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木酒
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有两名遗孤,一名是在如今的营膳郎秦家,另一个便是如今让在王夫人名下的三姑娘。”
苏槿仔细地说着,她不得不佩服,贾家的确是上赶着找死。
听到义忠亲王老千岁几个字,水湛也是有些惊讶,对于贾家彼时他并不关注。
因为苏槿码头接手黛玉之事,这才使得贾家进入他的视线之中,到底有些时间太短,因此很多事情也不清楚。
却未曾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竟敢私藏义忠亲王老千岁的遗孤。要知道,如今天理教那帮人,仍旧对于皇室虎视眈眈。
“如今太子爷知道这事儿,可打算对幼稚女儿下手?”苏槿带着两分调侃,凑近炕桌,一双美丽的杏眼盯着水湛。
那双原本始终冷静自持的双眸,因为逐光地晕染,此时看起来竟是妩媚天成。
几乎感觉自己被瞬间的吸附进去,水湛下意识地扭过头,口中说道:“还能怎么做,不过是好好照顾,毕竟义忠亲王老千岁,也是皇家之人。
既然这样,那便听你的。加恩她们两人。”
苏槿点点头坐直身子,却不再逗弄眼前的水湛,对方刚刚虽然转头转得快,但是她仍旧发现那双眼眸之中泛起的涟漪。
如今天色已晚,她虽说是未来的太子妃,但就这一般与他单独相处太久,总也会有些问题出现。
因此商量完正事,苏槿便打算回去休息,水湛自然起身送她回寝殿。
至于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风言风语,太子与太子妃月下相伴之言,苏槿倒并不在意。若是水湛连这一点掌控力都没有,那他也无法掌握一个国家。
事实上苏槿所料并没有错,水湛很好地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腊月二十七这一天,贾家等待已久的恩典终于到来了。
此时荣国府中门打开,自仪门处大摆香案供桌,众人皆是穿戴整齐,面容严肃。
林如海身上穿着紫袍腰系金带,头上官帽耸立,此时更是丰神俊朗。
贾府,众人观瞧,皆赞叹不已。谁人不知,如今自家姑爷可是住在苏家的府上,两家就跟一家人一样。
待到太子妃入主东宫,再经过中宫大门母仪天下,姑爷日后的造化还不知怎样。
鸳鸯心中琢磨,小心翼翼地看着贾母的脸色,果然见到贾母脸色,越发的有些难看起来。
实际上贾母也是心头叹息,自己操之过急,早知道竟有这一番造化,自己一定缓缓图之,绝不让姑爷误会她。
可惜如今事已酿成,一切无法改变,只能在后边慢慢弥补,只希望终有一日能够使其回头吧。
终归玉儿体内还有一半贾家的血脉,这是没有办法砍断的。
贾母心中思索耳中,却听着林如海中正平和的嗓音宣读圣旨,只是虽说早知有所恩赐。却未曾想,这恩赐的人选竟是如此特殊。
特殊到,当林如海宣读完圣旨,一直在贾母身后跪着的王夫人,竟直接失态。
第78章
可惜,如今没人理会王夫人的想法。失去了元春,失去王子腾的庇护,王夫人的地位在贾母心中一落千丈。
此时看对方失态,贾母高声斥责道:“王氏,你在干什么。政儿,还不把王氏带下去,这失心疯怎么又犯了。”
听到自己被自家婆婆定性为疯病,王夫人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丈夫喊道:“老太太,夫君,你们……”
可惜的是王夫人话还未曾说完,便直接被贾政伸手捂住口鼻扯下去。
而贾母则看向林如海,语气中带着笑意:“因为元儿的事情,因此老二家的一直有些想不开,如今更是有些神志不清,如海你千万莫要多想。”
这番话却是将眼前的尴尬圆回,林如海这边也不想和自家岳母在外人面前闹僵。
