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城雪
重要的是——
站在你床尾的那个死人脸筋肉男是谁啊?!
他眼神非常可怕!
活像个残暴嗜血的变态杀人狂!
你头皮发麻。
猛地从床上爬坐起来。
惊魂甫定间,视线余光不经意瞄到他怀里抱着的小婴儿,顿时僵在原地。
你艰难咽了口唾沫。
看了看那个一边闭眼睡觉、一边吮吸奶瓶的小婴儿;
又瞧了瞧那个眉目不善,一拳能打死三个你的筋肉男。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涌上心头,让你声音控制不住发飘:“啊这……你、你该不会是那孩子的爸爸吧?”
“你是谁?”
筋肉男阴沉着脸。
他体格格外高大健壮。
仿佛锻炼到极致的杀人机器。
每一处鼓鼓囊囊的肌肉,都蕴含着可怕的巨力。
眼下,他只用一只手,就稳稳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而空着的那只手,看似轻松的垂在身侧,实则一言不合就会挥过来,送你去见自己太奶。
你扭头望向窗边的墙壁。
被鬼灯锤出来的可怕蛛网裂纹已经消失不见。
很显然,那个地府公务员并不准备大包大揽,往后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
“这是公平交易……”
“交易?”
筋肉男骤然打断你的话。
原本就冷戾危险的脸庞,此时因为愠怒扭曲,看起来愈发瘆人了,“我的妻子只是个普通人,跟她做交易能有什么好处?我不管你是禅院家的什么怪物,赶紧从我妻子身体里滚出去——”
你:“我走了,她就要死了。”
筋肉男:“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些怪物咒术师擅自受肉她!”
他声音非常大。
你被他吼得心悸。
这具身体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被他这么一刺激,脑瓜子顿时嗡嗡的,视线眩晕不止,还有点喘不上来气。
“吵死了!”
“快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
你瞬间暴怒。
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你无比烦躁。
抓起床头柜上摆着的花瓶,狠狠砸向他脑袋,“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就搁这里跟我狗叫?!”
“老子踏马的做好人好事,你凭什么吼我?吵到我耳朵了,你知不知道?”
“烦死了!”
“你是她对象,她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你怒发冲冠。
强烈的愤怒甚至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抓起手边的所有东西,统统摔向床尾。
他顾忌着怀里的孩子。
也顾忌着你现在的身份。
理智上,他一只手就能按住你,可实际上,他根本无法反抗。
你仍不解气。
有心跳下床,抓他一脸血。
但地上满是碎瓷片,又怕扎烂自己的脚
只好站在床上,冲他骂骂咧咧:
“你以为我稀罕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
“老子清清白白一姑娘,连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却要来到这里行善积德,还你一个健康的妻子、还你孩子一个健康的母亲!这是什么精神?这是高尚的、不求回报的社会主义精神!你不给老子磕一个就罢了,竟然还敢吼我!”
“草拟吗的小鬼子!”
“资本主义国家的渣滓虫豸!”
“老子还就告诉你了!也就是现在是无痛当妈,外加不需要经历产后后遗症罢了!不然,早在老子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就会从这里跳下去,把自己摔死!”
“你会不会失去妻子,你孩子会不会失去妈妈,管我屁事!别表现得好像我就稀罕跟你们鳏夫孤儿做家人似的!”
“警告你,以后老子的事,你少管!等时间到了,老子自然会离开,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圆!”
你骂酣畅淋漓。
小婴儿也哭得震天动地。
先前,摔摔打打都没吵醒他。
如今,你只是骂得声音大了点,他就嚎得跟什么似的。
你捂住耳朵。
瞅着愣在原地,仿佛被骂傻了的筋肉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没有点用有没有点用?!你踏马到底还有没有点用?!孩子哭了你没听到吗?赶紧去哄啊!你不哄,难不成让我一个没经验的外人来哄?!”
“……我也没经验。”
你怒目而视。
直接捶床大怒:“看我做什么?!没经验你不会学?什么都不会,你做个屁的爸爸,干脆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好了!”
筋肉男张了张嘴。
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可最后,他也只是放缓了声调,怪异瞅你:“……你小点声,吓到惠了。”
你:“……”
你尖叫:“你在教我做事?谁准你教我做事的?闭嘴闭嘴闭嘴!这世上,就没人能教我做事!”
筋肉男不回答了。
专心低头哄着哭闹的孩子。
你这才作罢。
一改之前狰狞可怖的嘴脸,躺回床上。
胸膛还因为愤怒剧烈起伏,却不妨碍你颐指气使:“把地打扫干净……还有,我饿了,想吃饭。”
至于他一个鳏夫,要如何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给你做饭,那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了。
酒足饭饱。
你心情好了点。
躺在床上消食。
也有耐心给这个净会惹人生气的筋肉男——禅院甚尔,答疑解惑了。
“她自然会回来。”
“只要我在这里待得时间足够长,桔梗留在我身上的生、命之光,就会彻底净化这具躯体的沉疴旧疾,而她也就可以回来,跟你再续前缘了。”
说着。
你乜斜着眼。
上上下下扫了他个遍,“……你真是占大便宜了!往日,桔梗给我的东西,我才不会让别人沾染分毫!谁来跟我抢,就送谁去见他太奶!”
“你倒好……”
“不仅不给我磕一个,还跟我嚷嚷,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跟你一样不知好歹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禅院甚尔低着头。
安静注视着怀里懵懂无知的婴儿。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婴儿的小脸。
他的手指粗硬长茧,即使抚触的动作很轻,也惹得婴儿不适皱眉。
他停下来。
良久,才不确定地询问:“……真的吗?”
“什么真的吗?”
“我的妻子,真的还能回到我们身边吗?”
你瞬间抬头看他。
吊梢着眉眼。
表情那叫一个尖酸刻薄:“你以为你在质疑谁?”
禅院甚尔很识相。
一听这话,顿时低头不吱声。
他跟你一样刺头,不仅是家族的叛逆者,更因为童年被磋磨的经历,变得有点反社会,可他却并没有意气用事,跟你死磕到底。
他的妻子,神代早纪,是他唯一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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