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晴
除了法律和医学化学这方面的书籍,福尔摩斯涉猎的知识领域五花八门,他对小说哲学类的知识并不感兴趣,因为那对他破案毫无用处。
福尔摩斯认为人的大脑就像一个房子,放了没用的东西,就会挤压有空的东西的储存空间。
但是阿加莎却在书架上看到了尼采的哲学书和一本关于心理疾病的书。
福尔摩斯对哲学没什么兴趣,也不想了解,这本书应该是华生的。
至于心理疾病……这种书说不好属于谁,这时候心理学作为一门学科已经开始出现,作为医学的一个分支,福尔摩斯想了解也不出奇。
天天查那么多案件,保不准哪天就遇上一个无法用推理方法的精神病患者呢?
阿加莎的手指落在那本书上,然后把书拿了出来。
她回到三楼,哈德森太太刚准备好晚餐。
正在摆放餐具的哈德森太太抬头看向她:“夏洛克和约翰去酒吧了吗?”
阿加莎:“嗯。”
哈德森太太的目光落在阿加莎拿在手里的那本书上,好奇问道:“你打算以后当夏洛克的助手吗?”
阿加莎:???
阿加莎顺着哈德森太太的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书上,有些茫然地看向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微笑:“约翰已经向莫斯里小姐求婚,他很快就要搬走了。听他的意思,他和莫斯里小姐结婚后,会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诊所。”
阿加莎:“华生医生经营自己的诊所,应该也不影响他和夏洛克的合作。”
华生是福尔摩斯唯一信赖的朋友即使是华生离开贝克街经营自己的诊所,福尔摩斯也经常和他一起去查案。
哈德森太太又问:“你见过莫斯里小姐吗?”
阿加莎摇头,“没见过,听说她是一个温柔又有智慧的小姐,长得很美,很有魅力。”
哈德森太太笑了笑,说:“结了婚的男人,和单身汉还是不一样的。他以后有自己的爱人和事业,不见得能像现在这样帮夏洛克。我以为他走了以后,你要当夏洛克的助手。”
阿加莎将书放在桌上,拉开餐椅坐下。
“哈德森太太,你觉得妻子理应支持丈夫的事业吗?”
不见得。
因为哈德森太太的丈夫是被福尔摩斯指控入罪,判了无期徒刑,哈德森太太说她因此欠福尔摩斯一个人情。
哈德森太太:“一般来说,是这样。”
阿加莎笑了起来,“可我跟夏洛克都不是一般人啊。”
阿加莎在此之前,一直在想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出路,为福尔摩斯工作这件事情,她也是想过的,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属于她的出路,也不确定福尔摩斯会不会认可她。
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当福尔摩斯的助手。
但是现在跟哈德森太太一说,心里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正常的未婚夫妻都不能事事依仗未婚夫,更何况她和福尔摩斯这场婚约并不正常。
阿加莎抬头,朝哈德森太太露出一个笑容,“哈德森太太,我虽然还没想明白除了当女佣,自己还能做什么,但我应该不会当福尔摩斯的助手。”
哈德森太太:“可你现在和约翰一起帮夏洛克。”
阿加莎:“那是因为我现在无事可做,又刚好碰上好玩的案件。”
哈德森太太没再说话。
福尔摩斯和华生去阿尔法酒吧,一去就是通宵,直到天亮后两人才回来。
阿加莎醒得早,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拿起一条开司米披肩就往二楼跑。
她去二楼的时候,华生已经瘫在沙发上了,而活动了一晚上的福尔摩斯却还依然精力充沛,他正站在门口的衣帽架前,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帽子围巾拿下来,黑色风衣还没脱下来。
见到匆匆下来的阿加莎,福尔摩斯愣了下,随即眉头微皱了下,语气带着些许不赞同,“在伦敦的冬天,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单薄?”
阿加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居家的丝绒长裙,外面搭了一条开司米披肩,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她并不觉得冷。
她眨了眨眼,走进门内,“这是在关心我?”
福尔摩斯将大门关上,他不太承认自己在关心谁,但也不想否认。
阿加莎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片花瓣。
阿加莎伸手过去。
福尔摩斯:“……”
他并不习惯跟人有这么亲近的接触,却愣是没躲开。
阿加莎小心地将那片花瓣从他的肩膀上拿下放在福尔摩斯的手心,漂亮的湛蓝色眼眸弯成一条桥。
“我就在家里,又不出去沾花惹草,穿成这样不会觉得冷。”
福尔摩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放在手心里的干花,五指收拢,指腹已经捻过刚才阿加莎触碰过的掌心
他正想说些什么,可阿加莎已经越过他,走向瘫在沙发上的华生了。!
第20章
福尔摩斯和华生出去一个晚上,收获颇丰。他们确实查到了圣诞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骚扰霍纳太太的两个人。
两人回来的时候是清晨,哈德森太太还没起床,阿加莎在二楼的公寓简单地为他们准备了一些早点,弄了两杯热牛奶。
福尔摩斯着看向阿加莎,问:“能再煮一壶红茶来吗?红茶里兑点牛奶,再吃点面包和培根,就是最完美的早餐。”
阿加莎有些无奈,“我以为你对早餐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大概是案子有了突破,福尔摩斯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微笑着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迎着他的目光,心想当那双深邃的天灰色眼睛含着笑意看向某个人时,应该没人能拒绝他。
阿加莎自从某天想开了,不论福尔摩斯有什么要求,她就当是替粉丝宠他之后,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也不会认为福尔摩斯向她提出什么请求,是将她当佣人。
她去煮了一壶红茶回来餐桌,华生已经将餐具摆放好。
福尔摩斯见她端着红茶过来,帮她拉开餐椅,笑道:“谢谢。”
阿加莎有些意外他的举动,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
福尔摩斯有时在人情世故上懒得费神,并不代表他不懂。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俘虏一个人的心。
这么体贴的举动,不过是为了感谢她满足了他的心愿。
在用餐的时候,华生跟阿加莎说起昨晚他和福尔摩斯去阿尔法酒吧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和夏洛克去阿尔法酒吧跟亨利·贝克见面之后,那位老先生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圣诞鹅,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我和夏洛克在酒吧的老板处得知了圣诞鹅的供应商来自考文特市场,于是就去了那个市场,你猜我们在那里见到谁?”
