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晴
阿加莎微微一笑,看着景色没说话。
华生太太打量着阿加莎,忍不住问:“阿加莎,跟夏洛克在一起,你会害怕吗?”
阿加莎回头,朝华生太太眨眼,“可我没跟夏洛克一起啊。”
华生太太:“……”
华生太太很无语,可是想想,好像阿加莎也没说错。
因为福尔摩斯现在虽然以阿加莎的爱人自居,可知情人实在有限,他又没有登报说他和阿加莎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者,莫里亚蒂被控的罪名里,还有阿加莎以受害者身份提出的指控,阿加莎指控莫里亚蒂求爱不成,因爱成恨,进而擅闯民宅想对她蓄意谋杀。
因为发生在牛津街公寓的事情并不小,深夜枪战,两败俱伤,惊动了不少人。
阿加莎不想把莫里亚蒂去找她的真正意图说出来,想了想,觉得因爱成恨这个说法最具说服力,毕竟,莫里亚蒂之前让人送了一个多月的花,天天如此,风雨不改。
——摄政街上大半条街的人都知道莫里亚蒂在追求阿加莎,却不知道阿加莎曾经与某名侦探订婚。
因爱成恨的蓄意谋杀,遭到了受害者的反抗,还被对方打了一枪……即便是莫里亚蒂集团的势力,也不会觉得劫后余生的阿加莎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既没有人脉也没有财富,更没有像福尔摩斯那样抽丝剥茧的本领,怎么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呢?
出于对阿加莎安全的考虑,福尔摩斯只能低调行事。
目前,他是阿加莎见不得光的情人,每次见面都搞得像是偷情似的。
即使是带阿加莎到湖区避暑,都要伪装成赶马车的车夫。
华生太太得知福尔摩斯竟然是这么跟他们一起出行时,真的是瞠目结舌。
果然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放在福尔摩斯身上,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华生太太被阿加莎的话哽了一下,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跟阿加莎说:“昨天收到约翰的信,他说和夏洛克在肯特郡调查取证的事情很顺利,他们明天就能来和我们会合了。”
莫里亚蒂教授已经被警方控制,但是和他狼狈为奸的不法之徒还有很多在逍遥法外,福尔摩斯和麦考夫联合伦敦警察厅,一直在跟那些势力周旋。
即使是要带阿加莎到湖区避暑,也三头两天满英国甚至满欧洲跑,幸好华生太太每年夏天都不在伦敦,而她听说阿加莎要到湖区避暑之后,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福尔摩斯趁机邀请华生和华生太太一起到湖区。
华生一听说福尔摩斯要到湖区避暑,就知道他是为了让阿加莎有个好环境休养,邀请他和太太,纯粹是为了让阿加莎有个伴。
而且……华生在结婚之后,只要华生太太不在伦敦,不是去某地将自己作得生病的某人拎回伦敦,就是跟某人一起探案,早就想到福尔摩斯邀请他们去湖区,是要邀请他一起探案的。
可不,福尔摩斯带着几人到了湖区,第二天就跟华生离开了,只留两位女士在湖区的庄园里避暑。
好在华生太太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她甚至还担心刚出院的阿加莎会觉得受冷落了,温柔地安慰阿加莎:“从前夏洛克和约翰去探案的时候,都是杳无音讯的。现在他们还知道写信给我们通知行程,已经大有长进。”
阿加莎听得莞尔,她知道华生太太的好意,她觉得华生和华生太太为人真的是太好太善良了,有时都令她觉得受之有愧。
阿加莎伸手拉着华生太太的手,笑着说:“谁在乎夏洛克在哪儿呢?他爱探案就去探案,想怎么冒险就怎么冒险,我才懒得过问。华生太太,我刚才看到外面的湖里有天鹅,我们去看看。”
华生太太看着阿加莎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失笑。
不过阿加莎确实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年轻小姐,对感情专一,却不过于执着。
华生太太和阿加莎去庄园里的湖边散步,两个年轻的女士,长相是各有千秋的美,身边又无男士作陪,惹来旁人的侧目,甚至有人悄悄去打听她们的事情。
华生太太已经结婚,这令一些起了追求心思的年轻男士有些气馁,但长相美丽明媚的阿加莎仍是单身,又令他们觉得仍有希望。
阿加莎和华生太太在湖边逛了一圈回去,就收到了来自不明追求者的鲜花。
阿加莎抱着别人送来的鲜花,看上去心情很好。
华生太太不解,在她看来别人献殷勤固然能证明自己的女性魅力,但也会徒增烦恼。
因为她和阿加莎,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心有所属,并不能回应赠花人的心意。
可阿加莎并不觉得那是烦恼,她问庄园的仆人要来一个空花瓶,将鲜花插进花瓶里,一大把鲜花,花瓶插不下,她又要了一个小竹篮,弄了一个小花篮,打算晚餐的时候送给庄园的女主人。
阿加莎打量着桌面上的小花篮,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跟华生太太说,“这有什么好苦恼的呢?我们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鲜花,平白无故扔了是浪费,不如物尽其用。等韶华逝去,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还能作为谈资,向晚辈炫耀我们年轻时的魅力。”
华生太太“啊”了一声,态度狐疑:“你还能这样?”
