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木酒
而且白雕少有的是宁缺毋滥不少,白雕可能一生都不会遇到一个让它心动的,这样情况对方便会选择形单影只。
如今眼前的这一对白雕相互依偎,一时让苏槿只觉心头暖意。
“令人好生照料着,这雕儿恐怕喜食生肉,一定准备好。”苏槿转头吩咐着,一旁自然有下人仔细地听着。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苏槿这才抱着有些累倒的小包子回到房间。
此时她这才拿出刚刚小允子送过来,水湛的信。
站开信件其上内容自然是一清二楚,苏槿目露沉思。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是极难把握分寸。
若是想要赌上一把,自然便可以将西羌之信简,送上到时再用鬼门13针救醒景帝。
至于说刚刚送来的青龙珠,苏槿看着摆在自己桌案之上的青翠宝珠。青龙珠虽说是天下至宝,可惜只能解毒,对于千姬并没有什么用。
再者说苏槿也不想去实验,青龙珠是否能够解开千姬。
千姬从来就不是毒,而是真正的巫蛊之术。
多么可笑,当年景帝用所谓的巫蛊之术诬陷前任皇后,可是自己到最后却死于巫蛊之术。
由此可见天道轮回,一啄一饮,皆有天定。
“西流,明日里准备好东西,咱们出去一趟。”苏槿凝神思索决定还是要与水湛见上一面,仔细地谈算一下事情。
如今有现成的人选,在水霖那倒是可以直接方便不少,但是苏槿也能理解水湛的想法,一颗好的棋子自然不该随意废掉。
西流此时正在整理盒子,听到自家主子吩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苏槿身旁说道:“主子,明儿咱们去哪儿?”
苏槿垂目思索,如今一时之间倒也真的想不出来。
“说起来,咱们似乎没有带玉儿,去挑些首饰?索性明儿便去那边看一看,如今玉儿虽说还在孝中,但是毕竟咱们这个人家不同于普通的,总是穿着素净,可也不能太过单薄了。”
苏槿笑着看一下西流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西流点点头也是极为赞同。
“的确是如此,而且我还正想跟小姐说,如今正是到年底的时候。贾家和史家那边,咱们是不是也要替表小姐筹备一下。
想必过年的时候定然会来人接的。”
苏槿点点头看向西流,这事儿她自然也是记得,只是一来她厌烦贾家,二来却也是想要看看自家族兄的想法。
“贾家呢,先准备着,有总比没有方便,至于玉儿怎么想的,这事儿倒是和表兄说完再说。”苏槿下意识地敲敲青龙珠,听着手指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清脆,她忍不住弯起眉眼。
这个举动倒是把西流吓了一跳,赶紧下意识地一把抱起青龙珠瞪大眼睛:“我的祖宗,这可是青龙珠。天下少有的宝贝,怎么能这样敲,您把它放桌子上就算了,怎么如今还又敲起来。”
西流口中说着,随即便将青龙珠放进匣子当中,竟是再也不肯放到桌上。
苏槿本也不过是看个稀罕,眼见西流如此倒是颇为的无奈。
这青龙珠虽说名头厉害,可实际上也就那样,当年这东西也是在她手中,只不过由头倒是变化。
前生,这东西乃是水湛送她的生辰贺礼,想到此时苏槿有些玩味地勾起唇角。明日里,见到那胆小鬼定要调侃一番。
第65章
月华如水,今日的甘泉宫仍旧灯火通明,可惜里边的众人皆是面色阴沉。
走进明黄的帘幔,可以看见床上躺着的中年人,元春正手指颤抖着替对方擦拭额角。
在她的不远处,一位看起来六旬的慈祥老人,正看着元春的动作。
在对方的注视之下,元春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只能小心翼翼地仔细擦拭着。
好半晌,她才将手中的帕子仔细地放到金盆中清理。随后又将帕子覆在景帝的头上。
“辛苦你了。”太后看着贾元春,语气其中有两分温和。
元春手指微微发白,跪在太后面前,温顺地弯下腰,露出白皙的脖颈。
“太后说哪里的话,毕竟能够为万岁爷尽上一点绵薄之力,那是妾身的造化。”元春眼神极为沉静,不卑不亢之间,又将自己的忠心表现得极为明显。
她此时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者说在数日之前她便已经知道。
如今自己苟活着,不过是为了家族,待到合适的时机,她自然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涂抹贾家最后一丝光辉。
也正是元春的这一份不卑不亢,到是让太后有几次惋惜,若非是景帝胡来,眼前的贾元春给忠昱王做正妃都绰绰有余。
