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十八
罗伊斯:……
梅尼:……
瞬间,梅尼认为布兰度还是与剑桥更配。
他飞快地收回几分钟前的想法,爱才,远观即可,不一定要收入校内。
罗伊斯:“倒也不必这样炸裂。我去找摩根教授,给你们配一些毒粉,将那些杀人鳄鱼送走。”
这批鳄鱼不能被放走。
尤其是杀过人(福特),又被灌入嗜血兴奋剂,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它们被处死是早晚的事。
别谈使用麻醉剂。
鳄鱼的咬合力极强,如果麻醉不到位,说不定当场上演反杀。
不该心慈手软的时候就要斩草除根,但炸一炸俱乐部还是算了。
火力控制不精准,万一牵连到人呢?
别看俱乐部弄出这种赌局,但房子坏了,原主人向谁索赔也不一定。
小班纳特先生到底太年轻,十七岁的年纪难免热血冲动,思考事情总有不周全的地方。
罗伊斯迅速思考。
布兰度入学后,需要师长能稳得住。杰克学院的老雷尼院长能稳住吧?
应该行,老雷尼不争不夺,是随遇而安的性情。
罗伊斯又回想杰克学院教授化学实验吗?
幸好,不教。这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布兰度一脸虚心接受教导的模样,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仿佛一切都是校长教得好。
“您说得太对了,就该用毒粉。这样不引人注意,能极大地提高成功率。”
罗伊斯:……
不对,这感觉怎么越来越偏了?
明明是在探讨铲除杀人赌庄,却总觉得一步步变为如何结伙犯罪。
“那就按计划行事。”
罗伊斯起身,今夜明显不适合谈话,再说下去鬼知道会衍生出什么话题。
“你们把衣服尺寸写一下,我和梅尼也不多打扰了。”
布兰度与埃里克给出了穿着数据,先目送了两位校长离开。
然后,埃里克也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深深凝视布兰度一眼,试图分析这位是否心机深沉。
欲放炸.弹的提议究竟布兰度热血上头的真实打算,还是欲取故予地先抛出罗伊斯校长不会赞同的方法?
让对方主动说出要使用毒.药,而自己双手干净的就是一个执行任务者罢了。
“怎么了?”
布兰度眨了眨眼,“您是不好意思了,想要向我道歉吗?”
埃里克:???
他是真的不解。“我做了什么事,需要致歉?”
布兰度指向头顶,“道歉,是因为您清楚地意识到不该鄙视我的身高。什么叫做我比您矮半个脑袋?我才十七,还有很大的长高空间。”
埃里克:……
这人幼稚不幼稚?
俗语很有道理,通常人越没有什么,越是对什么敏感。
之前,他只是表明事实。
好吧,他承认语气与动作确实有些过于直白了,像是在故意炫耀身高。
那又如何?
让他为了这种幼稚问题道歉,是不可能的事。
“晚安。”
埃里克直接无视这个话题。布兰度提出炸.弹论怎么可能是城府颇深,分明就是一只幼稚鬼。
刚跨出大门,他却回头,似乎老成持重又似火上浇油地补了一段。
“看在我们即将合作演出的份上,我给您一个小建议。你想长高?那就要睡得早想得少,您能吗?”
布兰度:!
很好,她记住了这一笔了。
*
*
6月7日。
潜伏式“演出”的时间很快到了。
晚餐后。
八点,天色未暗。
施密特伯爵坐着马车,带着沙俄来的“波托斯基夫妇”一起前往「10号俱乐部」。
瞧着波托斯基,正襟危坐,穿了一身沙俄贵族传统服装。
他面容严肃,但在看向妻子时,嘴角弧度都柔和了起来,仿佛在说「你爱喜欢怎么玩闹都行」。
再看波托斯基夫人,大波浪金色的长发被随意扎成松散的马尾辫。
一身男装燕尾服装扮,但毫不掩女态,把「我就要异装」的恣意任性写在了脸上。
施密特伯爵突然想要喝点酒压一压惊。
和梅尼校长认识也有二十年了,老伙计不会坑他吧?这是从哪里认识的沙俄贵族?
不过话说回来,不分国家,贵族群里确实容易出现脑回路奇奇怪怪的人。
见怪不怪,波托斯基夫妇的性情也就毫不突兀。
“两位来伦敦是要看两校船赛吧?”
施密特起了话头,“俱乐部里也有针对这场比赛的赌局。”
布兰度不掩好奇,“对!我们来看船赛的。我就知道伦敦一定有许多相关赌局。今天我们就能下注吗?”
施密特:“那就要看两位与俱乐部是不是有缘分了。船赛赌局是17号理事开启的。参加的条件比较特别,是与运气相关。”
布兰度表现得颇为自信:“我运气一向好。”
说着瞧了一眼身边的“波托斯基”,仿佛在说鸿运当头,才有了如今的“丈夫”。
埃里克几乎是瞬间回以温柔的微笑。
与此同时,狠狠腹诽一句「考验我的演技是吧?乱加什么戏!」
施密特突然有点撑得慌,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嘴英国人都受不了的甜蛋糕。
他干巴巴地说:“是啊,运气好才能参加船赛赌局。当日想下注的人,必须先通过其他理事的赌局。情侣通行的话,特别优待,三局两胜就行。”
具体怎么操作?
施密特伯爵却缄口不言了。
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伦敦北部方位的花园别墅。
从外表看,丝毫瞧不出这里是「10号俱乐部」。
布兰度与埃里克下车后环视四周。
两人脑中对比起了伦敦下水道分布图,别墅北侧的三十米范围内有一个窨井盖。
从那里下去,弯弯绕绕,能与伦敦城的主体下水道相连。最后在黑衣修道院附近出来。即,福特的第一死亡现场。
眼前俱乐部的地产似乎属于一位寡妇?
布兰度没有特意了解过地主是谁。
这会在施密特伯爵的引荐下,先被带入了花园别墅。
走入建筑主体。
金碧辉煌,入口墙面悬挂了一幅超大油画,边侧贴着铭牌《安吉亚利之役》。
这真的是达·芬奇那幅在佛罗伦萨市政厅悬挂过又失踪的《安吉亚利之役》吗?或是又一幅他人的临摹作品?
服务生恭候在侧。
先为新来的“波托斯基夫妇”办理了白银吊坠,佩戴它就是初级会员的证明,才能在别墅内的指定区域通行。
然后,带人兑换筹码。
最低赌资,一人入门必须一百英镑。
布兰度口袋里有两位校长赞助的一千英镑。在这范围输光也无碍,超出了再谈报销手续。
她是多一个便士也不花,能不给赌场赚钱就绝不多给,贴着入门金额的底线兑换了两百英镑。
“就换最少的!”
布兰度将“波托斯基夫人”的恣意发挥至极,眉飞色舞地说,“我相信,今天必能大杀四方!”
埃里克:……
好吧,他该猜到的会这样。
“亲爱的,您的心愿必能实现。”
埃里克温柔地念出了“波托斯基”的台词,转头看向服务生时又恢复了冷脸。
他问:“先兑换两百英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