要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名御前侍卫,那家中可都是有爵位的,可不是些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就说句难听的话,能够混上御前这俩字儿的,就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即便是林如海,如今算得上是位高显赫,但对于这些人还是要多加注意。再说他终究念着贾敏的一份情,也不愿让贾母太过难堪。
当下里,林如海笑着应承二人,随便寒暄两句,将眼前的尴尬度过,反倒是贾母有些顺杆爬,仔细地询问其黛玉的事情,显然是有意让黛玉到自己这一边住些日子。
林如海自然不可能将女儿送入贾府的火坑,谁知道这贾家有没有丧心病狂的,在自己一时看不着的地方害了自家女儿。
就是身上没事儿,可是若是传出两句风言风语,对女儿的日后可是大有危机。
因此林如海,故作为难,双手抱拳说道:“本来岳母想要玉儿在生前尽孝,如海,自然不该反驳。
只是如今,玉儿一直在宫中陪伴太后,太后甚是愉悦。这忠孝难以两全,再者这为国尽忠,始终才是我林家的根本。”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圆圆满满地驳回了贾母的话,又传出他林家的忠孝之名。当下里贾母便有些讪讪的,却又说不出来毛病。
反倒是一旁的贾赦,一点不给贾母面子,扑哧就笑出声来。
贾母虽觉得面上无光,可是如今这一会,要她因为贾赦的这点事情发怒,却也不合适。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众人送走,回头再收拾对方。
贾母是真的心累,现如今自家的这个儿媳越发的拖后腿起来,往日里对方还有些脑子。
可是偏偏也不知道是怎么,这自从黛玉来到京城之后,对方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做事完全都不顾及。
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合她心意的,简直是让人无奈。
贾母心头哀叹,望向看着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孙女,她本想着不管如何,元春的恩泽就算是落不到贾政头上,最少也能落到琏儿、珠儿头上。
可是未曾想的,宫里竟然另辟蹊径,将恩典落在两个女儿的头上。
这样一来,其中的意味更加深长。毕竟这其中一个身世,可不容推敲。
迎春丫头好说,她在年二十三那天,便已然写在邢夫人名下,可不是那种所谓的抚养。
在族谱之中,之前的姨娘已经被勾掉,反而写上邢夫人的名字。如今迎春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乃是邢夫人腹中所出。
她本来也想着,不过就是记上一笔养在名下,谁能想到贾赦竟做到这一般地步,直接勾掉了妾室生产的记录。
如此一来,迎春变成了荣国府的嫡亲二小姐,身份不知高出多少倍。
现在仔细想来,若是有恩典落在迎春身上也是正常,可偏偏还附带着个探春丫头。
这丫头虽是给王夫人抚养,在族谱之上,是由赵姨娘所出。也是因此所谓的养在太太名下,不过是个好听儿的名儿,实际上探春仍旧是庶女。
但就这么个看似一样,实则大不同的两人,竟然所得的赏赐一模一样,封位食邑全部都相同。
这背后若是没有隐藏的含义,贾母便是白活了这一世,想到探春那背后不可见人的身份,贾母脸色越发地苍白起来。
“快去,把大老爷请来。”贾母顾不得其他,她现在一刻钟都坐不住,只想叫贾赦过来一起参谋。
自从分家之后,贾母对贾赦反倒越发看重,毕竟当日分家,贾母自觉周详,但是却被贾赦抓住不少小辫子。
虽说归来之后气得不行,只恨不得骂贾赦是个不忠不孝的孽障,然而此时反过头来想,又何尝不是他做事周全呢?
