 殊不知世上的生灵早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公平”了。

  跟他讲条件?还想让他道歉?

  杀生丸面不改色:“你不是说被摸了头你很开心吗?原来不是。”

  半妖的嘴, 骗人的鬼。糊弄别人就算了,想糊弄他?呵。

  犬夜叉:……

  杀生丸:“看来开心是装的,感动是假的,只有弄脏我的绒尾是真的。”毫不留情地揭穿,“分给我猎物的是你,始作俑者是你,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半妖,是你妄图欺骗我。”

  犬夜叉:……

  直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更微妙的是,当杀生丸陈述因果时,他体内有关“红白玫瑰揪着他翻旧账”的DNA居然动了!

  就像桔梗复活后抓住他的胳膊说“你为什么欺骗我”,就像戈薇生气时扭头就走“犬夜叉你给我坐下”——虽然这么类比不恰当,但当杀生丸说出“你欺骗我”时,他本能地闭嘴,本能地接受,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拖着绒尾奔向温泉,闷头狂洗。

  看着绒尾从一条白被拖成一条灰的杀生丸:……

  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贵公子哪见过洗衣服的流程,自然不知道人类的洗衣方式是搓揉、摔打、敲击。

  于是,他看着半妖把绒尾摁进水里,再搁在石头上,先一顿搓揉,接着团起来反复摔打,还折了根木头反复敲击。要不是她一脸认真地用一种植物叶子揉出了泡沫,他会怀疑她是故意的。

  然后在逢魔之前,杀生丸收到了一条毛被揪秃的绒尾。

  半妖累成死狗趴在一边,居然还挺得意:“怎么样,干净吧!”

  杀生丸:……

  一言难尽。

  犬妖是靠气味和绒尾来择偶的,他背着这样一条绒尾出去,是未来八百年直接丧失择偶权的程度。

  好在大妖怪恢复力惊人,前后没半天,绒尾又恢复成了蓬松温暖的模样。杀生丸这才将“饱受创伤”的绒尾重新挂回肩膀,安抚似的顺了顺毛。

  夜幕降临,犬夜叉靠在火堆边休息,杀生丸站在月色下望天。两人无交流,难得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恍惚中,似乎连夜风也变得缱绻。

  之后数日,他们一路同行。多数是杀生丸在前开道,犬夜叉在后跟随。只要不落后太多,沿途的草药随他采,野果随他摘。要是运气好,进入深山老林时还能挖到一两株人参,或是猎到更多的肉。

  渐渐地,犬夜叉的东西多了起来。

  他有了只藤编的背筐,里头放了肉干和草药。在途径村落时,他会冒着被揍被驱逐的危险与人类做交涉,他用肉干换盐,也用草药换麻布。

  他将芦苇和稻草塞进麻木中,用五根肉条作报酬,让一位婆婆帮他缝起来。就这样,犬夜叉有了一张薄薄的垫褥。

  他又将猎物的皮剥下处理,洗净缝合,如此又有了盖被。再加上杀生丸是个天然的震慑者,犬夜叉的“流浪”生活并不难熬。等半个月过去,他甚至还长胖了不少。

  一日,他们在山林中走,偶然间见到了一片野山棉。

  杀生丸对作物不感兴趣,犬夜叉却是眼睛一亮,三两下跃了过去,赶紧别过筐摘棉花。远处,大妖怪逐渐放慢脚步,直至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半妖在林中穿梭:“你又在干什么?”

  这个“又”就很灵性。

  “摘棉花啊。”犬夜叉道,“这可是好东西,能取暖。”

  在镰仓时,棉花并不普及,一般由遣唐使从大洲带回,供贵族和武家使用。一直到两百年后的战国,棉花才被广泛应用,连枫之村的村民也能盖棉被了。

  犬夜叉知道这两百年的变迁,自然想着把握趋势。毕竟他和母亲没有赚钱的途径,仅靠藤原家给的三瓜两枣和做肉汤赚的金银,根本撑不了二人的生活。等武家举刀时,一袋粮食可是比一袋黄金还贵。

  所以,种棉花不失为一种途径。

  这么想着,犬夜叉挖了土,记下了这块地的气味。他想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地盘,种上大片棉花。等战国来临,他能给自己存下不少钱。

  届时,他可以给桔梗换一张弓,给戈薇换一身衣服。还能花钱买买黑死牟的消息,先一步宰了对方,他就能避免死亡结局了。

  计划通!

  难得高兴,犬夜叉傍晚多烤了一只兔子,并把兔子递给杀生丸。虽说跟着杀生丸走非本愿,但也是托了他的福,他才能找到一片棉花地,这只烤兔总是该请的。

  杀生丸没有拒绝。

  即使半妖血脉不足,脑子也蠢笨,可她的手艺意外得不错。许是同父所出的缘故,半妖的口味跟他相似,基本上她觉得好吃的东西,他也能下咽。

  当然,多数时候半妖选择吃独食,并不会顾及他。如果她愿意把猎物分给他,那只能说明两点,要么她心情好,要么有事找他问。

  杀生丸了然:“那种东西让你很高兴?”

  犬夜叉点头:“对,有了棉花取暖,等朔……”

  忽然,他脸色一变,像是触发禁词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西沉的落日,衬着余晖的表情复杂难言。

  半晌,他才出声:“今晚是朔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