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的铃铛
“你不是之前就在收集这些吗?逛二手拍卖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就拍下来送你了。”宫野志保说完之后还露出了有些费解的表情,“说起来……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克格勃呢?”
我盖上盒子,将徽章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一脸语重心长地问道:“雪莉,你知道什么样的组织才是最棒的吗?”
“你不会想说是克格勃那样子的吧?”宫野志保半睁眼,“先不说这个组织的毁誉参半,苏联解体都已经十几年了啊。”
“没错,就是因为苏联已经没有了,所以才让克格勃阵营成为最棒的组织啊!”我理直气壮道,单手握拳,眼里闪烁着光芒,慷慨激昂的,“没有束缚、没有命令,单纯只剩下理想的余晖孤寂地燃烧着,你还能找出比这个更棒的组织了吗!”
宫野志保并不这么觉得。
她还认为我的大龄中二病犯了,把我赶出她的实验室,自己去工作了。
我为对方的不理解叹了口气,伸手戴上了耳机,扣好外套扣子,伸手输入开门密码。
嗯……感觉这边的安保还是不太够。回头升级一下加上虹膜锁加指纹锁吧,经费就从这个研究所里扣。
我出了研究所的门的时候,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已经停在那里了。
我迈着慢吞吞的步伐走过去,在靠近的时候,驾驶座的车窗下移,那双不带感情的墨绿色眸子看了过来:“上车。”
……竟然是相当难得的琴酒老大自己开车!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
不会是终于忍不下去想把我抛尸了吧……
这个念头冒出了一会儿就被我打消了,不会的,我那么有用!而且他看起来似乎也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
我带上了几分迟疑,坐上了副驾驶座,并且先发制人,适当地露出了几分担忧的模样:“伏特加没事吧?”
难道是因为没有经受住我小小的考验被处决了?不至于吧?
驾驶座上的银发青年嘴里叼着烟,拿出打火机单手点燃,瞥眼看过来:“会比你没事。”
“什么?”我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觉得有些不服,“凭什么?我可是凭实力发现对方的防卫漏洞的啊!”
这不公平!我要上诉!
“夏目夏希,我说过的,你的小动作如果妨碍到了任务的话,就宰了你。”
……我也没妨碍啊!我这全程静音只是听个声响的!
平时的话我会选择把刚刚的心声反驳出来,但是就刚刚的两句话我已经察觉出了琴酒老大并不想会真的对我动手。因为但凡能动手他绝对不BB。
一下子放下心来的我,那身反骨发挥作用了。
我看了他一眼,脑袋往后一靠,一副子摆烂的样子,平静道:“那你宰吧。”
琴酒老大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对于我这种状态也看多了,都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而是冷冷道:“除了会窝里横之外还会干什么?”
……这就是污蔑了。
虽然我不像琴酒老大一样是个劳模吧,但是该干的活儿还是真的不少的。尤其是贝尔摩德的据点在美国,这边情报组和其他出任务的需要伪装的时候我要帮忙、到手的情报要记录还要辨明真伪、组织研究所的人员调动和设备升级也是我在看、还要花心思写捞经费报告……我干的活儿也不算少了!而且种类还很多!不然我也不可能每次多报几成经费上头都不管我!我们组织又不是做慈善的!
不过我不会和平时一样正常回答的。毕竟我们在冷战呢!
所以,我只是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回道:“我还能给人添堵啊!”
这一次琴酒老大没有理我,而是收回了目光:“既然那么喜欢搞窃听,就去看看最近的新人有什么不对劲吧。”
……出现了!给我塞任务!而且是我最讨厌的任务类型!
我刚想用研究所那边有事儿来搪塞掉,就听得对方用带着点嘲弄的语气加了半句:“给你时间宽裕一点,一个月去找到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一时间,我的心情和表情都变得很复杂,你到底想我做什么啊?找能代替你在组织里的人,还是找能代替你供我玩……啊不是,保护我的人啊!
前者怎么想都不可能,可是后者的话……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原本都打算排除真爱这个选项了,现在又忍不住陷入动摇……不是,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啊!真的想不通啊!琴酒老大你该不会真的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吧?!真的有就说啊!我又不是不能配合!
又一次的试探结束。
依旧没有发现琴酒老大对我容忍度的底线,倒是感觉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可能性。
在沉默了半晌后,我忍不住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
“其实,对于琴酒老大你为什么那么宽容我……我有一个猜想。”我压低声音说着,停顿了一下,下定了决心,紧皱着眉头,添上了后半句,“同时也是我压箱底准备带进坟墓里的秘密。”
车子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了。依靠着前方路灯的灯光,能勉强看清对方那掩盖在帽檐阴影之下的表情。
他微微偏头看过来,依旧是那副子不带什么感情的模样,但是相处多年的我察觉得出来,对方的态度上其实有了变化。
眼神有些陌生,带着几分估量和评判,无端地都让我觉得有些寒意。
不过没等我深究这个转变的背后原因,对方就轻轻一颔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说说看。”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一搏了,我就刻意忽略了那股子微妙的危险感,继续用刚刚那种压低分贝的音量说着自己的猜测。
“我的猜想就是……其实我的父母是克格勃的特工,他们不负责任何对外行动,唯一的责任就是记录档案,将真相和资料保存着传下去。他们意外身亡之后,这个责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尤其是在克格勃解体之后,这个任务几乎是所有流亡的特工们唯一的目标了。而阿阵你是他们的同事,所以才对我百般嫌弃但是碍于这份责任心又要绝对地保护好我!这也是为什么阿阵你还包容能力不算突出还经常犯小错误的伏特加的原因,因为是伏特加啊!”