再加上她也听说,当日里邢夫人的所作皆是出自贾赦的受益,若是没有当初对方在其中周旋,恐怕事情还不一定会怎么样。
也正是这一桩一件,让贾母觉得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一般纨绔不知上进。
可惜这孩子终究是废了,想到这儿,贾母只觉得头一阵阵的有些发晕。
鸳鸯刚刚回来,便瞧见贾母脸色有些不对,因此连忙出去找药。这会儿刚进来就瞧见贾母脸色难看,用手拄着头。
“老太太可又是不舒服?奴婢拿药过来了。”鸳鸯脚步轻盈,手中正拿着药瓶。
她将药瓶凑到贾母的鼻翼之下,小心翼翼地让里边的清凉之气嗅入鼻尖。
这一股气息让贾母清醒不少,她长出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笑着对鸳鸯说:
“除非是你,恐怕我这老婆子早就驾鹤西归。”
鸳鸯听闻此言,含唇一笑,小心翼翼地将瓶子塞好。这才放到炕桌子上,替贾母把鞋子脱掉,让她松快一下。
“老太太说什么呢,奴婢服侍老太太都是天经地义,尽的是奴婢的本分。等到您一次夸奖已经是三生积德,谁知老太太竟还这般夸我。”
鸳鸯说话十分调皮,听着贾母越发地乐呵,刚刚心头的阴云散掉七八分。
贾赦进来之时,便看到贾母被鸳鸯哄得直乐呵的模样,贾赦有些审视地扫过鸳鸯,方才给贾母请安。
贾母看着这几日越发意气风发的贾赦,心中虽仍有误解。但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老太太老了,经不得惊吓,你可告诉我是不是探春丫头的身份,被人知道了?”贾母脸色这会儿并不好,甚至带着几分纠结之色。
而贾赦先是挑眉,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竟会问出这个问题,随即平静地点点头:“老太太聪明,确实就是如此。”
贾赦并不觉得有什么瞒的,作为成王败寇义忠亲王老千岁,不过就是个夺嫡的失败品,因此倒也不必十分在意。
贾赦不在意,可不代表贾母不在意。当听闻对方真是自己看见的那些人,少不得,要凑上前去问个明白。
贾母摇摇头,若是往日,恐怕自己早就上前责问为何这个儿子不肯多说,可如今她却下意识地没有再问一下去。
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贾政前来请安,告知王夫人的事情。
王夫人被拉走之后,便被贾政以身体不好为由,锁到小佛堂中,再无人敢挑唆对方。只让王夫人抄写往生经,平心静气。
王夫人虽怒不可赦,然而到底是敌不过贾政的力量,无奈之下不得不就范。
临行之前,贾政特地吩咐,两个丫头金钏、玉钏必须要看紧太太,但凡有一点闪失,仔细她们的皮。
两个还不满13岁的丫头,战战兢兢地遵命,乖乖地站在佛堂门口当门神。
贾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离开院子,先往贾母这里回话。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自己这一时失误,没有放成年人守着王夫人,结果却出了大事。
此时他只兴冲冲地来到贾母这里,询问后续应该如何。实际上对于自己的那个女儿探春,贾政也是颇有些纠结的。
素日里本当差不离就可以,可是如今对方的身份变化,自己是否要有所改变,却要经过母亲的意见。
毕竟这按照规矩,似两个丫头一般有食邑的县主,是不能跟他们住在一起的。
必须要特殊安排,可是若是给两个丫头建园子,肯定就要动用荣国府、宁国府这一边的土地。到时还是问题,怎么建?建到哪儿?什么样的规制?
这一系列都需要仔细地商量才好。再者说,这两个丫头虽说出自荣国府,与宁国府那边关系疏远,但毕竟荣宁二府祖上便是兄弟,一直同气连枝。
如此一来,少不得还要联系那一边,到时又得商量。
因此贾政进到荣禧堂,虽见母亲看见自己之后便停住说话。他倒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有些兴冲冲地先将王氏的事情说完,随即又询问贾母:
“老太太,如今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若是再让她们住在后边,已然有些不合适,毕竟是皇家亲封的。”
贾政此时满脸笑意,显然他早就从刚刚王夫人的疯癫,脱身而出。
贾母却有些纠结,事情她都懂,可偏偏这事儿有些东西不好说。
就比如那两个丫头,京中也非是没有惯例的,少不得扯出一片地方,给两个丫头盖个园子住也就罢了。
可偏偏规制上不好办,如今明面上虽说这是元春的恩典,可实际上贾母很是心虚。
要如何盖园子,她们二人用什么样的规矩,这都是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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