阿加莎愣了一下,“我猜?难道那个人我见过?”
华生:“你没见过,但你听过。”
没见过,但听过。
阿加莎到贝克街公寓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听过的人倒是挺多,但是跟天使之泪有关系的,不过就是那几个。
她想了一下,问华生:“是去骚扰霍纳太太的人吗?”
华生点头,笑着说:“对,真不可思议,对不对?原本我也没想起来这个人,但是夏洛克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自称约翰·鲁滨逊。”
阿加莎汗颜,看不出这骗子还挺专一,对外自称对假名都不带改一下。
“他的真名叫赖德·詹姆斯,是大都会酒店的大堂经理。”
福尔摩斯向后靠着椅背,伸出一只手去勾白瓷杯的杯把,“我清晨去大都会酒店的时候,在大堂碰见过他。”
阿加莎很好奇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忙了一晚上,理应很疲倦,可是他看上去精神奕奕。
他迎着阿加莎的目光,笑着问:“你很好奇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阿加莎点头,“能告诉我吗?”
福尔摩斯没有卖关子,通过细微的线索找到事情的关键,从而推断出事情的全貌,是他的强项。
事情其实很简单,大都会酒店的大堂经理赖德·詹姆斯心中起了贪念,因此和莫卡伯爵夫人的贴身侍女联手,想将莫卡伯爵夫人的天使之泪据为己有。
“赖德故意将莫卡伯爵夫人梳妆室壁炉的栏杆弄松,借这个机会将约翰·霍纳送进梳妆室去修理栏杆。而事实是,在约翰·霍纳去梳妆室前,天使之泪已经被赖德拿走。他和那位小侍女可谓心机用尽,在大家都知道约翰·霍纳有偷窃前科的情况下,天使之泪失窃,大家都只会把约翰·霍纳当成第一嫌疑人。”
阿加莎想了想,问福尔摩斯:“你之前说酒店引发了一阵骚动,但是很快又平息。那阵骚动,是不是莫卡伯爵夫人发现天使之泪失窃了?”
福尔摩斯和华生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华生看向阿加莎,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阿加莎说:“很简单啊。赖德·詹姆斯既然已经得手,又成功地安排了约翰·霍纳进去伯爵夫人的梳妆室,按照他的计划,就应该是等约翰·霍纳离开梳妆室之后,伯爵夫人发现天使之泪失窃。在约翰·霍纳修理栏杆的时候,侍女刚好有事情离开了一刻钟,等她回来,栏杆已经修好,约翰·霍纳准备离开。这一切看上去就是约翰·霍纳在侍女不在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伯爵夫人的珠宝盒,心生贪念,恰好又具备作案条件,因此就毫不费力地将珠宝拿到手。”
“你猜得不错。”福尔摩斯语气赞许,“如果没有后面的意外,你的推理就是正确的。约翰·霍纳会因此被警方逮捕,再度因为偷窃罪被判刑。”
阿加莎:“后面的意外是什么?”
福尔摩斯:“后面的意外就是莫卡伯爵夫人忽然说天使之泪并没有失窃,失窃的那条天使之泪,是赝品。”
阿加莎:???
华生看着一脸狐疑的阿加莎,语气有些莞尔,“这件事情真的是太意外了,对吧?”
说不是呢?
阿加莎只觉得这件事情反转得不太寻常,“可诚如我们所知的那样,莫卡伯爵夫人手里的天使之泪才是赝品。”
华生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说不定夏洛克认错了,我们手里的宝石并不是真的。”
福尔摩斯伸手敲了敲桌面,不徐不疾地再度跟华生重申:“约翰,我会向你证明我们手里的宝石是真的。”
华生忍不住笑,“行。”
阿加莎在思考事情的合理性,真正的天使之泪失窃,莫卡伯爵夫人说那是赝品,也很容易取信于人。
毕竟,那么贵重的宝石,谁会那么大意放在梳妆室的珠宝盒?贴身的女佣再可靠,也是得谨慎的。失窃之后,莫卡伯爵夫人理应表现得心急如焚,可是她没有,她说那是赝品,天使之泪根本没有失窃。
天使之泪没有失窃,约翰·霍纳逃过了赖德·詹姆斯蓄谋已久的谋害,却未必能逃过另一种谋害。
“莫卡伯爵夫人其实心知肚明将要拍卖的天使之泪才是赝品,真正的天使之泪其实已经在大都会酒店里被人偷走了。”
阿加莎一边思考一边抬眼看向福尔摩斯:“你说那个小骚动很快就被平息了,而大都会酒店对外宣称是他们后厨出了点小意外才导致的,说明莫卡伯爵夫人并不想这件事情被大肆宣扬。可是,天使之泪对她意义重大,我听米尔沃顿先生说过,莫卡伯爵夫人宁愿放弃她的财产都不会放弃天使之泪,她不可能明知道手中的宝石是赝品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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