阿加莎还嫌不够,俏皮地向华生太太眨眼,说道:“能啊。华生太太你结婚了,又那么爱华生医生,肯定不会想这些事情。我就不一样,如果谁真的能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将这场邂逅视为旅游避暑的一场艳遇,好聚好散,彼此毫无负担。”
华生太太听得瞠目结舌,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么潇洒多情,夏洛克知道吗?”
“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阿加莎被华生太太的反应逗得哈哈笑,末了还要跟华生太太说:“夏洛克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无名无分,管不着我。”
华生太太:“……”
而此时,见不得光的名侦探和华生在肯特郡的某个宾馆里打了个喷嚏。
华生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生病了吗?生病了我们可就别去找阿加莎和玛丽了,不然我担心你会把病气过给她们。”
福尔摩斯摸了摸有些发痒地鼻子,“没生病,就是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华生的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什么不祥的预感?”
福尔摩斯一脸严肃:“我离开湖区已经一星期了,肯定有不长眼的年轻人要向阿加莎献殷勤。”
华生有些无语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心想当初是谁嘴硬说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婚姻,现在回旋镖又打到了谁的身上?
还不等华生说些什么,福尔摩斯又说:“还是别等明天早上了,我查过了,下午三点有火车到湖区,我们现在收拾行李赶火车站还来得及。”
华生:“……”
第104章 番外 02
福尔摩斯和华生马不停蹄地赶去火车站,终于赶上了火车去湖区。
因为阿加莎和华生太太所住的庄园并不在城市,而庄园主人得到的消息是福尔摩斯和华生将于翌日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才到火车站,因此福尔摩斯和华生到达湖区的傍晚,庄园主人并没有安排马车去接他们。
华生对福尔摩斯的一些行径早已习以为常,出了火车站,就拎着行李和福尔摩斯一起去叫马车。
他们叫了一辆四轮的敞篷马车,从火车站到庄园大概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上了敞篷马车,华生呼吸着来自湖区的新鲜空气,感觉有些浑噩的大脑终于清醒。
他和福尔摩斯在肯特郡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辗转了好几个小镇,调查关于莫里亚蒂犯罪集团的事情,这次是为了正义教的事情,就是那个老卡特赖特和沃辛顿银行抢劫案的几个劫匪一起在莫里亚蒂的指挥下成立的正义教。
为了早点将事情处理完,华生和福尔摩斯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好不容易处理完,打算在肯特郡的宾馆好好休息一晚上,再去湖区找阿加莎和华生太太的,谁知福尔摩斯会忽然冒出危机意识,生怕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俊俏小伙子向阿加莎献殷勤,于是改变主意,马不停蹄地往湖区赶。
华生坐在敞篷马车上吹着风,感觉脑子都不是十分清明,于是忍不住问福尔摩斯:“早一天跟晚一天到湖区有什么要紧?你从前不是最烦儿女情长的吗?”