想到此处,太后的脸色越发柔和了两分,带着些许叹息地说道:“你这孩子也是命苦,也罢了,我知你心中所求,既这样替你多做上一分也好。”
元春听到此言,瞬间眼前一阵模糊,她重重地磕在金砖之上。不理会隐隐传来的疼痛,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妾身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轻叹一声,看着元春低声地说道:“你这个孩子是个命苦的,好在你姑姑的女儿如今被苏槿那丫头养在身边,日后也应当是个有造化的。
你就算是为了她,也要多多考虑一番才好。”
元春听闻此言,目露喜色,又再次拜倒。
“多谢太后娘娘提携,元春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素来不许多管事情,如今所做的已经超越了平素,因此见元春这样,也不在甘泉宫中久留,便直接回到自己的永寿宫。
而元春一直恭顺地跪在地上,直到太后的脚步声都已经听不见,她这才微微直起身子。
她转头看向那个仍旧昏睡之中的男子,对方的相貌并不丑陋,甚至可以说大汉朝就没有难看的皇子公主,然而对方两眉之间那份窄细,却也说明对方并非是个宽心之人。
元春的眼神越发的复杂,眼前的这个人乃是九五之尊,但是他却毁掉了自己的一辈子。
明明事情早已经安排好,纵然有正妃的存在,但生下长子的却应该是自己。而自己也是因为这个,这才真正受了接近三年的苦楚服用雌丹。
然而一切的一切在事情将要明朗的时候,忽然变成了讽刺的诙谐。元春从腰间拔出小刀,那柄刀呈半弯型,不过手掌大小极为的娇小,但是这刀却是极为锋利的,此刀原本是贾代善当年缴获的西羌宝物。
据说此物乃是前代西羌之王,送给自己王妃的定情信物,可吹毛断刃。
后来被贾代善缴获,最后流转到元春手中,元春一直将其带在身旁,作为防身之用。
此时元春将其拿出,看向景帝,隐隐有杀意纵横。
不理甘泉宫这一边腥风血雨,太后此时已然回到自己的永寿宫中,此时正有人等着她。看到太后进来,对方乖巧地跪在太后面前。
“你这孩子自己的身子骨还没好,竟然又跑我这里来跪着,你要求的我知道,可是你真的想吗?”太后扶着自己身边嬷嬷的手,走进宫中坐下,便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美妇人。
对方仍旧是乖巧得像一团棉花,丝毫看不出统领后宫多年的雷厉风行,可是太后却从她那软绵绵中品味到孤注一掷的决绝。
“求太后成全,嫔妾没有别的所求,只是这一切求太后成全。只要太后能够成全,嫔妾愿意为陛下陪葬。”甄贵妃将头埋得极低,她此时身子上没有完全好,如今做这种动作不过片刻豆大的汗珠便落下来。
但即使是这样甄贵妃仍旧是做足了姿态,她的礼节没有半分的敷衍,让人一眼便可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认真。
太后低着头,看着有些倔强的甄贵妃,她此时缓缓阖上眼睛,当年的皇后也罢,今日的甄贵妃也罢。从中挑出任何一个,都足以匹配国母之尊。
可是偏偏景帝一直是有眼无珠,宁可当个盲人。
“哎……”太后叹息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盯着眼前的甄贵妃说道:“你这孩子你应该心中清楚,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可以让忠昱王接你出宫容养。你如今又闹些什么,偏偏要把他直接过继出去。”
太后一边口中说着,一边颇为生气地拍着桌子,显然是被甄贵妃气到。
实际上太后并不讨厌宫中的这些女人们,更多的时候甚至有几分心疼她们。
她们这些被送入宫中的女子,每一个几乎有着相同的背景和命运,皆是为了家族的荣光被送来这里。然而最后家族有没有荣光先不说,她们的一生却被埋葬在后宫之中。
也是因为感同身受,太后并不会去为难这些妃嫔。甚至今日把话说得都极为明白,只要是甄贵妃一直安分守己,就可让自己的儿子接她出去荣养。
要知道在宫中荣养和在自己儿子府中,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甄贵妃也是极为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苦笑一声,眼泪一滴滴地砸在金砖之上。
“太后娘娘,嫔妾到您身旁已然快20年了,您是一直看着嫔妾的,嫔妾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一直都知道。