我一口气说完之后,抬头看他,朝他丢过去了一个坚定的接头眼神,表情带着几分待肯定的期待。
琴酒老大:“……”
我弱弱地出声:“不要用看弱智的眼神看我,我很聪明的,我在权威机构做过智商测验的,两次呢。第二次你也在场的。”
对方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启动了车,踩下了油门。
我继续扯扯对方的衣袖碎碎念:“不要当我不存在啊,即使当我不存在也不要什么反应都没有啊,不要跟彻底放弃我了一样啊”
“松手,闭嘴。”
“哦。”
第12章
你是不是不行
我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不过可能因为琴酒老大觉得我那个猜测不仅离谱还显得弱智,让他特别看不起,他甚至都气消了没计较我今晚的行为。
仔细一想,这本来也不应该迁怒我啊!明明是中招的伏特加该反省才对!
这么一盘算,我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就是这给我安排的活儿推不掉,我只能想办法糊弄了。
因为今晚这件事,我整个人也显得很乖觉,到家之后都没有去骚扰对方,主动钻进自己房间里就不出去了。
“唉,结果最可能的一个选项也要打叉了吗……”我皱起眉头,面露苦色,小声嘀咕着,“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吧,带着北欧人血统的外貌特征,身旁还伏特加形影不离的,这不就是毛子标配嘛!我会误会也很正常啊!”
我打开床头柜的密码锁,打开抽屉,将今天宫野志保送我的徽章放了进去,又将夹层里的小笔记本抽出来,打开,开始记录。
“呼……今天的试探来看,可以彻底排除琴酒老大是克格勃的可能了。”我拿起笔,在末尾写下,“第52次测试,失败。43号猜想排除可能。”
写完之后,我盯着笔记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完蛋,不会真是真爱论吧?可是他也并不怎么想上我啊……
“不过既然排除了可能,我今天这么说会不会反而让人起疑心啊……”一想到对方那堪称组织人口减一神器的疑心病加动手效率,忍不住升起了一点小担忧。
可是先不说克格勃已经走了十多年了,苏联解体的时候我才刚学会说话没多久,怎么着都不会觉得我在说真话吧……嗯,应该不至于发生可笑的乌龙事件!
就是……
“唉,我果然一颗注定永远孤独的中微子。”我用有些夸张的咏叹调感慨了一句,把本子合上,塞进原来的位置,合上抽屉,重新上锁。
……太弱智了。琴酒忍不住这么想。
倒不是说他对夏目夏希完全没有疑心,只是单纯对方说的过于离谱。
毕竟先不说苏联解体克格勃早就没了,夏目夏希的年龄摆在那里,怎么着也做不到2岁不到就进克格勃……
琴酒对于夏目夫妇自然也有调查。和宫野夫妇类似的是这对夫妇也是因为抚养孩子缺钱加入了组织,而不同的是宫野夫妇是组织的人去接触,但夏目夫妇是主动进来、并且是自带项目来拉投资的……
琴酒眼眸微微眯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是我……你和那小智障的父母生前是朋友吧?”
“果然又是为了可可酒的事情啊……你不觉得虽然你嘴上否认,但实际上有近一半的举动都是以她为中心了吗?”
“废话少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嗯……她的父母是自身领域天才级别的研究员,同时也十分疼爱孩子,加入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疗孩子的超忆症……啊,除此之外,他们十分讨厌FBI哦。据说是祖训呢。”
“……嗯?”琴酒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虽然他并不觉得有这个可能吧……是巧合吗?毕竟FBI和克格勃的确是历史上的世纪死对头……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据说是因为可可酒的祖父曾经被FBI监视过很长一段时间,后面还精神崩溃自杀了。”
“她祖父的身份有问题吗?”
“不清楚呢,毕竟可可酒的父亲是可可酒祖母在那位祖父亡故之后才收养的亚裔,这个说是组训其实也是她祖母的要求……”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发出了一声轻笑声,语气还变得兴致勃勃的,“遇上什么事了?你居然会怀疑到她头上?怎么?难道你怀疑她身份有问题吗?”
琴酒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就目前来看,比起可可酒的那位连她父亲都没见过的祖父是克格勃的人还在死后还做到了一代传一代,怎么看都是那小弱智又犯病了的可能性更高。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真的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啧,忽然感觉弱智会传染,把这个家伙再丢得稍微远一点吧。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夹杂上了几分好奇:“真难得啊,你居然在迟疑吗……如果她真的身份有问题的话,你会怎么做?”
琴酒睁开眼,用漠然的语气回道:“与你无关。”
“阿啾!可恶,是谁在背后偷偷骂我吗?”我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一脸遗憾地放下杯子。
果然,利用空杯子收音偷听不太行。
但是我又不能在客厅装窃听器,哪怕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我犹豫了一下,悄悄打开门露出一条缝往外看,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银发青年正好收起了手上的手机,看了过来。
既然已经对上视线了,我也就干脆推开门,踩着我今天逛街新买的史努比拖鞋走了出去,坐在他的边上,还顺手把我今天玩娃娃机抽到的波克比玩偶放到了一旁的位置上挤着。
琴酒老大瞥了我一眼,没有发言,而是伸手单手捏住我的玩偶拎过来,仿佛做任务一般检查。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觉得很冤:“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我说过了我不会在家里搞窃听这种小动作的,我可是很守承诺的!”
检查完毕的琴酒老大把手中的玩偶随便地往我怀中一丢,冷笑一声:“你上次的承诺还是不会再对伏特加恶作剧。”
“的确不是恶作剧啊,是示好的小玩笑。”我接住玩偶抱在怀中,义正词严地反驳着,“恶作剧的话应该看基安蒂那边的!”
对方也没有就基安蒂的问题和我生气,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说过了基安蒂还有用,少惹事。”
“放心,我有分寸的啦。”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波克比玩偶,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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