福尔摩斯手里拿着雪茄,天灰色的眼睛看向华生。
华生一脸疲惫地靠着马车的椅背,头发有些乱,胡子也没刮。
福尔摩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想自己现在也跟华生一样不修边幅吗?
他的举动落入华生眼里,华生双手环胸,冷笑说道:“别摸了,你现在又不是什么名人形象。你忘了,你现在是一个满脸胡子的雪茄进口商吗?”
福尔摩斯:“……”
确实忘了。
睡眠不足的华生见到福尔摩斯被噎住的模样,没忍住数落他,“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这满面胡子,邋邋遢遢的模样,急着去见阿加莎有什么用?也不怕惹她嫌弃。”
福尔摩斯沉默了几秒,随即跟华生说:“约翰,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辈,等我见了华生太太,得好好跟她絮叨絮叨这事。”
华生被福尔摩斯气笑,“玛丽与我心有灵犀,见了你这模样,只会觉得我说得很对。”
福尔摩斯淡定提醒:“已婚男士请慎重在他人面前秀恩爱,否则容易招人嫉妒。”
华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转头欣赏黄昏时分的乡村美景,懒得搭理福尔摩斯。
可是……阿加莎好像挺喜欢整洁干净的,他现在的形象确实不太好看,要不要换个伪装?
福尔摩斯心里想着,手肘碰了碰华生。
华生皱眉,“又怎么了?”
福尔摩斯:“满脸胡子的雪茄进口商形象有点不修边幅,那我变成一个银行家行不行?他跟费尔班克别墅的亚历山大霍尔德和阿瑟霍尔德都有往来,对银行界的事情虽不能说十分精通,但基本的常识也是有的,装装样子还是可以说得过去。”
华生:“……不是说以貌取人是浅薄之辈吗?”
福尔摩斯摸了摸贴在下颚的胡须,“嗯?谁说的?”
华生:“……”
华生被整得彻底没脾气,只觉得陷入爱河的福尔摩斯不是一点点的不可理喻。
※※※
福尔摩斯最终还是换了一身装束去见阿加莎,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戴着礼帽,乍一看,气场竟丝毫不输端着精英范儿的麦考夫。
阿加莎刚洗完澡换了一身休闲的连衣裙出来,忽然看到福尔摩斯出现在房里,愣了一下。
阿加莎将半湿的栗色长发撩到胸前,歪头打量着难得打扮得这么正式的福尔摩斯,抿着唇笑道:“华生太太说你和华生医生明天才会来找我们,怎么提前了?”
福尔摩斯双手插在兜里,身量颀长,十分绅士。
他轻描淡写地说:“事情都办完了,约翰说想早点见到玛丽。”
阿加莎轻轻点头,“哦”了一声,她转身走向房间的阳台,将外面的壁灯点亮。
福尔摩斯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慢悠悠地跟过去,点好壁灯的阿加莎回身,差点就撞上了福尔摩斯。
阿加莎:“……”
她有些嗔怪地横了福尔摩斯一眼,语气也娇嗔,“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福尔摩斯伸出双手,将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低笑问道:“你胆子这么大,谁还能吓到你?”
阿加莎被他困着,也不着急,她双手搭在福尔摩斯的肩膀,身体往前倾,鼻子轻嗅了一下他身上的气味。
清新的薄荷香,没有烟味,也没有一路奔波的汗味,是令她很喜欢的味道。
她笑着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唇,说:“神出鬼没的福尔摩斯先生啊,今天是马夫,明天是银行家,天天不同样,万一我错认了哪个人,亲错了人,就能吓到我了。”
年轻小姐身上淡淡的花香又在他的身边萦绕,福尔摩斯觉得认错人其实并不是最吓人的。
福尔摩斯扶着她的腰身,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今天有人送花给你?”
“嗯。”
阿加莎回答得十分坦然,“我把花分了,一部分插在花瓶里,还有一部分做成花篮送给庄园的女主人了。”
福尔摩斯:“……”
阿加莎眼里含着笑意,问道:“你会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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