嫔妾从小到大一直循规蹈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嫔妾做到了别人几乎做不到的一切,可是嫔妾心中堵得慌。”甄贵妃说到此处,猛然抬头双眼已经通红,一滴滴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手背上。
“嫔妾14岁进宫,这么多年来,为了家族做了不少的事情。嫔妾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甚至自己都是风中残烛,不过是挨着日子而已。
只是我儿,我儿尚小,太后娘娘,嫔妾赌不起。”
甄贵妃说到此处,不在太后面前呜咽不已。
太后一直面容沉静,她已经看了太多甄贵妃之流,在宫中沉浮,如今自己竟也仿佛多了几分麻木。
“我知你的来意,你是担忧水霖上位,会使得你儿没了下场。”太后低头看着甄贵妃,她的话如同一根钢针插进甄贵妃的心中。
太后说的话并没有错,这正是甄贵妃所担心的,毕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后边很多事情就要难办了。
只是如今太后在上坐着,甄贵妃并不敢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在宫中的人久了,已经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人是鬼,连自己还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了。
“你想要护着儿子,我便给你指条明路,若是水霖继承,你儿子就算是过继给他人都没用。你明白了吧?”太后口中说完,便挥手让身边的嬷嬷将甄贵妃送出去,看着若有所思的对方,太后揉揉眉心苦笑。
自己这么多年不肯插手,结果到底晚节不保,只是她却也无怨无悔,毕竟有些事情哪里能够真的无欲无求。
甄贵妃从太后处出来,心中一直思索着刚刚太后所言,她若有所思地瞪大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永寿宫。
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退一射之地,如今却又为何直接几乎毫不掩饰的站队呢,难道说真的祖孙情深?
“娘娘。”赖嬷嬷那时,甄贵妃身边多年的用的,此时见到自家主子的神色,一时有些不解下意识地询问:“可是身子不舒服?”
甄贵妃摇摇头握住自家嬷嬷的手,她的手指此时依然冰凉,仿佛是外边山中的寒冰。
“嬷嬷,我们走吧。”她此时不愿意再想些其他的,既然是太后授意,那么她便做好自己该做的也就是。
昨日宫中的发展,苏槿这边并不太清楚,不过她大概也心中略有些数。
然而却有一件事情让她有些惊讶,苏槿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地看向黛玉。
小包子如今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她指指自己的鼻子带着几分不解地看向苏槿。
“表姑姑我怎么就成县主了?”
今日一早,太后就颁下懿旨,册封黛玉的为清河县主,尚食邑五百户。
这道旨意下得颇有些玩味,苏槿开始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后来忽然有些无奈。
此时看小包子自己都搞不清楚状态,她轻声地叹息,抚摸着黛玉脆弱的脖颈。
“没事,只不过,有些造化弄人罢了。玉儿放心,这个县主不好听,下一次表姑姑,给你一个好听的封号。”苏槿并没有解释太多,如今纵然是她说得太多,小包子也未必能够全部明白,再者她也不愿让黛玉真的抹消自己的童年。
一旁的昌邑公主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此时见女儿是心中有事,她上前笑着安抚道:“总归这件事情是好事,你也知道有些封赏落不到该落的人头上,也就只能放在亲近之人这里了。”
苏槿垂眸一笑微微颔首,她自然知道,只是这样未免有些太让人伤感。
“玉儿,你有一位好姐姐。”
这话说得颇为没头没尾,黛玉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她仍旧时带着甜甜的笑容。
今日水湛约请,苏槿吃罢早膳之后,便带着小包子往猫儿胡同过来。
带到了地方,苏槿扫过那熟悉的蓝布车,眼中闪过揶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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